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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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上人，是你。gaoyawx”晏离盯着姜阿沅，眼神深邃。
姜阿沅听了这话微愣，随即反应过来，“王爷已经说过类似的话了。”
晏离摇头，“我是说，我的心上人，一直以来都是你。无论是现在，还是曾经。”
姜阿沅迷惑地皱起眉头，“可我之前从来没和王爷见过面。”
“而且，”姜阿沅不解，“王爷不是说您的心上人，被贺良琪害死了？但我还好好活着，这太荒谬了。”
晏离扯出一个微笑，“就是因为你已经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所以我才没有提及。我没有证据。”
他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睛，“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护国寺。”
姜阿沅想起她和晏离去护国寺的场景，眼睫微动，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果然，下一瞬，晏离继续说到，“是在那个梅林。”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姜阿沅睁大眼睛，“可是，那片梅林我毫无印象。”
晏离仍是对着她笑，笑容温柔，“我知道，那次带你去护国寺，你说是第一次来，我就知道你都忘了。”
姜阿沅满心疑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是不是认错人了。”
说出后半句话，让姜阿沅心中一颤，她发现，她居然很害怕晏离是认错人了。
但晏离很坚定，“没有，许多年后重逢，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你。”
“第一次见到你时，是我十岁的时候，我奉命住在护国寺为薨逝的先帝诵经祈福。那日碰巧我被人欺负在梅林偷偷流泪，许是上苍保佑，让我遇到了和嬷嬷走散的你。你和嬷嬷走散了，见到我，便来向我问路。”
姜阿沅还是没有想起来，但她认真在听。
“你一直都很善良。我给你指了路后，你没立刻走掉，反而见到我情绪不对，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我那时……很落魄，别人都不愿靠近我，你是第一个愿意走近和我讲话的孩童。我想你一定是因为还不认识我，才愿意过来的，所以我将我的身世告诉了你，告诉你，我是个会给人带来不幸的人。”
晏离仍看着姜阿沅，但目光悠远，好像在透过姜阿沅干净澄澈的瞳孔，看着他们年少时初遇的场景。
年幼的姜阿沅听了晏离转述的其他人对晏离的评价，十分气愤，“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哪里就会给人带来灾难了，我离你这么近，说了好几句话，如果按你说的，我早就该倒霉出事了。”
年幼的晏离听了小阿沅的话，惊恐地瞳孔收缩，他不希望这个唯一愿意和他聊天的朋友出事，如果面前的人不介意他把她当朋友的话。“你别乱说，快呸呸呸。”
小晏离怕效果不够，自己先呸呸呸了几声，生怕神佛听到小阿沅的话觉得有理，降灾于她。
小晏离本是不信神佛的，但真正关心一个人时，是不敢让她冒任何险的。
小阿沅或许是觉得小晏离的举动很有趣，她笑了，然后说出了那句一直支撑晏离活到重新遇见她的话。
“你只是你，和你出身来历都没有关系，你说所有人都怕你，但我就不怕你，你也不要怕，这世间这样好，风景好美食好，就算没有人喜欢你，你也要自己喜欢自己。”
晏离盯着姜阿沅的脸，将这句话重复了一边，他的声音和记忆中那个小阿沅的声音逐渐重合。
说完这句话，晏离温柔地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要喜欢自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姜阿沅目光闪烁，她……还是没能想起来，她对幼时的记忆保留得很少，因为她一直过得很快乐，没有什么事是特别要她铭记的。
但这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晏离看出姜阿沅眼神中的迷茫，他扬起嘴角，笑着安慰姜阿沅，“想不起来没关系的，但我绝对不会认错。你和我说的那番话，令我愣在原地，待我反应过来，你已经被找来的嬷嬷带走了。我只来得及看到你的背影，忘了问你的名字。”
“其实你忘了，反倒令我松一口气，我那时，”晏离眉头微蹙，“过的不太好，看起来应该会很糟糕吧。我更希望你记忆中的我，一直是个更强大，能令你放心托付的人。”
“你的话给了我向上走的勇气，我开始想尽各种办法获得皇上的注意。皇兄是个很好的兄长，他给了我在宫中的庇护。我开始读书习武，直到我带兵出征归来，被封为安王，我终于有了可以照顾你的能力。”
晏离说到，停顿了下，眼中藏着惋惜，“可我还没有找到你。”
姜阿沅不敢直视晏离眼中浓郁的情愫，她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
晏离无奈一笑，并不勉强她，“我交还了兵权，辞了官职。那时我的名声还很差，你参加的宴会是不会邀请我的。我只能趁上元佳节这种人多的时候，在街面上一个一个地辨认，终于，我发现你了。”
姜阿沅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她认真听着后续。
晏离苦笑一声，“我的名声不好，不敢当街拦住你，便让拾舟去查了查你是哪家的女子。”
“拾舟当天就查到了，但他同时查到，你已经定了亲事。”
听到拾舟的名字，姜阿沅忽然想起，晏离婚前传话给姜府时，总是派拾舟来府上。
姜阿沅眉间的疑惑仍没有解开，她终于抬起头看向晏离，“可是，王爷说你的心上人被贺良琪害死了。但我从和他定婚起，从没有过矛盾和纷争，我们两家一直是和和气气的。”
晏离听着姜阿沅说起和贺良琪的关系，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叹了口气，“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可能更加不会相信的事情。我……断断续续做过一个梦。”
姜阿沅不明白晏离的梦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重生的事情太荒诞，晏离来时想了一路，还是决定用梦来代替前世发生的事，他希望阿沅永远不要知道前世的事，但如今既然要解释，那用梦来描述是更好的方式。
“我找到你之后，特意叫拾舟去查了查你的亲事。拾舟查到你和贺良琪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们两家相处也很融洽，我本是打算放手的。”
晏离想起他真放了手的前世，声音冷寒。
“直到我开始做梦。我在梦中，看着你嫁给贺良琪，可他并不是个良人。你嫁过去不到一年就接连被他伤心，郁郁而终。”
“我原本以为是我心中狭隘，嫉妒贺良琪可以和你共度余生，才做了这样可怕的梦，但梦中的事情，真的在之后发生了。这让我意识到，那些梦并不是无稽之谈。”
“就在我去威远侯府逼贺良琪退婚的那个晚上，我梦见了你去世的模样，依旧美丽，却苍白冰冷，再也不是我记忆中那个能带给人温暖的样子了。”
“贺良琪给你的及笄礼，是一只发簪，对吗？”
姜阿沅心脏狂跳，晏离说的一切都太虚幻了，但凡换个人来说，她都不会相信。但冥冥中有种直觉告诉她，晏离没有说谎。而贺良琪送她的发簪，她在及笄礼之前就退还给贺良琪了。晏离理应不知晓的。
而且，贺良琪真的如晏离所说，是个表里不一，不可托付之人，这些是她亲眼所见。
晏离没有等到姜阿沅的回答，他也不需要姜阿沅回答，“梦里，在你及笄那日，贺良琪会去求皇兄为你们二人赐婚。我……来不及和提前求得你的同意，只好先去向皇兄求了圣旨。”
“这就是，我们这场婚事的始末。”晏离声音依旧低沉，却微微带着些颤抖，他弯下腰，双手握住姜阿沅的手，抬头看着姜阿沅的眼睛，“之前是我不好，该早早和你解释清楚的，而不是惹得你心中不安。你无论怎么怪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和我和离，好不好？”
姜阿沅心中很乱，她原本在心中搭建的起因经过被晏离今天说的话完全推翻了，而且是以一种，很神奇的发展推翻的。
她写下那封和离书时是很认真的，她不愿做替身，也替那个被她代替的姑娘觉得难以接受，可晏离突然告诉她，没有另一个姑娘，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
那些她怎么也想不透的事情突然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她和贺良琪的婚事定了那么多年，晏离突然以赐婚的方式仓促地迎娶她。为什么明明从没见过面，但婚后晏离对她这么好。为什么高高在上的安王晏离对她家人的态度也一向很好。
晏离这次没再给姜阿沅过多的考虑时间，他轻捏了捏姜阿沅的手掌，提示姜阿沅自己的存在，“好不好？”
姜阿沅其实并没有很想拒绝，她只是脑子中很乱，根本无法思考，她慌乱的眼神落入晏离深邃的眼中，有了落点。
晏离是故意催促的，阿沅很容易心软，他之前只顾不让阿沅反感，反而没有坚定表达自己的态度，才让阿沅没有安全感，他反思了很多，阿沅本就善解人意，他若再处处退缩，只会适得其反。
姜阿沅又听到了一句，“好不好”，她盯着晏离的双眼，仿佛被精怪蛊惑一般，启唇，“好。”
她的声音很小，但晏离听得轻轻楚楚，他突然展颜一笑，姜阿沅第一次见到晏离这样笑，她有些晃神。
下一刻，晃神的阿沅眼前一黑，鼻尖轻触到一堵坚硬又柔软的墙。
晏离站起身，将姜阿沅拥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到亲亲抱抱的阶段啦！！！感谢在2024-01-2823:57:54~2024-01-2923:5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偷摸来看文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