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姜阿沅顿时语塞。mshangyuewu
晏离又问,“你说你不喜欢贺良琪是假的吗?”
姜阿沅抬头,“当然不是。”
“那你……”可以喜欢我吗?
晏离没有问下去,他害怕知道答案。
“那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可能会晚些回来。”
晏离后退一步,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用面对晏离让姜阿沅放松下来,她坐下来自己倒了杯茶,几口喝尽,才缓过神来。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晏离。
贺良琪问她是不是喜欢晏离,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此被贺良琪一问,她整个人脑中都是空白的。
她原以为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是毫不犹豫的否定,毕竟她和晏离的婚事,并不是两情相悦的,即便后面解释了一些误会,他们的婚事仍旧不掺杂儿女私情。
可她居然答不出来,难道自己对晏离有好感吗?
刚刚晏离走近问她哪些话的时候,姜阿沅很怕晏离问她这个问题。
晏离走了,姜阿沅依旧想不出答案。
想不出就不想了,姜阿沅晃了晃脑袋,去了小书房随意选了本书翻开,让自己沉浸其中,不要再胡思乱想。
——
柳昭瑜的婚事转眼就到了,姜阿沅那日外出没能选到心仪的礼物,最后还是自己亲手做了一件披风给长嫂做生辰礼。
姜阿沅不是太擅长女红,平时很少做什么物件,因此柳昭瑜更加喜欢。
柳昭瑜在披风的绣花上抚了又抚,开心地对姜阿沅说,“谢谢阿沅,我很喜欢。只是下次不要送这种了,小心刺伤了手。”
见长嫂喜欢,姜阿沅也很开心,“嫂嫂喜欢就好,我就是被刺几次也值了。”
因是整数的生辰,姜府特意摆了宴席,邀了许多人来做客。
晏离也来了,坐在男宾席里。周围的人在晏离落座时纷纷起身恭敬行礼,然后就陷入了寂静。晏离也不在意,反正他在哪里都不欢迎,早已经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姜和颂过来敬了晏离一杯酒,这些日子姜阿沅在安王府过得很惬意,姜府人都看得出来,因此对晏离也有所改观。
晏离喝了酒,同桌的人见晏离不似传言那般凶恶,也大着胆子给晏离敬酒,晏离如今执掌禁卫军,没有人不企图能与晏离交好。
同桌人都是姜府有往来的人,晏离来者不拒,将敬的酒都喝了。
桌上的最后一个人敬过晏离酒后,晏离刚刚放下酒杯,有个侍女送了一碗汤过来,“禀王爷,王妃担心王爷饮酒不适,让奴婢送了醒酒汤来,您趁热喝了吧。”
同桌人见状忙说了些“王爷王妃感情甚穆”的恭维话,晏离听了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从桌上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有些甜。
那侍女见晏离喝了,上前收起碗,她腰侧的蝴蝶吊坠随着她的动作被扯得荡起来,像是活的一样。
晏离被蝴蝶吊坠晃得眼晕,觉得自己久不喝酒,骤然喝得多了些可能是有些醉了。
他站起身子问那个侍女,“王妃在哪?”
“回王爷,王妃说有些困倦,去了客房休息,等王爷一同回府。”侍女看起来有些怕晏离的模样,一直低着头回话,声音闷闷的。
“带我过去。”
“是。”
侍女端着托盘,落后晏离半步为他指路,走到一排客房前,侍女指着一间屋子,“王妃就在这间屋子中,奴婢离开前王妃刚刚睡下。”
晏离酒劲有些上头,整个人都有些发热,他让侍女下去,自己悄声推开房门。走过屏风,床上放了纱幔,果然有个人在里侧睡着。
这些日子晏离和姜阿沅都是同床睡的,偶尔晏离休沐,午饭后姜阿沅也会让晏离到床上一同小憩。
晏离觉得有些晕,解开了脖子处的盘扣,想悄悄躺到姜阿沅身边,一起睡一会。
怕吵醒姜阿沅,晏离悄悄掀开纱幔,正要躺下,忽然目光直直射向床上的女子。
“你不是阿沅,你是谁?”
那女子是背对着晏离躺下的,头发散开,穿着寝衣。
晏离原本没有怀疑,这毕竟是在阿沅自己家,她随意一些也是正常。
但他走近床帐内,却闻到了一阵陌生的香气,阿沅和他早上一道来的,她今日的熏香不是这个味道。
床上的女子微微发抖,听了晏离的问话,她缓缓转过身来,面热潮红,艰难认清晏离,她眼含热泪,“王爷,我好难受。”
是孟清怡。
孟清怡看见晏离便朝他扑过来,她寝衣的扣子开着,露出里面的肚兜,连身上都是粉色的。
晏离后退几步,见她这幅模样,又想到自己身上微微发热,顿时明白自己被人设计了。
是那碗醒酒汤。
孟清怡扑到在床上,人有些不清醒,口中叫着王爷。
晏离紧皱眉头,不知道这一出是孟清怡设计的,还是另有他人。
忽然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王妃,王爷就是走进这间客房了。”是之前那个侍女的声音。
“阿沅,你最后信我一次,晏离他绝不是个良人。”
是贺良琪。
姜阿沅原本在女眷中陪母亲吃饭,忽然宁朱过来悄悄对姜阿沅说,贺良琪来了,托下人传话求见姜阿沅一面,说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找她。
早些时候贺良琪不请自来,携了礼物为柳昭瑜庆生,来者是客,姜家管事将贺良琪安排到一个晏离看不到的位置,然后忙去禀告了姜和颂。
往日姜府有人过生辰贺良琪确实都一次不落地准备礼物登门,姜和颂也不好意思将贺良琪赶走,便随他了。
姜阿沅听到贺良琪相约,想都没想让宁朱回绝了。
谁知宁朱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过来,“王妃,贺公子说,他要说的事情和王爷有关,请您无论如何见他一面。”
宁朱往来两次吸引了姜母的注意,姚君茵转头问姜阿沅有什么事。
“没事,王爷找我过去一趟。母亲先坐,我去去就来。”
贺良琪说事情和晏离有关让姜阿沅有些在意,左右是在自己家府上,她起身带着宁朱,跟着那个传话的下人找到贺良琪。姜阿沅见到贺良琪时,他正在一个院子的角落焦急踱步。
贺良琪见到姜阿沅连忙走过来,“阿沅。”
“王爷怎么了?”姜阿沅见到贺良琪直入主题。
贺良琪听了这话苦笑起来,“阿沅,你当着要为了安王同我断了干系?”
姜阿沅皱眉,“贺公子不是说有关于王爷的事要告诉我,原来是骗我的?”
贺良琪收了笑容,“不是,我是真的有关于晏离的事情要与你说。”
“我刚刚在席间,看见晏离喝了酒,脸红耳赤地抓着一个侍女问她客房在何处,然后就拉着那个侍女一同离开了。”
贺良琪将席间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出来,反正一会儿姜阿沅见到晏离一切都完了,自然没人再去查证。
就算有人问起,他也没说假话,晏离是真的和一个侍女走了,至于那些拉拉扯扯的动作,席间人多,贺良琪看岔了而已。
姜阿沅完全不信贺良琪说的,除了新婚那日,晏离从没喝过酒。
她叫了一个当初带到王府的侍女去男席,找在那服侍的下人查证。
贺良琪也不急,他动用了这些年在姜府留下的关系,给晏离灌了一碗好东西,去的越晚药效发作得越剧烈。且那客房内还有个对晏离情深意切的孟清怡在,是个男人都逃不掉他设的圈套。
那日在茶馆,贺良琪被晏离踹的那一脚,让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身上的疼痛与听到姜阿沅说她不喜欢自己的悲愤交替刺激着贺良琪,他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才想出这个计策来。
在其他地方他暗算不到晏离,但在姜府,晏离又怎么比得过自己这么多年对姜府的熟悉。
为了计划顺利,贺良琪甚至先费了力气说服了孟清怡。
孟清怡上次被皇后敲打过,本已经在说服自己放弃安王。
可贺良琪找到她,说她背后站着皇后娘娘,只要成了事,皇后娘娘必然会为她做主,让晏离将她收进王府。
且这件事情发生后,姜阿沅必然会对晏离失望,到时晏离身边就剩下她孟清怡一个,时间久了晏离总会被她打动的。
孟清怡犹豫再三,还是没能抵御住诱惑,点了头,听从贺良琪的指点,今日带着礼物来到姜府,然后跟着来找她的侍女到那间客房,提前吃了药,等着晏离。
姜阿沅派去打探的侍女很快回来了。
“回王妃,奴婢去问了宴席上伺候的人,确实看见王爷跟着一个侍女离开了,且两人离开的方向正是通向客房的。”
姜阿沅看了贺良琪一眼,转头朝客房走去。
贺良琪见状知道事情成了,忙跟上姜阿沅,在她身后细数晏离在外不堪的流言,劝说姜阿沅不要被晏离伪装的面目骗了,瞧他今日喝了酒果然装不住了。
姜阿沅虽不信贺良琪说的,却被他讲得心烦,一路皱着眉走得飞快。
快走到客房时,刚好碰到一个腰间挂着蝴蝶流苏的侍女在清扫客房前的落叶,姜阿沅叫住她,问她可见过安王。
那侍女点了点头,带着姜阿沅走到一间客房前。
“王妃,王爷就是走进这间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