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粉黑
她俩拿出试卷开始学习，宋因不打扰了，去柜台那边了。
没过一会，前面那桌的池盛吃完了，起身离开。
总算能说这件事了。
向晚宁把笔放下，“妈妈，你知道刚刚出去的那个是谁吗。”
“谁啊，你班里的啊。”
向晚宁苦笑不得，“他就是池盛。”
宋因正在吃饭，“那你不跟我说，我刚刚要知道他在这我能说那些话，你这孩子。”
“离那么近我怎么说啊，他能听见，哈哈哈哈，没事，反正也不认识。”
在学校里也不打交道，尴尬就尴尬吧，估计他也习惯了，而且宋因也没什么恶意。
许央：“没事阿姨，他什么样的事都见过，不会把你的话放心上的，而且不了解偶像的长辈很多都是这种态度，他肯定能理解。”
吃饭的学生都走没了，房间里只剩空调声了，宋因在这也不好先玩手机，做题的效率就挺快。
做完以后，还没到去教室的点，能心安理得地看几分钟手机了。
刚点开微博，就看见一个他的大粉发的澄清。
带的词条是：池盛郁渺穿同款羽绒服
【“临近出道造谣小盛谈恋爱是何居心，大姐，麻烦你下次别造这么弱智的行吗？
他一个高中生，快高考了，每天忙得除了上课就是训练，哪来的时间玩，知道你担考二百多分连作文都不会写，确实不懂好学生的世界，但能不能别发这么离谱的，就光这个月，就有六个明星穿同款，全都是谈恋爱了？？？
池盛舞台圈了不少粉，数据慢慢上来了，涨粉第一把你急坏了吧，想尽办法抹黑造谣，生活里和物料里实在找不到可以黑的地方，就开始无中生有了。”】
配了六张图，全是不同的明星，有男有女。
她点开，每个人穿的黑色羽绒服都是一样的，有的是在机场被拍的，有的是在逛街的时候，带着帽子或者墨镜。
向晚宁大致看懂是怎么回事了，转发给许央，“有人说池盛和同公司的谈恋爱。”
“和谁啊，”
许央点开，扫了眼，习以为常了，“队友粉丝啊，太正常了，都互相给对方泼脏水，尤其是毒唯，有时候他们玩游戏打闹，推对方一把，都得恶意曲解。”
“可能池盛实力太好了，舞台上找不到黑料，part也比其他人多，就不满意了，谁不想让自己爱豆多唱几句，他每次都是最多的，其他几个人的毒唯很恨他。”
“在粉圈这种事多的不能再多了，再善良完美的人，也能被她们挑出错。”
“谈骁的实力和氪金一直都在前面，但part每次都倒数，粉丝就得因为这个事撕，那其他几个人粉丝都觉得自担词多是应得的，已经吵了很多年了，他不管做什么都有人骂，冷淡点说他脾气不好，跟哪个走得近了又说他想卖腐。”
许央早就被气无语了，“就是不允许他对队友太好，觉得是有心机，更不允许他对队友不好，哈哈哈哈，习惯就好了，池盛粉丝慢慢就懂了，一个团最火的那个是被骂的最惨的。”
向晚宁愣了半秒，不自觉叹息一声。
看来他以后要经受的恶意远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多。
没有很多交集，算不上了解，到底有多好不清楚，但从开学以来，这些小细节上，让人感觉他不是个刻薄自私的人。
点那个词条，进了广场，跟许央说的一样，有无数千奇百怪让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内容，有的头像和id跟谢衍有关，有的是他另外几个队友。
把池盛和郁渺穿那件同款羽绒服的图片拼在一起，adlv的，黑色短款，都是背影，在不同地方被拍，池盛是在去公司上班的门口，头上戴着同色系的毛线帽，腿很长。
郁渺那张是在录制的时候。
光看图片，两个人还挺搭的，颜值，身高，实力，都匹配。
郁渺是团里的队长，今年刚出道，全能ace，也是属于浓颜系，五官精致上镜，小骨架，很瘦，很高，但跳舞的力度一点也不弱，第一眼就很有好感的那种女爱豆。
除此之外，还有物料里的内容，配文：你家哥哥可真暖心，明明是郁渺没椅子，他把自己的让给人家，又回屋里搬了一把。
剪的短视频里，椅子在两人中间，不过往左数的话确实是郁渺那边少一把。
青春期这个躁动的年龄，周围还一大把同龄的漂亮女爱豆，同一个圈子，同一家公司，怎么想都知道会有交集，说不定私下还玩得很好，被造谣也在情理之中，属于那种，发生点什么很合理，不离谱，即使被拍到的很少也会怀疑是不是真的。
因为他们平时会帮对方打歌，合拍视频，已经成了惯例，年末舞台也会聚在一起。
还有个公开的事，很多爱豆在同一个群里，比如来中国的韩国爱豆，不在同一个团，但有一个共同的群，互相都认识。
池盛粉丝在下面评论：【“你没事吧大姐？这么正常的绅士行为也能拿出来造谣？？”】
同时，小翅膀也在努力控评洗广场，加黑别人。
盛粉：【“她们的目的只是想让我们脱粉，临近出道，数据咬的太紧，都在拼命找黑料，对于轻易相信的人我不想多说什么了，稍微了解他哪怕一点点，都知道他为了这个团付出过多少，暑假每天熬夜到凌晨写歌、编舞，练的时间最长，睡的时间最短，发着高烧也会呈现最完美的舞台。
都知道程胖子最喜欢粉丝给他们送东西，小翅膀里有不少富婆妈粉，送什么的都有，盛却在直播里不让大家送任何礼物，全都不会收，还说把钱花在自己身上，明知道胖子会生气，还可能在私下穿小鞋报复他，但他还是说了。
造谣的，你没有心。”】
【“呜呜呜呜我哭【大哭】到底要这个善良的小男孩怎么做你们才能不伤害他”】
【“泡泡丝可能就是羡慕嫉妒恨加一起，她的学渣正主没说过这种话，也不在乎粉丝的感受，而小盛知道会得罪胖子，还是不想让粉丝浪费钱，他知道妈粉可能有钱，但很多学生送一件贵重的礼物是攒了很久的钱”】
许央也在和她一起看，皱着眉，大事不妙的语气，“啊，程胖子就是那个一开始管谈骁的经纪人，就是我上次给你讲的，谈骁腿上划了个口子他不愿意带他去医院，这么点钱都不愿意借给他。”
“可坏了这个胖子，很多粉丝送的礼物其实是他自己收了，有一次谈骁的粉送了块定制的表，表盘上有那个字母，第二天就到他手上了，五六万吧，现在对顶流来说不算什么钱了，但那时候他们都很穷，粉丝也是想给他们买点东西，气死了，我们都怀疑那么多礼物是不是全被他一个人私吞了。”
向晚宁：“公司不管这些吗。”
许央：“哪有那么多功夫管这些小事，又不是只有一个团，全公司那么多明星和经纪人，老板只在乎能不能赚钱，而且爱豆的地位最低。
后来他们火了稍微有点话语权了，加上大粉闹的厉害，才换了个经纪人，但他也没被开除。
人品差不影响他的能力，唉，怎么说呢，他手里的团好像都挺火的。”
以前小时候确实不理解，现在都明白了。
“其实他们的手段很多时候比的是谁更没底线，谁更缺德，资源一共就那么多，别的团塌房了，那代言和综艺就是他们的了，所以程胖子就很喜欢陷害对家，真有黑料的那种，私下人品很差的，倒不无辜，就是有的队友被连累了。”
给爱豆送东西在粉圈是个很常见的行为，有的会收有的不会收，还有部分只收信。
作为送的人，肯定是想对方收下，但如果不收，还像池盛一样站在学生的角度考虑，说那些话，会让粉丝更感动。
顺着页面，往下浏览的时候，看到了个离谱的。
谢衍粉：【“这期里面，桌上一共十二块西瓜，池盛一个人吃了十块，上次的石锅拌饭也是，把柏云祁的吃了，一个人吃了两份【流汗黄豆】，很早就想学别人家的团宠忙内人设吧，可是本质又懒又馋心眼子还多，第一次感觉一个小孩心机这么重，公司以后千万别立直爽单纯人设【微笑】
给她俩看笑了，“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懂你说的了，这都什么人啊，闲的没事还数谁吃了几块西瓜，虽然不是骂的很脏的那种，但比脏话还恶心。”
许央：“所以我很少看这些，看了就来气。”
池盛粉：【“我儿长身体的年龄多吃点怎么了，又没花你的钱。”】
【“【裂开】一个西瓜值多少钱啊，他是偷了还是抢了你这么恨他，放到最后都没人吃他才吃的，还没开始比氪金就害怕了吗，以后他就是给公司赚的最多的，镜头最多舞台part最多，怎么办，看不惯就去死吧【亲亲】”】
向晚宁：“他自己会上网看这些吗。”
许央：“不知道，有时间的话应该会看，反正公司那边会有人监视粉圈，不了解不行，有的还能提有用的意见，包括舞台的弹幕，粉丝的反应最真实，他们如果不在粉丝的角度看不到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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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早起。
向晚宁昨天晚上熬夜了，不过这次没画稿，也没玩，全在复习和刷题，中间还没开小差，一下子熬到凌晨三点，最后吊着一口气，又饿又困。
睡之前迷迷糊糊想到池盛粉丝说的，练得最多，睡的最少，在学校是理科学霸，在舞台上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服了，什么脑子。
关键身体还比别人好。
虽然十几岁是最能熬夜的年龄，但谁也受不了天天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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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点就被闹钟叫醒了，如果搁之前，她十二点都不会起，周一到周五缺的觉全给补回来，但现在想的是不起的话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全给浪费了，睡了差不多七个小时也不短了。
李辛说的挺对，不是她行不行的事，而是想不想。
才戒网了几天，怎么就感觉学霸的称呼在向自己招手呢。
倒也不是过分自信，每次她感觉学得还行的时候，都能超出预期。
困得不行，但还是起来了，但起的过程确实痛苦。
池盛自制力怎么那么强啊，真服了，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能比别人好。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前两天看他大粉发的心里话印象深刻，这几天感觉很烦很累的时候总能回想起来。
今天还好点，平时上学，睡五六个小时更崩溃，起床的过程跟酷刑一样折磨人，她不信对他来说不折磨。
这个点饿过了，但不吃饭不行。
洗漱完就去餐厅觅食了，锅里有宋因熬的小米粥和包子，还热着。
盛出来以后给断了电，正好装满一碗。
随便吃了点，差不多清醒了，刚刚起床的难受劲也没了，用不着她刷碗，放池子里就行。
宋因对于家务这快对她没要求，除非她自己心血来潮突然想干了，不拦着，平时不会主动让她干活，宋因年龄不是很大，身体方面一直挺好的，她自己感觉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体还好。
从那天成绩下来以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崩着一根弦，回到房间没看一眼手机，继续做试卷。
进入状态还很快，有没有集中注意力完全是两种状况，自己能感觉出来。
到了一点钟的时候又饿了。
一看手机的时间才发现都过了饭点了。
周末的时候店里不忙，宋因都会回来给她做，有荤有素，重口味的也都会。做
比外卖还好吃，所以她对外卖一般。
经济方面虽然没办法像有的家庭那样给很多零花钱，但在吃东西上面一直没委屈过她的胃。
外面一直没听见动静，她拨号打过去。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满是嘈杂的说话声，应该是在人群密集的商场里。
她问：“你是不是出去买东西啦。”
宋因回得很快，“今天店里忙死了，忘跟你说了，中午回不去了，从手机上点个外卖吧。”
向晚宁半瘫在床上，做了好几个小时的题，有点累了。
“今天不是周末吗，为啥这么忙啊。”
一般只有上学的时候能坐满，不过挣得钱也够花了，她是独生女，家里也没其他大的开销，一共有两家店，每个月都能攒下一笔存卡里留着给她以后用。
声音都能听出来忙得脚不沾地，但宋因说起来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你班里那个男孩，池盛，哎呀今天店里来的全是她粉丝，还问他都点了什么，要点一模一样的”
“有的还一下子买好几份，我说孩子你吃不完浪费，我这店又不关门，以后又不是不能来，看着有学生，也有二三十岁的，现在店里坐不下了，外头正排着队呢，跟之前那个小女孩不一样，这次的都有礼貌，我夸了句，她们还说要在网上宣传这个店，说好吃又卫生，以后还有更多粉丝来打卡。”
谁见了意外之财不惊喜，宋因没想到那男孩来一趟店里能有这种效果。
向晚宁：“你竟然都懂年轻人用的词了。”
宋因：“跟她们学的，她们说这叫打卡，哈哈哈，店里一会就得进货，喝的也全卖完了。”
向晚宁：“我感觉你可能得忙好多天，他粉丝可多了，先挂了，你忙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弄点吃的。”
她从床上腾地坐起来，忍不住立马跟许央说这个事。
那天还看见他被人拍了，但见的太多了就没在意，忘了带货能力了。
许央那边刚吃完饭，正在玩手机，很快就接通。
她开了免提，语气有些激动，“你知道今天我妈店里全是池盛的粉丝吗，她说多到都坐不下了，现在还在外面排队。”
许央震惊道：“真的吗，这么快就来了。”
是一线城市，有不少池盛粉丝，但刚开学给人的印象没火到这种程度，学校里都没几个是他的粉丝，她俩没怎么见过，不过也可能是不想上前打扰他。
向晚宁：“我妈也挺惊讶的，第一次见这么多客人，跟我打电话都忍不住边忙边笑，说什么年龄段的都有，很有礼貌，还说要在网上宣传这个店。”
许央：“天啊，我感觉你们家这个店可能会爆，爱豆的粉丝最疯狂了，你知道有的店专门在门口写谁谁谁来吃过，然后粉丝成堆成堆地来，谈骁喜欢喝的饮料，经常吃的小店，我们全都知道，然后去打卡的会发抖音，刷到的粉丝去那个城市的时候接着还吃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