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想活命,得死人
“不过你和影院签订协议,暂时死不了,只会被折磨,透支身体。zhaikangpei”
“如果想摆脱这种情况,有两种方法。第一就是非必要不离开电影院,即使离开也不能超过六十分钟。”
“第二种,找出源头,把问题解决。”
主管看着我,眼神不带一丝情绪,就像是马戏团散场的小丑,只有无奈与不安。
这两种选择对于我来讲是单选,长期住在电影院和监狱差不多,人身精神双重束缚。
犯人还有出狱的一天,我特么啥都没有。
所以我毫不犹豫选择第二种。人生啊,还真几把有意思,当我不顺的时候,打个喷嚏都能掉两颗牙。
主管没有表现出太多意外情绪,他给我倒杯热水,表情严肃认真。
“你不是正式员工,电影院的一些事请没办法告诉你,也希望你理解。”
“这段日子你调查这么多,应该也会猜到一些。”
“我可以很负责任告诉你,从我在这上班开始,你是第一个遇到这么多事情的人。”
“我没办法帮你什么,只是提醒你,真相是要死人的。”
“越接近真相,死的越多。”
之后主管说,调查可以,千万别耽误工作。
如果调查遇到问题,他会在权限范围内帮我,剩下的只能盼老天眷顾。
我挺感谢他的,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进,漠不关己的样子,但我要是真有困难,他还是能尽力帮忙的。
“主管,关于安小冉的事儿,你说她找我当替死鬼,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主管,不知道他是否可以说。
“嗯……”主管推了推眼镜,看着我想了会儿,估计是组织比较委婉的语言。
“如果你某天有事,可以让你朋友或者是认识的人替你值班。只要把电影院详细地址告诉他,对方就能找到。”
“这也是平常人找不到电影院的原因,相当于有个障眼法,迷住他们的眼。”
“进到电影院后,兼职人便要遵守我开始说的三条规则,如有违反,原岗位的人以及帮忙的人,都会遭殃。”
“安小冉知道后果,她怎么想的我不清楚,有可能想让你永远顶替职位,她可以脱离电影院。”
“尤其你们才在一起两个月,之前认识并不等于了解,所以我猜你被骗了。”
听完主管的分析,再结合我现在经历的事情,百分之百确认安小冉骗我。不过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把自己弄死了。
还真特么活该。
我又在主管办公室待一阵,这里莫名让人安心。等我出去时,看到刘池和赵晨开始工作,我也换好工作服。
突然一阵清风吹来,余光瞥见白衣飘过,熟悉感涌现,我确定她就是安小冉。
如果不是需要遵守规则,我早就骂人了。刚要抬头瞪她,却不见鬼影,就像故意躲我。
妈的,我也懒得找她,人都死了,说那么多也没用。
8点50分,开始检票,今天的鬼比上周多了几十人。我还看见死在尚安泰平小区的,叠罗汉的那几个博主,二十来号人都按顺序站排。
不出意外,我又遇到刘勇。他今天可没以往活泼,始终低着头,精神涣散,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飘飘忽忽,就像被鬼霸凌了,看到我也只是点点头。
我对刘勇的遭遇没兴趣,继续检票。新进来的二十来号人不敢声张,畏畏缩缩看着周围,精神状态不错,就是胆子不大。
全部检完,熟悉的气球不在,小女孩儿也消失了。
其实我对她的感觉挺复杂,开始有点害怕,看到她的善良又同情。后期以为她控制电影院,杀死小区的人,又挺恨她的。
现在知道她是最大受害者,心里挺不是滋味。我有点能理解主管了,为什么一天板着脸,就像毫无情绪的机器人。
检完票,我把票箱送到指定位置,这时听到电影院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二十几个跳楼的勇士。
不过在这个声音是真的大,也不知道当时住户怎么就受得了,这么大噪音,还是晚上……等等!
保安被迷,监控坏了,整个小区不至于所有人都中邪吧!但凡有两个信道,信出马仙或者是信邪教的也行啊!
我感觉调查又有新思路了,周三晚上回家看看父母,周四再去趟小区,我坚信有漏网之鱼。
电影播放完毕,我拿着东西进去清理现场,座椅上湿了一大片。我开始还以为是水,结果手一摸,又湿又腥,竟然是血。
蹲下看看地面是否有血迹时,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黑暗中,人的眼睛瞪得很大,白眼仁大概三分之二,瞳孔呈现小圆形;嘴长得很开,露出不规则牙齿,声音尖细,特别吓人。
而且我俩只对视几秒,他的瞳孔、鼻孔和牙齿开始冒血,流的速度虽慢,但配上狰狞的表情,真特娘的吓人。
任凭我接受度再高,也没法接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鬼。
可能看到我抖了一下,流血的鬼笑得更厉害,他慢慢从座椅下爬出来,压扁的手伸向我,头搭在肩膀上。脖子好像没支撑力,脑袋只能由肩膀撑着。
后面放映机的光正巧打在他脸上,白色眼仁突然爆开,好似气球爆炸,空洞的眼眶流出无尽的血。
我想后退,但身体不听使唤,耳边除了鬼魂的呜咽声,就是我的心跳声。
随着他靠近,我身体发酸,这种酸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像是满负荷运动一天,晚上翻身都酸疼的感觉。
鬼魂凑到我耳边,一股阴冷的气息寒得我打冷战。现在只期盼与电影院签订的合约保护我,毕竟刘勇就是那么被搞的。
随着一点点接近,他确实在我身边停下,空洞流血的眼眶瞟向我,感觉在凝视。
慢慢凑过来,滋滋啦啦的声音说:
“……上深沟……孙琦……”
其余的声音我听不清,只能听到这五个字,我不敢搭话,更不敢与他对视。
“死……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