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第 222 章
“这是给你的呀,我看你最近实在是无聊得慌,你又不肯去外面多走走,结交新的朋友,所以我只好在询问了朋友之后,买了这些东西过来了。mbaiwenzai”
阿正为了安好好的事情,费了不少心机,他听说画画能够让人的内心感到平静,能够治愈内心的伤口。
而且画画是一件非常烧钱和花费时间的事情,这些对安好好来说都不是问题,他想着,也许画画对安好好来说,是一件好事,不管怎么样,都试试。
“可是我并不会画画呀。”安好好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她只是在小时候画过画而已,并且那个时候,她是因为不能说话,才不得不选择在家里从事这么一项不需要说很多话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其实她更羡慕在窗外玩耍的小朋友。
每次她加入到小朋友的游戏当中的时候,她就会得到小朋友的取消,她们笑她是一个哑巴,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哑巴。
只有爷爷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爷爷画得一手好画,以前家里的旧宅子的墙壁上就挂着许多爷爷生前画的画,可惜后来爷爷去世之后,那些画也被一把大火给带走了。
爷爷曾经想过要将安好好培养成为一个画家,但是安好好为了赌气,一直拒绝画画,小时候不懂事,她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哑巴,所以才只能选择画画这种方式来自娱自乐,可是她不甘心。
后来爷爷教了她一段时间之后,便放弃了,因为安好好的兴趣似乎不在画画上面,爷爷并不知道,其实那是安好好故意这么做的,她只是想引起爷爷的注意,想要尝试其他更多的东西。
所以后来爷爷又买了一架钢琴,请了专业的老师来教安好好弹琴,也才让安好好一直拥有一手好琴艺。
安好好望着自己仍旧十分纤细的手指,已经有好些日子都没有弹琴了,这手艺怕是早就生疏了,真的是人越懒,脑子就越会不好使。
安好好觉得自己快要退化成原始人了吧。
“没关系,现在网络上的视频那么多,你要是真想学好的话,还可以请一个老师,你也可以把画画只当成打发时间的工具,管它画的好还是不好,反正也没人看。”
阿正倒是非常的洒脱,他将东西往安好好的客厅一扔,整个屋子里都是颜料的味道了,一种特别熟悉的味道,好像遥远的记忆。
安好好想到了自己的爷爷,想到了这种日子也应该有所改变的,再加上不忍心辜负阿正的一番好意,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阿正走了之后,她
便开始挥舞起了画笔,每次在一张白纸上开始下笔的时候,安好好都会想起自己的爷爷来,她的爷爷是那么的疼爱她,想起他笑着的面容,像是一块橘子皮一样。
安好好一边画画,一边觉得爷爷就在自己的身边,如阿正说的那样,画画会让时间过得很快,她也在画画中感到到了内心的平静。
安好好推在墙角的画越来越多了,秋天也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冬天的脚步缓缓而来,安好好每次伸出手的时候,都感觉手指是僵硬的。
外面晨练的大爷大妈也越来越少了,毕竟天气变得寒冷之后,人的意志力也变得脆弱起来了。
冬天以一副萧条冷漠的姿态缓缓而来,来的又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再一次去监狱的时候,豹哥竟然答应了见安好好,安好好感到特别的意外,她以为豹哥这辈子都不会再愿意见他了,安好好会带着这种内疚生活一辈子,但是现在豹哥竟然改变了主意。
豹哥似乎变了很多,整个人都呈现一种灰蒙蒙的状态,一如外面的天气一般,安好好握着电话筒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眼前的豹哥,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是怎么样的心力交瘁,才会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仍旧很瘦,也许比之前更加的瘦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呈现出一种破旧的感觉。
仿佛在提醒着别人,这个犯人在监狱里呆着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然衣服也不会那么旧。
眼眶深陷,脸庞凹陷,看不出有一点肉的样子,脸色蜡黄的,像是生过一场大病一样。唇色发青,更加让安好好疑惑。
明明她每次来都有给里面的人送钱,为什么豹哥还是这个样子呢?难道那些人只收钱不做事吗?真的是太过分了,安好好在内心愤怒的想着。
“豹哥,你还好吗?”安好好哽咽着声音,问道。
豹哥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回答道:“其实我挺好的,你不要挂心了。”
安好好的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该和豹哥说什么才好。
豹哥伸出手来,想要帮安好好擦掉眼泪,可惜他们之间隔着厚厚的玻璃,就连说话都得靠一个冰冷的机器来维持着通话的声音。
“好好,你呢?过得好吗?”豹哥心疼的看着安好好,她才二十几的年纪,正是人生最美妙的阶段,可是从她的眼中已经看不到过去的神采了。
她的眼睛失去了灵气,整个人枯槁起来,而且身子很瘦,哪怕是穿着最小的衣服,还是空出
一大块的布料,手指上只剩下骨头突兀的暴露在外面。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皱纹,而且脸上也不再拥有着少女般的晕红,豹哥还记得第一次在酒吧见到安好好的样子,她喝了一些酒,神情迷茫,脸颊绯红,黑长的青丝垂在耳边,像是一头迷路的小鹿一般惹人怜爱。
那个时候豹哥就在想,是谁那么绝情,竟然忍心去伤害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他就在心里暗自觉得,他应该保护好这个姑娘,尽管第一眼的时候,发现她和白露是那么的相似。
后来仔细看看,其实她们之间还是有很多的不同的。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是把安好好当成了白露,其实在第一眼看到安好好的时候,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对她一见钟情了。
如果没有那次的相遇,人生的际遇会不会就不一样呢?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是这种处境呢?豹哥无从得知,只能感叹,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安好好点点头,她害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她不希望在豹哥面前如此失态,更不希望他担心。
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又或者对于他们而言,什么都不说,只要看着对方,就能够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东西了。
时间过得很快,安好好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质问豹哥:“为什么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心怀愧疚,为什么你要让我担心……”
豹哥被狱警带走了,在带走的时候,豹哥回头,隔着玻璃,对着安好好比划了一个大大的红心,好像在对安好好表达爱意,又好像对安好红说,让她好好的过下去。
安好好像个泪人一样,好不容易才止住内心的悲哀,走出监狱,外面竟然阴天转晴了,太阳透过了云层,将它金色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像是给这个世界铺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颜色。
安好好伸出手来,将手放在额头上,看着阳光从指缝漏了进来,她并没有感觉到非常的温暖,闭着眼睛仔细体会冬天特有的温度。
也许,她仍旧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是她还生活在过去不肯走出来罢了,席城说过会一直等她,直到她愿意重新接受他为止,可是安好好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感觉时光似乎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现在席城忙着和慕初然争斗,因为慕初然的公司发展得非常的迅速,已经成为了和席氏争夺市场的强有力的对手,这让席城非常的恐慌。
过去他太
过于轻敌了,又将大量的心思花在了谈情说爱和对付豹哥上面,没有想到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在席城怠慢公司业务的时候,慕初然却迅速的席卷了市场,杀了席城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他的位置仍处于被动的一方,他不得不重新整顿公司的业务,不得不对慕初然的进攻进行防御。
所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再去陪着安好好一同矫情,他不仅仅是自己,还是一个公司的总裁,身负着那么多人吃饭的责任,还有那么多人的希望。
他不能再任性的为所欲为,这是他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的代价。
安好好的画越来越进步了,就连阿正都对安好好刮目相看了。
“看不出来啊,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请了私教,不然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进步神速呢?”阿正表示对安好好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安好好笑着说道:“本人天赋异禀,不行吗?我在画画方面是有天赋的,所以自学成才。”
安好好的骄傲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大概是遗产了爷爷的绘画天赋,她画起画来得心应手,总感觉脑子里有很多要表达的东西,现在她全部能通过手中的画笔,将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画出来了。
这和对人倾诉的感觉很不一样,安好好现在能理解和明白爷爷的苦心了,画画确实是一件非常修身养性的事情,安好好觉得自己终于在绘画中找到了乐趣。
“不行,这幅画我太喜欢了,送给我吧,我想把这幅画挂在我家的墙壁上。”
阿正在安好好的画中挑中了一副,非缠着安好好要送给他不可。
安好好走进一看,那副画是她昨日才完工的,是一副小小的雏菊,在一片绿绿的草地上,长了一片小小的雏菊,而一个小姑娘正在摘着雏菊,她的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长长的头发别再耳后。
这是安好好回忆到小时候和爷爷去外面写生的情景,当时他记得爷爷也画了这么一幅画,画上的小女孩就是安好好本人。
安好好的这幅画可以说是临摹了他爷爷的画,只是她是凭借着记忆来临摹的。像是对爷爷的纪念和怀念一般。
“不行,这幅画对我有特殊的意义,不能送给你。”安好好抢过画,小心翼翼的珍藏起来。
“小气鬼,一幅画都不肯,我真是看错你了,枉费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友情是能够冲破一切阻碍的,原来只是我多想了。”
阿正委屈的对安好好说。
“除了这幅画,其他的
你都可以拿走。”安好好对阿正翻了一个大白眼。
“可是我只看上了那一幅画呀。”阿正像是和那副画杠上了一样,非得要抢走安好好的心头宝。
安好好无奈的说:“行吧行吧,就送你吧。”安好好忍痛割爱,心想着,不管有没有这幅画,爷爷永远都在她的心目中,反正她还可以继续画。
“谢谢安姐姐,还是安姐姐最好了。”阿正恨不得上前去亲安好好两口,安好好连忙躲开,这么热情她可受不了。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安好好想着自己应该到监狱到探望豹哥了,豹哥非常的奇怪,自从上次见面之后,豹哥便开始再次对她采取了回避的态度,避而不见,不管安好好用什么手段,豹哥就是不愿意再见安好好。
安好好越发的感到疑惑,为什么上次豹哥愿意见她,可是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两眼泪汪汪罢了,现在又不愿意见了,这个豹哥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安好好觉得她是一直看不懂豹哥的想法的,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是如此,豹哥深不可测,让她永远都猜不透,现在到了监狱里面,他还是如此,让安好好琢磨不透。
罢了罢了,反正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他高兴就行。
安好好收拾了一地的颜料,抹上了很多的洗手液,去卫生间里面冲洗手上的颜料,这是一件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手上的颜料越来越多了,越来越难洗了,她似乎能回忆起爷爷也是这般,拿着肥皂在洗手台边洗手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每当爷爷拿东西给她的时候,她都能从爷爷的手上闻到一阵颜料的香味,那种属于颜料特有的味道。
安好好正在神游,门铃却响了起来。
“咦,这个时候阿正应该在睡觉,而且他每次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才不会这么礼貌而又谨慎的去按门铃,那么会是谁在敲门呢?”
安好好擦了擦手,走去开门,在猫眼中看到了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