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的第八十五天<!>
东京, 御柱塔顶层,足以俯身整座城市的权力至高点。
“黄金之王阁下,没想到您会邀请我。”受邀前来的青之王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 腰间的佩刀天狼星划过一丝冷芒,“绿之氏族会如约前来吗?”
“不会有错,jungle的动静人尽皆知, 绿之王比水流根本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行踪。”国常路大觉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虽然不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但此战不可避免。”
“要说底气,只能是那件事吧。”宗像礼司回忆起下属上交的报告,“王权更替事件。”
“前段时间,绿之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与无色之王的王剑曾短暂地出现在同一地点,”随着解说,投影中跳出无数复杂的曲线图。
最中央一张图上,威滋曼偏差值突然拔高到一个危险的峰值又瞬间降至底点, 却在几秒后迅速回温,恢复了正常值, 宛如过山车起起伏伏, 非常反常。
“无色之王陨落。”宗像礼司伸手抚过这副投影的剧烈起伏线段, 指尖最终停留在平稳点, “新的王权者随即诞生。”
迅速到可怕, 就像德累斯顿石板内定黑箱一样。
“新任的无色之王是绿之王那边的人?”宗像礼司自言自语,“两位王权者, 哼,底气十足呢。”
“或许还不止。”国常路大觉严肃地说,“我已经数十年没有见过第六王权者灰之王的现身。传闻凤圣悟死于伽具都陨坑事件,但新任的灰之王一直没有出现, 非时院没有探查到丝毫动静——我对他是否死亡这点存疑。”
“凤圣悟,统领灰之氏族cathedral的王权者,是一位兼备力量与德望、备受人们敬仰的杰出人物,cathedral全盛时期的势力甚至不输于非时院。”宗像礼司慢慢念出资料上记载的情报,“一位值得忌惮的敌人。”
“他也会站在绿之王比水流那一边吗?还真是麻烦啊。”怪事,身为王者却追随另一位王,那位绿之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比水流将一切认定为游戏,他的理想终会使世界动荡,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他的野望实现。”国常路大觉再次闭上眼,怒涛般雄厚的力量从老旧的身体中沉稳溢出。雄狮迟暮也是凶兽,容不得小辈挑衅。
“除了天空帝国中的白银之王和赤之王,所有的王权者都会齐聚吗……”今天的御柱塔有够热闹。
宗像礼司想到淡岛世理从吠舞罗二把手处带回来的情报:周防尊明确表示自己不会插手这件事。
“明明十束多多良遇袭案件是绿之王暗中指使无色之王的结果,赤之氏族会忍下这口气?”淡岛世理难以置信地反问草薙出云。
“这个的话,说来话长。”草薙出云一边擦拭酒杯一边无可奈何地说,“如果只有绿之王,尊当然会去找回场子。但是我们还欠……一个人情,虽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绿之王搅合到一起去的,可是十束和安娜都坚持不插手这件事,尊也得考虑当事人的想法嘛。”
“哎呀,本来也不是太严重的事情,king的威滋曼偏差不是在临界线上了吗,能少一件事也不错。”十束多多良笑着摆摆手,“总之吠舞罗不会参与这件事啦,请淡岛小姐回去转告给青之王吧。”
“她?”淡岛世理咬重其中一个字眼。
“是位热心又可爱的小姐,是吧,安娜?”十束多多良低头问站在他身后的安娜,小姑娘点点头,“嗯,姐姐人很好,给了好吃的糖,喜欢。”
“……以上,新任的无色之王似乎是一位年轻的少女,曾在前任无色之王手下救下赤组的十束多多良。”从吠舞罗回来的淡岛世理向宗像礼司汇报道,“她的立场很奇怪,但目前明显偏向绿之王比水流。”
无色之王,七王中的鬼牌,比起前一位的窝囊,取代它的这一位才是真正的joker。
风暴的中央、被镇压在御柱塔中的德累斯顿石板一如恒古平静,“命运”的力量压铸其身,“变革”却悄然来临。
scepter 4的成员镇守陆地,非时院的兔子分散在御柱塔的各大楼层,四处都有摄像头与巡逻人员,两位王权者则静候石板之间。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与下属的万分警惕不同,国常路大觉一直安坐闭眼养神,宗像礼司则慢悠悠泡了一壶清茶。
高雅的和室翠竹丛丛,宗像礼司用茶盖拂去沸腾的茶沫,清苦的茶香袅袅升起,沸腾的白雾蒙上他的眼镜,热度撩人。
“好茶。”宗像礼司抿了一口热茶,“隐藏着苦涩之中的甘甜令人沁人心脾,比起黑咖啡,伏见君应该多喝点茶才好。”
被上司cue的伏见猿比古烦躁地啧了一声,黑框眼镜遮掩不住的黑眼圈让他显得分外颓废,眼睛紧紧顶着监控车内的数据。
作为scepter 4的网络技术人员,监视jungle的动态一直是他的任务,这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型悬赏活动老早就被上报给政府高层,但却没能收获令人满意的结果。
纵使scepter 4和非时院在政府的地位超然,暗中对他们不满的官员却日益增多,能与他们抗衡的ju
ngle变成了相当多致力于改革的官员的首选。
两相抗衡之下,jungle的行动没有收到多少阻拦——网络中鱼龙混杂,难以辨别屏幕对面的真容,绿之氏族将这一点利用得淋漓尽致。
“伏见先生,jungle的成员来了。”对讲机中传来焦急的声音,“人非常多!我们找不到他们干部的位置。”
jungle除去j级干部之外的成员都不过是依附于树干的枝叶,从主干中汲取能量并反哺整体。即使被剪断抛弃也不会对主干造成影响,新的叶片生生不息。绿之王对jungle玩家一视同仁。强大的玩家赚取点数,弱小的玩家剥削利用,在站到顶端之前,猎物与猎手的身份随时互换。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干部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久那。”伏见猿比古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迅速梭巡监控图像,“九点钟和十一点方向!”
“收到!”
“滋!滋……滋……咔!”监控屏上的屏幕一块块黑屏,从摄像头上方越过的狸猫舔舔利爪,天空翱翔的白隼滑翔而过,伴随树叶簌簌的摇响,潮水般的玩家涌入副本。
“哈哈,大闹一场吧!”五条须久那一身马甲西装,长长的镰刀在空中画出一道阴绿色的弧光,率先冲了出去。
大太刀从刀鞘中优雅抽出,御芍神紫撩了撩头发,凌烈的刀光直指前方镇守的黄金盟兔子。
“伏见,拔刀!”抽出佩刀的伏见猿比古一脚踹开试图从他这边突破的玩家,被踹飞的那人狠狠砸在地上,头盔瞬间消失,绿色的小鹦鹉尖叫出声:“任务失败,点数清零!”
“都是炮灰吗?真够狠的啊。”伏见猿比古将俘虏拷在监控车旁,跃进战场。
“下面开始闹腾了。”宗像礼司放下唇边的茶杯站起身,透过御柱塔透明的落地窗向下投以注视,看到一个灰色的小矮子和一个紫色的高个子,“jungle干部,五条须久那和御芍神紫,果然是由他们来开场吗。”
“王权者一位都没出现啊……”他伸出的指尖在玻璃上划过,缓缓收回。
王只见王是战场的潜-规-则,在对方王权者未上场的情况下己方不会随便出手,宗像礼司抚摸过自己的爱刀,“快了。”
淡淡的灰色雾气从不知名的方向涌来,失去视野的淡岛世理退后一步,险些被身后的jungle玩家偷袭。她闪身挥出一道刀光,阵阵而起的狂风却吹不散看似轻浮的灰雾。
灰之圣域,绝对守护。
达摩克里斯之剑安静悬浮在御柱塔上空,轮椅压过地面的摩擦声吱吱呀呀,伴随着一道沉稳和一道轻快的脚步声。
“敌袭!休想得逞!”淡岛世理凭直觉挥出一刀,刀光砍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炸响。
“咦?”那道轻快的脚步声顿了顿,“scepter 4交给我吧,”语调清扬的女声带着浅淡的笑意,“也算是多谢他们的关照。”
女孩子的声音,淡岛世理思绪飞转,吠舞罗口中的新任无色之王……王权者吗?
“嗨,你在看哪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淡岛世理一惊,刚想跳开,不知何时蛰伏在她脚下的藤曼一拥而上,猝不及防地扯住她的双腿,干脆利落砍下的手刀得手即收。
从树枝下蜿蜒而来的藤曼捆住淡岛世理,在灰雾的掩盖下将她拖入草丛。黑鸦自树梢中飞出停留在倒下的女人身边,尖锐的喙若即若离地停留在淡岛世理颈边的动脉上。
“scepter 4的二把手ok,值得在意的还有……伏见少年?真巧啊。”喃喃自语的声音随风而散。
无色的王剑在空中与灰色的王剑并立悬浮,叠加在灰之圣域上的无色圣域庇佑每一位冲入御柱塔的jungle玩家,落叶飞舞的地方,皆为王之领域。
“藏头露尾的家伙——为什么不开枪?”伏见猿比古清楚地听见手-枪与长刀碰撞发出的脆响声,执枪的人却始终没有拔开保险栓,像逗他玩一样只一味躲避。
“噗,你想试试随缘枪法吗?我怕打到自己人。”他的对手笑了一声,“好吧,既然你要求,那我粗暴一点。”
“砰!”手-枪坚硬的手托猛地砸向后颈,身形如鬼魅的敌人不知何时绕自他背后,瞬时爆发力和打击穴位精准无比。
不是初获力量的新生王权者,而是久经训练的恶役,看似干净的手上早已沾染血液。
“乖乖睡吧,黑眼圈这么吓人,不怕猝死吗?”我咂舌,“scepter 4的工作也不清闲啊。”
“好耳熟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在昏迷之前,倒在地上的伏见猿比古瞳孔微缩,灰色的雾气遮挡了所有视线,只听见不急不徐离开的脚步声,和记忆中某个人重合在一起,“安和……千夜?”
“秋山、道明寺……这下,scepter 4的直属部队就齐了。”我看着藤曼打扫战场,将碍事的人全部捆在树干上。盘旋的黑鸦发出一声声哀啼,毒蜘蛛从蛛网上慢慢吐出长丝,不至死的麻醉毒放到了大片失去行动力的战力,横“尸”遍野。
“紫?”我用领域排开一小片灰雾,正好看到带领先遣部队突围的御芍神紫,“须久那
在另一条路线上吗?”
“没错哟,”紫用大太刀为我指出方向,“小千夜从这里上去吧,底下交给我和须久那就好。”
“scepter 4全灭。”我比出一个ok的手势,“磐先生带着比水流正面怼上黄金之王和青之王了吗?”
“谁知道,”紫耸耸肩,“那个老头子稳稳坐在石板之间等着流去呢。”
天空中尚且仅有两把王剑,我站在透明的电梯间中,看着头顶上方逐渐成型的青色王剑与金色王剑。
四剑鼎立,最后出现的绿色王剑伫立在最中央,生机勃勃的颜色正如终将席卷世界的变革浪潮,光辉耀眼。
狂风中翱翔的白隼与我共享视野,透过那双剔透如琉璃的眼眸,四人交战的身影映在我眼中。
“局势不太妙啊。”白隼自上而下地投以视野,“流君的行动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战局大概不会这么快结束。”
“叮,”电梯到站,我矮身避过宗像礼司隔空袭来的刀光,将身形拢进灰雾之域。
“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初次见面。”宗像礼司行走在灰雾之中不时避开突袭的子弹,天狼星横在身前,神态警惕,“一向不以攻击见长的王权者出现在战场中,你对绿之王还真是忠心耿耿。”
“啊,的确是这样,”我蹲身从靴子中抽出匕首,“但是啊,王就是王,哪怕不擅长战斗,只出现在这里对你而言就是一桩大麻烦吧。”
“容我提醒一句,虽然看起来很不经打,但我是个天生恶役哟。”我闪现到宗像礼司身后,“拖住你还是没问题的!”
“丫头,你不是带了枪?”盘舟天鸡一边在弹壳落地的叮当声中换子弹一边疑惑问我,“为什么不拔枪?”
盘舟天鸡:话说你能用匕首和使长刀的近身战,身手了得嘛。
我:不客气,太宰干部魔鬼训练后的产物,试试就逝世。
我:“……”第二次被这样问了,因为枪法太烂怕打到自己人什么的,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啊!
“我开枪的方式很粗暴哦,事后会很不好看的。”匕首和长刀碰撞擦出噌噌的火花,透过灰雾我直视宗像礼司的眼睛,“弑王会损剑,我何苦损人不利己。”
“我们的目标只是德累斯顿石板,”我随手挽出一个刀花,再度攻上去,身边比水流和国常路大觉的战斗谁也插不进手,“当然啦,我个人还准备了pn b。”
“pn b?”宗像礼司自语,“你想做什么?”
“保留惊喜~不要分心哟。”我的声音骤然冷淡,“我是比你弱,但在战胜我之前保留最起码的尊重是基础礼仪吧?”
“明明是二打一?”宗像礼司的侧脸被远处的子弹擦过,刺出一长串血花。
“恶役不讲究这个,我们最喜欢群殴。”我耸耸肩,“否则要那么多马仔做摆设吗?”
“养人可是很费钱的。”我压低身体,因战意而燃起斗志的眼眸亮的惊人,“不要废物是基本原则。”
“看来你来自一个很严格的黑手党组织。安和小姐,一段时间不见,你真令我吃惊。”宗像礼司一语叫破我的身份。我丝毫不吃惊,答应比水流参战意味着身份必然会暴露,但实际也没有藏头露尾的必要。
不要把人当成傻子,在情报流通的里世界中没有所谓的秘密。
“一段时间不见?我们没有见过,但承蒙伏见少年的关照,总被牵扯到杀人案中我也很头疼呢。”我进攻的步伐丝毫不乱,“顺带一提,伏见少年的黑眼圈太可怕了,我让他睡了一觉,请不要太早叫醒他。”
“scepter 4的人是你解决的?”因为我身上没带血气的原因,宗像礼司的语气稍微松了一点。
“是啊,睡得都很香哦,虽然醒过来之后可能会头疼。”怕他们中途醒来闹事,我下手还挺重的,后颈那里肯定青紫了好大一块。回头记得提醒他们热敷。
“是吗……必要的休息也很重要呢。”宗像礼司和我对刀一轮,向后跳跃了一大步,目光移向另一边无法插足的战场,“似乎结束了。”
烟雾散去,国常路大觉勉强站立在原地喘息,上衣破碎,胸膛上横斜的伤痕随着呼吸起伏,滚落的血珠从细如发丝的伤口中一滴滴渗入地底。
看到重伤的黄金之王磐舟天鸡脸上丝毫没有喜色,灰色的圣域瞬间扩张将石板之间再次覆盖。
躺在地上的比水流脸色苍白,琴坂在我的领域庇佑下一路飞到顶层,缩在比水流颈窝出焦急大叫,“流!没事吧!流!”
“没事的,琴坂。”比水流仰视着看向国常路大觉,语气平静,“挑战boss再一次失败吗,真遗憾。”
国常路大觉沉默地注视比水流,他想要杀掉他永除后患,但却下不了手——他已暮年,早已无法承受弑王的代价,随着绿之王的死亡,黄金之王只能随之离去。
经历过动荡的御柱塔、还未安排好的后事、虎视眈眈的灰之王与无色之王、不愿离开天空帝国的挚友,一桩桩责任沉沉地压在他身上,他还不能死。
“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呢?”清浅如风却莫名蛊惑人心的女声从迷雾中传来,“我们之间其实没有本质的矛盾,
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样?”
比水流、国常路大觉重伤,jungle的计划并没有失败,因为灰之王磐舟天鸡和我战力保存完整,硬怼一个残血的黄金之王和半血的青之王不是不可能强行抢走石板。
只是这样,后续的麻烦事会多到让人当场爆炸,天选社畜也要罢工。
非时院掌握着整个日本的命脉,我不太想在大街小巷看到自己的通缉令,万一金额太低,我会很没面子的。
pn b正是为此准备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擅长一切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国常路先生,我承认你的强大。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拥有和你比拟的力量。”我用领域排开灰雾,露出真容,“堪与神明并肩的力量,非常了不起。”
“你想说什么?”出乎磐舟天鸡的预料,国常路大觉没有忽视突然出声的我,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理所当然,值得信任的友人的话语,无论好坏都要听一听吧。
以黄金之王对白银之王的态度,我知晓他并不是无条件听从友人的人设,我的异能只为我赢得了与他对话的机会,是否能说服他还要靠我自己。
“虽然很抱歉,但请认清现实:如果现在jungle想拿走石板,你无法阻止——这件事,你是清楚的吧?”我直白地说,“你与宗像先生没有能力阻止我和磐先生。”
实力是掌握话语权的最大前提,scepter 4全员歇菜,兔子被须久那和紫解决的差不多,比水流重伤但我和磐先生实力保存完整,拼一把带走石板大有可为。
比水流一开始应该就是这样计划的,有些冒险、代价很大,但与触手可及的理想相比都不值一提。
可我不喜欢这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无论是身体重伤还要躲避通缉的流还是人老暮暮咳血追踪的黄金之王,王者不该这么狼狈的存活。
“即使你尚且有一战之力,但是,这样对持的局面又能存在多久?”我掰着手指数了数,“绿、灰、无色三王联合,白银不出,赤青敌对,你能撑多久呢?”
等黄金之王死后,再不存在能阻止比水流的人——白银之王至今仍在天空帝国,赤之王是我的亲友,而且赤青相杀久矣,能联合一时不能联合一世。但磐先生是比水流的监护人,我承认他们为家人,这份羁绊比其他人的临时联合牢固不知多少倍。
大势在我们这一边。
“……我不会允许他的计划实现,你们根本不知道解放力量对社会意味着什么。动荡、不安、犯罪、混乱,成型的秩序会被毁灭。”国常路大觉缓慢开口,“人们会生活在痛苦中,他的理想无法带来幸福的未来。”
“如果大家能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话,就不会在面对灾难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家人死去,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比水流平静开口,“你应该记得伽具都陨坑事件,死亡的人对你而言也许只是一个数字吧,你有亲眼看见他们的挣扎与绝望吗?”
“我只是希望,每个人都有反抗命运的权力而已。身为执掌‘命运’的王权者,你无法理解这种心情。”
“灾难是偶然事件,超能力犯罪是日常事件,你在解放恶魔。”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世界不能失去‘秩序’。”身为“理智与秩序”的执掌者,他对此的执着无人能敌。
“不……这两件事,很冲突吗?”我听了半天,不懂他们在吵什么,“解放力量和建立秩序不该是相辅相成的事情吗?根据社会结构的改变而逐步完善法律与惩处秩序,不正是公职人员的工作吗?”
“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世界上就不会那么容易产生战争了。”宗像礼司反驳我一句。
“或许,你去过横滨?”我歪了歪头,“异能力者占比最大的城市,它的秩序比东京还要好很多哦——一个谬误,石板解放力量一直在进行时,现在社会中越来越多的超能力犯罪正因此而来,即使捂住眼睛当作看不见也没用,事态一定会愈演愈烈。”
所以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魔人费奥多尔的想法,异能力者的增多与法律对此的局限性、特别是白方制约异能者犯罪的能力严重不足,都会导致社会愈加混乱。
比水流的行为最多是加快了其中的进程,该暴露出的问题早就暴露出来了,可惜上位者捂着眼睛看不见。
“预先发现问题总比亡羊补牢好一点吧。”我试探着说,“合作怎么样?人来掌握石板,而不是让石板掌握人。赋予力量也好,建立秩序也好,总能找到新平衡。”
虽然异能特务科在横滨可可怜怜谁都不爱,但基本监控雏形在那里摆着,在其他城市复建是很困难的事情吗?
“你掌握着一个国家的命脉,发出的指令连首相都必须臣服。”我直视国常路大觉的眼睛,“明明无需畏惧新的法律和秩序的建立中存在的障碍,为什么非要告诉自己‘不可能’呢?”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看人愿不愿意做。”
“试一试吧,既然无法彼此妥协,与其两败俱伤让别人看笑话,还不如试着改变这一切。”我摊开掌心,笑着开了个玩笑,“我可是国家未来的希望,就相信我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宗
像礼司:刚刚想起,你未成年来着。(成年人的凝视,jpg)
千夜:所以是国家未来的希望!(骄傲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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