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又遇见小孩子了
她抬头看向九叔,眼睛被泪水浸湿一片模糊,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口中的“谢谢”化成碎片淹没在呼吸中。modaoge她将陶瓷罐放在神坛上,上香磕头无不虔诚。
“谢谢你们,这是我活着的唯一心愿了。从小到大,姐姐像父像母,最后为了保护我……”
后面的话没再继续,关乎人家隐私,我也没再问。发生这么多事情,现在也得走了,不过车胎被扎,想要腿着出去确实费劲。
老太太不是我害死的,但肯定和之前我问的东西有关,他们不会放过我。
“关于那个死去的老太太,你知道什么?”
王翠萍看向外面,收回思绪说:
“那家老太太之前来找我走阴,是因为他二儿媳的事情,这些你都知道。她把这件事掩盖,没有告诉家人,但老太太绝对不会说,为什么全村人只有她被盯上了。”
“为什么只有她,家人被吃,儿子遭殃。倒霉的人很多,为什么选择他?”
我看向王翠萍,等待回答,小郭也问缘由。
“很简单,因为老太太曾经害过人,现在得到的全是报应。不仅是她,群里所有人,害过人的恶人,都要受到惩罚。”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更听不懂王翠萍的意思。还想继续问,她以头痛难受为由进屋躺着,还让我们留下来,收拾好车再走。
小郭凑到身边,低声说:
“齐哥,我总觉得她有问题,神神叨叨的,还和邪师有关。”
我点头,一般和邪师扯上关系的都不是啥好人。这都和我不挨边,找个时间单独问臧老中医才是正经事儿。
换身衣服戴口罩,在村子里转转,想找个补胎的地方。这群人扎破两个轮胎,根本没有可替换的。村子挺大,但补胎的地方少,可恨的是这几处都在讨论老太太家死人的事儿。
我在他们口中,变成极恶不赦的存在。谣言力量实在强大,短短半天,我被塑造成杀人夺命的恶魔。越传越邪乎,还说九叔有只眼睛不转是天眼,开天眼的人能够看到阴阳。
有可能我们几个不是人,是阴间当差的,以另种形式幻化在人间索命。或者是没有修行好的恶鬼,找到人命并吞噬。
越来越离谱,我要是真有那么大能耐,他们还能完好无损在这讨论?该说他们聪明呢,还是白痴。
不管怎么说,上午的事儿在村子传遍了,只不过版本不同。不过能确定的是,我实在跑不掉。
晚上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九叔和小郭没啥动静,估计只有我一个人瞪眼睛。起来穿衣服去院里抽根烟,不愧是冬天,不管南北,都是一样的冷。
正抽烟呢,耳边传来孩子的嬉闹声,顺着声音望去,竟然看到门口有几团黑影。之前见过太多的鬼魂,这个样子有点像小孩,悄悄凑过去,竟然是前几天在荒地看到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他们在院外跑来跑去,笑声很大,追逐打闹。因为天黑,玩得更开心自然,没因为我在旁边害怕。
“哎?你是上次的叔叔?”
扎两个辫子的小女孩跑过来,声音很甜。难以把她和吃人的鬼怪联系在一起,脑子里全是从手啃到心的鬼魂,而眼里却是可爱的她。
“叔叔,你来这也是祭拜妈妈的吗?”
小男孩也走过来,抬头看向我,眼睛闪亮,看不出有害人的过往。
我能感受到他们二人并无敌意,只是对我这个人比较好奇。
“你们在这做什么?天很黑了,应该早点回家。”
装作不知道,只要不点破,我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不会被打破。
“我们白天在家,晚上可算能出来了,我和哥哥出来玩。而且今天妈妈回来了,我们很开心,一直和妈妈待在一起呢!”
小女孩开心蹦起来,两个小辫子左右摇摆,像个可爱的洋娃娃。我顺势蹲下,看着两个小孩子,轻声问:
“妈妈回来了?你们妈妈去哪了?是工作了吗?”
“我们妈妈……”小女孩刚要回答,被小男孩截住,转个话题问:
“叔叔,你怎么不睡觉呀?”
“叔叔今天和别人发生些冲突,睡不着,车胎还坏了,村里人不给修。”
说完自己都震惊了,这事儿和两只小鬼说有什么用,他们能帮我处理什么?可能只是想发泄心中的委屈不满。
“你想找补车胎的地方啊,我们知道,和我来!”
小女孩开心牵起我的手,蹦蹦跶跶,粉色衣服在月光下照的很柔和。后明看和普通小女孩一样,天真活泼,他们的父母曾经肯定很幸福。
跟着兄妹俩一直向前走,天黑路上没人,大张旗鼓的走也不会被发现。这里的路和白天时一样,不存在给我带阴沟里的可能。
一直向前走,尽头有家小铺子亮灯,灯光黯淡,有人坐在门口抽烟袋。没错就是那种民国时期的长烟袋,烟气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沉暗。
走过去才看到,是用手写的‘补胎、换胎’四个字。字写得歪歪扭扭,勉强看得出是啥。铺子是个不大的房子,前面延伸出一米的地方,顶棚上吊着灯泡,顺灯泡连进屋内的供电源。
风一吹,灯泡‘吱嘎吱嘎’晃悠,拉长抽烟者的影子,烟气缭绕成形,飞散在空气中。
而这一切的主人,是个老头,坐在小板凳上,穿得绿色的军大衣,头戴帽子,捂得很严实。鼻尖通红,手上布满岁月痕迹,旁边有自行车胎,不见汽车胎的影子。
我感觉他不仅仅是个老头,很容易是只鬼。谁家大晚上不睡觉出来给别人补胎?正常想法都不能认为老头是人。
但我都来这了,转身逃跑也不行,万一把人惹毛了,两个会吃人的,和一个不知道厉害的老头,根本打不过。尤其是电影院的契约,越来越成摆设,我不能赌。
“大爷,您这能补胎换胎吗?”
老头听我说话,挑眉看向我,上下打量,嘬两口烟,用烟袋狠狠敲了下吊着的木牌。
“这不都写了吗,换胎补胎。”
“你要换啥样的?补啥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