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九杀 怪异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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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说的两个字,苏霜心里安定了下来,不再犹豫,继续往台阶上走。mbaiwenzai
走完白玉台,苏霜发现虽然阁楼四周都有门,但今天只开了南边的正门。
门口有不少侍卫把守,正中间还站着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公公,看穿着,品级不低。
公公看见一行人,眼睛一亮,冲打头的刘熙行了个礼,“老奴给您请安。”又看了看刘熙身后的人,“也给各位主子请安。”
行完礼后他对着刘熙说:“可算到了,圣上都念叨了好几回了。”语气抱怨。
他礼数周全,可语气随意,敢这么还端王妃说话,一看就是在御前得脸的人物。
打头的刘熙听他这样说不但不怒,还替众人致歉道:“魏公公莫怪,紧赶慢赶,没成想还是让圣上等急了,哎呦,真是我们的不是了。”
“哪儿的话,路途遥远,圣上也知道不可能立刻到了,就是心里担心着两位小主子,这才多催了几回。”
这公公也是个圆滑的,撒了气后一句话就将责怪变成了圣上对晚辈的爱护之情,显然是个会说话的。
刘熙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
“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和说话处处存着小心的王妃相比,后上来的端王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冲着魏公公吼了起来,似是嫌弃他挡路。
刘熙转身靠近,拽了拽端王后小声说,“小鬼难缠啊。”
陈昉初和苏霜站得近,听见了这话。
陈昉初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苏霜若有所思,端王妃说的直白,一下就明白了,尽管圣上兄弟几人关系亲近,可圣上毕竟是君主,住在这深宫中,怎么着都和外面的人隔了一层,兄弟以前再亲近,现在说话的分量可能还不如近前伺候的。
小鬼难缠,这四个字倒是用的好,再看端王这脾气,苏霜觉得自己窥见了端王妃为了维持兄弟情谊做的不少努力。
被王妃拽了一下,端王这才收敛了些,缓和语气说:“不是说等急了?那还在这里耽搁做什么?”
魏公公也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有因为端王的斥责变一点脸色,依旧笑意盈盈地说:“是老奴的不是,各位跟我来就是。”
苏霜跟着进了紫云阁,绕过两个屏风后她以为会看见皇上,却没想到魏公公带着他们上了楼。
一行人不停歇的跟着爬到了四楼。
苏霜刚将气喘匀,就听见一个金石相撞般的浑厚男声:“来了。”
楼梯口上面还摆着一个挡风的屏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苏霜已经知道了说话的是谁。
跟着前边的人绕过屏风后,四楼的空间呈现在她面前。
紫云阁占地不小,比一般的阁楼宽敞很多。
其他几楼多是书案、书架以及供人休憩的各色家具,只有这一层,视野一开阔,苏霜就被面前的几个沙盘吸引了。
沙盘上面形状各异,不过这价格沙盘和她见过的用于推演军事的沙盘不同,用于推演的沙盘顶多是用沙土堆出不同形状的,而面前的这几个沙盘更像是被人精心伺候的盆景,满目翠绿,还有零星的野花在其中绽放。
其中一个沙盘不仅有山川美景,还有瀑布河流,以及几间造型别致的小屋。
“怎么?很喜欢朕做的这几个草屋。”坐在榻上的隆兴帝突然问,问话的对象显然是刚才一直盯着沙盘的她。
苏霜这才回神,这才发现陈昉初和陈弘益已经在前面跪下了,赶紧跟着两人行礼,“参见圣上,小女觉得这几个沙盘甚是别致,没想尽是圣上亲手做的。”她如实说,她确实没想到一向严肃的隆兴帝居然手会如此巧。
“嗯,都起来吧。”隆兴帝应了一声,没给什么别的回应,转而对陈昉初说,“以安带着你媳妇到这儿来让梁徵给把把脉。”隆兴帝说。
陈昉初应了,扶起苏霜,苏霜不敢再乱看,低头跟着他往前走。
“别低着头了,抬起头叫我们瞧瞧。”隆兴帝身边传来一个委婉的声音。
苏霜闻言抬头,看见帝后二人坐在靠窗的一个小塌上。
两人中间放着一个小案几,上面除了茶具还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点燃着熏香,正散发出幽幽的气味。
再次见到皇后,苏霜不自觉将她的脸和记忆中的梁王妃作了对比,这么一对比倒是看出了不同,两人样貌虽一样,但气色差了不少,梁王妃面色红润,皇后虽然敷了粉却难掩憔悴,一看就是生了病的。
皇后最近生病了?她怎么没听说?
苏霜又打量了下旁边的隆兴帝,仅一眼,她就惊了,圣上还是丰神俊秀的一张脸,只是这才见了不到一周,圣上怎么如此瘦了?只见他脸颊凹陷,已经瘦脱相了。
几日不见,就变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隆兴帝突然看着她说:“朕上次的病没好利索,这几天让前朝的那帮妃子气了一气又犯了病,连累你皇后为我操劳。”
旁边的陈昉初以为这话是冲他说的,他也正因为帝后二人的面色焦急,听见这话,眼珠一转就怒了,“前朝的那帮腐儒又气您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放肆!”一旁突然传来怒斥。
苏霜转头,这才发现被陈昉初挡住的侧面坐着一个人,正是陈昉初的父王梁王陈璟。
梁王和圣上、端王不是一母所出,听闻他的母亲是在高祖落难时救了高祖,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
这就使得梁王和其他两位兄弟样貌上有些不同,他虽然因着高祖也是一副俊朗的样子,但和两位兄弟比还是差了一截,唯独身量比两位兄弟高出不少,又因为常年行武,身材也健硕。
“王爷莫气,要不还是我先替他们把脉再说吧。”就在苏霜以为梁王要开始教训口无遮拦的陈昉初的时候,他身后突然走出一个人。
此人正是圣上刚才提到的梁徵。
听到他说把脉,苏霜一下子就明白圣上叫他们过来做什么了,那乔妈妈蛰伏了这么长时间,难保不会下别的毒,他们这是关心她。
苏霜心里的负担彻底放下了,若是圣上真的不容她,何必多此一举。
就在她放心的同时,她听见一旁的陈昉初也小小的抒了口气,显然他也是担心的。
“准。”圣上也出声准许,正等着陈昉初的梁王黑着脸将话咽了回去。
“还不快取座椅来,让几位小主子站着把脉吗?”早已经坐在左侧座椅上的端王妃冲着站在楼梯口的魏公公喊道。
她话音刚落,苏霜看见圣上眯了眯眼睛。
“老奴这就去。”苏霜听见身后的魏公公利落的跪下了,声音中含着惶恐。
苏霜差点笑出声,看来端王妃也不是真的在意这难缠的小鬼,被人甩了脸,这仇当场就报回去了。
被圣上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后,魏公公动作利索了不少,很快给苏霜和陈昉初搬来了座椅,陈弘益也没被落下。
又给两人面前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案几,还将梁徵的椅子移到了案几旁。
梁徵坐下后冲她示意,苏霜将手腕放到了他面前。
虽然他伪装的很好,但苏霜还是从他时不时瞥过来的视线中感受到了他的关心,不自觉就想到了两人初见时的场景。
现在想来,他当时看她的眼神就不同,如果自己当时有留心,就不难发现他认识自己。
而且他之前称母亲为二小姐,当时觉得怪异,现在倒是能理解了。
显然,和亲戚关系相比,他更敬着母亲的身份。
也因为圣上让他来给她把脉,让她更确信了圣上真的不会害她。
“你昨晚做了什么?”梁徵突然问。
不觉得自己身体有其他问题的苏霜吓了一跳。
陈昉初也吓了一跳,着急地问:“她不会又中毒了吧?”
“又?”梁徵皱眉,严肃地看着他,不知他这个又字从何而来。
陈昉初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找补,“说错了,我想问的是她是不是又被人下毒了?”
梁徵看了他一瞬,没说信或不信,转头看线苏霜说:“忧思过重,疲惫不堪,你应该许久没有休息了,再这样下去两天,不需要别人下毒,你自己就将自己累死了。”他语气凝重地说。
“梁先生,您是说这丫头不睡觉吗?”端王妃惊讶地问。
梁徵点了点头,然后抓住陈昉初的手准备把脉,陈昉初被人触碰到了手腕终于回神,然后猛地将手腕抽了回去。
“嘿嘿,我就不用把了,刚才在太子哥哥那儿把过了。”他嬉皮笑脸地说,您要不给弘益弟弟看看,我看他面色应是肾虚了,您给开个好方子调理调理。
苏霜眉心一跳,听出他在撒谎,却也立刻明白他为何撒谎,她没想到这么多次轮回不是没有代价的,即便不是一句身子,但伤神是肯定的,她也确实好久没有休息了,而他当然也和她一样,脉象恐怕也差不多。
若是她一个人是这脉象就算了,两人一样,徒惹怀疑。
身旁的陈弘益突然被点了名,还被泼了这么一盆脏水,瞬间怒了,刚要张嘴反驳,就对上了苏霜的视线,只能将恶语咽回去,涨红着脸骂了一句,“胡说八道什么,我身体好着呢,不用看。”
“那你们几个就先下去吧。”圣上突然说。
作者有话要说:
轮回不是没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