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沐浴<!>
严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搂着曲朝露召唤出金色的法阵, 双双回去地府城隍庙之中。
他们身后, 刘亦贤还在疯了般的喊叫、嗫嚅,一会儿缩成一团, 一会儿又手脚胡乱挥舞,活见鬼了似的, 被严凉打得破裂的嘴角还在滴血, 掺杂他的口水。
大长公主府门口那几个撒纸钱的家丁,望着严凉和曲朝露双双消失, 脸上纷纷呈现出莫名的神色。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道:“方才听他叱骂刘亦贤,我就觉得是城隍爷显灵了,还真是啊。”
“是啊是啊, 你是忘了这三天, 今上请了城隍爷出来!城隍爷可不就能随处转悠吗?”
家丁们又看了刘亦贤, 想着这人谋害前妻,又对常欢翁主见死不救的事,心里就忍不住的鄙夷。虽说常欢翁主品行不好, 他们都知道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刘亦贤的冷漠和鄙视。
他们都是大长公主的家丁,蒙受大长公主多年的恩惠, 与大长公主和驸马爷是一条心。
害大长公主和驸马爷如此生气伤心的人, 他们看不上, 也巴不得另有人折磨刘亦贤!活该!
夜深了。
地府城隍庙笼在淡淡幻紫青蓝的光华之中, 连绵的楼台殿宇如山峦重叠,起伏不绝。
灯火通明,尤以高高的显灵塔最是明亮,像是整个豫京地府的北辰星。
浴池里,烧着温滑软腻的水。如今曲朝露已不再是水鬼的体质,便能享受美美的热水浴。
她把整个身体浸在温热的水里,暖暖的温度浸入每一个毛孔,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懒靠在严凉怀里。无瑕美玉铸成的浴池盛着盈盈珠汤,水气缭绕氤氲,夹杂着香料的味道和严凉温热的呼吸,拂在曲朝露的瑶鼻和红唇。
她掬了些水,轻轻拍在严凉肩头,替他揉捏肩膀,手法熟练,专注而耐心,她的静致和贤惠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严凉也掬了水,替曲朝露梳理头发。浴池的水里加了豆蔻花和熬煮熟了的佛手柑汁液,醇厚中不失清新之气,香气甜美随着热水留在了曲朝露的发中,在严凉的鼻翼盈盈绕绕。
他本就被曲朝露按摩得妥帖又心痒,再闻着周遭的香味,欣赏她红润脸颊上认真的表情……
他根本把持不住。
本来也没想把持,严凉眼底幽深,如燃了火花般的直欲吞人,声音染了情欲的喑哑,道:“朝露,换个地方揉揉。”
曲朝露婉转道:“哪里不舒服?”
“这里。”严凉握住曲朝露的手,引着小手向下探入水中,落在了他欲望的中心处。
曲朝露脸上顿时如洒了浓厚的胭脂:“阿凉~”
严凉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娇态,唇角一勾,朝前倾身,埋头在曲朝露耳边,道:“我想让夫人用小嘴替我按摩……下面的那张小嘴。”
曲朝露不是没见识过严凉邪魅的一面,只是这次觉得他太过流氓,不由羞涩的咬住唇瓣,将唇瓣咬得充血,脸红的能滴出水来。
不单脸红了,甚至四肢玉体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粉霞,如一具粉嫩剔透的玉人似的,美的媚骨销魂,勾得严凉的心使劲砰砰砰的砸在胸腔里。
她被池水里甜美的豆蔻花味兜头兜脑的熏着,那味道本是能够让人清醒的,可曲朝露却更觉得混沌了。
更令她感到羞耻的是,严凉不过挑逗她一句,她的感官就似集中到腿心那里,且瘙痒起来,教她更为脸红。
她想,此刻若不是身子浸在热水里,怕是会被严凉笑话怎么什么都没做就湿了。
严凉继续在曲朝露耳边吹气,含情道:“夫人?”
曲朝露柔声细语:“夫君好坏。”嘴上这么说着,双臂却如灵蛇似的绕上严凉的脖子,跨坐在了他身上。
严凉忽然就将食指和中指并拢戳了进去,惊得曲朝露身子一颤。
她水眸含怨,盯着严凉呜咽道:“你偷袭……”
严凉咬着她的耳垂说:“兵不厌诈。”
曲朝露瞪他一眼,忽然就被他激得想要和他斗一斗。
心一横,她扬手握住严凉的手腕,把他的手拔出去,而后对着他那处将身子一沉,直接令他一入到底。
她一笑,嫣然百媚:“城隍爷觉得朝露这么做如何?”
严凉舒服的低吼一声,却因曲朝露的反偷袭而身子一僵,忙握住她的腰,帮她稳住身子,又因她一动,她下面蓦地收缩,绞得严凉差点崩溃。
他炯炯盯着曲朝露,粗喘的笑道:“曲朝露,真有你的!都敢对我突然袭击了?”
“是城隍爷自己说的兵不厌诈,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曲朝露说着,故意又扭动了几下子,狠狠一收缩,道:“妾身不服。”
“咝——”严凉被绞得魂飞骨酥,嗤道:“夫人越发的得寸进尺,还敢咬人了?!”
曲朝露努力压抑住心中的羞耻,笑得鲜妍妩媚:“城隍爷想让朝露用这里替你按摩,这不
就开始按摩了么?”
严凉笑一声,握着曲朝露的腰开始顶她,“来吧!看我不把你弄得求饶!”
曲朝露被顶撞得娇喘连连,手在严凉背后挠着他结实的后肩膀,嘤咛道:“夫君好坏,妾身……妾身不服……”
“不服就反击回来!”严凉动作愈加猛烈,爱死了曲朝露红唇微张、沉浸在情欲中的姿态,他咬着曲朝露的唇瓣说道:“从前与夫人互相撩拨,夫人遇强则强,委实让我不好招架,最后竟然神魂颠倒的向夫人认输了。不过如今,怕是夫人再不能向从前那般取胜。”他舔着曲朝露的椒乳,咬上凸起的桃尖,满意的听见她甜腻的啼叫,“因为如今,夫人已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我想怎么要你就怎么要你,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他笑一笑:“夫人也对我说声认输吧!”
曲朝露柔腻的声音带着一串颤音:“我都决定陪你一直走下去了,你心里还有什么好不平衡的?”她瞪着严凉,那眼波却欲横未横,仿佛猫爪子轻轻挠在严凉心上,酥痒不堪。
严凉咬着她肌肤叹道:“小妖精胆子不小,都被我制服了还敢勾引我。”
“我没有……”
“你又勾引我。”
“我……”曲朝露忍不住夹了严凉一下。
严凉顿时出了层汗,嗤道:“曲朝露!你真够可以的!”
曲朝露瞧见自己扳回一局,露出得意的神色,娇喘吁吁道:“夫君说什么制服我……还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成了我的裙下臣了。”
她边说边动,绞得严凉大呼受不了,简直要爆体而亡。
他猛地腾出一手按住曲朝露的肩膀,另一手手臂环住她的腰,收到最紧,彷如化身麻绳般将她缠得密不透风再不能作妖,一边歇斯底里吼道:“该死的,我投降!小妖精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曲朝露就势送上双唇,与严凉热烈亲吻,抒发爱意,心中柔情满满,低低叫出他的名字:“阿凉……”
她沉浸在漫天卷地的激情和甜蜜里,销魂蚀骨,身心皆如化成了水,充满了香甜醉人的感觉。
夜深了,浴室里还是粗喘娇啼,彼此缠绕,活色生香。
曲朝露有些累了,半阖眼眸靠在严凉肩头,与他紧紧拥抱着彼此,共同分享激情过后的余韵。
她听见严凉柔声对她说:“等会儿我去把你酿的梅花酿给岳父岳母他们送去,明天陪我回一趟东平侯府,探望老管家……还有钦玉,他一直在等我见他,时候到了,我该去了……”
曲朝露所酿的酒是地府之物,阳间之物能化为地府的,一般烧了就可以,但地府之物却无法化为阳间的。也即是说,这梅花酿是没法被活人真正喝到肚子里去的。
严凉和曲朝露所采用的送酒方式,是入梦送酒。
于是当夜,曲典御、曲夫人和曲昙华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他们在梦里穿梭进一片盛放的梅林,梅林里落着雪,并未有人扫除。梅林深处有张石桌却是干干净净的,曲朝露和严凉等在这里,为三人斟了梅花酿,大家坐在一起品尝,酒水甘甜清冽,梅花动人,晴雪清朗。
待第二天曲家人醒来了,房中似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他们的口中也留着甘芳的味觉,意犹未尽,弥久不散,令他们几乎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曲家二老和曲昙华为此聊了起来,发觉一家三口人都做了同一个梦。
曲昙华心下了然,说道:“应该是姐姐和姐夫入了我们的梦,为我们送来姐姐酿的梅花酒。爹娘还记不记得,去岁梅花开的时候,姐姐也酿了梅花酒的?”
曲家二老听言,又是喜悦又是伤怀。三个人心绪起伏,酸喜交加。
而这一天,严凉和曲朝露同样出现在阳间。
他们出现在东平侯府的门前。
曾经钟鸣鼎食之家的侯府,如今空荡荡的让人心生寂寥。
曲朝露挽着严凉走进去,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紧绷。近乡情怯,这种感情,曲朝露不是不知道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凝结着严凉二十一年的回忆。
或许哪一棵树下,是他曾经手执兵法,琅琅念读的地方。
或许哪一片屋檐下,他的母亲将棉衣搭在他身上,告诉他说,天气冷,别光顾着在屋外头疯。
亦或许哪一块石砖上曾滴落过他的血、他大哥的血、他父亲的血,甚至严家列祖列宗的血。
这一代代叱咤沙场,护国庇民的英雄们,终是肉体化为尘土,成了侯府祠堂里那一张张牌位。
而到了严凉这里,连香火都断了……
曲朝露这样想着,心里生出滚滚悲凉,如冬日晨起时弥蒙的雾气,裹住心思,脸上也现出愁容。
再接着她猛然想到什么,低头把视线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只手缓缓抚上小腹,一下下的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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