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特别的人
萧成昕从情报里了解到，秦晚月喜欢直来直往干净利落，过分周旋只会惹她生厌，所以当即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要你帮我获得秦大人的赏识。”
秦晚月一愣，搞这么大阵仗，竟与霞澜阁和燕昊的漕帮无关，而是为了她家便宜爹？
“风老板算是找错人了。你应该知道，我在秦大人面前毫无存在感，甚至令他生厌。你想攀附秦大人，不如去找秦暮烟。”
风扬笑着看她，“但我没有她的把柄啊，我只有你的。”
秦晚月双眼微眯，“风老板觉得我有把柄？”
“你不会想要告诉我，秦大人知道霞澜阁是你的铺子吧？”风扬轻摇折扇，“还是说你在江湖上经营生意，也是秦大人授意？”
“难道不是？我一个小姑娘，怎会有如此能力？”秦晚月反问。
萧成昕“啪”地一下收起扇子，“秦晚月，你最好别把我当傻子。”
她当然不会，“若我拼着损失京城的生意和秦府的富贵，一走了之呢？届时就算你告诉秦大人，又能如何？”
“你不会。你在秦府过得并不好，但却一直忍受下来，必定有你的理由，”萧成昕复又勾起嘴角，“我甚至不需知道那理由是什么，只要你为此呆在京城一天，咱俩就分不开。”
秦晚月暗自捏紧拳头，这货不是千年的狐狸，是万年老狐狸精！
“你的意思是，我帮你接近秦大人，你就为我保守秘密？”秦晚月收起笑容，“风老板以为我是傻子？”
届时风扬与秦永泰关系亲密，为表忠心，他随时都可以把秦晚月卖了。
“为何不能？秦老板如此能干，我出卖你岂不因小失大？”萧成昕意有所指地看向燕昊，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江湖人。
事已至此，似乎除了听从风扬，秦晚月别无选择。
她从未进行过如此不公平的谈判，有些难受。
但她心里清楚，不是所有的生意都是她占优势，即便现在奈何他不得，不见得以后也不能。
于是，她服了软。
“风老板，有关秦大人的事情，我着实没有把握。”秦晚月决定给自己留个后路，“我只能尽力一试。”
“有秦老板这话，我就放心了。”萧成昕看着服软的秦晚月，眉尾挑了挑，总觉得她有后手等着自己，“为表诚意，五日后秦大人的寿宴，帮我要一张请柬。”
“我尽量。”
“寿礼方面，我该如何准备？”虽然时间有些紧，但对萧成昕来说这都算不上麻烦。
秦晚月想了想，“其实你有所不知，我父亲贪婪得很，最喜金银宝物。”
萧成昕心里暗笑。
秦永泰确实很贪，但也虚伪，最不喜人直接送金银宝物，觉得俗套又降身份。
然而他面上却没有表现。
既然问不出实话，也不必再浪费时间。其实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太过引人注目，招来司宫局的探子对双方都不好。
临上车前，萧成昕实在忍不住，回头问秦晚月：
“秦老板自幼走南闯北，有没有遇到过特别的人？”
燕昊就像亲闺女被调戏一般怒指萧成昕：“小子你要打就打，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
秦晚月也一脸黑线：调情就调情，搞这么恶俗？
恶俗就恶俗，谁怕谁。
“你最特别。”
萧成昕呆了一下，但见秦晚月态度随意，甚至带着些反感，忽觉对方是在糊弄自己，苦笑起来，“确实。”
随即上车，带人离去。
等在车里的仁华：果然是我家主子，你永远想不到他下一句要问什么，这就叫城府。
当玄烈确认对方的人全部撤走后，燕昊赶紧遣散众人，重新戴回面具，送秦晚月回府。
他也怕停留太久生出事端。
“这人，看不透。”他由衷地说，“不过真的很招人烦。”
“燕叔，从今天开始你就放心大胆地查他，反正再小心都会被他发现。”
“好，我也会把握分寸，别把他惹急了。”想起那些黑衣人，燕昊心里一阵后怕。
若真打起来，这三百多人只能用人海战术填命才能护秦晚月离开。而这只是对付明面上的人，暗地里对方不知还埋伏着多少人。
今后必须多招揽武林高手才行。
“那些兄弟别一股脑出城，分批次小心离京，免得被司宫局察觉。”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燕叔做熟了。”
“好。”秦晚月呼出一口浊气，像在劝慰燕昊，也是在劝慰自己：
“慢慢来，不急。”
回到家后，秦朝云把秦晚月不说一声就自己回家的行为严肃数落了一通，但秦晚月就像滚刀肉一样由得她骂，气得秦朝云摔门而去。
不过这也让秦朝云认定，秦晚月非要参加一个成衣铺子的开业典礼，为的就是后面甩开她去办私事。
出于这个原因，她并未把秦晚月和霞澜阁联系在一起。
两日后，秦晚月天不亮就被秦朝云从被窝里提起来，洗漱更衣。
“老五，你听说过过河拆桥吗？”秦晚月哈欠连天，泪流满面。
反正开业典礼已经参加完了，她小小反悔一下没关系吧？
秦朝云不跟她废话，叫自己的一众婢女抬着她洗漱。直到被推上马车，秦晚月的眼睛还没彻底睁开。
“小姐，化妆。”南乔把秦晚月的一应胭脂水粉递过来，她不情不愿地在颠簸中把自己画丑一点。
秦朝云已经习以为常，“搞这么麻烦，不如叫母亲早早给你许个人家？省的被人惦记上。”
“收起你多余的好心。”秦晚月怼了这么一句，二人相对无言地往城外走。
化完妆后，秦晚月歪斜在不大的软垫上补觉。秦朝云无声往边上挪了挪，如此相安无事直到无忧观的山脚。
刚上山路，林中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鸟哨声，南乔脸色微变，秦晚月刷地睁开眼睛。
“小姐，奴婢腿有些麻，想下车走走。”南乔请示道。
秦晚月缓缓起身，“去吧，别走太远。”
直觉告诉秦朝云，气氛有些不对。
她正犹豫思索间，秦晚月突然凑过来神秘一笑，“老五，你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葛覃吓了一跳，“七小姐，您，您真是不成体统！”
“啧。”秦晚月嫌弃地白她一眼，又一脸好奇地看向秦朝云，“说说？”
似是因为离了京，秦朝云也不如在府中那般紧绷，“人品德行好一点，家世别太差，我就知足了。”
“小姐，哪有世家小姐议论未来夫君的呀？您别跟七小姐胡闹了！”葛覃急得直跳脚。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秦晚月扫了一眼，又补上一句，“车夫又不会往外说！”
因为车夫是她的人。
怎么可能不说？葛覃心里不知骂了秦晚月多少次。
“原来你的要求这么低啊！”秦晚月托着下巴看秦朝云，“你就没个意中人什么的？”
“婚事不由我做主，意中人那种东西，对我百害而无一利。”秦朝云垂眸，一脸无欲无求。
“呵，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