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傅锶言猜的出来谢毅此刻脸上的表情，没有亲眼看到，有些可惜啊。
“所以这是，已经定了，连流程都不用走了？直接通知我的意思是吗？”谢毅一张嘴惊讶到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七七很贴心地帮他复原。
“大概是这样。”
“不玩了，不干了！”谢毅拍了一下方向盘，“老板心太黑了。”
七七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别急，谁让她是老板呢。”
“七七，那我今天是不是对人家太不客气了。”谢毅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对许愿可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不会这就结下梁子了吧。
看这意思，这俩人明显是认识的，还搁这跟他演，装作一副不相干的样子。
“没事没事，谢毅哥，她就算进了工作室也是归你管啊。”
谢毅扭过来看了一眼七七，“你是不是傻，那傅锶言什么时候留宿过外人？更何况许愿那天还喝的一塌糊涂。”
“啊？这……”
“这俩人绝对有猫腻。傅锶言啊傅锶言，一边跟我着公关，一边又瞒着我。”
“那，我们要上去问清楚吗？”
“问什么问，许愿到时候肯定还要来的，我们到她过来那天再问也不迟，我就不信她傅锶言还能有什么说辞。”
傅锶言没想到一个简历，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要说认识，她跟许愿还真的不认识。
一个从照片里见过对方，一个是看过对方的剧。
去年去找赵老师的时候，傅锶言在老爷子的书房看到过她的照片。
照片被放在书桌的左侧，是两个人的合影。
傅锶言从老爷子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名字——许愿。
傅锶言记得老爷子是这样形容许愿的，一个很爱闹，很爱笑的小家伙，有机会一定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老爷子浇完了花，把水壶放在一边，傅锶言往后退了退，给老爷子让出条道儿。
“你啊，每次来都这么拘束？进屋坐，进屋坐。”
“您是老师，应该的。”
老爷子笑了笑，没有将傅锶言的话放在心上，他摆摆手招呼傅锶言进来。
平日里书房老爷子是不轻易许人进来的，傅锶言轻轻皱了眉，也跟着进去了。
老爷子从背后的书架上翻出了一本相册，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各种搞怪的姿势都有，看得出来是个很皮的孩子。傅锶言也忍不住笑了，“确实很可爱。”
“有机会让你们认识认识。”
傅锶言眼神一晃，看到书桌的左侧，也摆了一张照片，两个人的合照，只不过，桌子上的那张比较文静一些。
可可爱爱，是傅锶言对许愿的第一印象。
那天晚上看到许愿的时候，傅锶言脑子里的印象和面前的这个人完美无瑕地重叠在一起，她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喝醉了酒，就更可爱了，扒着她的方向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姐姐，姐姐……”
傅锶言无奈地伸出手扶住她，还空了一只手给她系安全带。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拍的！
进这个圈子这么久，傅锶言一早就察觉到身后跟着的记者了，她把车停在路边，第一时间就给谢毅发过去了消息。
可谢毅的回信没等到，却等来了赵辰托她送送妹妹的消息。
傅锶言拒绝的话没说完，小姑娘就被放进了车里。
“师傅，去……”另外一半的话被埋进了酒里，傅锶言听不清楚，这是把她当成司机了？
思来想去，还是先带回去吧，这个时候学校怕是已经关门了吧。
挣扎无果，许愿最终暗地里找董颜打听了傅锶言最新的公开行程，挑在了一个绝对不会撞到傅锶言的时间里去了悦言。
前台的小姑娘看了一眼许愿，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排查了一遍。许愿直接报了自己的名字，小姑娘听后恍然大悟，伸手指了个方向。
“原来是许小姐，您跟我来，谢总在这边等您好久了。”
“等会儿，什么叫等我好久？”许愿一把拉住了小姑娘，有些事，得先问清楚。
“谢总一早就来了，说如果您来了，让我将您带到他办公室。”
许愿两个眼睛一转，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会，你再等一下。”许愿拉住了小姑娘，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
“你们老板在吗？”
“我是说，傅锶言，傅老师。”
“傅总，她今天没有过来啊？”
傅锶言不在，许愿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她跟着小姑娘进了一间办公室，小姑娘为她端来了茶水就出去了。
出门前嘱咐她，谢总在忙一些事情，稍后就过来。
许愿等的有些无聊，准备站起来参观一下。
门忽然响了，谢毅带着一脸的微笑走了进来，不似那天在电梯里警告她时的严肃。
“等好久了吧，许小姐。”
“不久，刚到，谢总忙，我自然等会也无妨。”落落大方，丝毫不见进门时的遮掩。
“坐，我们聊一聊吧。”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许小姐刚大三，是吧。”
“是。”
“不错，不错，我看你还拿了个奖，有天分，是个好苗子。”
“多谢夸奖，侥幸侥幸。”
“别别别，优秀确实是很优秀的，不过也得跟我们搭才行。你觉得悦言怎么怎么样啊？”谢毅坐的板正，看着许愿。
开门见山，话题终于问到了点子上，什么搭不搭，是赵明之让我过来的，你们要是想拒绝我，找个什么法子都可以。
“悦言，怎么说呢……”
“没关系，许小姐随便说，你的面试官还没过来，我们就当聊聊天，等一下她。”
谢毅看到对面的人明显紧张了一下，暗自笑道，果然啊果然，他眼光不会错，这两个人，绝对有情况，起码是认识的。
谢毅清了清嗓子，“别紧张，傅老师马上过来，她可是很看重你的，包括你的资料，她都是亲—自—过目的。”
“亲，亲自？”许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傅老师今天不是有行程的吗？”
“哦，合作方那边有事情推掉了，看来你对傅老师还是有所了解的，连她的行程都打听清楚了。不过那些公开的东西，不一定准的，你看看就好。”
“没有，没有，我听前台说的，她说傅老师今天没来。”许愿喝了口水，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她也遇不到。
傅锶言嘛，有什么好怕的！
“前台？哦，傅老师昨天就没走，所以前台没有看到。”
说话间，门又一次被推开，傅锶言走了进来。
“已经聊上了？聊得挺开心的。”傅锶言直接拉开了谢毅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昨晚熬的太晚的缘故，她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倦意，让她的气场看起来稍微弱了一些。
“许愿？”
“是我。”许愿抬眼间刚好跟傅锶言的目光对上，跟那天她见到的又不一样，那天的傅锶言周身带着清冷的感觉，一颦一笑像是要把她冻住。
像是月光下的玫瑰，清冷，艳丽，又刺人。
今天的傅锶言，好像卸去了那周身的光环，虽然带着一点点的疲倦，却依旧影想不了她自身的强大气场。
原来镜头是真的会压住她的光芒。
但是这样的傅锶言，却让她没有那么担惊受怕，美则美矣，却还是食人间烟火的。
“为什么想来悦言？或者说我换个问题，为什么想做这一行？”
一旁的谢毅看了一眼傅锶言，每个她面试过的人她都问过这个问题，她听过各种各样的答案。
想红，想追求梦想，想赚钱，喜欢那种被关注的感觉……各种各样的答案都有。
“这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吗？”许愿看着傅锶言，很认真地问道。
“有啊，我不需要你有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只是想聊聊你的想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才能考虑我们该怎么合作。”
许愿低下头去，为什么做这一行？当初她违背了母亲的意愿偷偷考回来，是真的只是单纯地想逃开她的枷锁吗？
不是，许愿不满意的不只是那种被安排的人生……
“因为喜欢。”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对着傅锶言的眼睛。
“喜欢？”
“对，我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总会有人以过来人的语气来敲打我，但是有些路自己不走一遍是没有办法回头的。而且，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如果喜欢，那么什么都可以是理由。如果不喜欢，什么都可以成为你讨厌的理由。”
“所以，你要问我的话，这一个理由就够了。傅老师入行这么久，创造出这么多经典的角色，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投机取巧。”傅锶言轻笑一声。
“那？”许愿的面容难掩喜色，傅老师也是会好好讲话的嘛！
“别急，面试现在才刚刚开始。”
好吧，当她没说，傅锶言还是傅锶言。
“这个给你，你慢慢看，我慢慢给你讲。”
许愿接过来，她记得这个，那天傅锶言手上的就是这个，好像是一个剧本。
“安宁导演，有没有听过？”
“我知道，傅老师跟安导有过合作，红衣女侠嘛，我看过。”许愿翻看着剧本里面的人物简介，一边分了心思回答傅锶言的问题。
“对，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傅锶言指了指许愿的剧本。
“这个是安导的新作，里面的一些角色抖还在挑选之中。”
许愿略略翻了一眼，是一个成长救赎的故事，很有安宁导演的风格，这个剧本单看也很符合她的胃口。只是当下，消息还没有放出来，傅锶言就把剧本这样透漏给她，许愿一时没有搞清楚傅锶言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只略略地看了人物的相关介绍，就把剧本合上了。
“傅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想让你去试镜，如果你可以通过的话，我很欢迎你加入悦言。”傅锶言的声音慢条斯理，却在许愿心里激起了一层波浪。
“安宁导演的试镜？”
“对！”
“你确定是安宁？”
“不然呢？还有第二个安导吗？”
许愿的手把剧本捏的紧紧的，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和善一些。
“傅锶言，你是不是在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