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夜深别开门8<!>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帆看着照片上, 白颜与齐为山握手时相对而笑的画面，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你们说, 万一, 万一那个孩子真被齐二夫人咒中了不是齐为海的, 那有没有可能会是齐为山的？”
“哇，你还真的是很敢想啊！”
霍林抬起头向他抛了个白眼, 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就凭这一张握手照你就能脑补她们嗯……那什么，你当初怎么不去考影视学院学编剧啊！指不定能成为第二个于编呢！”
“有点道理嗷！”
张奇一拍大腿, 打断了霍林滔滔不绝的发言。
“林帆, 我觉得你刚刚的那个大胆假设有点道理, 如果真像你猜测的这样，那齐为山的那些反常举动就都说的通了！”
“如果孩子是他亲生的, 那他当然心急的想要找到孩子！”
“嗯，确实。”
平安沉思着点了点头。
“孩子的生父一换, 那他的所有反常之举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现在孩子没找着, 验不了dna，我们所有的假设都只能是空谈！”
“要不我们传召齐为山来问话？询问他与死者的关系？”
林帆抬起头, 犹豫地说道。
“没用的, 我们现在手上没有铁证，他不承认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这张照片什么也不能证明！”
“反倒是方芳那里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平安拒绝了林帆的提议, 转而提出了另一个方法。
“她是我们目前知道的与白颜和齐为山都各自有牵扯的一个人, 而且我总感觉她心里还藏着一些疑点与秘密, 或许她能成为本案的突破口也未尝可知。”
“行，我赞同平安的想法。”
隋烈眸光微沉，食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桌后同意了平安的看法。
“林帆，张奇由你们两个去跑一趟吧！”
“好！”
林帆，张奇应下后拿起随身物品，飞快跑出了办公室。
夜更深了，这注定了是一个不眠夜。
在等候方芳的同时，其余几人也没闲着，一人一台电脑得认真查看着监控。
就在这个静谧的时刻，办公室内的座机突然“铃铃铃”得响起。
“喂，这里是712刑侦处，请问……”
霍林距离电话最近，脚上用力一蹬，驾驶着转椅滑了过去接起了电话，套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对面焦急的声音打断了。
“霍林，齐家那个老爷子不好啦，病危通知书都已经发下来了！”
“什么！”
“行，我知道了，这就通知老大！”
霍林匆匆忙忙地挂掉电话后转头看向隋烈。
“老大，大事不好了，守在齐家的几位同事刚刚打电话回来说那齐家老爷子病危了！”
“哦。”
隋烈蹙了蹙眉，无语道。
“他都癌症晚期了，病危也实属正常吧，这事儿通知他家人就行，给我打电话干嘛？”
“咳，这不是我们傍晚的时候把人女儿和儿媳都给逮了嘛，再加上最主要的孩子至今没找着，人向我们施压呢！”
“只是施压？小张他们几个没事儿吧？”
隋烈想起今天齐家那两位女士的泼妇之举，又想了想齐家如今坐镇的那位老贵妇心里突然不是很安心。
“呃，是起了一些矛盾，但目前还算和谐，齐家大概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是说话难听了一点，还没有爆发冲突。”
霍林诚实地复述了一遍电话里的内容。
“这一大家子事儿还真的多！”
隋烈被气笑了，呲了呲牙想骂些什么，可看了眼身旁软乎乎的小姑娘又只好作罢。
半个小时后，张奇和林帆带着方芳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隋烈看着一脸惊吓的方芳冷声说道。
“现在我们把你传唤过来本意只是想向你调查一些事情，可你要是不诚实地欺瞒警方，试图包庇某些人的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包庇罪？”
“如果目前你对这个罪名不够了解，我们这里在谈话前也可以先替你科普一下。”
“……警察先生，我没呀，我今天下午和你们说得都是真话啊！”
“白颜的死和我无关啊，你们不去抓那个齐二夫人，一直盯着我干嘛！”
方芳垂着头，掩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死紧。
“呵！”
隋烈嗤笑一声，身体后仰着乜了她一眼。
“你和齐为山有过什么关系？”
“齐为山！”
一听见这个名字，方芳立即抬起头来，看向隋烈的同时，飞快地眨了眨眼。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他，他是我的恩人，他在我的大学期间资助过我。”
“哦？”
“真没别的关系了？”
隋烈撇了撇嘴，飞快地旋转着夹在指间的黑笔，掀起眼皮再次看向她。
“那齐为山和白颜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认识！”
方芳低
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捏住了裙角，吞吞吐吐却异常坚定地说道。
“呵，你白天说过，你对白颜生活上的一些事不是很了解。”
“你刚刚才提过，和齐为山只是大学期间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
“那我就好奇了，现在的你是凭借什么，如此坚定地认为他们两人没关系呢？”
隋烈敲了敲桌，看着方芳翕动着的嘴唇，率先出言道。
“别告诉我你只是猜的，与其说是猜的还不如说是你的执念，你的骄傲不容许让你承认她们之间有关系，就好比你接受不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
“你说，我说的对吗？”
隋烈身体前倾，眯了眯眼，冷冽的目光直视着方芳。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还来问我干嘛！”
方芳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目光凶狠地直视着隋烈，紧紧攥着的拳头因为太过激动隐隐还有些发颤。
“对，我是被抛弃了行了吧！”
“不对，我连抛弃这个词都够不上，我和齐为山就从没真正在一起过，我就只是他想起来就逗弄一下，可有可无的小炮友，呵，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那种！”
方芳捂着脸连哭带笑。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资助我和一些其他人也不过是为了他的名声。”
“可我就是好感谢他，没有他我连大学都上不了，所以当他第一次提出那种事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哪怕我已经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哪怕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但在那一刻我抛去了我所有的底线和原则，我心甘情愿……”
“可我没想到是，他要的就只是那么一夜，而我却像发了狂的一样越陷越深，我魔怔了，这些年里我就像是一只躲藏在阴沟洞里的老鼠一样暗自窥探着他们的生活。”
“所以白颜那个贱人究竟是凭什么啊！”
“我，快八年了他就怎么也看不上，白颜和他不过是吃了一顿饭而已，就搞到了一起！”
“呵，一边吊着齐为海不放，另一边还要去勾搭齐为山。”
“那个孩子我想她自己都说不准是谁的吧？”
话罢，方芳深深吸了两口气，笑得眼角处的泪珠顺着脸庞不断滴落下来。
“所以，你是承认白颜和齐为山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咯？”
隋烈的食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桌，抬眸问她。
“是。”
“你之所以一口咬死齐二夫人是不是在保护齐为山，因为你害怕白颜游走在兄弟俩之间的事被齐为山发现，害怕他一时冲动杀人泄愤？害怕那个小孩子不是齐为山的血脉而被他……”
“……是。”
方芳苦笑两声，嗓子不知何时已经嘶哑，只能艰难出声。
“很可笑对吧？”
审讯结束，平安收拾完笔录后抬起眸子，疑惑地看向隋烈。
“你刚刚怎么那么确定她和齐为山之间存在那种关系啊，我们之前不都还只是猜测吗？”
隋烈勾唇一笑，飞快地伸手刮了下平安挺翘的小鼻子。
“我当然是诈她的啊？”
“……那你还真是很机智啊！”
平安默了默，假笑着夸奖道。
“办案的方式要多样化，不能过于拘泥于规矩形式不是？”
隋烈笑容满面地接受了平安对他的夸奖。
“再说了，我的所有推理都是有理有据，有迹可查的。”
“你不是也很赞同吗？”
“所以现在我们的怀疑名单上还要再加上一个人对吗？”
平安撇了撇嘴，不愿再看着他那副自得的模样，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你是指齐为海？”
重新提起案子的事，隋烈一秒恢复了正经。
“你也怀疑这桩游走在兄弟之间的桃色事件不简单？”
平安抿着嘴唇，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怀疑这是白颜与齐家兄弟中的某一人联手给另一个设下的仙人跳。”
“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以及敏感的时间点上，由不得我不多想。”
“不过，这样一来，齐为海和齐为山杀人的嫌疑就重重加大了。”
“啧，这齐家可真是有够乱的！”
隋烈砸了砸嘴，抬眸看向平安。
“平安，虽然我隋家钱……是很多，家族在这霁市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我们家家风优良，像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
平安眼神迷茫地看向隋烈。
“这是还需要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吗？”
隋烈骑着凳子两腿一蹬，滑行到了平安面前。
“你看咱们虽然是公职人员，但现在国家都开放二胎了，如果我们也有两个孩子，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像齐家这样手足相残的事儿来！”
“至于私生子，那更不可能会有，如果我隋烈这辈子对不起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
“呸呸呸！”
听见隋烈的起誓后，吓得平安飞快地出手捂着了他的嘴。
“呀，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办案子，办案子，不要在这里胡
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老天爷他可以不信，但你，一定要信。”
隋烈顺着平安捂在自己脸上的小手一把把她拖进了怀里。
夜深人静，两人隔着椅背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虽听不见彼此的心跳，但耳旁温热的呼吸还是让平安红了脸颊。
“……好啦，我知道了。”
平安伸出纤细的食指戳了戳隋烈的手臂。
“你先放开我啦！”
“不放不放，今天被齐家那帮畜牲耍了一天，忙得我到现在才有机会抱抱你。”
就在隋烈甩着脑袋撒娇时，木门忽然被人轻叩两声，随即在两人还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被快速拉开。
看着面前隋烈撒娇的场面，林帆和霍林两人愣了愣，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咳！”
隋烈面色一板，若无其事地替平安理完被他压出皱褶的衣袖后，才掀了掀眼皮，用凉飕飕的眼神扫了两人一眼。
“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还是说有什么新发现了？”
“老大，那个刚满月的小孩在十分钟前被一名路人从霁江廊桥下发现。”
被隋烈出言提醒后，两人才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被扔在了廊桥下？”
“孩子怎么样？”
隋烈皱了皱眉，从桌上捞起警帽后，飞快地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孩子很健康，目前已经通知过齐家人去市三院接孩子了。”
林帆快步跟上后回答着隋烈的问题。
“老大，你现在是要去哪儿？”
隋烈步子顿了顿，回过头眯着眼睛扫了林帆一眼。
“你要不先去喝杯咖啡醒醒神儿再来和我说话？”
“啊？！”
林帆不解地疑问出声。
从小办公室内小跑而出的平安正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连忙上前替林帆解释道。
“隋烈是想去抓人了啦！”
“齐老前脚病危，后脚孩子就被扔在了廊桥下，再加上你刚刚说的，孩子很健康，一个才刚满月的孩子在丢失了近一周后依旧很健康，这说明了在这一周内他也是得到妥善照顾的。”
“在这几相结合下，谁可能是凶手已经很明显了！”
“对哦，孩子突然回归，依照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代表了齐家兄弟中的某一个就极有可能成为本次遗产继承中的最大优胜者，再加上绑走孩子的人就是杀死白颜的人，那么……”
712刑侦处除了惯例留守的小眼镜和顾易外，全员出动朝着齐老爷子所在的启华私立医院赶去。
路虎车内只有隋烈与平安两人，看着空旷的路面，隋烈突然欢快地吹了个口哨。
“啧，这齐老爷子还真会给我们帮忙。”
“这个时机掐得妙呀，如果没有他这一病危，齐家兄弟只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而已，但他这一病危逼得某些人只能迫不及待地把那个金饽饽抛了出来……”
“呵，有趣！”
“现在案情已经基本明朗了，大概率下，凶手不是齐为山就是齐为海，但究竟是谁，我们目前还不能准确知晓啊，你这么开心干嘛？”
平安眨了眨眼，疑惑得仰面看他。
“放心，很快！”
隋烈垂眸看了平安一眼，眼底里满是笑意。
“那个老小区监控设备不完善，但霁江廊桥那地儿，可密密麻麻的都是监控啊，你忘了前几天的少女离奇自杀案了？为了这个，上头又加装了不少监控，现在基本上是可以做到无死角了。”
“往那抛儿，啧，可真是有够倒霉的，这不自投罗网吗？”
“我们出来前，小眼镜已经锁定了抛孩的目标车辆。”
“是够倒霉的！”
平安抿嘴偷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
“那小眼镜那儿大概还要有多久才能出结果啊？”
“很快，放心！”
三十分钟后两辆车准时在启华私立医院的门诊大楼前汇合。
“老大，小张他们传回消息，齐家人现在都聚在c栋十六楼的icu那儿。”
林帆挂断电话后，连忙向隋烈汇报最新情况。
“据说齐老爷子这回儿是要真的要不行了，都聚在那儿准备做告别呢！”
“走！”
知道地址后，隋烈率先朝着c栋快步走去。
当几人刚刚到达十六楼时，就听见了一阵阵从病房内传出的争吵声。
候在病房外的几位同事看见隋烈几人的到来，连忙激动得朝他们挤眼睛做暗示。
“这是怎么啦？”
林帆听着病房里头传来的越来越凶的争吵声，立刻八卦着向小张靠拢。
“还能怎样？争产呗！”
小张嬉笑着说道。
“你们来得正好，刚好赶上了重头戏。”
“是吗？”
说着，林帆拉长了耳朵就要往门上凑。
哪料，耳朵刚贴上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老大，人好像去了。”
“是吗？”
隋烈斜倚在墙上，单手插着腰，另一只手占有
欲极强地把平安圈在了身旁。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打开了，齐老贵妇一马当先地走了出来。
“呵，就凭你一个私生子也敢跟我斗，现在老爷子也去了，你看看还有谁会护着你？”
“唉，真是就连老天都不帮你啊，谁让你不会生儿子呢，你说是吧，为海？”
“妈，您就别在这儿和大哥多计较了，小宝还在家里等你呢！”
齐为海挑衅地撞了齐为山一下后从他身旁经过。
“哈哈哈……”
“我说，你们是不是高兴得有点早啊？”
齐为山突然大笑出声，伸手搭在了齐为海的肩膀上。
“老爷子遗嘱上写的是由孙子继承他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成年前由其生父代为保管。”
“那么问题来了，你真那么大的自信觉得小宝是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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