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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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文正蹲在储物间内摆弄自己的鱼竿,这时候温容端着碗甜羹走过来,忧色忡忡:“哎,老沈。mchuangshige”
她面露忧色道:“你觉没觉得女儿最近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儿?”
沈向文刚将鱼竿折叠好,这时候一愣:“哪里不大对劲儿?”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一连好多天,也不出门。”
“我还以为怎么了,”沈向文笑了一下,“女儿不是向来这样嘛,八成是在房间里学习呢。”
“但是给她送她最爱的红豆汤她也不吃。”
温容心里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的也不仅仅是这一桩事,除了不爱出门外,女儿的衣着打扮和饮食口味也变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同从前截然相反——衣着打扮就不说了,仅说饮食口味,从前喜欢喝猪肝汤,现在闻到内脏的味道就不喜欢;从前喜欢吃辣,现在却碰都不碰一下,反而嗜甜,喜欢喝下午茶配甜腻腻的点心。
“夏天热,口味变一下也是有的嘛。”沈向文劝她,“而且女儿平时功课忙,你别整天大惊小怪的,也别总去吵她。”
温容虽然心里依旧觉得奇怪,但这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而这时候的傅传琬,正在阁楼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奋笔疾书。
之前顺利将沈逸大师的画作连同其他上百件珍贵藏品从文物贩子的手里救下后,她来不及休息,夜以继日地翻阅资料查找记录,终于整理出了一份国宝遗失清单。
这份清单仔细记录了一百年前至今可记载的流失海外国宝明细,包括每一件国宝的详细信息,流失途径以及现存位置。
她细白的手指撑着下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看着一行行国宝清单仔细思考。
因为相隔时间久远,这些流失海外的国宝除了极少部分有详细记录的流失原因及流落时间外,大部分都没有具体的记录,即便是她和小曾孙女两人有电报机这个金手指,想要找到文物,阻止文物流失海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傅传琬正盯着电脑屏幕沉思着,忽然放在一旁桌案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过手机瞧了瞧屏幕,是节目组任光赫的号码。
傅传琬将电话接通夹在耳边:“任老师。”
任光赫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小沈呀,现在忙吗?”
“没事,您说。”
“是这样的,”任光赫语气温和地道,“新一期的节目单已经敲定了,稍后我让助理给你发过去?”
作为业内颇有名望的金牌制片人任光赫,当然不会闲到连发节目单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主要是因为傅传琬现在名气旺正当红,他担心会有别的节目组挖墙脚。再加上之前她的合同只签了一季,任光赫才提前借着送节目单的名义,想要探一探她的口风。
“好的,谢谢任老师。”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任光赫道,“节目组下一季的节目概念表也已经出来了,我让助理一起给你发过去?”
傅传琬闻言顿了一下,虽然的确有不少节目组向她发来了橄榄枝,有的节目组甚至开出了天价片酬,但她都并不为其所动。她参加《鉴宝实录》的初衷就是尽自己所能为文物鉴别与保护出一份力,而这档综艺在国内又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所以她自然不会因为钱的缘故跳槽。
虽然她很爱钱。
只是傅传琬最近一直在忙着和小曾孙女连线拯救国宝,怕是要四地奔波没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录节目。
于是她道:“任老师,我这段时间会有些忙,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录综艺。”
傅传琬说的自然是纯纯的实话,然而落到老狐狸任光赫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一个意思。
任光赫立刻笑着道:“不着急,你可以先看看。至于时间嘛,我们这边可以尽量调整配合你的时间。”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傅传琬也不好再继续拒绝,只好道:“好的,那麻烦任老师了。”
挂断电话后,任光赫的助理便给傅传琬发来了最新一期的节目流程单,以及新一季的节目概念表。
傅传琬先是点开新一期的节目流程单扫了一遍,捋顺节目的大致环节与流程。
之后,她才点开下一季的节目概念表,然而刚扫了两眼,她便微微愣住了。
新一季的节目同前几季的节目来说,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完全不同。
不同于之前的几季,新一季《鉴宝实录》主打的是直播+真人秀的模式,从持宝人带着藏品到节目来鉴宝的形式,转换为节目组的鉴宝师们深入到全国各地为当地百姓居民答疑解惑,鉴宝识图——《鉴宝实录》自录制至今,虽然有许多有着丰富古玩鉴赏经验的持宝人前来鉴宝,但也有对古玩鉴别毫无经验的持宝人。
节目组的初衷正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深入基层,深入百姓,来甄宝鉴宝,帮助百姓们来鉴别藏品,同时更是帮助流失在民间的‘国宝们’重见天日。
傅传琬原本因为时间紧张的缘故想要推了下一季节目的录制,然而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新一季节目概念表后,却忽然对这一季的录制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不仅如此,如果顺利的话,这一季的录制不仅不会影响她的计划,反而可以提供助益。
她将目光锁定在节目概念表的流程图上——节目录制的第一站是有着丰厚历史的古文化之都津安。
随即,她拿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挪动鼠标点开标注‘津安’的文件夹。
‘津安’文件夹里面排在第一位的是‘石雕佛首’。
石雕佛首是北魏时期的国宝,总共有七尊,其中两尊流失海外,现存于因国的大因博物馆,其余五尊不知去向。
这石雕佛首流失海外的经过,还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
一百多年前的津安有一个颇有名气的文物贩子,叫蒋钱青。
蒋钱青人如其名,为了钱各种弯门盗洞钻研经营,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起初的时候,蒋钱青家境贫寒,所以一直跟着个老板学买卖旧货。那时候津安里有几条有名的鬼市,所谓的鬼市,是指凌晨两点左右出摊,天不亮就收摊,专贩卖一些二手的旧物,也有些古玩古董。当然其中有真有赝,全凭买家的一双眼睛。而且鬼市的规矩,货品一经售出概不退换,所以是赚是赔全靠经验。
正所谓乱世买黄金,盛世藏珠宝。那时候正是鼎盛时期,国泰民安,津安的鬼市十分兴旺,古玩旧货生意兴隆。而也正是借着这兴旺的古玩生意,蒋钱青跟着老板学了许多买取挑货的本事,也积攒了许多古董、赝品甄别的经验。与此同时,他也逐渐开始奉行起“唯利是图,无论偷抢”的信条来。
蒋钱青跟着老板学了几年的生意,之后便自立门户做起贩卖经营古玩的生意来。
这时候他经过生意往来认识了个古玩店的掌柜邹元白。邹元白专做外国人的古玩生意,他脑子活,胆子大,就连偷坟掘墓的东西也敢收。这一行当的行家们称从墓里出来的东西为冥器,不少人觉得挖人坟墓损阴德,贩卖这墓里出来的冥器自然更是缺德丧气,会影响气运。
但是蒋钱青不信这些,他发现做冥器生意赚钱,反而专做这些阴损生意。
再后来,蒋钱青发现做外国人生意更加赚钱,便打听起将古玩古董偷偷卖给外国人的主意来。
这时候蒋钱青得知,邹元白那里有七尊北魏时期的石雕佛首。
这七尊石雕佛首是邹元白十多年前花了一百大洋买进的。
那个年代一百大洋不是一笔小数目,但相较于七尊石雕佛首来说,却自然算不上多。只因着是这石雕佛首并不是俏生意。
古玩行的人不喜欢做石雕佛首的生意,一方面,是做古玩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觉着这佛像生意是不能随便做的,佛爷脑袋更是动也动不得,动了可是会几代人都遭报应的。另一方面,根据当时的法律,破坏佛像,或是损坏寺庙是会被治罪的。
于是这七尊佛首在邹元白那里收藏了十几年,却是动也没动过的。
后来蒋钱青得知了这件事,便同邹元白商量,用五倍的价钱从他那里将七尊石雕佛首都买了下来。
蒋钱青将这七尊佛首拿到手后,便立刻通过自己的渠道向外国商人大肆宣传,说要卖自己手里的佛首,但只卖一尊,其余六尊自己要收藏。
很快,他便顺利地将一尊佛首以十倍的价格卖了出去。
在这之后,许多外国的古董商们闻讯他手里还有六尊佛首,便立刻联系他,想要高价购买。
古董商们络绎不绝地前来,纷纷满意而归。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蒋钱青在此之前偷偷找人复刻了几十尊佛首赝品,真假掺着卖地将几十尊佛首都卖了出去。到最后,市面上流通了几十尊的佛首,没人知道剩下的六尊真品,到底是在市面上流通着,还是被蒋钱青自己私藏起来了。
而蒋钱青则靠着这个办法赚得盆满钵满。
傅传琬细白的手指叩了叩桌案,她正好可以趁着去津安录综艺的契机,想办法追回流失海外的那两尊石雕佛首。
另一边,任光赫收到傅传琬新一季综艺录制的意向约后,脸上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