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起努力
纪遥脸红，她知道严时序的意思，让她遵守合同约定，好好扮演他的女朋友嘛。
就是这话听着实在有些歧义，她安慰自己，严时序没谈过恋爱，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是正常的，总不能是他故意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出来。
电梯超时，发出滴滴的声音，纪遥回神，赶紧往外走。
林启吓了一跳。
虽说是负责人，但到底也是个高级打工人。
上班最恐怖的事莫过于老板突然出现，还好只是来拿东西的。
“严总。”林启站起来。
“没事，你忙。”严时序示意他坐，“我刚带她见过胡老，他说有他学生做的画布在你这，我拿一些走。”
纪遥也接着打招呼：“林老师。”
他今天再次看见纪遥，感叹老板的话果然是不能全信的，上次还说不用他特意照顾，今天就亲自照顾到他办公室来了。
心里腹诽，面上还是要继续的，“在里间，你们坐一下，我马上拿出来。”
说完快步走进身后连着的隔间，没多会儿就拿了三幅大小不一的画布出来。
“暂时就这么多，要是后续还需要，我让人再去取一些。”
林启也算纪遥的顶头上司，她赶紧上前接过，“谢谢林老师，已经够了。”
严时序问了问纪遥现在是哪个经理人在带，和林启简单聊了两句之后，就带着纪遥出去了。
纪遥今天打扮地休闲，卡其色短袖搭配了条深咖的直筒裤，拿着三幅画布看着也不违和。
反观严时序还是一身休闲西装，略宽松的版型搭配暖色系的布料，看着倒是减了几分正式，添了几分慵懒。
虽然风格不一样，但色彩上竟然意外地挺搭配。
“胡老今天说的其他材料，你不用特意去买，很多画廊里都有。”严时序开口。
严时序说完，伸手去帮纪遥拿画布。
纪遥看了看他身上不知道几位数的衣服，往边上走了点没给他。
严时序也不勉强，继续道：“今天我还有事，来不及陪你去找，改天我让小赵帮你送过来。”
“谢谢严先生。”
“让画廊的车送你回去吧，拿着东西也不方便。”
纪遥也没推辞，他帮她的又何止这些小事，来日慢慢还吧。
正式开学，纪遥又回到了新一轮的校园生活里。
本科的时候学校画室里人多，相对嘈杂一些，再加上和有些同学不太对付，大三之后纪遥一般都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画画。
现在开始新的学期，谢教授这边只有三个学生，三个人占一个小画室宽敞又安静，沈旭和余楚也好相处，纪遥大部分的时间就都待在学校里。
“哎哟，累死了，画的我腰酸背痛。”说话的是余楚，她身上有股膏药的味道，想来是被折磨地不轻。
“那休息吧，”沈旭也放下笔看表，“也快12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几个人都是勤奋的，平时在学校没什么过多的社交，只要在学校基本都在这边画画，中午一般都在食堂一起解决。
“你们去吧，我下午不来了，回去躺会儿。”余楚开始收拾东西。
“行，那你好好休息，”沈旭站起来，例行看了眼余楚和纪遥一上午的成果，然后对纪遥道：“我们走吧。”
纪遥也没推辞，沈旭为人热情，勤奋努力，跟她又是老乡，两人虽没什么好聊的，但关系也还不错。
沈旭边走边说：“你画的真不错，这几天我看过了，稳扎稳打，难怪谢教授总夸你。”
沈旭对画画技法上追求比较多，平时在学校里对她们的画面也比较关注，纪遥基本功扎实，落笔很有准头。
“谢谢，你们也很厉害。”
纪遥不太擅长商业互吹，大家都在谢教授门下，各有千秋是肯定的。
沈旭是个做事追求效率的，平时一个人走路生风。这几天跟纪遥相处下来，也知道她是个不紧不慢的，自己总是走在前面会让别人不自在，他没再按照之前的习惯，而是让两人并肩。
“你本科的毕业作品前几天我去看过了。”沈旭状似不经意道。
“还挂着吗？”
纪遥的画由于是那届的一等奖，展览结束后作品也没撤下来，改和其它往届的优秀作品一起挂在综合展厅。
“还在，一等奖，很厉害。”
纪遥随意道：“也没有，当时还挺波折的。”
“我听说了。”
这话一出，纪遥也看向沈旭。
毕业评选的事虽然那天系里很多同学都听了一嘴，但毕竟事关学院，她又是当事人，明面上她没听过什么，不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版本。
“是吗，都怎么说的？”纪遥也好奇。
“其实版本还不少，”沈旭低头踢了一脚不该出现在大路上的石子，然后又看向纪遥，“不过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纪遥没说话，等着他继续。
“那个岑珊宁开了个社交账号，弄的跟个女网红似的，现在还有点名气，她的画我在她的主页上看到了，跟你差远了，”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岑珊宁主页上的那副毕业作品给她看，“这种画竟然差点压过你，也是艺术的悲哀了。”
纪遥不知道岑珊宁开社交账号发了自己毕业作品的事，不过也并不意外。现在画手在网络平台上经营自己的也不少，人设立的好，连带着画也水涨船高。
“她的画应该也挺多人喜欢的。”纪遥倒不是吹捧她，岑珊宁的画风新颖大胆，网络上很多人不过是看个热闹，她应该挺吃得开。
沈旭退出作品页面回到主页，嗤了一声：“她的生活比她的画更招人喜欢，天天在经营天才富二代女画家的人设。”
“也是另一种成名方式吧，不偷不抢就好，其他也算个人本事吧。”纪遥态度中立。
“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我看网络上那些人都是拜金。穷学生的画他们看了各种挑刺，来个有钱的就是及尽吹捧，我看有钱人放个屁他们都觉得是香的。”
网络上鱼龙混杂，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沈旭平时对人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纪遥没想道他对这种事的看法这么极端。
纪遥看他神色如常，并不是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在说一件他一直认定的事情。
沈旭也知自己失言，笑了笑：“开个玩笑，我这个说法夸张了点，不过确实看不惯现在很多人浮躁又拜金，不像纪遥你，脚踏实地。”
“你也很好啊。”
沈旭沉默了一会儿，收起手机，“纪遥，我有的时候觉得觉得不公平，那些投机取巧，攀龙附凤的人要是都成功了，那我的努力到底有什么意义。”
纪遥看他眼神落寞，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不公。她自己之前也差点被顶替，这种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胳膊也拧不过大腿的无力感，她也深有感触。
她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他：“有实力总会被人看见的，以你的天赋和努力，一定没问题。”
沈旭看了看纪遥拍他的手，又转而看向纪遥的眼睛，似乎是真的从这份安慰中获得鼓励。
“谢谢你，纪遥，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