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07
两天之后，虹北城的雨终于有了要停的架势，等招商会那天，算是彻底放晴了。mchuangshige乐橙的招商会还是头一次在虹北举行，之前多年如一日都是在京丰办的，有人说是沈蔚特意安排的，因为今年顾翊礼在虹北。
像沈蔚这样的大明星住在哪都行，反正每天也都是到处飞的通告。所以顾翊礼在京丰她就住京丰，顾翊礼在虹北她就住虹北。两人被拍过多次，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各种商业场合，私下一次也没有同框过。各家娱记使出浑身解数都拍不到，尽管业内都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还没哪家敢公开帮顾翊礼“认爱”的。
顾翊礼给温若的邀请函是白榆从酒店前台拿到手的，工作人员还特意强调一遍是顾总交代的，对他的态度十分客气。白榆哼着曲进门，就差把邀请函顶在头上了，“baby，你瞧瞧！”
温若在化妆，抬头闭着一只眼睛扫了眼，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你就这反应？”白榆把金色邀请函拍在温若面前的桌上，“你不知道酒店经理对我多客气，一口一个白先生叫得我别提多舒坦了！”
温若：“你这就是狐假虎威，借的还是我的威。”
白榆伸出食指摆了摆，一边摇头一边“啧”了几声，“nono，我这是沾了顾总的光。”他朝没人的地方做祈祷状，“谢谢顾总，让我爽了一把！”
“嗯？”温若斜眼瞪他，满脸嫌弃，“老白，你搞清楚现在在国内是谁罩着你？明明就是沾了我的光。”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邀请函是你死乞白赖求来的吧？”
温若跳脚，一把推开化妆师的手，字字强调：“求个屁，是顾翊礼求着我去的！”
“”
白榆战术性撤退，随便给自己找点事做，不过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我就静静听你吹牛逼吧！
“你不信？”温若歪头，“嗯？”
白榆瘪了瘪嘴，转身把手里的衣服搁到桌上，叉腰说道：“不信，顾翊礼那样的人干嘛求你，有的是女人贴他，你可别告诉我他看上你了？”
“”
温若被噎了下，但她实在看不惯白榆那种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态度，梗着脖子说：“他怎么不能看上我了？”
“你长得是好看，但绝对不是他的菜，人家喜欢的是沈蔚那种女人，你看看你自己。”
温若瞪他，“我、我怎么了？”
气氛片刻凝滞。
白榆上下看她，啧了声：“你胸前几两肉自己没数啊？”
化妆师也忍不住抿嘴笑。
温若白眼：“”
迟早把你们豆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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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商会几乎聚集了京、虹两地大部份的投资人，还有各家媒体。
沈蔚是主角，今晚大部份的投资都是冲她来的。在投资界，投资人才不管你拿了多少奖，有多少实质性的贡献，他们只看这个人观众买不买账，号召力强不强。流量效应往往比实力更重要。
所以，今晚大多数人都是陪衬。
温若入场后礼仪给了她一个腕花，是和邀请函同色系的金色，就是跟她淡绿色的水墨刺绣礼服不太搭，所以她收进包里没戴。白榆作为工作人员只给了一个工作证挂在胸前，白榆也没戴，他说这样显得他的白色西装掉档次。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会场乱转，拿出钓金龟婿般的积极态度寻找投资人。辉叔给她的提案里不是近几年大爆的甜宠剧，就是无厘头搞笑的穿越种田文，这些市场上都太饱和了，小有名气的专业演员都在演。谁会看得上她这种没有演戏经验的花瓶，所以全都被她pass了。
辉叔也不管她，反正到期赚不到钱她就等着给公司打一辈子工，这期间随她折腾。
“是不是你在我旁边，阻碍我运势了？”温若累了，脸都快笑烂了还没成功和一个人搭上话。
“你是说——桃花？”白榆邪魅一笑。
“财！运！”
白榆把手从温若肩上拿开，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说：“那我走？”
“快滚——”温若比着口型。
之后运势果然好了点，三四个男人跟她喝酒搭讪，但就是看着不像财运，反倒像是恶心人的烂桃花。温若心说，这老白的嘴是开过光吗？
她为了躲避一个油腻老头的纠缠，短暂地躲进了洗手间里，她补着妆突然深吸口气对着镜里的自己加油：“你可以的！打倒那些老色鬼，加油！”
“”
她鸡血打满了几秒又立即泄了气，“算了，我再逃避5分钟吧。”
5分钟又5分钟，等她从厕所出来已经过去15分钟了，接着就迷迷糊糊撞到一个干瘦的男人，两人都往后踉跄了半步。
男人原本手里抓着双肩包在找什么，压根没看路，温若心里也盘算着事没注意，两人异口同声都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温若抬头，目光落在男人眼尾，停顿几秒，问：“陈诚？”
面对眼前的大美人突然叫自己的名字，男人显然错愕，“啊，你认识我？”
温若点头。他们之前都是国际学校的同学，只不过后来陈诚没有直升高中部。至于温若为什么对他印象格外深刻，主要因为陈诚和自己小哥顾闻璟有段不打不相识的缘份，而她是罪魁祸首。
陈诚眼尾痣旁边的v字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烙印。
陈诚盯着温若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惊喜道：“你、你是祁诺同学？”
温若点头，和他解释：“嗯，不过我现在改回原本的名字了，叫温若。”
“哦哦，”陈诚憨笑，“你现在和小时候变化真大，越来越好看了，要是走路上我都不太敢认。”
之后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温若才知道原来陈诚现在是个财经记者。
“所以你现在是dds的艺人？”两人走回会场，陈诚挂着相机和她聊天，“我记得今天联合主办的公司里好像没有dds，就你一个人，亲自来拉投资？”
陈诚视线往下，接着说：“你没拿邀请函换腕花吗？”
温若抬手看了看，笑说：“换了，就是我嫌它颜色难看，没戴。”
陈诚提醒她：“还是带上吧，你没看见来的艺人手上腕花颜色都不一样吗，这其实也是一种规则。”
之前没注意，现在一看确实颜色都不太一样。
“什么规则？”
“颜色是身份的象征，戴红色是知名资深的艺人，票房保证，戴绿色是近期小火的二三线，蓝色是新人但背后有资本捧的，粉色就是一些十八线开外的小艺人了，能来这儿都是塞钱进来撞大运的。还有其他颜色也都有相应的标签。投资人根本不用费劲去了解你是谁，主办方提前就筛选好了。”
温若听得一头雾水。她以前根本不知道一个招商会能玩出这么多花样，这相当于把艺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供人挑选。看似她有选择权，其实本质上不过只是件商品。
她想想又觉得正常，谁也不是冤大头，投资都讲究回报率。
陈诚看她一脸为难，心想像dds这种排不上号的公司，她又没名气顶多是花钱进来的，这一晚上磨破嘴皮子估计都很难谈到投资，可是他又不忍心直接和温若说。
“别管什么颜色了，好歹有花算是正儿八经的嘉宾。”陈诚安慰她。
温若刚想问金色的代表什么，陈诚就像发现了猎物一样匆匆和她告别。她看了眼陈诚跑去的方向，周越站在那，今天穿的还算低调，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她想起来在周越的资料里见过，是他哥——周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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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腕花略显华贵，和她新中式淡雅的礼裙真的不甚相配。她拿酒、敬酒、提裙子总之干什么，手腕的花都格外显眼。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好像自从把花带上，那些老色鬼确实是一个都没贴上来，别人看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
自由活动之后，会场各个放映厅的重头戏开始了。一共3个厅，温若正愁不知道去哪个的时候，工作人员自动把她领到了1号厅，第一排的位置。
放映厅灯光都是熄灭的，后排二楼投影的光打在屏幕上，屏幕上写着“乐橙招商会——主厅”几个字。
工作人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然后又冲旁边位置上的男人弯腰鞠躬。温若顺着光看过去，男人正是顾翊礼。她看了眼他旁边的位置，又看了眼这一排空荡荡的座位，实在不知道坐哪里比较好。
挨着坐吧，感觉有什么意图。隔着坐吧，又感觉她不知好歹，过了河想拆桥。
她提着裙摆站着不动，看上去有点傻。
顾翊礼仰头，鼻尖痣跃入眼帘，又野又性感，“等我请你坐？”
他喉结滑动，语气冷淡。
“”温若抿唇，也吞了吞嗓子。
随后，她挨着顾翊礼坐下。整裙子、理头发、调整坐姿，总之没办法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她余光瞟见顾翊礼今天穿的也是一套新中式的礼服，黑色袍式西装，上面绣着仙鹤和竹叶，清冷中显着贵气。再看他那张脸，世纪冰山！
温若感叹，这无用的默契。
顾翊礼一直低着头看手机，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工作要处理。她闲着无聊，拿出手机翻了翻陈诚的朋友圈。清一色都是公众号的链接，跟财经时事、金融股票等相关，最近两条是关于周家准备上市的新闻，她没来得及打开看，就弹出来白榆的消息。
白榆：「你在哪？」
温若回她：「1号厅。」
一会之后。
白榆：「？？你怎么进去的？」
温若脸皱起来，打字：「走路进去。」
白榆：「我是问你怎么混进去的！我在门口被拦着不让进，说是贵宾厅？shit！我这套西装看着不贵么，大几万呢！」
白榆：「麻烦您老人家出来接我。」
快速扫了一眼文字，温若转身往后看，手肘不经意碰到了顾翊礼，结结实实撞了下。她又转回来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兴许是被盯得不耐烦了，顾翊礼侧过脸，声线冷倦道：“怎么，我挤着你了？”
有几个字被他咬得格外上扬，分不清好话坏话。
温若：“不是。”
“那你有事？”
“嗯。”温若点头，犹豫了下，“那个，我经纪人能进来吗？”
她其实不太好意思张口的。这样就感觉好像她一个人占便宜还不够，还要拖家带口地占。
顾翊礼觑她，半天没说话，眼睛像心脏起搏器一样盯得人心慌。
温若心说，算了算了，她能不能撤回啊？
之后她看见顾翊礼抬手招来工作人员，低声耳语了几句，工作人员便朝着后面入场处走。
她的心脏落地了，忙说了声谢谢。此时顾翊礼的手机响了，他低头接通把电话放到耳边，目光扫了眼温若。然后温若就听见他淡淡“嗯”了声，便起身离开座位。
嗯？
他那声到底是对她哼的还是对手机？
正费解，身后白榆兴冲冲地跑来坐下，一把握住温若的手，“baby！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白榆语调又尖又细，有时候比喇叭还管用。温若瞟了眼顾翊礼，他依旧背着身打电话，似乎没被他们这边影响。
温若松了口气，问：“能有什么好消息？”
白榆兴奋道：“金主爸爸找到了！”
温若：“”
老天爷啊！她现在听不得“金主”两个字！还爸爸！
她撒开白榆的手，故作正经地跟他拉开了些距离，端坐着话也不说，但目光不停地往顾翊礼身上瞟。她心说，现在撇清关系还来得及么！
白榆懵逼，拿食指戳了戳她的胳膊，“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温若呐呐，“你能谈到什么好投资。”
“哦——”这一声转了十八个弯，语气贱兮兮的。
安静的放映厅，别人都是附耳低声交流，他们显得没礼貌又格格不入。温若惶恐，恨不得把白榆嘴堵上。
排除工作，他们平时相处都比较随意，虽然白榆在温若这占不到便宜，但是斗嘴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因此有时候有些不分场合了。
白榆没个正形，揶揄道：“那你让顾总来投资啊，你不是说他求着你来，还喜欢你么！”
温若：“”
把嘴给我闭上！！！！
作者有话要说：
顾翊礼：哦？（转了十八个调）我就是那个顾总吗？温若：qaq（救救我！救救我！）今天提早更啦～～～感谢在2023-12-2423:48:04~2023-12-2818:0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要芝麻酱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冬瓜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