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显灵
围在检查台旁边的几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小黑哭了起来，接着它站起来大口吃完了面前的狗粮。gaoyawx
临走的时候，老人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塑料袋，里三层外三层地拆开后，里面是很多零钱，大到一百，小到一毛的硬币，厚厚一沓，看起来应该是所有家当了。
狗狗解开心结，恢复正常，老人也很开心，黝黑的皮肤，笑容将褶皱挤得很深，“谢谢你们，这次看病多少钱呀？我付给你们。”
江淼被宋砚舟刚捡回家的时候也像现在的小黑一样里里外外做了全套检查，江淼记得在当时那个宠物医院一套流程下来大概有一千多。
江淼有些担心，此时汤愿出声说：“不收钱的。”
“不行不行，看病付钱，天经地义。”老人把手里厚厚一沓零零整整的钱递过去，“这些够吗？”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听说城里给宠物看病的医院收费都很贵，但我只有这些钱了，如果不够的话，能赊账吗？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汤愿正想着怎么拒绝，一直站在旁边的祁放伸手将钱递了回去，“医院规定，检查不收费，如果违规，会被院长开除。”
院长汤愿：“……”这谎撒的一点水平都没有。
但老人似乎是信了，祁放的神色过于严肃，给人一种如果我要是被开除你就死定了的压迫感。
老人最终把钱收了回去，叠好放进口袋里，像来时那样背着小黑，往家的方向走去。
江淼蹲在检查台上，目送他们远去，她又想起了外婆的那条大黑狗富贵，不知道它现在在舅妈家过得好不好。
身体突然悬空，江淼被云宝璇抱了起来，她笑着亲了一口江淼，“水水，你今天好厉害呀。简直是狗狗界的心理医生。”
陈岁也夸赞道：“水水，好样的。”
“很棒，水水。”汤愿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就连平时寡言的祁放都破天荒地说了句“不错”，江淼害羞地捂住了脸。
云宝璇又亲了一口江淼，眼睛亮亮的看着江淼，“水水，你真可爱。”
江淼更害羞了。
今天送来的那只受伤的白色小狗已经输完了液，现在还在昏睡着，云宝璇抱着江淼坐在笼子前，刷起了小视频。
云宝璇无聊地翻着视频，手上突然有些湿漉漉的，她低头一看，怀里的水水正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嘴角无意识咧开，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牙，眼睛笑眯眯的，哈喇子流了老长。
屏幕里正在播放变装视频，戴着帽子的男生轻压帽檐，下一秒，男生赤着上身出现，身材健硕，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跪在地板上，露出精瘦的腰部，身材的所有优势都完美的展现。手上还举着一瓶饮料，是一个点赞量奇高的变装广告。
云宝璇觉得神奇，于是叫旁边的陈岁，“岁岁，你快来看，水水好像喜欢这个饮料。”
陈岁凑过来，看了眼视频内容，又看了眼鬼迷日眼的水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吧，水水好像喜欢看帅哥。”
“是吗？”
哪有狗这么色批的，云宝璇不信，擦了擦江淼的口水，找了系列视频的另一个变装，依旧是同样的风格，江淼吐着舌头，嘴角咧地更大了。
陈岁提议：“给它看看美女。”
云宝璇找了个美女变装视频，身姿妖娆，凹凸有致，眉目含情，风情万种，云宝璇的嘴角瞬间也不受控制了。
“云宝，快看水水。”
云宝璇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此时的江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哈喇子又不受控地又流了出来。
云宝璇：“……”
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狗的脸上看到如此猥琐变态的表情。
云宝璇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江淼嘴角的口水，她把怀里的狗头掰过来，问：“水水，你喜欢看帅哥？”
江淼点了点头。
陈岁问：“那水水喜欢看美女吗？”
江淼瞬间点头如捣蒜，陈岁被逗得不禁失笑。
云宝璇：“！”
现在狗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虽然狗狗极通人性，善解人意，不求回报，狗爱无私，但是…但是水水竟然是个老色批。
如果江淼现在能听到云宝璇的心声，她一定得纠正一点，她不仅是个老色批，她还是个老司机。
毕竟她可是阅片无数的理论王者，高速开车从无败绩的老司机——江色批淼。
怀着奇特的心情，云宝璇抱着江淼刷了一下午帅哥美女，偶尔一人一狗脸上会出现极其同步的表情，这时陈岁会笑着拍下来，汤愿每次好奇地凑过来看一会儿，都会被祁放以各种理由叫走。
天微微暗了下来，宋砚舟赶了过来，此时的江淼正咧着大嘴舒服地窝在云宝璇怀里。
见宋砚舟走过来，云宝璇关上手机，把江淼放到地板上，站起来将牵引绳递了过去。
宋砚舟抱歉，“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会不会，水水很乖的。”
江淼的尾巴摇得像拨浪鼓，极其生动地表现出某狗现在是多么开心。
宋砚舟也注意到了，垂眸看向地上的狗狗，“这么开心？”
江淼：“超级开心！”
宋砚舟好奇：“它做什么了这么开心？”
云宝璇和陈岁欲言又止，陈岁斟酌道：“水水它……它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宋砚舟：“？”
云宝璇直接道：“水水，它有点特别，它喜欢看帅哥美女的视频，学长你回头可以给它多看看。”
宋砚舟：“……帅哥？美女？”
看宋砚舟难以置信的神情，云宝璇补充说：“那个……漏的越多它越喜欢，学长你回头可以试试搜搜变装视频。”
宋砚舟：“……”
几人在宠物医院又待了一会儿，那只受伤狗狗也已经醒来，狗狗现在还不能进食，虚弱无力地躺在笼子里，连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先输一些营养液。
汤愿说，狗狗愈合能力很快的，它除了外伤只有一些营养不良，明天它应该会有所好转，起码吃饭应该没什么问题。
正好店里也没有客人再来，几人一起去附近的饭馆吃了顿饭，云宝璇他们一起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后，宋砚舟像往常那样给江淼开了一罐罐头和狗粮拌在一起，是江淼喜欢的三文鱼味道。
江淼悠哉悠哉地吃完饭，脑子里还在回味今天的视频，虽然帅的帅美得美，但还是小有遗憾。
她恨恨地想，为什么狗狗不能拥有手机呢，最重要的是狗爪子什么时候可以进化到打字啊。
这要是以前的她，视频绝对刷到飞起，评论更是浪的可以。
嗐，今时不同往日。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宋砚舟这个学术脑袋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云宝璇的话听进耳朵里。
如果宋砚舟也能听到她的心声就好了，这样她也不会很无聊了。
正在看书的宋砚舟注意到狗狗的反常，一会笑容满面，一会又蹙眉撇嘴，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云宝璇的话。
帅哥？美女？
宋砚舟的手机里连个视频软件都没有，手机于他除了日常的联系和付款外，就是方便存储查看一些学术资料。
鬼使神差地，宋砚舟去软件商店下载了排名第一的视频软件，下载成功后打开，搜素框里他顿了顿，然后输入：变装视频。
“水水，喜欢吗？”
宋砚舟将手机放到江淼眼前，屏幕上正是一个男生的半裸变装，又帅又有型。
江淼：“！”
靠！这小子开窍了！
江淼疯狂点头，狗爪子还跃跃欲试地去划拉下一个视频。
宋砚舟贴心地划到下一个变装视频，换头不换药，只是漏的多了点，江淼看得津津有味。
手机屏幕被熄灭，江淼的笑还未收敛，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宋砚舟复杂的目光，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
“水水，如果你能回答正确我接下来的问题，那以后每天都给你看视频，好不好？”
江淼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她听见宋砚舟问：“一加一等于几？”
简单，江淼叫了两声。
“六减二等于几？”
这个也简单，这次江淼叫了四声。
“二乘四等于几？”
江淼叫声欢快，抑扬顿挫地叫了八声。
宋砚舟拳头微微捏紧，某个离谱又合理的猜测在心中慢慢生根，微笑着摸了摸江淼，“真乖，最后一个问题，四除二等于几？”
堂堂高材生出的每道题都是小儿科，不过正中她下怀。
江淼心下雀跃，连着叫了两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砚舟。
宋砚舟深吸了口气，但依旧面带微笑地：“水水真聪明。”
按照承诺他把手机固定在某处给江淼播放视频，江淼在自己狗窝里看的不亦乐乎，有时候还会兴奋地叫两声，像极了那些路边看美女时偶尔会吹口哨的男人，此时的她简直是小流氓狗的具象化。
此时被兴奋冲昏头的江淼丝毫没意识到一只再聪明的狗即使在经过训练的情况下，也不可能会有人类的算数水平，更何况是它这样未经训练出生仅仅几个月的狗。
一旁看书的宋砚舟脸色蓦地严肃起来，书上那些数学公式怎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各种离谱的想法，二十多年的世界观在此刻摇摇欲坠。
黑色笔墨在一张空白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字，江淼——水水——宋南汐，可能性70。
深夜，进入熟睡的江淼瘫在自己狗窝里陷入一场美梦，磨牙和鼾声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宋砚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转过身再次将视线投向某处。
片刻后，他打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严肃又认真，和他平时科研时的态度并无差别。
打开论文网站，手指停在搜索框迟迟未动。
半晌，搜索框里多了两个字：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