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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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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又看了一个时辰账本的姜苏晚仍是没有发现任何纰漏,她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在林嬷嬷的劝诫下合上账本。

    “姑娘不妨明日在看,时辰太晚了,姑娘快歇息吧。”

    姜苏晚困的仿佛一闭眼就能睡过去,但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林嬷嬷,想到了上一世她死前时留下的话。

    她抱着被疾病折磨的奄奄一息林嬷嬷,哭着问她有没有什么遗憾,林嬷嬷说能在苏府伺候是她一生之幸,没有什么遗憾,但快咽气时又提到她年轻时有一子,也不知他长成了什么模样,若是能见他一面她此生便圆满了。

    林嬷嬷年轻时便到了苏府,从来没提过她生过孩子,这件事也没人知道。

    现在她既知晓了,不管怎么样也要帮林嬷嬷见到儿子。

    姜苏晚望着铜镜里面在她背后给她梳头的林嬷嬷试探道:“芳玉前些日子出府去看她的家人了,嬷嬷一直辛劳的照顾我,从未出府过,如今我长大了,也不需要嬷嬷日日照看,嬷嬷可有想见的人,不妨也出府去见一见。”

    木梳掉落的声音骤响起,姜苏晚回头一看,发觉林嬷嬷的手竟在发颤。

    “老奴没什么家人,更没有什么想见的人,只想日日伴在姑娘左右。”林嬷嬷快速的将掉落在地上的梳子捡起,似是掩饰什么般快速道。

    姜苏晚佯装没看出林嬷嬷的慌乱,若无其事的撒娇道:“好,我也想嬷嬷一直陪着我。”

    若她没看错,一向稳重的林嬷嬷似乎是在惧怕什么,姜苏晚无意探究林嬷嬷不愿说的过往,但也生了帮她解开心结的念头。

    心里想着明日得找林管家暗中查一查林嬷嬷从前的经历。

    重生后思虑的事情太多,又看了大半夜的账本,姜苏晚困的脑中一片混沌,林嬷嬷离开时熄了烛火,她躺在黑暗中极快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姜苏晚醒后,坐在铜镜前由着芳玉给她装扮。

    她看着从妆奁里拿银钗的芳玉道:“这钗子太素了,换成红玉的吧,衣裳也素淡,一并都换了。”

    从前她依着谢礼的喜好,衣裙钗环都极为素雅,可苏家经商,也积累了不少财富,她自小被娇养着长大,吃穿用物无一不精致华丽。

    喜欢他时用这些寡淡之物不觉得如何,现在想来还真是委屈了自己。

    芳玉也早就看那些素钗不顺眼了,觉得自家姑娘合该用最好的,闻言立马找出被压箱底的红玉金钗,夸赞道:“姑娘皮肤白皙,还是红玉的最衬姑娘。”

    “只是衣裳却没得换了,原先的都不时兴了,不妨叫百绣坊的绣娘来给姑娘新做几身。”芳玉兴致勃勃道。

    素雅的衣裳虽然也好看清丽,但到底比不得华服赏心悦目。

    薄光如金,斜撒窗柩。

    姜苏晚探目看向院子里,三月份的天,不冷不热,万花皆开,阳光极好,她道:“不用,咱们出去逛逛吧。”

    姜苏晚心里想着正好去酒铺看看,账本瞧着天衣无缝,那想必问题便出在酒身上。

    吃完姐姐特意吩咐厨房为她做的补气血的早饭后,姜苏晚带着芳玉往院子外走。

    马车已经备好,姜苏云入马车时一道声音从巷子里传了来。

    “姜姑娘,您前些日子从我们琴行定的琴已经做好了,今日特给您送来,按您吩咐,是我们琴行手艺最好的老师傅做的,您瞧瞧,这做工可还喜欢?”苏州城最有名的琴行老板带着琴迎上来道。

    琴身用紫檀木而制,雕花精致绝伦,任谁看了都是一张难得的好琴。

    姜苏晚想起来这是她送给谢礼的生辰礼物,然而上辈子将这琴送给他后,她没见他弹过一次,想来是不喜欢。

    他既不喜欢,她也没必要再送。

    姜苏晚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轻声道:“这琴我不想要了,刘老板带回去吧,或扔或卖都可。”

    客户不满,刘老板顿时觉得自家口碑不保,急忙道:“姜姑娘是付了银子的,我们哪能再收回去,若是有哪处地方不好,我回去再让师傅改……”

    姜苏晚忙道:“刘老板误会了,您家的琴在咱们苏州城首屈一指,做工都是极好的,这张琴本是我用来送人的,只是现在不想送了。”

    “这琴价值千两,我们万没有收了银子还把琴带回去的道理,姑娘不妨自己留着,说不定日后还能用上。”刘老板劝道。

    姜苏晚客套笑笑,“不必了。”

    看见这琴只会让她想起自己的自讨没趣,留着也是碍眼。

    马车里,芳玉不解道:“那琴不是姑娘要送给姑爷的吗,怎么不要了?”

    “很快他就不是你家姑娘的姑爷了。”姜苏晚意味深长道,没过多解释。

    看到琴,昨天没想明白的事情瞬间通了。

    上一世谢礼小厮羞辱姐姐这件事她没闹大,姐姐也素来隐忍不事宣扬,约莫谢礼也不知道此事。

    昨日又是送琴赔礼,又是要陪她逛梨园的,不过是出于他那颗君子之心的愧疚罢了。

    姜苏晚半靠在车壁上,透过被风吹起的马车窗帘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有对着自己的郎君含羞带笑,共吃一串糖葫芦的娇俏姑娘。

    也有一起领着孩子买糖人的夫妇。

    他们脸上洋溢着同一种情绪,那是姜苏晚在谢礼身上从未体会到的幸福美好。

    上一世她多年无所出,一直以为是她的缘故,为了能跟谢礼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她前前后后喝了无数副汤药,却不想油尽灯枯时才知道他一直在刻意避子。

    现在想来,姜苏晚只觉得讽刺可悲。

    明月太寒,强行拥有也只会冻伤自己。

    姜苏晚阖上双目心想,须得赶紧寻个恰当的时机提和离……

    第八章谁也碍不着谁

    马车停在百绣坊前,姜苏晚暂时将那些烦心事抛之脑后,想着好好放松一番。

    她一踏入百绣坊,穿着最时兴衣料的坊主便熟稔的迎了上来,“姜姑娘来了,上次进了一批浅素的料子,我都给你留着呢,我带姜姑娘去看看?”

    姜苏晚柔声笑道:“总穿那些我也腻了,我瞧你身上这匹织花云锦便不错,可还有类似的?”

    “还是姜姑娘识货,这是咱们绣房绣工最好的绣娘们织的,就织了十匹,供不应求呢,如今就剩下最后一匹,海棠勾云纹的,穿在姜姑娘身上,定然美艳惊人!”

    “姑娘在这稍候,我去给姑娘拿来。”坊主喜笑盈开道。

    等着坊主的功夫,姜苏晚一口气又挑了十几套成衣。

    “这匹料子不错,我看上了,掌柜的,给我包起来。”一道娇俏又熟悉的声音传入姜苏晚耳中。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入目是一个跟谢礼有几分相似的漂亮小姑娘。

    坊主为难道:“姑娘,这匹料子已经有人定下了。”

    谢芳姝不满皱眉,“谁定的,我出两倍银子。”

    “几日不见,小妹可是发财了,一匹云锦一百两,两倍就是二百两,小妹出手当真阔绰。”姜苏晚施施然走上前道。

    谢芳姝瞧见姜苏晚犹如看见了行走的银子般眼前一亮,“正好你在,这匹料子我看上了,你快给我买下来。”

    “芳玉,给坊主银子。”姜苏晚立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吩咐道。

    芳玉最看不惯谢芳姝这般颐指气使的嘴脸,仗着姑娘喜欢她哥哥,拿她家姑娘当钱行使。

    她咬着牙付了银子,正要将买下的云锦给谢芳姝的奴婢时,被姜苏晚拦下。

    “带回府,叫咱们府的绣娘给我和姐姐各做一身衣裳。”

    谢芳姝有些傻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这匹料子是我买下的,怎么用自然是我说了算,小妹有什么疑问吗?”姜苏晚笑笑道。

    上一世她想着讨这位小姑子的好,不管她看上什么都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也都让给她,最后却不过是肉包子打狗。

    既然不管她做什么这谢芳姝都看不上她,那她也不必再浪费银子。

    姜苏晚在谢芳姝的怒视下离开了百绣坊。

    谢芳姝目瞪口呆的看着姜苏晚走远的身影,气的腮帮子都鼓了。

    往日里这姓姜都是上赶着讨好她,今日却敢如此对她,她恨恨的想她要好好在母亲和哥哥面前告她一状。

    芳玉抱着云锦看着谢芳姝生气的模样心里暗爽,但又担忧道:“她回了谢宅肯定要添油加醋的跟谢夫人告状,到时候谢夫人少不了要找夫人的错处。”

    姜苏晚忽然灵光一闪,对啊,谢礼的母亲也一向不喜她,记忆里,半个月后谢礼母亲以她一年未有身孕为由,让她去求子庙里跪了一日。

    等到时候,她便趁谢礼母亲说教时以此为由自请和离,如此既保全了谢礼这位未来权臣的面子,又不会显得她始乱终弃。

    毕竟当初是她身边的人逼着谢礼娶了她,如今成婚不过一年,她无端提和离,面上也说不过去。

    有了和离契机的姜苏晚心里一阵轻松,期盼着那日赶紧到来。

    等和离后,她便可以彻底把精力放在壮大苏家酒肆上了。

    姜苏晚朝着芳玉招了招手,附耳道:“回府后,你告诉林管家,让他去通州找一位姓孙的郎中,无论花多少银子也要将他请来。”

    上一世便是谢礼派人找到了这位孙郎中将他腿治好的,现在她提前找来,还能让谢礼记她个人情。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说不定日后还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思及此,姜苏晚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当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而非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痴傻女子。

    姜苏晚高兴的心情没保持太久,她远远的瞧见了一同出门游逛的姜苏云和江秀河。

    水烟弥漫的垂柳岸边,江秀河殷勤的喂姜秀云吃片糕,患有眼疾的姜秀云弯唇笑着,一脸甜蜜。

    若是她能看见,必定能看到江秀河堪称冷漠嫌弃的表情。

    将一切悉收眼底的姜苏晚咬紧了牙根。

    她急于查证拆穿江秀河的真面目,但又不得不担心姐姐无法承受。

    未遇到江秀河之前,姐姐因为眼疾几乎不出门,直到江秀河出现,姐姐脸上才多了些笑容,整个人也瞧着开朗起来。

    她不敢想象姐姐知道江秀河为了姜家的钱财一直在骗她后会如何失落。

    姜苏晚攥紧了手指,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姑娘,咱们还去酒肆吗?”

    姜苏晚沉默片刻,磨牙道:“去。”

    “算了不去了,你找个脸生的人将铺子里的酒都定一坛,避开人悄悄的送到谢宅北院。”姜苏晚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吩咐道。

    江秀河在姜家待了三年,打理酒铺也有一年,还不知道背地里收买了多少人,府里和铺子里谁又成了他的耳目。

    她既要查,肯定不能惊动他,免得打草惊蛇。

    只是,这样就不得不回谢宅住了。

    好在谢礼一向当她不存在,日日夜夜待在他的书房,从不主动踏足有她在的卧房。

    两个人谁也碍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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