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难怪,刚刚被姜阿沅忽略的违和感此刻找到了原因。nianweige
她忘了晏离冰冷的手,还有一只被她忽略的血腥味。
姜阿沅下意识松开了仍扶着晏离的右手,她看着被染红的左手有些颤抖,“王爷受伤了?是孟姑娘做的?”
晏离刚刚精神松懈下来,被他暂时压制住的药力重新翻涌上来,他一时没有站稳,不想被阿沅察觉到手的事。
看着阿沅关心自己的神情,晏离心中很是欣慰,“是我自己不小心划的,你别担心。”
血流了这么多出来,不可能是小伤口,姜阿沅怎么可能不担心,他们不过成亲两个月,晏离却好像一直在受伤。
姜阿沅很担心,重新抓起晏离的右手想将他的袖子掀开瞧瞧他伤势如何,却被晏离挣脱开了。
晏离感觉自己被姜阿沅碰过的手掌渐渐升温,温度缓缓向全身蔓延,他暗道不好。
“我回府去找太医来帮我包扎,你先留在这里陪长嫂和岳母吧,晚些时候我派马车来接你回去。”
姜阿沅那里还留的住,晏离今日会如此说来也与她们府上有些关系,且贺良琪因为她的缘故从中做了什么,姜阿沅即使不知全情,也能猜到一二。
“我和王爷一同回去吧,有什么不妥我也能照看照看。”说完这句话,姜阿沅不等晏离回答,就扭头吩咐侍卫,“去叫门口的马车赶到离这里最近侧门处,让王爷少走几步路。”
侍卫应声去了,姜阿沅又看向晏离,“王爷到隔壁客房稍坐片刻,我去和母亲告辞。”
孟清怡送走后两人都没再进那间客房,站在门口还没多久,姜阿沅就察觉到晏离的不适。
“好。”晏离此刻内心对姜阿沅十分依赖,并不想离开她,但他还是去了隔壁坐下,等姜阿沅回来。
今日发生之事太多太复杂,姜阿沅甚至也没有完全弄明白,但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府里人,她担心让侍女传话会让母亲更加担心,因此还是暂时留下了身体不适的晏离,亲自跑了一趟。
姜阿沅回去时宴席刚刚结束,姚君茵正和几位关系好的夫人闲聊。
见到姜阿沅过来,几位夫人笑着对她行了礼。
“几位夫人快快请起,阿沅见过各位夫人。”姜阿沅忙对几位回了一礼。
姜阿沅几乎是几位夫人看着长大的,她还没出门时,这几个夫人就十分喜欢她,若不是姜阿沅早定了婚事,她们想和姜府当个儿女亲家。
如今见姜阿沅贵为王妃仍不骄不躁,几位夫人对姜阿沅的喜欢又多了几分,连连夸姚君茵有这样一个女儿真是好福气。
姜阿沅带着笑谦虚了几句,借口有事和母亲商量把姚君茵拉走将今日之事简单交代了几句。
姚君茵听到晏离将贺良琪大腿刺穿的时候瞳孔都大了几分,又听到孟清怡昏迷着被带走,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但从小也算司空见惯。
她拍了拍姜阿沅的手,“你做的对,今日之事若是被传出去,皇后娘娘必然要让安王纳她进府了,甚至直接让她做个侧妃也有可能。”姚君茵想到这种可能眉头紧皱,“到时她背靠着皇后娘娘,你却毫无依仗,日后必然要难过了。”
姜阿沅还没想过这些事,她下意识就觉得即使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晏离也不会让孟清怡进王府,因此才急着将她悄悄送回去,免得孟清怡以后的日子难过。
“娘,我其实没想到这里,王爷说过他不会纳妾。”姜阿沅提起这件事脸上带了些红晕。
姚君茵倒是没想到晏离会这么说,但她对晏离的了解并不多,不知道他为人。姚君茵轻抚姜阿沅的头,“沅儿,世上的男人花言巧语者数不胜数。不要听他如何说,要看他是怎么做的。”
“若他一直能做到像你父亲这般,甚至比你父亲更好,那你也可以顺从自己的心去与他相处。”
姜阿沅听了这话微微红了脸,“女儿知道了。”
姚君茵放下手,看着姜阿沅笑得和婉,“不是说王爷有些不舒服?先回去吧,你嫂嫂那里我去同她说。”
姜阿沅便红着脸告退了。
她回去时,马车也准备好了,侍卫等在客房门外没敢进去打扰,见姜阿沅回来了才对她回了话。
姜阿沅去了客房寻晏离,门刚推开她就闻到了血腥味。
晏离坐在椅子上,没受伤的手扶着头,姜阿沅这才发现,晏离的手上还有隐隐血迹,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她的手上也还有些没被擦掉的血干涸在手上。
姜阿沅上前几步,“王爷?我们回府吧。”
晏离仍在与体内的药效做斗争,直到姜阿沅发声他才注意到姜阿沅已经回来了。
他用了比平时更多的力气站起来,“嗯。”
姜阿沅回来的路上就派人先去宫里请刘太医来。
晏离靠着马车内侧看起来不是太舒服,姜阿沅也没说话吵他,她在心里盘算着,依晏离受伤的频率,似乎在府内长期聘请一位大夫更好些。
回到王府时,晏离直接去了前院的书房。
此刻刘太医还没到,晏离又不让她包扎,她便先回房间去换了身衣服,她在回府的马车上才发现自己的裙角有被溅上去的血迹。
姜阿沅离开后,华公公被晏离召了过去,几分钟后他从书房出来,神色有些焦急地吩咐下人去搬个浴桶进来,再多准备些凉水。
华公公吩咐完也没再进去,他站在门前焦急踱步,等刘太医来。
在凉水准备好之前,刘太医先到了。
华公公忙将刘太医请了进去,给晏离诊脉。
晏离回府后就没再按左臂的伤口刺激自己,此时他已经有些发热,但神志还很清醒,“刘太医不必多礼了,来瞧瞧我中了什么药,可有法子解?”
刘太医进门时看到晏离的脸色就有了些不好的猜想,晏离的问话直接将他的猜想证实了,他连忙上去给晏离诊脉,心里却想着,不知道是谁这般不知死活,这人日后怕是惨了。
两只手都诊过脉,刘太医又细细瞧了瞧晏离的脸,他有些为难,“王爷中的药,下官有所耳闻,这药本是给那些有隐疾之人使用的,药效极强,是药非毒,因此无药可解,只能靠王爷自己忍过药效结束,或者……用寻常的法子。”
晏离听了这话皱眉,“无药可解?”
刘太医听到他的语气,即便和晏离相识数年仍是心中一颤,“确实如此,是下官学艺不精。”
晏离是想要给他下药之人原本的目的,突然怒上心头,听了太医的语气,他控制了下怒气,“刘太医别在意,本王不是冲你,无药可解,我去冷水中泡着可有效果?”
“这……应是会有些效果,但如今已经十月,王爷小心身子啊。”刘太医抬手抹掉额头的冷汗,他从医这么多年鲜少遇到令他束手无策的难题,他决心回到太医院就去钻研这催|情|药的解法。
“无碍。”
晏离的决定一向是旁人无法左右的,见晏离执意如此,刘太医只好给晏离包扎好左臂的伤口,然后开了个御寒的方子交给华公公才满心斗志地会太医院钻研解法去了。
“冷水呢?”刘太医走了,书房内只剩晏离和华公公两人。
“准备好了,就在门外,王爷真要用这法子?您前不久才受过伤……”华公公有些不忍。
“无事,去让人把冷水抬进来,你回去歇着吧,门外守着的人叫他们离远些。”
“是。”
姜阿沅回到书房时,化公公也已经回去了。
“刘太医还没来?”门口的守卫站的远远的,姜阿沅平日不常来书房,没察觉到异常。
“回王妃,刘太医已经回去了。”
竟然走的这么早?姜阿沅担心晏离的伤口,晏离今日状态很不好,想起晏离冰冷的手指,姜阿沅抬腿向里面走去。
门口守着的侍卫见姜阿沅要进去,张口欲叫住她,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发声,王爷只是让他们离得远一些,可没说王妃也得远着。
姜阿沅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晏离以为是华公公去而复返,他闭着眼睛靠在浴桶里,“进来。”
姜阿沅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间书房比正院那间待隔断的书房还要大一些,中间是方厅可用来会客,左侧的房间是晏离平日看书和处理公务的地方,右侧的房间和方厅中间隔了一道屏风,用来给晏离平日休息。
姜阿沅还没嫁过来时,晏离经常会直接宿在这边,婚后他再也没在这睡过。
姜阿沅站在门口向左边瞧了瞧,没看到晏离,她猜晏离可能是不舒服,在右侧房间躺着,便直接转向右侧,绕过屏风,却见到晏离穿着衣服泡在浴桶里,眼睛紧闭,嘴唇苍白。
药效和冷水影响了晏离的感知,听到脚步声他才觉得不对,却不料睁开眼时正对上了姜阿沅的目光。
晏离想,他莫不是被药效影响得产生了幻觉?
他好像从姜阿沅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了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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