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战死<!>
不如战死
平地风起, 一股灵力荡过长廊, 不带半点含糊,更不留半点情面, 猛地将上方的晏无书拍开。廊外花枝草叶震颤,萧满坐起身,眉目沉静,声线平直:“事实。”
晏无书轻哼一声, 表达不满, 歪坐在萧满旁侧, 道:“反正,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我现在都……”
“不去找掌门商量孤山剑阵的事?”萧满打断晏无书的“逞强”, “孤山剑阵有三把启动钥匙。其中一把掌门会握在自己手中,其中一把给你, 那第三把呢?”
“这种事, 当然是师叔自己思考了。”晏无书说得慢条斯理。
萧满不置可否,起身振衣, 抬脚便走。
方向赫然是孤山主峰明光峰。
镇派神剑巍然肃穆,裹挟一身秋夜寒凉, 多少年来伫立于此, 从不问风霜。
孤山掌门坐在道殿外榕树下, 桌上有一坛酒、一盘棋。她早得知消息,在这里等候已有些时辰。
萧满和晏无书向她行礼。
“师侄,师弟。”沈意如回礼, 抬手示意两人都坐,尔后看向晏无书,“难怪你上次问我会将启动剑阵的第三把钥匙交给谁,原来早有打算。”
晏无书勾唇一笑,“的确如此,毕竟我孤山剑阵,称得上当世第一杀阵。”
沈意如点点头。
孤山剑阵以镇派神剑为中心落成,守护孤山及山外城池,孤山的太清圣境或飞升或陨落后的那些年,之所以还能坐稳江湖上的地位,便是因为它。
没人敢挑战孤山剑阵,就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南海刀圣,也说过若孤山出动剑阵,他无以招架的话。
“剑阵若开,要想停下,要么将敌人死尽,要么以我的掌门令牌下令关闭。”沈意如的手指在酒坛上轻轻叩了几下,倏尔一抬眼,定定说道,“所以这一回,我会与你们同去。”
“师叔……”晏无书当即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沈意如摆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我乃一派之首,不可贸然离山?孤山剑阵随尔等出征,本门防守被大大削弱,我身为掌门,更该留在山上进行防护?”
“是了,连你都这样想,那些长老,定然也会这般劝我。”她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下一刻,起身说道:
“那就把孤山一并带走好了。”
萧满眼底浮现出震惊,晏无书颇为伤脑筋地用折扇敲了敲额头,而沈意如不许任何反驳,抬手唤出自己的剑,起身向前,对着寂寂夜空,扬声说道:
“众弟子听令,备战!但凡能够提剑者,无论境界修为,皆随我一道,出征诛魔!”
“当然,若有人不愿,或身负重伤,可留在门派中。”
“子时出发,出发之后,孤山禁制往外推延百里,封山,只可出不可进。”
她的声音立时传遍孤山,惊醒无数睡梦中的人。
整个孤山都沸腾。
不光是沈意如,其余弟子亦一直盼望着能够如此。光明圣教种种恶行,众人皆看在眼里,前方不断传来战报,留在孤山的众弟子们早摩拳擦掌,恨不得明天就有命令传来,召他们上前线杀敌。
“遵命,掌门!”
孤山众弟子的回应声几乎可震天。
沈意如满意一笑,回头看向晏无书和萧满,绛红的道袍在宵风里起起落落,眉目艳丽,又英气逼人:“孤山剑阵被你们带走,就算我留在孤山保护众弟子,但如果三念、甚至红焰帝幢王佛本尊寻来,也只有等着被杀的份。”
各门各派都将战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组成联军,向光明圣教发起进攻,一部分守护门派,但梧山之事就发生在十来个时辰前,令沈意如不得不重新判断。
而出动孤山剑阵,并非有了十成的把握杀死红焰帝幢王佛。若是失败,她带着弟子们守在孤山,也不过是在等死。
“若要死,那当然是痛痛快快出击,然后战死。”
晏无书的折扇在指间转出一朵漂亮的花,听着孤山上下振奋的交谈声,道:“好吧,至少气势上我们胜了。”
“让他们在后方观战,也是人生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沈意如道,取出一个锦盒,放到晏无书面前,“这是其中一把钥匙。”
“你拿着。”晏无书没打开来看,不假思索将东西递给萧满。
萧满垂眸,想到他和晏无书这段时间都会在同一个战场上,钥匙在谁手中都一样,不曾拒绝。
沈意如见状挑眉:“你怎知我不会将第三把给小师弟?”
“师叔另有考量。”晏无书笑了笑。
“是,我打算交给纪无忌。”沈意如不否认这点,道出自己的决定,“他是白华峰峰主,我孤山所有弟子都曾在白华峰修习过,不会不识得他。我等正面对敌,他于后方看顾弟子们,若敌人欲从后方偷袭,他可开剑阵,将弟子们护上一护。”
萧满和晏无书对视一眼,后者不动声色笑道:“师叔考虑得周到。”
沈意如未发现这两人的心思,挥手道:“好了,去准备吧,子时出发,前往信都,同其他人汇合。”
两人告辞离开。
回的是雪意峰,临走前,萧满想去看看曲寒星。
“没想到会是老纪。”晏无书在他身侧说道。
萧满撇下眼,凝眉细思几许,道:“上一世,孤山不曾这般不遗余力过。”
此生与彼世,事情发展有所不同。这一回,沈意如将第三把钥匙交给纪无忌,不代表上一世也这样做了。
而就算两世来,拿到第三把钥匙的人都相同,也不代表他就是暗中启动孤山剑阵,助林雾党羽夺萧满元丹的人。
晏无书亦是若有所思:“宝宝说得对,现在什么都没发生,不能就此作出判断。”
“释天都现身了,若那人还在,总会自行浮出水面。”萧满道。
山风清寒,山月清朗。离开时,雪意峰尚算得上安静,但此时,纵使山上人少,也制造出了几分嘈杂热闹。
离子时没多久了,弟子们正忙着收拾出战要用到的东西,并笑谈这回出去定要杀死几个邪僧。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晏无书和萧满并肩行至曲寒星、容远师兄弟的院子。
晏无书在门口敲了下门。
容远隔了片刻才来开门,他本以为是峰上的师兄师姐,态度随意了些,但见得来者是他们,赶紧行礼:“师父,殿下!”
“你也打算去?”晏无书扫了眼院内,容远那间屋子大敞着,一眼可见他将所有的剑和法器都放到了桌上。
“我……我有些犹豫。”容远低下头,“雪意峰上其他人都在做出发准备了,师父和殿下不会不去,我若再走,岂非留下师兄一人躺在这屋子里。”
萧满提步走向曲寒星的房间,弹指点燃灯火,见曲寒星的状态与之前无异,没有严重的趋势,转头对容远道:“子时封山,但未禁止外出,你可等你师兄醒来,同他一道来寻我们。”
“万一师兄一直不醒……呸,师兄一定会醒的!”容远说到一半意识到话不太对,狠狠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尔后坚定道,“师兄很快就能醒!”
看来他已作出决定。
“到时候将山顶那头蠢鹿一并带来。”晏无书道。
容远忙点头:“好。”
晏无书四下扫了圈,在容远头顶一拍,然后转身:“走了。”
“师父和殿下一路小心!”容远道。
萧满没立刻走,取出数张符纸,交到容远手中:“只你二人结伴,过于危险。此符拿好,可提升你们的速度,只要不碰见太清圣境,便无人追得上。”
“多谢殿下!”此符定然极珍贵,但容远没在这种时候推辞,接过后小心翼翼存入乾坤戒中。
“若你师兄出现异状,立刻通知于我。”
“是。”
“停云峰的出入腰牌,你师兄也有一块。如果前方失守,而他一直醒不来,带他上停云峰。”
容远睁大眼:“……是。”
见容远都收好,萧满这才离开。
晏无书站在门外等他,廊上没有点灯,屋中那些微光线找不到那处,玄衣飘旋风中,跟融进夜色里似的。
这人定定凝视萧满,目光幽深,不满之情小心翼翼流露出几分。他在计较,但计较的并非萧满给容远腰牌却不给他的事,而是——
“宝宝,那符可不像你的手笔。”他目力极好,纵使只是一晃,也将那符纸上的纹路笔画看了个清楚。
他生就一副俊美皮相,再配上这样的表情,很容易激起人的怜爱之情。萧满却目不斜视,同他擦身而过,话语淡淡:“梧山一战后,我有所悟,让别北楼帮忙画出。”
晏无书心道果然如此,跟上萧满的脚步,伸手在他被风吹起的发上轻轻梳了一下,语调拖得老长:“为何不找我?”
萧满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反问:“当时他就在我附近,为何还要来寻你?”
晏无书:“……”
如此说来,便是他应亓官道人邀请,去北斗派的云舟上分析要怎么打三念时写的符了。
他果然不该留萧满一人在那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晏狗:我现在充满了力量
这一回我是真的在收尾了!或许再有个三四五万字就能到结尾了!
安利一篇基友的文:《替身不想再玩了》by管红衣
顾景愿文貌双全,才高八斗,是大宜朝百年难遇的美男子、文曲星。
只是看着,其相貌竟与瑜文帝的那位白月光有八成相似。
后来文曲星自愿成为媚上惑主的娈宠弄臣。
他很乖,
所有人都以为他爱极了陛下。
直至瑜文帝的那位白月光回来了……
顾景愿依旧懂事听话,没叫陛下为难——
他抻了个懒腰,自请离京:睡也睡够了,恩也报完了,现在还特么能拥有自由了!
终于可以离开啦啦啦。
陛下:???
瑜文帝忽然意识到,顾景愿要追随的人不是他。
顾景愿爱的人,也不是他。
再后来,九五之尊直接跪在了地上。
[外表白甜软·其实没心没肺·渣受x美强·真惨·暴戾帝王攻]
我替我自己。受就是白月光,攻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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