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虽然这事很缺德,第章 第章 第章
第三十四章
朱六郎今年十二岁,是朱穆最小的儿子,世家大族讲究个长幼有序,上面有着诸多嫡兄,他算不得多受宠,但又因为生母的缘故,他倒也不算被冷落。czyefang
——若生母不受宠,他也不会出生。
得益于生母颇受朱穆喜欢的缘故,他也时常在朱穆面前走动,偶尔也会对天下大势发表一些自己的建议和意见,然后让姜贞再一次感叹,若九州四海被这些酒囊饭袋所掌握,那才是真的药丸。
无论是朱穆,还是朱六郎,父子两人都不是颇有才干的枭雄,不过是仗着祖辈之势在这个乱世迅速崛起罢了,远远不及与他接壤的楚王,甚至连寡恩刻薄的梁王都及不上,而这些人,竟是她与豫章争霸天下的对手,不知是让她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姜贞拢着衣袖,静静看着面前的朱六郎。
朱六郎的生母是朱穆最宠爱的姬妾,长袖善舞善于迎奉,耳濡目染下,朱六郎也学了些生母的皮毛,见姜贞没有说话,只拿眼睛看着他,便知姜贞不大看得上自己,于是干笑两声,对着朱穆说道,“父亲,二娘不胜酒力,这盏酒,还是不要敬了为好。”
姜二娘看不上他,他还看不上相蕴和呢。
草莽出身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好?
礼仪规矩半点不懂,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娶回来不过给自平添笑柄。
似相蕴和这种人,除却能领兵打仗与生孩子外,再无其他用处。
打仗的事情自有麾下战将来处理,生孩子也并不是非她不可,既如此,这个姻亲不联也罢,省得别人娶回来的是美娇娘,他娶回来的却是粗鄙不堪乡间女。
“哎,二娘虽为女子,但酒量颇豪,怎会连一盏酒都喝不了?”
朱穆道。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出姜贞不大看得上六郎?
倒不是因为出身的缘故,而是因为六郎着实与少年英才没什么关系,不仅没关系,其才能甚至远不如他,每每六郎对战况发表意见,他看在六郎生母的面子上都忍不下,更别提天生将才的二娘。
那时的二娘面上虽无大表情,眼底的一言难尽却是藏不住的,有才之士大多难忍庸才,二娘能忍六郎这么久,已是看在他这位东道主的面子上。
但朱穆觉得问题不大。
虽六郎善于迎奉而没甚才华,但毕竟是他儿子,他虽被楚王又拿走几座城池,但北拒大盛,南防楚王,已有一方诸侯之态,以诸侯之身联姻草莽之女,认真算起来是相蕴和高攀。
朱穆看向姜贞,“二娘,今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愿喝这盏酒?”
世家大族说话多含蓄,这般发问,已是颇为直白的表态,逼问姜贞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雷鸣脸色微变。
赵修文微垂眼睑,静静看着面前茶盏。
众人视线纷纷落在姜贞身上。
就连屏风后吹弹着丝竹之音的众多仆从也忍不住看向姜贞。
“明公此话怎讲?”
但端坐在客位之上的女人眉梢微挑,一开
口便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我为明公攻取商城()(),
夺下济宁()(),
让明公势力向北扩张无数。”
“若非明公南方失守()_[(.)]╬╬()(),
楚王亦要暂避明公锋芒,而非明公今日被被楚王兵锋所摄,不得不北遁济宁。”
雷鸣心头一跳,几乎想鼓掌称快。
——这才是二娘一贯的作风!纵然山穷水尽,也不会被形势所迫做违心之事!
赵修文抚弄酒盏的动作微微一顿。
周围宾客微微一惊。
朱穆脸色微变。
——姜二娘竟如此不给他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驳他联姻之意?
朱六郎恼羞成怒,“姜二娘,你——”
但话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巨响,雷鸣抬脚踹翻面前案几,面上怒色比他更甚,“二娘如此襄助明公,助明公实现天下一统,明公却听从小人谗言,以儿女婚事来拿捏二娘,此举实在令人心寒!”
“明公待人如此,我们又何必为明公卖命?!”
“烦请明公放了相老夫人,让我们与二娘这便离去!”
雷鸣冷笑起身,“省得在这儿碍了小人的眼,动不动被人拿捏儿女!”
周围人脸色大变。
姜二娘才干远在诸将之上,若不是姜二娘,朱穆的势力只怕早被楚王蚕食干净,
是姜二娘先攻商城又打济宁,连下盛军两座重镇,朱穆这才有了喘息之机,得以重整兵力与楚王隔江对峙。
可姜二娘并非朱穆家将,而是客居之将,总有一日会离开朱穆,没了姜二娘的能征善战,莫说几乎称霸江东的楚王了,就连盛军都能夺取朱穆所占城池。
是以,朱穆以顾老夫人的名义请姜二娘的家眷是邀请作客,实则是羁押为人质,借此让姜二娘留下。
这本是不能拿在台面上说的事情,更别提相老夫人与顾老夫人的确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所以以雷鸣为首的众人只能捏着鼻子忍下这件事,不得不继续为朱穆卖命。
哪曾想今日联姻之事彻底惹怒了这位性烈如火的雷鸣将军,姜二娘刚开口,他便再也忍不住,踹翻案几,掀了酒席,一开口便点明朱穆扣押相老夫人之事,彻底撕破双方维持的平和假面,让素来注重脸面的朱穆颜面扫地。
被雷鸣这么一闹,朱穆没心情注意自己被姜二娘拒婚的事情了。
——被拒婚与被人指着鼻尖骂,还是后者更丢人一些。
朱穆声音冷了一分,“雷将军这是哪里话?”
“相老夫人与我母亲乃闺中密友,如今在府上小住,不过是两位老老夫人情意深厚不舍分开罢了,与我有何干系?”
“情意深厚?不舍分开?”
雷鸣声音冷冷,“明公若不派重兵看守相老夫人,我倒真的会信了明公之语!”
“雷鸣,不得对明公无礼。”
姜贞淡声开口,制止雷鸣。
雷鸣虽天不怕地不怕,但却极听姜贞的话,姜贞开口,他便不再说话,冷哼一声,右手扶剑,整个人呈防御状态。
——这些
士族出身的人向来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别看现在没发怒,指不定一会儿便会让亲卫来拿人。
姜贞整袖起身,拱手向朱穆道,“明公,雷鸣不胜酒力,所说之话不过醉语胡言,明公莫放心上。()()”
“我怎会与醉酒之人一般见识?()()”
朱穆强压心中不喜。
“明公宽厚。()∟&&()()”
姜贞道,“醉酒之人容易生事,若再待下去,只怕会毁了明公之宴。()()”
朱穆摆摆手,“你先送他回去。”
姜贞微颔首。
“修文,扶你雷叔回去休息。”
姜贞对赵修文道。
一团孩子气的赵修文哎了一声,从座位上起身,拱手向朱穆道了一声失陪,才去搀扶“醉酒”的雷鸣。
三人走出宴会厅。
“主公,雷鸣欺人太甚,主公怎不让我等杀了他!”
三人走得远了,厅中诸将愤愤不平。
朱穆冷笑,“方才他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动手?”
“等他走远了,才敢向我请命杀人?”
“”
这不是因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吗?
只敢事后口出狂言,不敢当面动手杀人。
诸将面色讪讪。
知道自己手下一群草包,朱穆对这群草包也不报什么希望,只招来亲卫吩咐道,“严加看守相老夫人,万不能让她离开府邸。”
雷鸣再怎么不满又如何?
只要相老夫人与一众女眷孩童在他手里,雷鸣便只能乖乖听话。
·
“雷叔,你太沉不住气了。”
回到居住的地方,赵修文斟了一盏茶递给雷鸣,“你今日大闹宴会厅,只怕朱穆又会加强对祖母的看守。”
雷鸣抬手把茶一饮而尽,“我不闹怎么办?”
“我若不闹,今日闹的便是二娘。”
“两害取其轻,还是我闹吧。”
雷鸣不甚在意,“反正朱穆早就看不惯我,今日闹过之后,也不过是让他更加厌恶我一分,伤不了什么根本。”
“但二娘不一样。”
“不到万不得已,二娘不能与他撕破脸。”
赵修文叹了口气,“可今日婶娘当场拒婚,便是与他撕破脸。”
“无妨。”
姜贞眉梢微抬,看向半开的窗口,“我既敢与他撕破脸,便有与他撕破脸的底气。”
雷鸣大喜。
相老夫人年迈体弱,经不起颠簸,朱穆对她看守又极为严密,若非如此,他们早就把相老夫人救了出来,而不是让老夫人留在朱府,成为他们不得不听命朱穆的软肋。
若能把老夫人救出来,那便是天高海阔任鸟飞,他们再也不会被朱穆控制了!
雷鸣瞬间立刻放下茶盏,“二娘,你准备怎么救出老妇人?”
“不是我救,是楚王救。”
姜贞声音微微一顿,迟疑说道。
赵修文眉头微蹙,“楚王?他为什么会帮我们救老夫人?”
“嗐ツ()_[(.)]ツツののツ()(),
这还不简单吗?”
雷鸣不以为然()(),
“还不是与曾经的朱穆一样()(),
看上了二娘的将才?想救出老夫人()(),
然后以老夫人以令二娘。”
“呸,又一个只会拿人软肋的怂包!”
雷鸣十分不屑。
姜贞摇头,并不赞同雷鸣的话,“楚王光风霁月,远非朱穆之流所能比拟。”
“救老夫人,不过是不想让我继续为老夫人所用,成为他北上攻取朱穆的一道城防。”
那日楚王攻势甚急,朱穆方寸大失,不知如何应对,她便请命领了八千人,去解江东之局的危机,两军对峙间,她与楚王远远相望,看到了那位名扬天下的楚王。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尤其是士族出身的诸侯,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生平所见诸侯,往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楚王却与传言中别无二致,是位光风霁月的英武男子,雍容闲雅,举止风华,与豫章大不相同,更让她意外的是,楚王并未因她是女子而轻视于她,而是将她视为颇为强势的对手,行兵布阵极为小心。
她见楚王如此,不由得心生感慨,难怪楚王能一统江东,有问鼎天下之势。
“我们探查多日,尚未找到救出老夫人的办法,远在江东之地的楚王如何能救老夫人?”
姜贞鲜少这般盛赞一个人,赵修文看了又看姜贞。
姜贞道,“世家大族互为姻亲,顾老夫人与楚王之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早年互通有无,时常走动,只是这些年朱穆与楚王同争天下,两姐妹之间才慢慢断了来往。”
“两位老夫人虽不大走动,但身边用惯之人彼此都知晓,楚王略使些手段,便能探知相老夫人周围的部署。”
“而后再将这些部署告知我们,他从中调停协助,便能帮我们救出老夫人。”
雷鸣一拍大腿,“甭管楚王为什么帮我们,只要他能帮我们救出老夫人,那他就是好楚王!”
“不妥。”
姜贞摇头,“世间万物皆可欠,唯独人情不能欠。”
“如果我们欠了楚王这个人情,他日后以人情要求我们做事,我们做还是不做?”
雷鸣傻眼,“这”
“二娘,你不是说他光风霁月,与朱穆不一样吗?怎么还搞挟恩图报那一套?”
“逐鹿中原,各凭本事。”
姜贞摇头轻笑,“一旦入了这场局,再怎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也会变得不择手段。”
“婶娘不会。”
赵修文抿了下唇。
“对,二娘不会。”
雷鸣跟着道,“还有大哥,大哥也不会。”
姜贞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总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欠楚王的人情。”
“这是自然。”
赵修文点头。
雷鸣问道,“不用楚王帮忙,我们怎么救相老夫人?”
“若我所料不错,楚王这几日会打着母亲的名义来给顾老夫人送东西。”
姜贞眸光轻闪,“儿子们虽打得热火朝
天,可姐妹之情却断不了,顾老夫人多半会将这些人偷偷接进府,问一问自己妹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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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穆虽为庸主,但却颇为孝顺,必会对顾老夫人之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撤掉部分亲卫,以全顾老夫人思妹之心。”()()
“我们可趁这个机会,在朱府放上一把火,火起之际,便是我们营救相老夫人之时。”()()
“好主意!”()()
雷鸣拍手称快,“这样一来,我们只是借了楚王的人拜访顾老夫人之机,算不上让他帮忙,更称不上欠他人情!”
赵修文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雷鸣,长长叹了口气,“雷叔说不欠,那便不欠吧。”
“我们不会欠他人情。”
姜贞摊开绢帛,提笔在上面画出济宁城防。
济宁城与商城皆是她亲手打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城里的情况。
她走之后,朱穆绝不会是楚王的对手,不过三五年,便会被楚王攻下所有城池,只是济宁易守难攻,是陈州之地的重重之重,楚王若强攻,必会损兵折将无数。
她的这封城防图,能让楚王少折五万精兵。
姜贞画好城防图,交叠起来递给赵修文,“若在营救老夫人之时有人帮你,便将这封图给那个人。”
“婶娘?”
赵修文眼皮微跳,没有立刻去接图,“楚王只是行了一个方便,我们用不着送他这样的大礼吧?”
姜贞把图塞到赵修文手里,“我不想欠他任何人情。”
她有一种不好预感,若她欠了楚王人情,日后必会有连绵不断的麻烦。
赵修文只好收下城防图。
是夜,朱府后门大开,十几个奴仆在顾老夫人的陪嫁婆子的带领下轻手轻脚走进朱府后门。
一个时辰后,火光骤起。
亲卫们早得了朱穆的暗示,让他们对从朱府后门进来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火光冲天而起,他们才反应过来,忙慌里慌张去救火。
姜贞一行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祖母,我们来救你了。”
赵修文轻手轻脚叩响顾老夫人的房门。
“郎君找错地方了,相老夫人不在这儿。”
一道温柔女声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赵修文心头一惊。
——他的功夫虽不及婶娘与雷叔,但也并非平庸之辈,怎会让人悄无声息近了身?
赵修文脸色微变,立刻回头。
身后是一位做侍女打扮的少女,年龄不过二八,掌灯立在他身后,面上带着恬淡笑意,“郎君,请随我来。”
赵修文眯了眯眼。
少女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赵修文手指微紧。
半息后,他叹了口气,从衣袖中取出姜贞交给他的城防图,递给掌灯的少女,“辛苦女郎。”
“主人之命,不敢言辛苦。”
少女微微一笑,接过城防图,带着赵修文去找相老夫人。
相老夫人早已穿戴整齐,见赵修文过来,忍不住伸手揪他耳朵
()(),
“你这小王八蛋3[(.)]33??3()(),
怎么现在才过来?”
“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少女抿唇一笑。
“好祖母()(),
您先别动怒()(),
婶娘还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先出去再说。”
赵修文连忙求饶。
相老夫人这才松开手,快步往外走,“还算你们有点良心,没把我撇下自己跑了,比我那没心肝的儿子好多了!”
混乱之中,少女送祖孙两人出了朱府。
朱府外,早有一顶小轿在等候。
赵修文扶着相老夫人上轿。
雷鸣拱手向少女道谢,“多谢女郎。”
“你家主人应该会很喜欢这张图。”
顿了顿,他指了下少女手里的绢帛,“你帮我们,我们也帮你,如此也算扯平了,咱们互不相欠。”
少女面带浅笑,“将军一路走好。”
“告辞。”
雷鸣辞别少女。
赵修文与相老夫人上了轿,雷鸣一挥马鞭,小轿如离弦之箭,冲向城门。
城门之上,是姜贞领人在巡视。
灰扑扑的小轿越来越近,姜贞手起剑落,周围亲卫无声倒下。
副将脸色大变,“二娘为何如此?”
“吱呀——”
厚重的城门被姜贞事先安排好的人打开。
十几骑护着一顶小轿,从城内冲了出来。
一匹马仰天长啸,似乎在等人。
姜贞翻转剑柄,将佩剑送到副将鞘中。
“明公打错了主意。”
姜贞眉梢微挑,声音似山泉清冽,“姜二娘一生从不受制于人。”
言毕纵身一跃,从城楼跳下。
城楼上早已被她挂上铁索,隐藏在旌旗之下,她单手握铁索,顺着城墙滑下。
战马嘶鸣。
铁索与地面仍有一段距离,姜贞松开铁索,从半空跳下。
战马飞奔而来。
姜贞稳稳落在马背上。
“彩!”
赵修文惊叹出声。
雷鸣龇牙咧嘴,只觉□□一凉。
——女人就是好,这种动作如果换成男人来做,怕不是会残废。
一行人纵马出城。
东倒西歪的亲卫从地上爬起来,“副将,要不要去追?”
“她方才大可取我们的性命,但她没有取。”
副将看着英姿飒爽的身影,缓缓摇头,“她留我一命,我怎能害她?”
更别提这位二娘是真正的将才,所到之处莫不臣服,就连即将统一江东之地的楚王,在她面前也要退避三舍。
——以女子之身便能做到这种程度,若她为男子,天下九州又有谁会是她的敌手?
副将眸色变了又变。
半息后,他抬手砍下身边旌旗,转身冲众人大喊,“儿郎们,我愿追随二娘而去,她才是世间罕有的明主将才!”
“你们可愿与我一起投奔二娘?”
众人微微一愣。
但很快,他们反
应过来()(),
寂静的城楼上爆发一声又一声的豪言壮语——
“我们愿意!”
“我们愿意!”
没有人能够拒绝明主。
更没有人能拒绝能带自己打胜仗且宽厚待人从不打骂士卒的明主。
她是女人又如何?
她的才干()(),
早已超越了她的性别。
·
“女儿千般好13()131313()(),
唯独一点不大好()(),
尚未到年龄,便有百家来求娶。”
相豫章看着堆在案几上的求娶信件,鲜少发脾气的男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拍着案几破口大骂,“我的阿和才十岁,他们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我呸!也不看看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给阿和提鞋都不配!”
“其他诸侯也就算了,梁王怎么有脸来求娶的?”
相豫章越说越气,“别人是打了天下才兔死狗烹,梁王倒好,我还给他打了十几个座城池,他就琢磨着怎么弄死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只怕早就被他坑死在阵前。”
“害完我性命又想求娶我女儿,他当我是傻子吗?”
“更别提他后院的那一堆莺莺燕燕,哪个是省油的灯?阿和若是嫁给他儿子,以后的日子不用过了,天天跟人争风吃醋去吧!”
相豫章提起这些事便来气。
他捧在掌心养大的娇娇女,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别说只是梁王的儿子了,皇帝佬儿都不配!
相豫章豪爽豁达,唯独在妻女的事情上容易易燥易怒,众人见怪不怪,纷纷与他一起骂梁王。
宋梨捡起来梁王的信件,忍着笑对相豫章道,“大哥先别忙着生气,他们想与咱们联姻,也不是全无坏处。”
“什么全无坏处?分明是都是坏处!”
相豫章抬手拍案几,声音啪/啪响。
兰月看了一眼,觉得得让亲卫再做一张案几来。
——以豫章这力气,现在的案几应该活不过晚上。
“梁王不是说了嘛?”
宋梨笑道,“若大哥答应联姻之事,他便出兵攻打严老将军的大后方,让严老将军腹背受敌,首尾不能相顾,以解大哥方城之危。”
“梁王的话你也信?”
相豫章不屑一顾,“他巴不得我被严守忠打死,然后阿和便只能依附他儿子,为他儿子攻城略地,助他实现天下一统——”
声音微微一顿。
虎目骤然放光。
那什么,虽然这事有点缺德,但也不是不能用。
——联姻之事虽纯属扯淡,但他可以放出风声,梁王为了与他联姻,送的聘礼是攻打严守忠的大后方。
此消息一出,哪怕梁王不出兵,也能让严守忠颇为忌惮,不敢倾尽全力来攻打方城。
不敢倾尽全力,便是不能速战速决,他只需再用些手段,便能让严老将军败阵收兵。
相豫章眸中精光大盛,吩咐亲卫,“去,把阿和喊过来。”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听完相豫章的打算,相蕴和奇怪看相豫章,
“阿父今日若不提,我便会这件事。只需放出风声,便能让严老将军分心防备梁王,这种事情我很愿意。()()”
相豫章哈哈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我家阿和果然与我一样,都是不拘小节之人。▊[(.)]▊▊♀♀▊()()”
这怎么能叫骗婚呢?
他只是把梁王求娶的消息放出去,又没有答应梁王的求娶,所以远远称不上骗婚,充其量只能说是缺了点小德。
相豫章心安理得,大手一挥,让亲卫们去放消息。
是日,梁王为求联姻决定出兵攻打严守忠大后方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传遍西南各地。
听到消息的严三娘大惊,火速回营与严守忠商议如何应对,“父亲,梁贼若与相豫章结为姻亲,我们必会腹背受敌。()()”
“相豫章颇为爱惜女儿,应该不会做出以女儿来联姻之事。”
严守忠斟酌开口。
严三娘不置可否,“父亲,我们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若短时间内非但没有取胜,还让梁王攻取了我们的大后方,天子必会勃然大怒,降罪父亲。”
而千里之外正在营救严守忠家人的商溯,也因这个的消息变了脸色。
相豫章都教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骗婚这种事情也能教?!
梁王之子算什么东西?
联姻?不,这种人给相蕴和牵马坠蹬,都属于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
作者有话要说
毒唯粉小商:梁王之子是吧?我记下了。
梁王之子:????我不是!我没有!我还想多活两年qaq
明天开始日万双更,宝宝不要养肥我鸭,冷题材真的很难拿榜的qaq
感谢在2024-01-2920:14:39~2024-01-3111:52: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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