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专栏收藏加更二合一)
七海建人懵逼了一整路,直到洗完澡,思维能力才回归以往的水平。
在他的视角,事情是这样:源君突然出现,问他要不要加入诅咒师,他一头雾水地拒绝,接着夏油君现身,调伏出若干咒灵揍他一顿,他被虹龙一尾巴抽晕,被关进一个漆黑难闻空气不畅通的地方……再出来的时候,源君说不好意思啊拜托你配合我演戏。
七海建人:“……”
理清楚了,但没完全清楚。
他换好新衣服,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源柊月和夏油杰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等他,中间支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三碗泡面。
红色、蓝色、绿色,分别对应辣味、海鲜味、豚骨汤味。
源柊月招呼他:“七海,快来。”
七海建人扫了一眼桌上的泡面碗,还有他们笑吟吟的脸,想起一路颠簸且茫然的经验,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
源柊月:“你不吃辣?”
对方交换两碗泡面的位置,很贴心地把自己的豚骨味让给了他。
七海:“…………”
七海:“没在跟你讨论泡面口味。”
“坐下慢慢聊嘛。”源柊月掰开筷子,搅了两下面条,又重新盖回碗口,“你想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不要着急。”
七海只得盘腿坐下。
“所以呢?”他说,“需要我配合什么?”
在心态和情绪控制能力上,七海不仅于同龄人中遥遥领先,甚至秒杀许多成年人。
如果是夜蛾见到眼前这两位叛逃的诅咒师学生,绝不会像他这样从容镇定。
他问:“你们真的叛逃了吗?”
夏油杰:“我的话……现在应该是真的了。”
源柊月:“嗯。你比我的情节更恶劣,是杀人犯哦。”
夏油杰:“头疼啊……”
七海建人:“?”
“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源柊月盘起腿,“简单一点吧,反正七海听得懂。”
“我的目的是抓住一个坏东西,为此布局钓鱼,我和杰的‘叛逃’是其中一环,等事情结束以后,一切会恢复原样。‘叛逃’需要演绎得真实一些,所以把你绑来,明白么?”
七海克制地点头,悄悄松了口气。
“好的。”他问,“为什么是我?”
源柊月含情脉脉:“因为你太幸运了,恭喜你成为‘源选之子’。”
七海建人:“可以把这个名额让给别人吗?”
源柊月:“不行。”
挑中七海的原因相当简单。
高专上下三届就那么点人,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另有他用,一个帮忙善后,另一个等待时机成熟登场,聘请冥冥需要花钱,歌姬学姐没那么好说话,在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中进行合伙人二选一,毫无疑问的,七海胜出。
而七海也以其极高的沟通效率和接受能力,证
明了选择的合理性。
他问:“第一,‘坏东西’是谁,具体需要我做什么;第二,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你能否保证这件事不会影响我的咒术师生涯?()”
当然能。4()_[(()”源柊月轻巧道,“需要你对外销声匿迹一段时间,顺带,你帮我记账。至于多久……最多半个月吧。半个月还结束不了,就重新制定计划——但我觉得没问题。”
七海:“所以‘坏东西’是……”
“这个。”夏油杰掀开泡面封盖,“他也不清楚呢。”
七海:“???”
七海:“不清楚?那你们居然做到这一步——”
夏油杰:“但那家伙确实存在,小源是这么说的……”
对方列举了几个点,逻辑链接并不算紧密,也没有呈递相当硬核的证据——非得说的话,只有那莫名其妙偷袭幼崽外表五条悟的自然类特级咒灵。
显然,夏油杰也没有彻底说服自己,只是把源柊月告诉他的转述出来而已,导致他的话语压根没什么说服力。
七海:“……夏油前辈,你信了吗?”
夏油杰:“嗯,我信啊。”
七海:“……”
倍觉荒谬,荒谬极了。
然而,七海斟酌片刻,在‘马上起身离开’和‘来都来了不如配合他们’之间,选择了后者。
不想配合也会被磨到被迫答应,还不如直接点头。年纪轻轻的七海君已有了比肩社畜的觉悟。
第二天,源柊月抱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让他学着算账。
于是沦为真社畜,七海恶补着会计快速入门,被数字绕到头晕眼花,不知不觉,四五天过去了,他享受并擅长独处,所以并不觉得在一个人在房子里独自闷上若干天是多么折磨的事。
他安安分分地学习着基础的账务管理知识,意外发现,这居然比咒术高专的课程好懂,咒力的抽象程度与量子力学不相上下,从拥有‘生得术式’的那一刻起就不讲道理,它以脱离世俗逻辑和价值观的独特体系运行,对一个强逻辑的学习者来说并不友好。
他安安分分地学习了,几天后同样琢磨出了不对劲,他的和夏油杰的感受一样:源同学正在玩一种很新的过家家。
什么‘香蕉大人株式会社’、‘咒灵批发株式会社’,q集团和盘猩教,从名字上来看就不是正经组织,林林总总的发票和乱七八糟的账目……太过超纲了,文本看得人眼睛疼。
“根本就是在玩吧。”七海建人想,“所谓‘记账’,只是给我找件事做,不那么无聊。”
七海君以一种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发觉了真相。
但他思索良久,准备捏着鼻子配合,毕竟——
“都已经被绑来了,难道他们会允许我走吗?”
绝对不会。
另外,也是更重要的一点。
尽管内心认定夏油杰的盲目信任十分荒谬,但他对于源柊月也有一种凌驾于
()思考之上的信赖:这个人行事风格离奇(),但他做的事总有他自己的道理(),且最后都会取得成功,与其费尽心思质疑推敲,不如直接配合就好。
带着这样的想法,七海建人过上了一段相对充实安静的日子:大量输入知识、偶尔听源柊月吹嘘他的诅咒师事业、在内心吐槽‘盘猩教那帮教众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一根香蕉?’、悄悄地费解‘诅咒师集团是无人可用了吗为什么源柊月都能当老大’……
直到他听闻自己的死讯。
起因是源柊月把他的手机短暂地还给他,而他看到了灰原和其他咒术师伙伴发来的消息。
【七海,一路走好】
【我们下辈子还会是朋友的,我相信】
【呜呜呜七海你走了好几天了我怎么感觉还是和梦一样呜呜呜……】
……这样那样的哀悼短信。
在那之前,七海一直以为,他与他们对外的说法会是‘被诅咒师绑架’。
结果是……他死了。
七海:“……啊?”
夏油杰:“嗯?你不知道?”
七海:“我死了?”
夏油杰:“是的。”
七海:“……”
源柊月问:“哎?你没告诉他?”
夏油杰反问:“哎?不是应该由你告诉他?”
两人互相看向对方,表情由困惑转为尴尬,气氛在七海的死亡凝视中逐渐凝固,夏油杰抬头望天,源柊月握拳抵在唇边羞涩微笑。
哈哈,死讯居然忘记通知本人了,真是了不起的工作失误!
七海怒道:“你们——”
“对不起!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参加你自己的葬礼吧,据说就在明天哦!期不期待?”
“谁想参加自己的葬礼啊!?”
次日,七海建人的追悼会。
很遗憾,尽管源柊月提议‘会帮你乔装打扮成谁都认不出来的样子偷偷参加’,七海依旧坚定拒绝了参加自己葬礼的提议,坚定拒绝这‘一生仅一次的体验’。
仪式设在高专附近的一间神社内,流程简单,是咒术师之间纪念同伴的小型追悼会。
家入硝子站在门边,心想,总算混过去了。
‘七海’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一只欠扁的独眼猫尾草,谁能接受?谁愿意相信?幸好灰原雄容易忽悠,夜蛾老师无意深究,她绞尽脑汁插手入殓,才没有让这事暴露。
太要命了,整个过程心惊胆战。
而在此之前家入硝子干过最出格的事情,是未成年抽烟……现在立刻化身邪恶诅咒师的同伙,替他们处理尸体,这之间的等级跨度大得有些夸张。
但她平日向来以可靠沉稳负责的形象示人,仰仗于一点一滴积累的信赖值,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此时此刻,家入硝子莫名替七海尴尬了起来。
他入学高专尚不久,认识的同伴和辅助监督并不多,由此来往者寥寥,但夜
()蛾老师的哀思和灰原雄的伤心都是真的……真尴尬啊,万一以后见到复活的七海……
“七海。”灰原雄对着漆黑的棺椁说,“你放心,我会定期探望你的父母,照顾好你留下的那两盆多肉……呜呜呜七海啊你怎么就突然没了呢……夏油前辈究竟为什么——”
而他旁边的五条悟正捂着脸……非常明显的,挤不出悲伤表情,只能单手捂脸装哭,甚至嘴角隐隐上扬,又艰难地压下去了。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走到她身边,问:“杰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家入硝子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夜蛾老师,你有思路吗?”
夜蛾正道和灰原雄对两人叛逃的原因一无所知,她也一样。
“……”夜蛾沉默两秒,点头,“可能有。”
“还没彻底确定,但八九不离十。一个多小时前,一名前去京都回收宿傩手指的咒术师受到袭击,手指被抢走了,现场留下的咒力残秽似乎是小源的。”
“他们正在……收集两面宿傩的手指。”
家入硝子:“?”
玩这么大?这演得也太逼真了?
“他似乎真的准备复活两面宿傩。”
花御对加茂宪伦说。
“袭击了一名咒术师,夺走手指,似乎是想杀死对方,但另一名咒术师同伴支援及时,他离开了;此外,又强行突破了结界术,将一根封印状态下的手指夺走……”
“嗯。”加茂宪伦对此并不意外,“但是……”
“夏油杰为什么愿意跟随他行动?”
依照他对夏油杰的了解和剖析,此人如果叛逃,只可能是因为打碎了‘保护弱者’的原则……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与‘复活诅咒之王’扯上关系。
当然也考虑过‘联合演戏’的可能性,这个念头仅是出现一瞬便被亲手掐灭了,他看不透源柊月,但他绝对了解夏油杰。如果是那个夏油杰,不可能为了‘复活诅咒之王’叛逃并杀死同伴。
所以,加茂宪伦立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他当然一直在留意源柊月的动向,为不暴露自身,不敢靠得太近。
于是,加茂宪伦看见的,便是源柊月希望他看见的:叛逃之后,对方接手了盘星教并更名为‘盘猩教’,教众们正在全心全意信奉一根香蕉。
一般人只会觉得好笑,是能上娱乐新闻的程度。
然而,联系到夏油杰的反常,一个猜测缓缓浮上水面。
“居然……”加茂宪伦缓缓地想,“是真的……”
那是总监部为了审判源柊月有罪,强扣给他的罪名,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荒诞不经,可将这荒谬的事实串联到一起,只有它能够解释全部——
“他真的……拥有操控他人意识的办法。”
意识到这一点,加茂宪伦的眼神,由犹疑转为坚定,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寒芒。
如此强大的术式,究竟
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演绎‘盘猩教’的戏码,是和之前造房子一样纯粹觉得有趣,还是故意呈递到他面前炫耀?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浮在水面上的冰川一角,已经诱人到让一个保守主义者情不自禁坐上赌桌,足够令加茂宪伦下定决心——
“不惜任何代价。”
“一定要得到源柊月的身体和术式。”
东京郊区,盘猩教总部附近。
夏油杰身穿袈裟,与源柊月一起闲逛。
&这事和其他的也差不多,有一就有二,第一次穿觉得羞耻,到后来逐渐麻木,也习惯了‘教主大人’、‘香蕉大人人间体’这种完全不想要的尊称。
他们这些天正在风生水起地搞事业,虽然根本经不起推敲,仔细一琢磨甚至十分搞笑,但当诅咒师……
比咒术师轻松多了。
没有突如其来的高强度任务,不需要去高专学习训练,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尽管生物钟习惯了短觉压根睡不久,而且工作内容居然只是欺负其他诅咒师、给教众传输废话文学、玩游戏和逛街。
在源柊月的提议下——‘附近外送吃腻了我们能不能吃点别的?’、‘那吃什么?’、‘上你家吃行吗?想吃家常菜。’——夏油杰一琢磨,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带着对方回了趟家。
咒术界并没有因为他的叛逃而为难他家人,这是一条全体咒术师共同遵守的底线:一切矛盾内部消化,绝不牵扯普通人亲友。
夏油杰父母对他的‘罪行’一无所知,见他带朋友回家吃饭,认为孩子在新学校交到了好朋友真是值得开心,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还问源柊月‘你就是杰常提起的那位五条君吗?’,源柊月面不改色地点头说是的我叫五条小圆请多指教……夏油杰默默捂住了脸,头疼。
无论怎么说,这诅咒师当得太怠惰了。
真的没问题吗?
源柊月:“没问题哦。”
夏油杰问:“他会上当吗?”
“会的。”源柊月说,“聪明人总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自信在真空之中就是自负,而自负往往招致失败。他保持着安全距离,而处在安全距离,得到的信息一定失真。”
“聪明的小源同学。”夏油杰笑着调侃道,“你就不怕自己也犯同样的错误吗?”
源柊月难以置信地望过来,表情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怎么敢?
他略感气愤地说:“给我一两百年的时间,制霸东京都足够了,而那家伙甚至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咒术界。”
“你居然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很少见他较真,像是一条锦鲤甩着尾巴,啪啪地拍打着水面,仿佛正不满地指责将它错认成金鱼的游客,‘居然敢把本鱼和那种记忆只有七秒钟的小玩意相提并论!’……大概是这种感觉。
夏油杰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可是,你现在也没找到那个人啊。”他指出。
源柊月:“迟早的事。”()
夏油杰开始讲鬼故事:那他会不会耐心好得过分,按兵不动一百年,等你离世之后再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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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可能会。”
“哎呀。”夏油杰弯起眼睛,“是要输了吗?”
“不会哦。”
源柊月停下脚步,转过头,视线轻盈地一掠,似乎只是不经意地回首一瞥。而再度开口时,脸上已带上了浅淡的、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的声音很轻,被风带到夏油杰的耳畔,仿若呵气声。
“……因为他的同伴,并没有那么耐心。”
“已经,锁定胜局了。”
……
在前方黑发少年停下脚步时,里梅收回视线,将身躯重新藏匿于阴影中,悄无声息。
加茂宪伦告诉他,源柊月很可能筹措着复活两面宿傩,且很可能是一位千年前术师或者特级诅咒的受肉体,以极其特殊的方式伪装成人类咒术师。
未知的信息太多,对方要求他不要轻举妄动,切勿轻易接近。
但这是一件有关宿傩大人的事,里梅认为,他有必要亲眼一探究竟。
蛰伏数年,里梅唯一的心愿,是宿傩大人归来重回王座,夺回原本属于诅咒之王的一切。
于是,他无视了加茂宪伦的劝告,自顾自地跟踪起来。
没有察觉到咒灵的气息。
难道源柊月的术式和加茂宪伦的一样,可以随意更换肉身?
也是千年前的诅咒师……?
还是说……
里梅很谨慎地保持着一段距离,线索七零八碎,思路断断续续,正认真思索着眼前这个人的来历与过去,突然之间——
身体被凝固住了,无法动弹。
像摁下暂停键,而他自己是被暂停的视频,观影者施施然出现在他面前。
更可怕的是,里梅发现,禁锢他的咒力神似冰凝咒法……可他却无法挣脱!
他的白发被染成蓝色,浅色的和尚服也一样,浑身上下泛着淡淡的冰蓝色,脚底长出了层层冰碴,牢固地粘住腿部,无法移动。
冰冻效果,全图aoe硬控,无条件瞬间冻结所有僵尸,包括僵王博士——所以,咒灵也一样!
源柊月对着被冻成棒冰的蓝色里梅挥了挥手。
“你好啊。”
他十分友善地说。
七海的追悼会刚过去没多久,夜蛾正道将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叫到办公室。
“我这里有一些,关于小源……”他开了口,又意识到现在这样称呼并不合适,“……关于源柊月和夏油杰的情报。你们想看么?”
五条悟闭眼:“不想看到他们。老子,正在伤心欲绝。”
家入硝子:“…………”
太假了吧!这演技也太假了吧!
不过,夜蛾正道似乎没有怀疑这小子的二五仔成分,只当这些天接
()连受到的刺激太多,略有些精神失常了,所以表现得奇奇怪怪。
“那个……”家入硝子说,“夜蛾老师,他们最近在做什么?”
“他们又偷走了一根宿傩手指。”
夜蛾正道将一个文件袋放到他们眼前,是调查记录。
他的语气颇为复杂,听不出喜怒,有些恍惚地说:“小源……源柊月入学时说想‘消灭诅咒之王’,想复活宿傩然后将其彻底消灭?……难道,是为了这个才叛逃……”
咒术师的性格多走极端,这理由虽然让人无法理解,但也不是不可能。
夜蛾正道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只能根据过往揣测。
家入硝子倍觉心虚。
虽然五条悟从来没明说,但他的稀烂表演早已出卖了所有。这里的三个人,只有夜蛾老师什么都不知道。
夜蛾一言难尽:“他们弄了一个‘盘猩教’,给教众发香蕉……”
五条悟捶桌,痛心疾首:“可恶的诅咒师,煽动普通人笼络人心,老谋深算!”
夜蛾接着说:“他们还接受了诅咒师集团q,更名为什么‘咒灵批发株式会社’……”
五条悟继续锤桌,忿忿不平:“万恶的诅咒师,拉帮结派暗中谋划,其心可诛!”
夜蛾叹口气:“而且,据说他们还一起去了趟夏油杰家里,似乎只吃了顿晚餐就离开……但,这种时候回家,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呢?是准备用家人当诱饵吗?还是预备对家人下手?现在,总监部已经增派人手秘密盯守夏油家了……”
五条悟:“……”
他收敛了过分夸张的表情,低下头,墨镜滑到鼻梁中段,那双苍蓝的双眸仿佛有森然寒意闪动。
接着,发出一个讥诮的音节:“……哈?”
“是的。”夜蛾翻开档案袋,拿出关于‘回家吃饭’的那一份记录,“他们……”
记录里有调取的街口监控视频图像,以及总监部扮作高专校方人员对夏油杰家人的询问……那张照片只是一张静态图,但这一帧静态图像,完美保留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氛围,轻松愉快的感觉简直要从纸面上溢出来。
五条悟一目十行看完。
他的表情从平静转为扭曲,再从扭曲转为嘴角上扬,最终阴恻恻地笑起来。
“哈哈。”他笑道,“该死的诅咒师,老子一定杀了他。”
家入硝子:“……”
这绝对不是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