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目第1章 1
齐雪书离开后，两个人默默无言吃着蛋糕，过了一会儿，傅煦杪才道：“越星和我是同一个社团的。mwangzaishuwu”
陆冰夏想起来了齐雪书上传的照片：“推理社？”
“嗯，他脑子好，转得快，喜欢和他一起玩的人很多。”
傅煦杪摊手：“本来还有些别的，但刚刚齐雪书也说的也差不多了。”
陆冰夏点点头：“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傅煦杪失笑，“回去吧？”
“回去吧，”陆冰夏心里挂念着别的，也想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傅煦杪和陆冰夏都没再说话，只有呼呼的风声伴随他们。
摩托车行驶在公路上，距离江边还有不近的距离，晚上八九点，江边多了不少吃完饭出来散步的居民，陆冰夏的目光在江面上打了转，又收了回来。
梦境中的结局依然悬浮在头顶，她走过的剧情似乎也不少，但却没有能直指最后的直接证据。
有时候陆冰夏甚至会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没有走到最后的be线上。
陆冰夏承认自己会因此窃喜，但这种喜悦是短暂的，如同无根浮萍一样很快又被沉重的紧张吞没掉，就算真的还没到最后的线又如何？她敢赌一把继续这样下去就能得到一个蒙昧但安宁的结局吗？
就算真的可以达到，她能忍受在意识到一切都存在疑点，会有新的受害人的情况下，无知无觉的幸福下去吗？
陆冰夏做不到。
马上就要从江边离开了，傅煦杪忽然开口：“我还以为你会很害怕江边。”
“嗯？”
“十六岁，”傅煦杪言简意赅，又沉默了。
陆冰夏也愣了下，笑了：“那没什么，再说，不是一切平安嘛。”
他们来自同一个二线城市，那里和a市共享同一条长河，不过是不同的分流，十六岁的时候陆冰夏和傅煦杪也是在江边玩耍，陆冰夏意外溺水。
陆冰夏记得那时候傅煦杪整个人都吓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下水扑腾。
不过扑腾也是白扑腾，傅煦杪还没游到陆冰夏身边，陆冰夏已经候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下来。
但陆冰夏已经记不起来好心人是谁了，过去的记忆像雾气一样朦朦胧胧的，就算知道也好像隔了一层，这段记忆只是一个“设定”，让陆冰夏无法有任何感同身受。
印象深刻的反而是，后来傅煦杪苦练游泳，开始沉迷各种极限运动，性格也变得更开朗了。
“如果你今天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件事，”陆冰夏摇摇头，“总之，我并没有什么心理阴影。”
“这样就很好，”傅煦杪也笑，“我倒是不该提这件事——”
“我也没怪过你，”陆冰夏打断他，“你不用再为此纠结，被吓傻是很正常的本能。”
“——我不傻！”傅煦杪气弱地抗议了一句。
陆冰夏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摩托车的轰鸣声里，江边带着凉意的秋风猎猎作响，终于能看见学校的楼顶了。
陆冰夏没回宿舍，直奔图书馆。
她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戴上耳机，打开了齐雪书发给她的文档。
同级的学生里，陆冰夏绝对是最优秀的一批，但陆冰夏自己很清楚，她就是个普通智商的大学生，和各种光环的下的天才们的确不一样。
——也许有一天，她的专业能力达到某个顶点的话会有不一样的改变，但也不是现在。
她又看了一次文档，手无声地轻轻敲击着图书馆的桌面。
这个角落很偏僻，桌子上除了陆冰夏没有人，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
齐雪书的确给出来了诚意，条理分明的分析，完美的解法，甚至可以说，把“入口”送到了她的面前。
可是……
她沉默许久，在键盘上敲下第一个按键。
与此同时，校外的咖啡馆里，正戴着耳机看视频的齐雪书轻轻挑了挑眉毛。
鼠标停住，齐雪书关掉视频，打开程序，但也没有其余动作，过了一会儿，他垂眸笑了笑。
与此同时，图书馆里的陆冰夏也停手，退出了页面。
她还是想试试另一种解法，哪怕最后答案一致，但她也想试试自己的路。
旁边落座了两个人，坐在同一侧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陆冰夏没在学习，所以也没出声提醒。
最重要的是，他们提到了“齐雪书”。
“过几天就是篮球赛总赛了，到底是哪两个系来比？”
“体育系又不参加，希望数学系能进去，齐雪书，我想齐雪书。”
两个人嘀咕起来齐雪书的事，陆冰夏把头搁在胳膊上，闭眼听着，脑子里是齐雪书带着三分狡猾的笑容，浑身的谜团，故意露出一点狐狸尾巴虚虚实实的话。
还有齐雪书吃痛时手感柔软的脸颊。
陆冰夏睁开了眼睛。
齐雪书到底在这个游戏里扮演什么角色呢？
他又有哪几句话是真心，又有多少话是谎言？
总决赛另一只队伍在总决赛的前三天终于确定了，但出乎所有人意料。
“表演系？”
小孙一向八卦，此时窝在陆冰夏她们的宿舍里，点头：“嗯啊，里面有几个一米九的帅哥，特别帅气，听说刚好没活动，就来了。”
a大的表演系挺有名的，但是这个系的特点决定了系里大出风头的人物们一般都不在学校而是在赶通告，因此像陆冰夏她们，也很难产生这些神龙不见首尾的家伙和自己是校友这个概念。
孙语诺嘿嘿一笑：“里面还有夏夏的熟人呢？”
陆冰夏琢磨了一圈自己身边的熟人，不可置信道：“……贺兰泽？”
“对！”孙语诺呱唧呱唧鼓掌：“我们夏夏真聪明！哈哈哈哈想不到吧，那家伙还没毕业呢！”
别说，想了想贺兰泽那逆天的腿长身高，陆冰夏不得不承认，的确很适合打篮球。
“他居然是表演系？”杨思涵震惊的在别的地方：“他看起来像舞蹈系的。”
“不但是表演系，还是演艺世家呢，”小孙和她们介绍，“不过贺兰的爸爸妈妈去世都很早，他虽然进了演艺圈，但好像没有走爸爸妈妈路子的意思。”
陆冰夏忽然想起来了：“他父亲，是不是硬汉专业户来着，我妈妈很喜欢他。”
“对，”孙语诺点头，“要是贺兰再晒黑点，头发理短点，一定也很凶，那张脸可真够酷的。”
“那倒是和他脾气更违和了，”陆冰夏评价，孙语诺想起来那天在商场，也笑了，调侃道：“对啊，特别是在夏夏面前，嘿。”
杨思涵终于能插进来话：“我正想问呢，夏夏怎么和这个贺兰泽很熟？”
陆冰夏摸了摸鼻子：“帮了对方一个小忙，还好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孙语诺：“那表演系会有外援吗？”
“没有啊，也不需要，”孙语诺刷了下校园论坛里的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叹：“也太热闹了。”
篮球赛决赛的确去很热闹了。
总决赛租了市篮球馆一天，那里座位更多，还规定了观看需要领票，a大学生优先，但就算如此，陆冰夏等人也没领到票。
陆冰夏心态放得很平，甚至松了口气，就是有些踌躇有没有必要和齐雪书说一声，结果当天晚上，就一下子收到了八张票。
齐雪书送了四张，贺兰泽送了四张。
齐雪书是陆冰夏刚下课的时候，在图书馆“偶遇”给她的，贺兰泽则是约她见了一面，把票塞到她手里。
说辞都一模一样：希望陆冰夏能来，如果真不能，票随便处置。
陆冰夏无奈，自留了一张，傅煦杪要走了一张，其余都给了室友和小孙这种朋友。
和杨思涵孙语诺一起坐上公交，奔赴体育馆的时候，陆冰夏现在对篮球比赛的最大期望，就是能安静的在bgm和花瓣雨里，当一个路过的观众。
不过很可惜，老天爷并没有答应她这个安排的意思。
进入体育馆的时候时间还早，但座位上人已经很多，傅煦杪混在一群a大学生里，暗金色的头发分外显眼，正咧嘴笑着，和旁边人说些什么。
陆冰夏太熟悉他，不用听清也能猜到，可能的是傅煦杪自信比正在准备的队员们更厉害，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傅煦杪分外得瑟的照片，准备回来发给傅煦杪。
她们三个的位置和傅煦杪的位置还有一点距离，陆冰夏正准备过去，突然发现面前有了两大块阴影。
某种熟悉的，不太好的预感又浮现了，陆冰夏抬头，看见穿着球衣的贺兰泽和齐雪书一左一右，都在看着他。
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轻人，不管贺兰泽还是齐雪书都有超越普通人很多的好相貌，两张风格完全不同的俊脸上洋溢着让陆冰夏很想转身出门的喜悦。
“是陆同学，”齐雪书抢先一步开口，他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虽然身高不如贺兰泽，但是足够让陆冰夏一眼先看到他了，“谢谢陆同学接受我的邀请，真的太高兴了，我能请求陆同学给我一个祝福吗？”
他笑起来很柔软无害，但陆冰夏确定自己看到了齐雪书懒得隐藏的胜负欲，而齐雪书已经通过慢慢侧身挡住了贺兰泽的脸：“我相信有陆同学的祝福的，我们队一定可以赢的。”
“不要祝福他，”贺兰泽终于反应过来齐雪书的抢位行为，简单粗暴地迈着长腿，挤开齐雪书，耿直而干脆地道：“我赢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