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笨蛋学霸
四周静悄悄的，雨声稀稀啦啦，滴滴答答地如炮仗一般扰得花绒荷心烦意乱，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翻了个身，借着月光，北纬呼吸平缓，像是已经入睡，担心吵醒她，她轻轻掀开被子出门。
听厨房传来叮叮咚咚声音探出头去，“七月，你还没睡吗？”
韩七月像是没想过会有人从他身后出来，拿着奶锅的手突然抖一下，滚烫的牛奶溅得他手红了一片。
“韩七月！”没想吓他，见他手上泛起的红色，拉着他到水龙头前冲洗着，刚刚那可是刚出炉的牛奶，高温啊，这人怎么一声不吭，搞得她心里十分内疚，“你疼不疼啊，这都肿起来了！”
花绒荷看着他手上泛红的地方，都不敢伸手去碰，再三想着，光冲着不行，还是要上药，转过身超外面走，感觉身后有身影，一转身便看到七月举着手愣愣跟了上来，“你干嘛！你这手要冲十分钟。”推着他回去，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还挺愉悦，“我以为你要就这样丢下我回去了。”
委屈巴巴的表情，好像他刚刚是被谁抛弃了一样，她把手机拿出来弄了个计时器，解释道：“我刚不过是想去找医药箱，你这手冷冲不行。”
刚转身，担心他还跟上来，猫过去看他安分着，乖乖叮嘱道：“就这样保持十分钟，我去找找医药箱。”
在客厅把能够打开的柜子都翻找了一遍，可过了一会，韩七月带着手机过来找她，她都没找到。
突然韩七月戳了戳，指着一个地方，她顺着看过去。
呵，医药箱若无其事地站在茶几下面！
尴尬地把箱子打开，翻找里面的药，看到红色涂抹的，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药给他上药，担心他疼，手上的力道轻了又轻，最后还给他吹了吹，但这人像是跟她作对一样，只要她一上药，就倒吸一口气，还是嘶嘶嘶的叫，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娇贵了？
罢了罢了，在看是她伤他的份上，也不跟他计较。
韩七月一言不发就托着脑袋，看着她，完事时他还故意说着：“我的手都肿了怎么完成编程大赛，要不然退了吧？”
花绒荷把医药箱收好放回原位，见他还嘀嘀咕咕的。
这人一看就在借伤闹事，但这伤口还偏偏是她干的，两个人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心里都清楚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她也不是说非要撑着一口气，但一看到韩七月那肿胀的手就异常刺眼，叹叹气，妥协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这人阴阳怪气半天了，不就是抓着这个把柄，让她答应他的条件嘛！她又不是易碎的娃娃，既然如此，满足他的愿望就是。
韩七月伪装半天了，无论花绒荷记不记得他，还是吃软不吃硬，还没怎么着呢，说话都变温柔了起来。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他很想造作一番，但算算日子，还是干这事要紧，“我希望你能帮着北纬转去女校。”
一般女生出现在男校的概率为0，但有些时候就是要打破这些不可能的事情，这游戏的设计师还真会找任务做。
一般主角吩咐的事情，配角都会不假思索去完成。花绒荷也想如此，但她总觉得她要是不问出来，会一直惦记这回事，“为什么是我？”
她又不是森北纬的什么人，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儿时的玩伴，还是十分嫌弃的那种，她为何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为，只能是你，也只有你能帮助她。”韩七月犹豫半天，突然朝着她坐过去，到她跟前，悄悄在她耳边继续说着，“虽然不知道你想没想起来，但这些都是我们欠北纬的，别看这丫头现在这副高冷的模样，以前可是很喜欢你。”
花绒荷张张嘴，一听到他说北纬喜欢她，她就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最后点点头，算是补偿。
一年一度的编程大赛，每个人都盛装打扮着有的人则是醉温之意不在酒，而有的则是将这视为必胜的筹码。
比赛进行到倒数计时半小时，虽然她与韩七月是一组，但其实她从头到尾就干了一件事，将他写好的代码输入debug，接着就看到被溶解的三维动画慢慢拼凑成完整的人物，跟随接宕起伏的音乐，开始一段追寻之旅。
虽然知道韩七月在编程上的天赋，但没想到他能创造出一个真实的世界。眼前这一副副逼真的浩瀚宇宙、星际天空，比她看过的照片还要真实。
也许在他的眼中，64kb这样微小的空间里他都可以创造出二十分钟绚烂的3d动漫来，如此清晰的细节效果，看来他在做模型的时候，用了打量高清的纹理和更多的点，运用的数学函数、程序算法也不尽其数。
突然眼前一道风火雷电，接着便又跳出一个飒爽的女侠客来，火电表现由远及近，慢慢指向天际，她指着电脑，捂着嘴巴问着：“你这是粒子效果吗？”
“识货。”韩七月得意地勾着嘴角笑笑，不过看到成效时，他又忽然有几点想法，拿着纸笔把刚才的算法一一写下，想修改，但此时工作人员已经提示还剩下最后十分钟，他惋惜的咂嘴，“这效果还是不够极致，我还是太弱。”
呵，这大哥确定拿的是男主剧本，这样欠揍的话说出来都没人打他。
好奇凑过去看他写的程序，忍不住吐糟：“粒子特效本就是将无数的单个粒子组合，然后展现出固定的形态来。我刚看动画，总觉得比vr要真实了，你还说自己弱？你可知道现在计算机系的学生能够几个能够完成这样绚丽的粒子效果？”
韩七月这不知疲倦，一门心思想钻研的劲，忽然让她想起什么来，脸上的笑容慢慢融化成巧克力，苦中有甜。
喜欢一样东西，是发自内心的，无论是眼睛，还是行动，都无法掩藏。
同样是寒冬，因为是编程，身为计算机系一把手的韩七月在每个学院老师眼中都成了香饽饽，走在哪里都自带香味的那种。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又突击考试，她习惯做第一排，大家听到要考试，嘴上都哀声叹气，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自从找好学生身旁的位置坐下，你争我抢的，恨不得变成迷你版塞进这群好学生口袋里。
“花绒荷，你上来把试卷发一下，考试期间不许交头接耳。”
花绒荷虽然不爱出头，但鉴于她优异的成绩，还不爱打报告的反学霸性格，大家都一直推选她成为班干部，她虽不喜，但没办法，推又推不掉，只能担任。
这也许就是好学生的苦恼之一吧！
她写一道选择题，两边的同学就用余光偷瞄，看到酒勾选一道，通常她也比较诚实，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但一想到要是养成这些人坏习惯，到最后成不了才，就可是她的过错了，所以她最后故意留了一手，选择题和填空题他们抄完后，分析题都自己写，还有的人在她前面提交了试卷。她写完之后，从第一排中间朝一旁走，走到最边上的时候，还有人小声问她最后一天选择题选什么，因为旁边的人都不带他抄。
她笑着眨眨眼，没说话，到了讲台之后，她用笔把几个答案涂改了之后才交给老师。
有同学好像看出她的动作来，在她回来时，紧张问着：“花绒荷你刚改了什么。”
她故意装傻，“哎呀”一声，道：“有几道题目刚检查出来错误就改了。”
那人一听，慌里慌张地把试卷反过来给她看，指着上面，一脸委屈：“改了哪里改了哪里，快告诉我！”
“干什么呢！考完试的同学就出去，别影响其他人考试。”班主任一声令下，花绒荷尴尬笑着，便灰溜溜离开了，徒留下那名同学正思考着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身后一排排跟他同样答案的朋友们。
大学的考试只有一个定律，就是考试从来没有输赢高度贵贱之分，只有抱住哪位大神的大腿才是正事。
真正的学霸都是高冷的，选择填空还没抄完，人就做完了，分析题思维逻辑高深，一抄老师就知道是复制所以这类人一般都不在他们的选择范围之内，剩下的便是性格好、努力型学霸，一声“爸爸”、一句“祖宗”就可以稳稳过关。
但可惜，花绒荷两者都不是，她不喜欢一成不变。
考试还没结束，她给韩七月发消息，但过了五分钟这人都没回复她，应该是在计算机教室，给他留了言，就先独自去了图书馆，看了会书，晚上六点半，见他还没回复，她又发了几条消息，就先去了食堂。
有点饿，但如果点了火锅，七月要是迟到，冷了就不好吃了，米饭她也不敢点，就吃了三块钱的鸡蛋饼和一杯奶茶，边吃边等，无聊时看看公众号打发时间，半小时之后，她的好脾气血量已经见底，但还是耐着性子打了个电话过去，整整十六声都没人接，她算是明白今晚是被放鸽子了。
不过，她不死心，硬是在食堂用手机看了十集倍速的连续剧才看到韩七月的身影。
余光瞄到那个黑影时，她暂定了电视剧，算了算时间，然后又继续看剩下来的十六集，最后一集结束时，抬头看韩七月像只小狗一眼趴在奶茶杯上，心中最后一点怨气也都消了，还笑嘻嘻的看着他说，“走吧，已经十点半，食堂要关门了。”
韩七月还没反应过来，看她收拾东西离开，捂着肚子，看火锅窗口还开着，犹豫着要不要叫住她，最后还是没说话，跟着出去了。
“花绒荷，你不饿吗？我给你买……”
虽然心里已经决定翻篇，但嘴上倒是诚实的很，“你现在倒是想起来我会饿了？”
韩七月低着头，二话没说低着头就是道歉，“对不起。”
如此虔诚的态度，倒是让她忍不住调侃调侃，也学着别人家女朋友应该有的气质，冷冰冰追问：“你错哪里了？”
“我不该为了写代码忘记跟你的约定，不过我一看到消息就飞奔过来。”
她不用想也知道韩七月会这样说，但为何她明明知道，却还是想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