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地牢是什么样?
也许关满犯人,也许全是尸体。不过更准确点说地牢大概都是这样阴森,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带着一股挥散不掉的血腥味。
禅院甚尔却是没什么反应,这样的地方对于他简直像是回到老家一样,倒不会涌起什么思念之情不过还是有些意外,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还真进了港口黑手党的地下牢狱里,只可惜不是杀他们boss进来的,有点亏。
望了一眼自己被处理好的伤口,禅院甚尔掂量了一下锁住自己的手铐和脚铐刚想有动作却见门口传来动静,只得暂时作罢。
进来的是一个少年。
只见他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身后比他大上许多的黑手党们就个个乖巧的顺势退下,甚至离开前还小心翼翼的关紧了门。
看到这一幕的禅院甚尔顿时露出一双死鱼眼,他是真不想再看到这个年纪的家伙了,个个不是不要命就是想要别人的命,总之他快得ptsd了。
对方倒是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禅院甚尔就想了这么多,依旧一副慵懒的神色,漫不经心问道:“禅院家的人?可我听说你已经叛出禅院家了才对。”
就这一句话,禅院甚尔所有飘远的乱七八糟想法刹那间收回脑子里,目光一凝他终于开始正视眼前的人。
“你,认识我?”
没有立马问出太宰治的身份倒是先问太宰治是不是认识他,看来男人对于太宰治的身份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
不过这些太宰治也不在意,反倒是笑了笑说:“这种有趣的丑事下人们都喜欢拿出来没事说一说,会认识这个名字也不奇怪吧。”
太宰治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过去,当然,是有原因的。他本人是极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情,甚至到了厌恶的程度,但为了得到某些信息太宰治没有拒绝这个选择,就像是为了在精神上自我折磨。
禅院甚尔很快就分析出了太宰治的身份,这并不困难,太宰治几乎是明说了。毕竟他们几个家族里面几乎封建的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嚼舌根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出现。
更何况一个没有异能的禅院甚尔对于异能家族禅院家来说本就是一个称得上耻辱的事情更不会有人没事提起他,这样看也就只有那些新兴起的和禅院家有些联系的家族会谈论这些了。
不过“什么时候大家族的小少爷沦落到来当黑手党的地步了,哦对了,说起来五条家的家主还在外面流浪呢,这是什么新起的试炼游戏吗?”
明里暗里将太宰治和五条悟狠狠地嘲讽了一顿,当然他其实完全不在意这些事他只想故意惹恼眼前的人。
只是很可惜,太宰治没有丝毫反应。
甚至于一来一往间已经看出了禅院甚尔的大致情况,所幸直接进入主题。
“你这次任务的老板是谁?”
听到这里禅院甚尔哪里还想不明白,嗤笑道:“其他人就算了,你们不至于不知道吧?”
“江田鹰,异能者,一位非常有钱的国际外贸商人,在此之前曾与政府,加茂家,五条家都有过生意往来,这样一个人花重金雇佣你杀五条悟,你居然没有丝毫怀疑就同意了?”
见太宰治一副看到白痴的眼神禅院甚尔为了挽回些许面子出言解释说:“我怎么知道他是谁,黑市上一大堆关于五条悟的单子我不过是拿了一个最贵的,谁会和钱过不去?”
太宰治无语,翻了个白眼说:“可你之后不是接触过他吗,也没见你犹豫。”
明明是在审问,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似乎变得和谐了不少。
要是旁人在恐怕还以为两人说着说着突然交起了朋友,然而看起来忽然变得格外好说话的太宰治却又语气一变:“你当时见他和这张照片有什么区别吗?”
看向几乎要怼在自己脸上的照片,禅院甚尔瘪了瘪嘴道:“我可不做免费的买卖。”
太宰治见状也不着急,扫了一眼禅院甚尔的伤说:“我以为你的命还是值点钱的。”
咧开嘴角,禅院甚尔却不上当,“小子,你上个问题我可是回答了。”
在太宰治念出江田鹰的信息时禅院甚尔并没有否定这就是最好的回答,太宰治显然就是利用的这一点,即便是知道了大致的信息但不加以确定没有得到认定的消息都不能称作情报。
在黑市混了这么久,禅院甚尔要真是白痴早死无数次了。
“好吧,你想要的我同意了。”
能来这个地方,甚至单独审问禅院甚尔,想必眼前的人不是身居高位就是港口黑手党首领身边的人。
禅院甚尔思索片刻,最后看了眼照片上的人说:“没什么变化,就额头多了道疤。”
疤?
“什么样的疤?”
不明白太宰治为何要紧追着这些提问,不过这些信息对他也没什么坏处,思及此处禅院甚尔想了想开口说:“一长条,像是什么开颅手术留下的疤。”
得到答案,太宰治暂时没有开口,他脑子里确实有很多想法但没有根据很难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最后只好暂时作罢。
“虽然有用的信息不多,但总好比没有。”太宰治对着禅院甚尔随意的摆了摆手,“之后就祝你好运了,禅院先生。”
???
不是,这小子在自己身上问了大半天结果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跑了?他还被关在这里呢!
一开始说好的交易都喂狗了?
小小年纪能不能心别这么黑!
离开前太宰治看到了禅院甚尔扭曲的表情,突然笑出声说:“我可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哪能决定你的去留呢,太看得起我了~禅院先生。”
艰难的扯起嘴角,禅院甚尔只觉得差点一口气没能提起来,看来他迟早要被这些小鬼整死。希望他老婆怀的是个女孩,别天天气他就行。
暂且不说禅院甚尔,这边太宰治拿到情报正优哉游哉的朝着首领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因为戏弄禅院甚尔成功让原本不太开心的心情都舒爽了不少,只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的人顿时又不爽起来。
首领的办公室大门隔音效果很好,太宰治推开门后才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顿时愣了愣。“悟,不要坐在我的桌子上吃蛋糕,我的文件上面都是你蛋糕的奶油味,不要晃桌子”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着急忙慌的整理自己的文件,五条悟却像只猫似的坐在他的桌子上把他弄的焦头烂额。
然而即便森鸥外一直在嘴上教育五条悟却迟迟不见真的上手阻止,看起来倒像是乐在其中。
“森先生。”
太宰治出言打断了两人的行为,五条悟见状也不再折磨森鸥外两三口将蛋糕放进嘴里鼓鼓当当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除了映射出太宰治的身影外再没有任何情绪。
一瞬间,太宰治竟然觉得有些窒息。
像是有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
“哦?是太宰啊,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从乱糟糟的文件堆里面爬起来,森鸥外问道。
“只是确定了身份,其他的暂时没有。”
太宰治低垂着眼眸在森鸥外面前和平日并无任何分别。
倒是五条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那家伙手里的刀是哪来的,他有说吗?”
这个问题倒是引起了森鸥外的注意,“我怎么不知道悟什么时候喜欢起了冷兵器?”
“谈不上喜欢,不过那家伙的刀很有意思。”
五条悟的语气中罕见的带着一股兴奋的意味,看起来对禅院甚尔的那柄刀极为感兴趣。
“有意思?怎么说?”
见森鸥外也被自己的话引出了兴趣,五条悟有些不大愿意却还是解释道:“你知道我的异能一般情况下没有东西能接触我,不过那家伙的刀破除了我的无下限,要不是我能治疗自己应该真死在他手里了。”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森鸥外丢下被自己捏成两段的钢笔,笑眯眯问:“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啊,悟?”
站在不远处的太宰治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但刚刚心脏陡然一阵紧缩带来的痛感却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森鸥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五条悟身上倒也没发现太宰治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突然被盯住的五条悟,本人却满不在乎开口道:“有什么好说的,他还杀不了我,再说那把刀已经被我毁了。”
说到这里五条悟倒是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把刀到底是只对他有用还是说对所有异能?
不,应该不太可能,不然这么可怕的东西禅院甚尔的老板说给就给未免也太大方了。
但转念一想,对方居然专门弄了一个针对他的武器,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一时半刻他还真想不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结了这么一个仇。
这边五条悟在思考,森鸥外和太宰治也在思考,甚至比五条悟想的更多更深。
只是明面上两人却是半点也不显露。
“悟先出去吧,我和太宰还有事情要说。”
对森鸥外口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五条悟跳下桌子,在经过太宰治时却突然停顿了一秒,不过什么也没说很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