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清晨,陆家小阁楼。zhaikangpei
沈向文和温容双双直挺挺地躺在宽敞的双人大床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半晌,沈向文叹了口气,道:“别躺着了,该起床了。”
温容还看着天花板,脸上是满满的忧愁:“就不能,休息一天吗?”
沈向文也依旧看着天花板:“休息啥?咱们公司这情况,一天都缺不了人。”
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半晌,两人再次双双叹了口气。
温容呜咽一声,一把抱住了一旁的沈向文:“老公,我是真的不想上班。”
本来没事儿旅旅游,和好姐妹跳跳广场舞的日子都摆在眼前了,谁想到莫名其妙她就返岗再就业了!还是最辛苦的开公司!
一旁的沈向文也很抑郁,难道他想上班?
最近工会组织的钓鱼和爬山,他一场也没参加上!
同床同梦的两个人简直想互相抱头痛哭一场!
只是两人难过归难过,该上班还是得上班。
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女儿以前也独立成熟,性格有些冷淡,还经常帮他们收拾一下乱摊子,但陆家基本还是一直维持着团结友爱和谐友善的家庭氛围的。
但自从他们这次旅游回来之后,和女儿之间的相处模式就莫名变得有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他们也说不上来,就是每次和女儿相处,总感觉对方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反正两人面对着女儿后就莫名有点害怕,根本不敢开口说自己不想上班。
两个人躺在床上哀愁了半天,最终没有办法,还是爬起来准备去公司。
一百年前的傅府,沈清梨也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傅府的早餐很讲究,一般是吐司、蛋糕,配上煎蛋蔬菜水果沙拉,还有果汁和温润顺喉的杏仁茶或是咖啡,虽不甚丰盛,但主要高纤维低油腻讲究养生。
沈清梨对一日三餐没什么要求,只求饱腹就好。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杏仁茶,心里盘算着最近什么时候会下雨。
这时候不比一百年后,科技不甚发达,天气预报更不精准,她又时不时要参加个名媛舞会,总是怕会错过和曾祖母的联系。
沈清梨正沉思着,忽然听到对面的傅崇禧唤她:“琬琬!”
沈清梨一愣:“什么?”
傅崇禧笑着问:“在想什么呢,你母亲喊你你都没听到?”
“没,”沈清梨顿了一下,“没什么。”
傅夫人满眼爱怜地看着沈清梨,道:“刚刚我和你父亲说,你林伯伯的小公子林丰茂刚刚回国,林丰茂你还记得吗?你们小时候见过几次面。”
沈清梨当然不认得什么林丰茂,于是含糊着道:“好像有点印象。”
傅夫人又笑着道:“那孩子想着许久没见你,想约你喝茶呢。”
沈清梨心道,不过是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又不熟,有什么可喝茶的。
不过她也不愿在这些小事上多纠缠,于是便道:“好吧。”
等回到房间后,女佣在一旁帮沈清梨整理衣柜,沈清梨则趁着这闲暇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着看。
女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笑着问:“小姐,您准备穿哪件衣服去和林少爷相亲呀?”
沈清梨:“???相亲?”
“对呀,”女佣喜滋滋一笑,“您刚刚在餐桌上不是答应了和林少爷相亲吗?”
她脸上洋溢着喜悦:“我听说这林少爷很是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呢!”
“我什么时候答应……”沈清梨的话忽然一顿。
她回想起刚刚在餐桌上的对话,难道喝茶的意思就是相亲?
沈清梨的表情当即就僵在了脸上。
对于一个每天醉心于学习的社恐型学霸,当然对相亲这种活动十分不感冒,况且这个林少爷还百分之一万不是她的曾祖父,有这相亲的时间她在家看两本书不香么?
然而对沈清梨的内心一无所知的女佣还在一边美滋滋地帮自家大小姐挑衣服:“小姐,您看这件怎么样?还是这件?或者是这件?”
沈清梨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一只手撑着头看着面前的书,随口道:“随便哪件,反正也都成不了。”
女佣觉得奇怪:“为什么成不了呀?”
沈清梨当然不能说因为我曾祖父肯定姓沈啊,为了转移女佣的注意力,她便随便指了一件道:“这件,就这件吧。”
女佣立刻将之前的话题抛到了脑后:“好的小姐!”
下午两点,奉城某咖啡厅。
沈清梨一身精致的白色长裙坐在餐桌一端,戴着蕾丝手套的双手交叠端放在膝盖上,姿态优雅端庄,脸上则带着得体的公式化微笑。
餐桌另一端坐着个年轻男人,衣着昂贵,头发梳得油亮二八分开,这时候正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游历史。
他深信男人的魅力在于讲述,而女人的美德在于倾听。
所以当对面那位漂亮娇俏的女郎面带微笑和崇拜神情倾听自己的故事的时候,一股自然而然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对面的女郎已经被自己的内涵和底蕴彻底征服了,毕竟女人向来都是这样美貌而肤浅的动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肤浅与愚蠢,才显得女人更加可爱。
“当然,我对物理学方面也多有涉猎,比如物理学方面的几个重大问题:分子物理学和统计热力学是怎么出现的,发光以,以……”
“发光以太。”沈清梨微笑着道。
“对,以太,”男人忽然皱起眉头,“你听说过这个词?”
“报纸上瞧见过一次,”沈清梨脸上尽量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不过懂得不多。”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女人嘛,都是肤浅又可爱的小动物,每天只知道买漂亮的衣服和珠宝,哪里懂得物理这种深奥的学科呢。
随即,他便又开始继续就自己对物理的深入了解夸夸其谈起来。
沈清梨强忍着想要纠正对方多处常识性错误的冲动,最终实在忍耐不住:“不然,”她微笑着看着对方,“您还是继续讲您之前游历山河的故事吧。”
一顿饭下来,沈清梨简直筋疲力竭。
于是傅家大小姐的第一次相亲便这样无疾而终了。
傅老爷和夫人毫不在意,继续帮她物色相亲对象。
吸取了上次不成功的经验,这次傅夫人特意事先询问自己的宝贝女儿对相亲对象有什么要求,免得再次无功而返。
沈清梨心道,问我有什么要求有什么用,得问曾祖母有什么要求才行呀。
不过眼瞧着这天气一时半刻也不会下雨,沈清梨没办法联系上傅传琬,只得含糊着敷衍道:“长得帅的,不要留过学的。”
首先根据曾祖母流传下来的基因,曾祖父应该不会太丑。
其次,她实在不想再相一个懂王了。
傅夫人的效率简直惊人,不过两天的时间又给她筛选物色了一批新的相亲对象,并从中筛选出了一个最优秀的。
这次的相亲对象是王家的大公子,相貌英俊、风流倜傥,而且早早就接手了王家的生意。
沈清梨坐在咖啡厅里,端起面前的白瓷咖啡杯喝了口咖啡。
面前的男人有着副还不错的相貌,衣着讲究,穿着件料子西服,领带上插着黑曜石别针,袖口上则是配套的钻石袖扣,礼帽和手杖放在一侧,一副油头粉面的模样。
他先是仰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番沈清梨的容貌,在确定对方的容貌达到了自己的要求后,才开口问道:“傅小姐平日里有什么兴趣爱好?”
沈清梨差点脱口而出搞科研,她顿了一下,才回答道:“看看书,养养花,做做生意。”
男人在听到她说‘做做生意’时,眉头皱了起来:“恕我直言,女孩子还是不要经常抛头露面的好。”
沈清梨:“?”
“我就直说了吧,”男人道,“我希望我们结婚后你能够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专心操持好家里的事务。女孩子,还是要以自己的丈夫和家庭为重。”
沈清梨微笑着问:“婚后是不是还必须要生儿子?”
男人没想到沈清梨这么直接,但还是倨傲道:“那是自然的。”
沈清梨点头:“毕竟是有皇位要继承的。”
男人皱眉:“你说什么?”
“没,”沈清梨又笑着问,“那如果生不出儿子呢?”
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话一般,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那当然就要一直生,不然我们家偌大的基业由谁来继承?”
“那如果你就是不行,一直生还是生不出来呢?”
“那当然是……”男人猛地一顿,“你说什么?!”
第二次相亲再一次中途夭折。
傅夫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再次询问沈清梨择偶要求。
考虑到前两次的失败经验,沈清梨又加了一条:“脾气好点,性格温柔点的吧。”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男人脾气不好,不能宜室宜家,家庭又怎么会兴旺?又怎么去旺妻?
而鉴于前两次的不成功相亲,傅夫人很是总结了一番经验,归结出来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实在太优秀了,小小奉城里的适龄男青年没有能够匹配得上自家女儿的,自然也就没有女儿能看得上眼的。
于是傅夫人便将眼光放到了奉城之外,让熟识的亲戚朋友帮忙物色合适的对象。
没想到傅家的人脉实在太广,不过两天的时间再一次物色了一批相亲对象,这次傅夫人亲自为女儿精心挑选了个相貌英俊、没留过学、脾气温和性情温柔的。
沈清梨这个礼拜第三次坐在了咖啡厅里,对面是个穿着白西装的年轻男人。
男人看起来的确相貌英俊,看起来脾气也温和——美中不足是脾气似乎太过温和了,打从两人双双落座后已经有二十多分钟,对方只主动开口说过几句话。
其中还三句话不离‘家母说过’‘家母的意思是’‘家母觉得’。
一个礼拜三次的相亲活动,彻底伤害了沈清梨的身心健康,于是在又一次和傅传琬通话时,她实在忍耐不住向自己的曾祖母询问:
【曾祖母,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谁是我的曾祖父吗?】
傅传琬一脑门子问号: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沈清梨叹了口气。
忽然间,她眼睛一亮。
她想到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走过路过顺便康康预收文:《我老板他犯了情劫》人间祸乱,民不聊生,地府人满为患,无数鬼魂想要投胎而不能,地府里整日一片怨声载道。地府工作人手不够只能扩招,而卫姜宁正因此成为了一名地府派遣制临时工,负责改变错误历史进程,纠正偏曲事件,帮助鬼魂解冤伸屈顺利投胎。卫姜宁第一次工作就适逢自己的顶头小老板小阎王季颂准渡劫,听说小阎王渡劫是地府里一等一的大事,只要渡劫成功,地府大赦的同时,她也能直接从派遣制转成正式编铁饭碗!她大喜过望,就等着小老板顺利渡劫自己也跟着升咖。只是没承想恋爱脑的小阎王却因犯了情劫而渡劫失败。卫姜宁:小老板,你糊涂啊!季颂准:这样糊涂一次,我很欢喜。(卫姜宁脑补版本)为了帮助小阎王封心锁爱顺利渡劫——主要是为了自己那么大一个编制,卫姜宁开始阴魂不散上蹿下跳地时刻出现在季颂准和季颂准的白月光‘情劫’身边:老板给白月光开门我上马车,老板给白月光夹菜我转桌,老板和白月光说情话我唠嗑,老板给白月光敬酒我先喝,主打一个膈应人版的燃冬。卫姜宁自认为已经十分努力了,然而出乎意料,她足足贴心辅佐、用心忙活了三世,小阎王却连着犯了三世的情劫。卫姜宁:“?”卫姜宁:“这个劫有bug,我要投诉!”在一旁围观了三世的判官戎良弼实在忍不住戳了戳季颂准:“我说,她是真不知道她自己才是你的情劫么?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季颂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