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生求寄托,本心再难寻
金乌和木远山一个自己每天去打猎,也不来烦许沉石,一个是在附近一条街上住着酒店,明明挺近的,但是却“确实”的消失在了许沉石的生活里一般。chuoyuexs
直到节目组派人来提前看机位,许沉石想起来露台还有只鸟,就找时间上顶楼看了金乌一眼。
“你还算知道我在这啊?又想问什么?”金乌看到许沉石上来,心情很好的主动提问。
“没想问什么,又有个节目组说要来搞访谈,跟你说一声,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人到顶楼上来,一般来说不会。”
毕竟顶楼也属于会看到周围环境的区域,合同写了的。但是保不齐有工作人员跑上来抽烟之类的,既然金乌找了个鹦鹉身体在这里落脚,许沉石觉得还是要跟它打个招呼。
“哦!这么有趣的事?娱乐圈就是食物多,我想围观行不行?跟你打个保证,我不会乱说话的。”
金乌说到“食物多”,许沉石想起来之前这只金乌似乎吃了一些感觉不好消化的东西,比如它自己说的一个大胆女人的难吃梦境,以及那个陈璃引导许沉石进入梦境里见到的一个“女人”。
那显然不是个真正的女人,而是类似某种意识能量的存在,金乌似乎是会吃这种东西的,所以金乌每天去觅食,找的都是些什么食物?
大概虫子什么的是不可能了。
金乌既然要好好扮演一只鹦鹉,那让它围观就围观,倒也没什么,到了拍摄访谈那天,许沉石提前把金乌放进了家里。
拍摄结束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支鹦鹉落在了拍摄团队发动的车子顶上。
许沉石送走拍摄团队就发现金乌已经不见了,也没管它,打电话预约了个家政到家里来收拾打扫,然后按自己的节奏做事。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大多数时候没有什么惊涛骇浪的情节,虽然遇到金乌和林远山,已经很超出寻常人的想象,但是事实上即使如此,人还是要吃饭睡觉和想办法保证生活开支。
所以才会有许多人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寄托于某件事、某个人身上,由远及近,或大或小,无不如是。
父母没有文化,看到自己同辈文化人的生活,于是回家去给自己的孩子报上超过他能力的补习班,却不知道除了勤奋和补习,也要看天资,成绩并不是唯一,健全的心理才是必须的。
上班族一个月只有三千的工资,却要存钱买三万的包包,因为喜欢的偶像剧里,飞上枝头的都是麻雀,男主男二对着美若天仙家境富裕的女二号视而不见,真爱上平平无奇,在公司里工作也并不出色的女一。
学生党省吃俭用,却会为了追星一掷千金。
这些不合理情节的故事能够好卖,其实恰恰是因为他们符合了大多数人的愿景,这些偶像的价值,就在于满足粉圈的想象。
所以,实际上有时候粉丝对偶像的心理,也和父母对子女的心理有某些角度微妙的相似——将自己所想要而没有的,一股脑加诸其上。
子女想要零花钱,想要得到夸奖,不想被打骂,很多时候只能迎合父母,也有时候会叛逆。
偶像想要不掉粉,继续吃粉丝红利,从粉丝的期盼里赚钱,就必须维持人设。
区别只在于,子女面对父母很多时候,因为自己的原因可选择的余地比较少,当然也有特别优秀能对父母说不还能做好自己的,这是少数。
而偶像艺人在红起来有了基础之后,其实有机会选择坚持个性,或者是转而磨练演技、练习声乐,让自己真正有个安身立命的东西,而不仅仅只是人设。
但是这需要努力,对比之下,摆造型做美图就能大量的来钱,又有几个人能够经受住这个诱惑呢?
所以,很多靠脸和某部剧火起来的运气而红的演员,最终选择了向人设妥协。
而当人设不符合想象的时候,偶像就开始塌房,然后捧出新的偶像,周而复始。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圈子的人更依赖运气,因为某一个事件、某一部剧突然红起来都是运气,你能维持自己的人设不塌房也是运气。
因为太过于在意运气,就很容易转而去求助于不应该求助的力量。
而求助不该求助的力量,代价是什么,没有人愿意去深究,及时行乐而已。
是所有人都不明白吗?
也有人明白,但也还是继续真情实感地追星,因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成语人人都懂,但是追求金钱的人也大有人在,这并不是什么道德问题,有问题的是为此去做了不属于自己能力范围,或者自己所能做的事。
为了保证播放的热度,趁着事件舆论还没有平息,访谈节目组提前放出了预告,和一套九宫格的照片,一时间有一群只爱看脸、不粉特定艺人的群众狂喜。
“看综艺的时候我就觉得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毒打叫做同框比较!”
“哈哈哈哈,对吧,本来是看单人照觉得恩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好看,但是同框之后……恕我直言,那个综艺里有两种颜值,一种是小哥哥,一种是其他人。”
“简直是能做壁纸的存在。”
“楼上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手机屏锁!”
与此同时,一家酒店里,一个女人正在轻声抱怨:
“你手上这串东西硌到我了。”
原来,女人正枕着男人的手手臂睡觉,翻身的时候肩膀压到了对方手腕上的一串东西。
“这可是我的传家宝,你懂什么。”
“那给我仔细看看?就因为这个,我之前还觉得你就是那种大金条煤老板审美来着。”
“大半夜的,看什么呢?”
“那我不管。”
床头灯被点亮了,照亮了女人的脸孔,原来是访谈许沉石的那个女主持,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则是那天的摄影助理。
但他可不是真的摄影助理,否则也不会能让这位颇有名气的女主持愿意委身于他,这个女主持大部分时候都很知情识趣,只有偶尔会闹一点这样的小任性,他也就愿意宠着。
“行行行。”男人取下自己的手串递给女主持,“你好好看,看完放床头,免得又说硌到你了。”
“这片金叶子那么大那么厚,难怪那么压到不舒服。”女人端详这这串手链,“不过你们家传家宝也真是明晃晃的就一串金珠,然后一片金叶子,现在也就算了,以前治安不好这出门不是告诉别人来抢劫吗?”
“反正它传到现在了,看完就睡了。”
女主持没敢接着纠缠,把手串放在床头睡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男人怒道:
“我的手串呢!”
“我放床头了呀,你不是看着我放的吗?”
男人一生不吭地换了衣服,到酒店前台找录像去了,同时还拨了电话报警。
女主持不安地跟在他身后,等他处理完转身看到女主持,不由一阵心烦:
“先回去房间找啊!跟着我干什么?”
女主持连忙回房,打开房门,突然发现,地毯上滚着一颗颗金珠。
男人在她身后也看到了于是开始四处搜索,把金珠一颗一颗的捡起来。
等到警方赶到的时候,金珠已经全捡起来了,但是手串上面那一片金叶子却不知去向。
警方调取了记录监控,都没有发现昨天半夜到现在进出他们所住那个房间的人,只能做了记录,然后让酒店打扫卫生的时候再仔细找找。
警方也掀了地毯,床单,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也都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那片金叶子。
“萧先生,是这样,您在我们酒店丢失的金叶子,我们可以照价赔偿,您看……”酒店经理陪着笑脸,因为那片金叶子很大,他们入住的时候,这都是被拍到的,现如今房间里找遍了没有,中间也没有人去过房间,客人为了证明,自己把自己的行李都翻出来给酒店看了。
“那根本就不是你们赔的起的!”男人怒极,但是也只能把拳头握紧又松开,他也不能当众做点什么。
“这就说不过去了萧先生,虽然您的金叶子看起来是很贵重,厚度和宽度都不小,但是也不至于赔不起,只是想说少麻烦警察同志……”
“你们当着我的面,把这里的东西都拆一遍。东西就不要你们赔了。”
酒店只能当着他的面,把床套、被套、床垫、都拆了,家具都搬出房间,把地毯掀开给对方看,又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
最后,男人冷着脸,离开了酒店,女主持赶紧跟在他身后,却被他冷冷地甩在车子外面。
“哎,总算走了。”酒店经理长吁一口气,“他居然不要赔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行了,你们去把房间收拾一下,我们只能是找到东西的话再给他打电话了。”
房间东西都全搬出去又拆了床,这间房就顺便做维修保养,酒店每年也都需要分批维护客房。于是窗帘也被拆了下来,丢进洗涤推车,被拉到脏污布草间去了。
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在人离开后,有一个小鹦鹉的脑袋,从厚厚的遮光窗帘堆里,钻了出来。
原来酒店的窗帘是两套,一套遮光,一套是棉麻布艺,顶上还有帘头。鹦鹉挂在那背面,就算是其他人拉拆窗帘,因为窗帘本身的厚重原因,也没有人注意。
而且这个位置也是心理盲区。
金珠滚了一地,这就是手串断了掉地了,所以所有人的重点,也都是向下的视野。
所以这清奇的鸟挂在两层窗帘之间,躲过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