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生的农家子11<!>
年轻的皇帝成为这皇朝最高的掌权人,君临天下。
同样年轻的皇后成为这天下最豪华的屋子的女主人。
朝臣们的心情很复杂,对于刚继位的皇帝,他们还是满意的,或许他身上还带有其父亲的影子,过于重情,有点优柔寡断,不够果决。
最明显的证据是,皇帝要求和民间的平头百姓一样,竟然要为先帝守孝三年。
朝臣们都想给年轻的皇帝跪了。
天家能跟那些平头百姓一样吗?你守孝三年,这娃从何处来?你三年不选秀,咱们怎么往后宫塞女儿/孙女/侄女,将天下这碗无比美味的汤分上一羹?
年轻的皇帝陛下在这点上坚决不肯妥协,最后朝臣都只能闭嘴。
算了,一个重情的皇帝,比那些无情无义——他们摸不着底的皇帝好,最起码这皇帝有底线,不会滥杀无辜,他们做事也是安全感大增。
而且他擅纳谏,尊重人才,知人善任,这已经有明君之相。
此外,被太后一直挑剔、未进门就跟着太后斗法的皇后也让他们放心。
明明皇后娘娘看着和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一般柔弱,但当她站在祭天台时,她的神色凛然,坚定果决地站在刚继位、尚且流露出几分弱势的皇帝身边,让人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征西将军家的女儿,在西北这个三天两头打仗的地方长大的姑娘就是与众不同。
也许将来他们会担心流着郑家彪悍血液的皇后过于强势,后宫不平,前朝难安。但此刻,所有人都觉得年轻的皇帝陛下作出的决定无比正确。
国丈是征西将军,这实在是再安全不过,自家的闺女成为国母,征西将军肯定会豁出性命保卫大齐。
至于外戚之祸什么的,他们暂且不去嘀咕。
没听到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吗?胡人在边疆蠢蠢欲动,想给大齐年轻的新主人来个三把火。
新皇上位,先烤烤。
皇帝陛下一阵晕眩。
等他反应过来后,坚定地反对:“不行!朕不同意!”
江白闻言马上跪在地上,神色坚决,“皇上,这是臣一生的请求!”
皇帝急得团团转,不由打起感情牌,“阿白啊,你是庆北侯唯一的血脉……你别和朕扯江家的二房三房,朕可是知道他们和老庆北侯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庆北侯府的一草一木都是老庆北侯一手打出来的,而且这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你就不怕你有个万一,爵位旁落,到时便宜了蠢蠢欲动的二房三房?”
江白还想说什么,皇帝赶紧开口戳断他:“你娘这些年碍于孝道,受了那死老太婆不少鸟气,要是二房和三房得势,你娘会有好日子过吗……”
江白的眉头蹙起,“皇上慎言!您是一国之君,说话不可太过粗俗。”
年轻的皇帝陛下理直气壮,“那是在你面前,在外人面前,朕还是很讲究的。”
沉默了下,江白道:“皇上,您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不等皇帝再说什么,他轻描淡写说出惊天动地的话,“如果臣不是庆北侯府的血脉呢?”
皇帝:“……”
皇帝猛地后退一步,然后赶紧向四周看看,好在先前因为他要和江白议事,让周围的宫人都退下。
接着皇帝忍不住看向江白。
江白的反应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这根本不像是说笑,何况江白的性格,也不喜说笑,更不会拿这种事来说笑。
皇帝喉咙有些干涩,“怎么可能?江夫人看着端庄明理、优雅温婉……”
怎么看都不像给老庆北侯戴绿帽的模样啊?
明白皇帝的意思后,江白嘴角抽搐,赶紧开口打断皇帝的胡思乱想:“皇上,臣也不是我娘亲生的,臣是被抱错的。”
皇帝:“……”
皇帝今天算是大开眼界,觉得民间的那些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所以,那个千古第一美男,才是真正的江家人,老庆北侯的亲子?”皇帝的表情有些木然。
江白很自豪,“是的,爹娘的好容貌,玉郎都继承了。”
“……你半点芥蒂都没有?还和他以好友相交,书信往来?”皇帝的表情依旧很木,觉得这世界有些不可思议。
江白的眼神很温柔,仿佛在说他的亲弟弟似的。
“玉郎大概已经猜到真相,毕竟他的脑子向来聪明。”只要说起这个未谋面的弟弟,江白就赞不绝口,“他的心胸开阔,虽然生长在乡下,但见识、品性、眼界比京城无数细心培养的世家子还好……”
皇帝终于回过神,摆了摆手,“行了,朕不想听你吹他多好!朕只想知道你想去西北打胡人,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江白摇头,“皇上,您应该知道臣的,咱们一起长大,臣自幼的梦想是当个大将军保家卫国,却因为是独子不得不转而学文!”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露出几分释然和憧憬,“在知道臣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儿的时候,臣很失落,同时又松了口气,因为臣终于可以去做想做的事了。”
皇帝当然知道江白的梦想,看他明明读着圣贤书,却没丢下武艺就知道。
即使每次提及上战场,江夫人就哭泣,他还是没办法放下手中
的剑。明知无望,还能五更天不到就起床,每日演武场上举石锁的坚持让人心酸。
皇帝很难过,“阿白啊,别将朕当皇帝,只当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果连你也离开,这朝堂之上,朕就孤零零一个人了。”
皇帝重情,对自己信得过的人从来不设防,他无法接受欺骗,从小到大骗过他的人都被他不落痕迹的疏远。
能让他全心全意信赖的,也就只有江白一个。
他深吸口气,说道:“你先退下罢,朕再想想。”
江白应一声,躬身退下。
夜晚,皇帝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郑皇后当然也无法入睡。
“怎么了?”郑皇后侧过身,询问枕边人。
“烦恼阿白的事。”皇帝拉着郑皇后的手叹气,“他想弃文从武,想到你爹麾下从小兵作起,去西北杀胡人……”
郑皇后当然不会有皇帝派心腹去盯着她爹、防止郑家造反的想法,她对皇帝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您不同意?”郑皇后有些奇怪地看他。
“当然不同意!”皇帝说着就心烦,“可他的态度非常坚决,还说当大将军、上阵杀敌是他的梦想。”
郑皇后没想到江白竟然有乃父之风,让她颇为敬佩,但看皇帝心烦的模样,只能安慰他:“江夫人就这么个儿子,应该会劝下他的。”
“你不懂,还有一件事……”
真的庆北侯府的继承人还在乡下窝着呢,江白对他这么推崇,看样子是想将爵位还他?
皇帝霍地坐起身,“不行,绝对不行!”
从高处掉下来,江白哪能受得了这般的落差?
于是皇帝将事情和郑皇后说了,“阿白如今是庆北侯,位高权重,朕正倚重他,若是两人身份调换的事一出,这不是给那些老臣找理由打压他吗……”
江白若是被驱离朝政中心,想再回来就难了。
郑皇后也愣住,江白居然不是庆北侯府的血脉?
皇帝烦恼地和郑皇后说着朝政,刚开始的时候,她还用后宫不得干政的理由警告自己,后来还是忍不住心疼,这偌大的江山压在他头上,压力实在太大了。
“皇上,江白所思是对的。”郑皇后温声说,“侯府于他有恩,若他真的冒认了江家长房之子,继承庆北侯的爵位,日后怕是要后悔一生。再者,臣妾也担心将来遮掩不住,江家二房三房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一群不懂感恩的废物!”皇帝不禁大骂出声,“庆北侯府是老庆北侯打下来的,他们沾光也就算了,居然还想鹊巢鸠占,将真正的主人赶出去!”
虽然江白也不是真正的继承人,但在此之前,二房三房那些渣渣就有这种想法。
皇帝和江白一起长大,又不是没目睹过他有几次差点险些丧命,私下一查,原来江家的二房三房都有动手。当时气得老庆北侯向先帝请旨,若是江白有个万一,请先帝直接收回爵位。
就这样,江白才能平平安安地长大。
没想到现在换抱错的事情才有个苗头,二房三房的人又出来蹦跶。
“好了,别想太多,已经很晚,再不睡天就快亮了。”
郑皇后将皇帝摁下来,皇帝要为先帝守孝,两人一直同房同床,保持纯洁睡眠。
但郑皇后心里没有半点不安,皇帝也许在别的方面犹豫不决,但涉及他看重的人,要多执拗就有多执拗。
朝臣颇为不满,不是说要守孝吗?这天天晚上同床共枕,年轻男女,这是耍我们呢?
当时皇帝直接怼回去,以为老子像你们啊,天天“睡”不同的女人,太不纯洁了!
朕和皇后是真的纯盖被子睡觉!什么都没干!纯洁得很。
果不其然,江白再次进宫时,说要告知天下关于他和江河抱错的事,要将爵位归还原主。
少年天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江白,朕不同意此事。”
“皇上,这是臣欠玉郎的。”江白一脸心疼地说,“臣锦衣玉食,他为乡下农家子,现在臣又继承了不属于臣的爵位……”
“阿白,你的身份一旦传出去,你想得到后果吗?”
江白沉默了下,缓缓地点头。
皇帝越发的暴躁,“那些老不死的会以此攻讦你的身份,进而怀疑你的品性,最后甚至会否定你的才华……你想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毁于一旦吗?”
他已经拟旨让江白进户部,身为庆北侯,无人对江白官居五品有意见。如果真相暴露,只怕所有人都会以此攻击他,他日后在朝中寸步难行。
“皇上,这一切臣都作好准备了。”
江白知道皇帝心下惶恐,他还没坐稳帝位,战战兢兢同那些认为他还嫩着的老臣们勾心斗角。一个掌握实权的庆北侯的支持非常重要,但他的身份是最大的攻讦把柄,如果被动暴露出来,届时情况会非常糟糕。
“皇上,臣认为一个握着军权的心腹比一个户部侍郎作用大。”江白分析,“西北有郑将军在,他又是您的岳父,不用担心西北状况。先前是臣想差了,相比起去西北,臣应该做的事情是掌握南大营与北大营,只要掌握军权,加上粮食增长,天下
就稳了……”
皇上也不用担心他不是庆北侯后,他失去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
“至于玉郎回到庆北侯府后,他也会成为皇上的后盾的。”江白对江河十分有信心,“皇上是明君,玉郎一定会帮助皇上的。”
皇帝心里感动,即使对江家真正的继承人心怀内疚,在好兄弟心里,还是他最重要。
他叹了口气,心知无法阻止,只能将真相大白后会引来的震动减少一些,“你打算什么时候揭露真相?”
江白脸上露出笑容,有些期盼地说:“玉郎很快就要进京城,臣派了些好手护他。皇上,玉郎当真有才,他已经连中四元,锦州上下都说他极有可能连中六元呢。”
少年皇帝第一个念头是,如果能连中六元,那就是大祥瑞,他这个皇帝位子更稳了。
好像之前锦州的虫害也是他解决的,撒上新肥料的试验田明显大丰收,司农部的官员当时热泪盈眶,直言若是天下都用上这新肥,大齐将再无饥荒。
这么说来,江玉郎确实是个人才,现在就帮了很多忙。
皇帝对人才很宽容,当下去了几分因江白而起的恶感。
“幸好我之前特地派人去保护玉郎,不然他就被绑去成亲。”江白看到赵家兄弟的信,仍是心有余悸,“锦州知府和提督的女儿不死心就算了,听说还有数家贵女也加入争抢,看过玉郎的人都说他比银子还招人喜欢。”
皇帝听着不太对味。
“据说芦丁山的女山贼也出现,还口口声声说玉郎是她的压寨夫君,被几个世家贵女派人联合抓捕,可惜还是被她逃了。”说到这里,江白一脸怒气,“一个水性杨花、害死三任丈夫的女人也敢肖想玉郎!若是哪天臣看到她,一定要宰了她!”
看着江白一脸心疼,江白一脸同情……皇帝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不知他若是要选秀,有没有这么多贵女上赶着要进宫?
当然,他只是说笑罢了!
其实在容貌方面,皇帝陛下也是很有自信的。
被江白同情的江河全身上下都写着“丧”字。
他此时恨不得找个角落,将自己当蘑菇一样种起来,然而如日光般耀眼的容貌,依然使得他所处的阴暗角落有若仙境。
正刚眼角含泪,给江河的胳膊涂药,不知哪家不要脸的女人,得不到他家少爷就掐他,甚至连屁股都掐青了。
“少爷,脱裤子吧。”
江河下意识地捂住裤头,将书童赶出去,“我自己来。”
赵家兄弟也在擦药,旁边那十几个江白特地送过来的护院也在忙活,互相帮忙。
没一个是完好无损的,锦州的贵女实在太可怕了!
“我第一次觉得长相一般是件幸福的事。”赵二郞心有余悸,实在太可怕了,那些女人居然无视贵女的身份,亲自动手抢人。
他敢发誓,如果江河换成等人高的的金子,那些女人都不至于抢成这样。
这群人中的护院头领忍不住开口:“只怪玉郎少爷长相太盛。”看着真像玉做的人儿,那浑身上下的气度,连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心折不已。
“还有会试呢。”赵大郞脸都是苦的,“如果玉郎少爷再拿第一……”
“那就是连中五元!”赵二郞想到就激动,历史上连中五元的能有几个啊?说不定他们能见证历史。
赵大郎冷笑一声,“只怕到时全京城的贵女都要榜下捉婿!”
瞬间,屋里的人皆是一脸惨白。
这群护院都是和老侯爷上过战场拼杀的好手,但他们对上一群女人,只能束手束脚,总不能将她们当胡人一刀砍了,那叫一个憋屈!
“跟侯爷写信,再增加十五个……不,增加二十几个罢!”赵大郞长叹口气,“最好找些粗壮的婆子,对上女人咱们放不开。”
众人深以为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江河并不知道身边的人为他的贞操发愁,接到江白的信后,他若有所思,终于要换回来了吗?
这次江白的信很长,将来龙去脉都说清楚,甚至连以前为钱氏和江大夫人接生的稳婆也被保护起来,只要他进京,他们的身份就会马上交换过来。
其实他压根不在乎交不交换回来,江白有自己的傲气,他又何尝没有。
江河当即作了个决定,“正刚,收拾东西,咱们进京。”
高考移民自古就有,大齐在这方面管得很严。
比如说长年战争的西北,拿刀子的人多、拿笔的少,朝廷会适当放水。
如果你有西北的户籍,恭喜你,在西北科举简直是容易模式。但从低处到高处可以有,从高处到低处的想都别想!
这年头南北差异还没大到要南北分榜的地步,南方还没有大面积开发,北方更发达一些。
所以之前江河想到京城参加乡试,属于从低往高走,京城人的骄傲让他们不屑卷子比其他地方简单!江河挑战京城卷子还被人取笑自讨苦吃。
江河是为了重生男主江白着想,才放弃乡试,其实他挺想挑战一下地狱模式的。
不过会试也来得及,他很想将京城读书人的脸面摁地下摩擦一下……
不好
不好,他最近太暴躁了!
一定是因为无法将天道摁地上摩擦,才会见到人都想摩擦一下!
见鬼的金手指,给老子等着!
江河在心里大骂这世界的天道,暗搓搓地要再刚一回。
江白很快就收到江河的回信,正如他所想,江河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他直言能否推迟到会试后?他想凭自己的实力参加科举,在此之前,并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江白默然,不敢告知他,江河人未到京城,京城到处都是他的传说。
咳,京城的世家贵女们都想亲眼看看他长什么模样,才让锦州的贵女们仿佛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竟然为他大打出手。
就连郑皇后,都忍不住问他有没有江河的画像。
当时年轻英俊的皇帝陛下憋得脸色发青,在镜子前自照了很久,怀疑是不是当皇帝太累,他已经年老色衰,迷不住皇后了。
想到这些糟心事,江白只能叹口气,继续看信。
其实延迟恢复身份还有一个原因,江河想等养父母回来,他不能忘记十八年的养育之恩。
几滴冷汗从江白的额头掉下来。
什么叫母亲去西北做买卖了,因为生意实在太好,她索性骑上骆驼跑到波斯一带,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生平从未听说过如此大胆的女子,他生母真是……风一样的女子。
江白想到江大夫人,她温柔优雅,即使十年如一日宅在家里也不会厌倦。所以,他先前想去西北参军,其实是因为他身上流着亲生母亲钱氏身上不安份的血液?
顿时亲切感大起,江白觉得如果哪天河清海晏,他可以陪在母亲身边,游历他国顺便尽孝道。
江河在信里的语气也挺哀怨的,他怀疑钱氏忘记她有个要备考的儿子了。
哪个家里有考生的,家长不是战战兢兢的,就他娘例外!
江白看着信,忍不住露出微笑。
弟弟真可爱,其实作为你哥的我,也挺战战兢兢的。
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见面,到时我一定要当个合格的家长。
江白满脸严肃地想。
崇山峻岭间,几十辆马车拉着货物向前行驶。
“停下来!”
正刚跑到最前面,朝商队的领头之人大喝道。
商队的领头之人并无意见,毕恭毕敬地停下,“玉郎公子可是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因这一路上这样的事发生太多,多到他们终于对那谪仙般的美少年心服口服,马首是瞻。
这个让全锦州世家贵女为他打架的少年实在长得太好看,好看得让人怀疑他是个精美的花瓶,他身边的二三十个护院也证明这点。
过于华贵精美的东西,要人保护没什么不对。
商队是看在他身边精悍的护院份上,才会让他加入商队,并将他高高供起来。
但也仅此而已。
直到他们上路第二天,那位玉郎少爷突然说,天将下暴雨,让众人在破庙停下来。
当时所有人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不信,但由于舍不得他身边的那群精悍的护院,商队的人只能满腹怨言的停下来。
当时几个商队的领头之人商量着,总不能因为他有护院就听他的啊,商队早一日抵达京城,就能多赚一天的钱,拖拖拉拉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商队的人无比庆幸话还没说出口。
雨水简直是铺天盖地,即使他们备了雨棚也招架不住。
这么大的雨水,到时因伤寒倒下多少人根本不敢想,寻医问药更耗时,更不用说货物会被雨淋湿,损失更大。
他们上路的第三天,雨水终于停了。
商队重新起程,路过一个峡谷的时候,美少年再次喊停。
领头的人还来不及问是不是又要下雨,就看到峡谷上方有山石滚下来,轰隆隆震响。
商队的人那叫一个惊悚,要是他们没及时停下,此时他们可能就要被乱石砸死。
从此商队的人对江河毕恭毕敬,虽然还是一样将他供起来,不过这次就像是供神仙一般。
“玉郎公子。”领头的中年男子问,“这次……”
“前方听不到鸟儿的动静。”江河示意赵家兄弟到前方检查,“可能有山匪。”
商队领头之人顿时跺脚,气得不行,“新皇登基,胡人趁他年幼要打过来,这山贼土匪也跑出来了……”
领头之人赶紧闭嘴,皇帝哪能是他一个普通商人能开口评论的。
江河理解他的意思,一个少年继承家业,总有贪婪的狼认为他守不住,想咬下几口肥肉。
江河问道:“以前这条路也如此多山贼?”他们才走几天,这都遇到第二批了。
领头之人摇头,“除了前方老鹰涧,官府拿他们没办法,我们只要交足保护费,他们基本都会高抬贵手……”
老鹰涧的山贼有底线,他们只求财不杀人,保护费还在商人的底线内,是以这条路依旧有很多商队出入。
正刚提心吊胆地问:“请问老鹰涧有武艺高强的女山贼吗?”如果有,少爷的贞操就危险了。
领头之人十分肯定地说:“没有,几个当家都是男的。”
正刚大大地松了口气。
领头之人偷偷看江河一眼,怨不得芦丁山的女山贼都想抓他当压寨夫君……男人长这样,实在太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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