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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无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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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中诸人在美人儿话落下后都陷入了震惊, 因此安然这一声笑不突兀都不可能。

    美人儿顾盼过来,眼波流转,美不胜收, “小哥笑什么?妾这话难道不对?”

    安然摇了摇头, 妖物化形的道士,称做妖道,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美人儿满意点头。

    云松道长此时沉声道:“胡九娘,此事我既撞上了,任你再挑拨离间也没什么用。”

    胡九娘撇了撇嘴,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笑得颇为高贵冷艳, “那也要看人家让不让你管。”

    两人齐齐看向徐兴,徐兴打了个激灵,不禁后退两步, 在反应过来胡九娘所言后,他连之前带给自己莫大心安的云松道长都不敢看了。

    “妖、妖道?”

    胡九娘笑眯眯点头,“是啊,这位云松道长可是妾的老朋友了呢,不然……你以为他会管你的闲事?”还不是猜出了徐兴惹上的妖物是谁。

    徐兴惊骇望向云松道长。

    安然看徐兴此时恐怕恨不得撅过去,这可真是刚以为出了狼窝,有救了, 下一刻才知道自己又一脚踏入了虎穴。

    啧,好惨。

    云松道长淡淡道:“我只是不愿见你多年修行化为乌有。”手上有了人命,胡九娘再想修成狐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异类成仙不易。

    胡九娘冷笑,娇媚容颜露出厉色,望着徐兴一行人的目光充满杀气,“他们害了我的孩儿性命,我难道还不能杀了他们?”

    小狐狸在她手心直起身,浑身皮毛炸起。

    胡九娘忙收敛了怒气,手指顺了顺它皮毛,极尽安抚,小狐狸舔了舔她的手指,娇娇叫了一声。

    见此胡九娘才松了口气。

    云松道长道:“你也不想你的孩儿怨气缠身吧?它如今可修鬼仙,再不济也可重新投胎,若有了怨气——”

    “不需你来多嘴,”胡九娘冷淡打断他的话,“我只问你,难道你认为我不该杀了他?”

    云松道长皱了皱眉,没说话。

    胡九娘哼了声,目光在人群中环顾一群,点中一人,挑眉道:“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

    那被挑中的是商队中的护卫,七尺男儿恨不得缩成一团,咽了口唾沫,“狐、狐仙娘娘——”

    “问你话呢,”胡九娘不耐。

    “该该该!”大汉冷汗直冒,忙不迭点头。

    胡九娘满意一笑,挑衅看向云松道长。

    云松道长眉目不动,“他是慑于你的威胁。”

    胡九娘半点不急,她又环顾一圈,被她目光看到的人无不战战兢兢,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那就这位小哥吧。”

    她笑吟吟指向安然,“这位小哥瞧着可不怕妾,小哥说说看,你可觉得妾该否杀了这一家人?”

    裴纯磊一惊,扯了扯安然的袖子,眼角抽动,示意他万万不要激怒了这狐妖,他好奇归好奇,对妖怪到底还是惧怕的。

    安然心底一叹:她怎么和狐妖这么有缘分?

    她认真思索起来,沉吟片刻道:“依在下看,夫人确实不必要了徐氏父女性命——”

    裴纯磊大急,扯着她的袖子用力,也不顾狐妖正看着这里,差点把她的袖子拽下来。

    胡九娘眯起眼睛,神色危险,“哦,为何?”

    “在下听道长之意,夫人是有志修成狐仙的,”安然道:“夫人若杀了徐氏父女,不说日后要位列仙班难上数倍,只怕此生与仙籍无缘。”

    这便是异类的悲哀,异类想要成仙,行差踏错一步都不成,在临头功亏一篑的不在少数。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人族,在神仙频繁显圣的时代,人族成仙当真可称一声“容易”,哪怕后来仙界步入正轨,成仙有了法规,人族成仙也远比异类容易。

    “想来小公子也不愿因它之故而使夫人仙途断绝,”

    小狐狸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软绵绵叫了声,小脑袋在胡九娘掌心撒娇蹭了蹭。

    安然话锋一转,“地府阴司公平公正,众生平等,徐氏父女害了小公子,生死薄上自有记载,他们总是要死的,夫人何必着急。”

    云松道长慢吞吞瞥了她一眼,道:“正是,你若是心意难平,待他们死后给阴差烧些孝敬,保准能使你满意,反正对我们而言,几十年不过是过眼云烟。”

    胡九娘冷哼一声,瞪了徐氏父女一眼,“妾身可不想等那么久。”

    云松道长皱眉,“你怎么这么固执。”

    “要你个牛鼻子来操心!”胡九娘鄙夷不已,好好的妖怪不当,去做道士,丢尽他们妖族的脸。

    安然看得好笑,她沉思了会,突然抬首看向庙中神像,“既然两位难以说服对方,不如请一位大人前来判决?”

    胡九娘错愕,接着又觉得似有些道理,有这牛鼻子在她可没法绕过他取徐氏父女性命,就算能寻隙杀了他们,只怕日后也要被他缠上。

    知道这牛鼻子的难缠的胡九娘并不愿意当真和他起冲突,不过——

    “此地供奉的是哪位神君?”胡九娘顺着她的视线,仔细辨认着庙里的佛像,只是估摸着这庙里供奉的不过是位小神,胡九娘一时没认出来。

    安然微有

    些尴尬,“是在下没有说清,在下指的是城隍大人。”

    胡九娘两人一琢磨,就明白了过来,此地虽不是城隍庙,但城隍主管一方,哪怕不是他的庙宇也可显圣。

    两人这时再细看,果然在神像上发现些微神光,只怕城隍已然关注到了这里。

    也是,此地一个道士一个狐妖,实力还不弱,又牵扯到凡人,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城隍不上心才不正常。

    被说中存在,神像渐渐放出神光,一身官服,威严高大的神祗虚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最为高兴的是商队一众凡人,他们跪地叩首,高呼求城隍老爷保佑。

    按理说城隍是不管妖族之事的,但到底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自己偷窥还被发现了,城隍有些悻悻然,便受理了此事。

    城隍别有深意看了眼安然,便一捋胡须,挥手间四周景象变换,出现的正是城隍庙之景。

    他沉吟片刻,“虽已知道你等恩怨,不过本神还是要再问上一遍,一应始末,不可隐瞒!”

    他一拍惊堂木,今日受尽惊吓的徐氏父女就浑身一抖,交代的比之前还要详细,原来他们不仅把小狐狸的皮毛给扒了,还吃了顿狐狸肉。

    再听了一遍自家孩儿惨状的胡九娘怒极反笑,笑得尤为妩媚含情,杀机盈盈,徐氏父女不停发抖。

    胡九娘是出门访友的,因孩儿尚幼,刚开灵智,她不放心将它放在家中,便带了它一起,小狐狸活泼,在她与友人叙话期间不留神跑了出去,正巧撞见迷路的徐小姐。

    又因胡九娘平日教导它要多行善事,积攒阴德,便用微弱的法力送徐小姐寻到她的父亲。

    胡九娘愤然道:“妾孩儿一片好心,却无有好下场。”

    这是个俗套的好心没好报的故事,但因主角一方非是人族,使得行凶之人理直气壮,哪怕到了此刻,在徐氏父女看来,他们也不是错在杀害了小狐狸,而是不知道原来小狐狸有个狐妖娘亲。

    城隍大人思忖良久,最终还是赞同了安然和云松道长的观点。

    但也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他们。

    因徐氏父女非在他管辖范围,他传信给这父女所在之地城隍,将其二人福寿禄斟酌减去大半,传讯的神光到来,城隍告诫道:“胡九娘,你修行数百年,志向远大,修身修心,万莫被仇恨蒙蔽双眼。”

    划去他们该享的福寿禄,徐氏父女日后不说穷困潦倒,喝口凉水都塞牙,但也绝对好过不到哪儿去。

    这还只是生前,徐氏父女恩将仇报,杀害开了灵智的灵狐,地府阴司众生平等,死后到地府还有一番罪孽要偿还。

    道理胡九娘都清楚,她不满的也不过是他们生前还能享受富贵,得此结果,总算心意稍平,只等着他们死后再做计较,诚恳向城隍道了谢。

    案子已然理清,城隍一挥袖,将众人送了回去,还特意将徐氏父女一行人与他们分开。

    胡九娘袅袅婷婷,说不出的婀娜动人,“小哥瞧着可不像寻常人,”寻常人哪会看到城隍的神光,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安然是谁。

    “反正此番多谢小哥了。”

    她心意一动,一根火红的狐狸毛飞出,“日后小哥若遇上什么事,只管差遣。”

    安然:“……”

    她莫名想到了神话中某位爱送自身毛发的人物。

    她伸手接过胡九娘的狐狸毛,笑了笑,“如此便谢过夫人了。”

    胡九娘掩唇娇笑,与她道了声别,便转身离开,路过云松道长时还哼了一声,显然还记着这人阻挠她的事情,半点不领他的情。

    好在云松道长也不介意,他沉默片刻后道:“二位要去往何处?”

    裴纯磊因一直拉着安然的袖子,没与她分开,今夜鬼神妖都见了,此时情绪仍旧激动,立时答道:“小生要往平城寻亲。”

    平城,便是安然之前出来的地方。

    安然回了自己之前糊弄裴纯磊的借口,又顺口问了云松道长去处。

    云松道长犹豫了一下,“贫道之前是为阻胡九娘犯下杀戒,接下来却无有去处。”

    安然心下一动,问道:“道长可知狐丘?”

    云松道长脸色变了一变,隐隐有些忌惮,“阁下怎知狐丘?”

    问出口后他又觉得自己是白问了,之前的事情明摆着说明这位小哥不是什么普通人。

    果然,安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松道长神情严肃道:“虽不知阁下是什么身份,不过贫道还是要劝阁下三思而后行,狐丘狐姥姥法力高深,又老谋深算,阁下若无深仇大恨,还是莫要去招惹她。”

    “此地正是狐姥姥的地盘,”云松道长苦叹道:“狐姥姥行事看似无忌,实则步步谨慎,不犯鬼神,交好同族,逍遥数百载,至今没有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且早已成了气候。”

    安然明白了,柿子挑软的捏嘛。

    她又追问了些狐丘的详细情况,云松道长虽自己忌惮狐姥姥,但对她的了解可不少,显然是打算日后清理门户的。

    天际金乌升起,向大地洒下灿烂日光,裴纯磊眼底青黑,听得兴致勃勃,死活不肯先走。

    安然和云松道长本是不打算让他知道那么多的,他毕竟只是普

    通人,知道太多并无好处,但裴纯磊不是个正经书生,用他的说法就是若非家中老父逼迫,他早就云游四方去了。

    但即便如此,安然二人也不准备让他接触太多,日头渐渐升起,三人便终止了话题,在庙门口分别。

    又剩下一个人的安然悠悠叹了口气,骚|扰起小五来——

    “你说我该去哪儿呢?”

    小五正在自查,冷不丁听她呼唤,半点没感觉到荣幸,气呼呼道:“你也就这个时候才想起我!”

    之前的世界她都有事情做,要么是天下万民等着她去悬壶济世,要么是一个王朝需她勤勤恳恳治理。

    而这个世界,她虽没彻底抛却原身身份,但显然是没打算再顺着原身人生轨迹去科举的,也就清闲了下来,甚至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

    稚嫩的童声听不出性别,奶声奶气,在她脑海里显出一个穿戴着大红肚兜的胖童子,抱胸哼道:“再说你不是都打算去狐丘了吗?还来问我做甚!”

    当它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别看和那个道士保证的挺好,心里保准没变过想法。

    安然笑吟吟的,看不出丝毫尴尬,“哎呀,我现在可打不过狐姥姥,可不能现在去。”

    胖童子撇着嘴,却分出了数据流计算安然和狐姥姥对上胜出的可能。

    安然到底是初至此界,昨晚杀了颜三娘已经够勉强的了,再去对上据说有近千年修为的狐姥姥——

    “你真弱,”小五嫌弃道,但它也是刚来,和安然一样,此界又不是它能称雄的科技世界。

    “顺着大路往前走就是,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

    小五说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安然顺着官道往前,来到顺城,顺城是比平城还要繁华热闹的城镇,安然在此处逗留了些时日,熟悉了下此界的风土人情,然后继续往前行。

    数日后,安然来到了一名为临平郡的地方,她入城时恰巧撞上城中大户人家娶妻,迎亲的队伍洋洋洒洒排了大半条街,从东头到西头,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她见这情况,知道一时半会道路不通,便提脚进了旁边一家小茶馆。

    此时大多数客人都去看热闹去了,茶馆里老板娘见有人来倒是挺高兴,忙迎了上来,脆声问:“客人要些什么?”

    “来盏清茶就是。”

    老板娘送上茶,见年轻的书生姿容雅致,神色淡定,外面吵吵嚷嚷的热闹似乎分毫没有影响他,不由暗道了声:“好气度。”

    老板娘道:“客人不是咱们临平人吧?”

    要是临平郡的,依这书生的相貌她不会半点不曾听闻。

    安然点头:“然也,对了,不知外面是哪户人家结亲,好大的排场。”

    老板娘神情有些微妙,用淡漠的口吻道:“是霍家。”

    “霍家?”安然想起来了,“可是皇商霍家?”

    那就怪不得老板娘是这样的表情了,皇商霍家的风评可不好。

    霍家发迹于两代前,因意外压中了当时还是皇子的未来帝王,虽功劳不大,但还是攀上了高枝。然而许是发迹时间太短,家里也没出个有足够能力的掌舵人,霍家的行事就有些飘了。

    飘了不说,霍家人却还不承认,想要个好名声,就有些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般伪君子的举动比真小人还要惹人厌恶。

    安然不动声色,引着老板娘多说了几句,很快就弄清楚这次霍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这次霍家娶妻的是霍家嫡次子,娶的是一与霍家有些交情的陆姓商人之女,陆家家财比不上霍家,但名声比起霍家却要好上许多,据说陆家家主还对霍家老爷有救命之恩。

    陆家家主几月前被流匪所杀,意外身故,只留下独女陆小姐孤零零一个,虎狼环视,可怜无比,此时霍家站了出来,说是陆家主于他们家老爷有救命之恩,为报此恩,愿聘陆小姐为他们家儿媳,庇佑陆小姐。

    说得冠冕堂皇,可依照霍家往日的作风,谁都知道霍家此举到底何意。

    便是有那不了解的,见人家父亲热孝未过,霍家就急吼吼的要迎陆小姐成亲,也知道这家人品如何。

    待陆家如此不尊重,怎么让人相信霍家是为了报恩。

    安然还从老板娘口中得知了那位成婚的霍二公子作风,也是位轻浮放荡的主。

    老板娘摇头露出惋惜之色:“可怜了陆小姐那么好的女子,妾身有幸见过一次,实是位善心人。”

    安然猜测老板娘恐怕不止是见过,还受过陆小姐恩惠。

    老板娘惋惜一会儿,也失了谈话的兴致,道:“瞧妾身,尽拉着客人说话了,客人见谅。”

    安然温和笑道:“无妨。”

    又过了一会儿,街道终于安静下来,安然在茶馆坐着喝完了一壶茶,见茶馆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又听了会儿霍家的八卦,放下几个铜钱,出了茶馆。

    ……

    霍家的事安然没太放在心上,霍家是恶,陆小姐也是可怜,但世间不平事太多,安然又不是什么热心肠,听听也就忘了,但显然,对临平郡人而言,霍家的事实在是大事,无论好还是坏。

    安然住的客栈不算小,老板一家是本地人,

    安然一早下楼时听到后院客栈老板娘在对她女儿解气道:“活该!霍家那样的人家享福都是老天瞎了眼,如今老天爷总算是睁开了条缝!”

    女儿哭笑不得:“娘,您浑说什么呢?还编排起了老天爷。”

    “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老板娘泼辣道:“就霍留那德行,竟然还敢对你动手动脚,活该他得怪病!”

    客栈老板的女儿安然没见过,但听这声音也确实动听,就算不是什么绝色也定是俏丽的。

    再听老板娘的话,霍留,也就是霍家二公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安然下了楼梯,老板娘母女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客栈大堂陆陆续续下来许多客人,没过多久,她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霍家的事情。

    据说新郎官昨晚在入洞房时突然晕死过去了,霍家请遍了临平郡出名的大夫,都没诊出个好歹来。

    鉴于霍家名声不好,娶陆小姐的目的不纯,偏出事的时间有太巧合,大堂里有人低声猜测着:“难道是那陆家小姐动的手脚?”

    霍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是陆小姐动的手也不稀奇。

    霍家名声是真不好,衬得陆小姐就分外可怜,当即就有人嘘了一声,斥道:“别乱说。”

    但这没法阻挠众人往陆小姐身上想,有人叹息一声:“陆小姐也是命苦。”

    不管是不是陆小姐动的手,连他们这些局外人都这么想了,霍家对自家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更是会去怀疑陆小姐,陆小姐只怕处境不妙。

    “唉——”

    众人唏嘘不已。

    霍家的确作恶多端,但也屹立了多年不倒,可见能耐还是有些的,众人虽大多把霍二公子的怪病看成是陆小姐的报复,但也不认为真的有用,谁知事情出乎他们意料。

    起初霍家请了不少名医而没能治好霍二公子,以为是临平太小,没有真正的名医,便派人往附近州城重金请了有神医之称的几位大夫来,然而都没什么用。

    霍二公子只是嫡次子不假,却是霍老爷如今的继室所出,出生时继夫人正得霍老爷喜爱,连带着霍二公子也成了霍老爷的心头宝,如今心头宝受苦,霍老爷自然是大动肝火。

    他听着管家回复说几个神医的方法都试过了,二公子还没醒,气得来平时宝贝的砚台都给砸了。

    他拍着桌子怒气冲天:“都是一群废物!枉他们还敢称神医!再去找!老爷就不信了,就没有真正的神医!”

    管家诺诺称是。

    继夫人也收到了请来的神医无用,宝贝儿子还没醒的消息,她捂着帕子哭啼啼往霍老爷房里跑去。

    “老爷,定是那小贱|人下的手!您可要为留哥儿做主啊!”

    继夫人梨花带雨,吐字却颇为清晰。

    “你是说留哥儿媳妇?”霍老爷眉头深皱,不悦道:“都说了此事与留哥儿媳妇无关,你莫要为难她。”

    “怎么会和她无关?”继夫人不依,“要不是她,留哥儿怎么会遭那么大的罪!”

    她只要一想到留哥儿紧闭着眼睛却大喊着疼,满脸惧色的模样就心脏揪成一团,留哥儿是多娇气的哥儿啊,平时磕着碰着都要喊疼,也不知遭受了什么。

    和外界仅得知霍留在洞房夜突然昏倒不同,霍府内还将一事捂得严实,霍留不仅是昏倒,他还会闭着眼睛大喊大叫,手脚挥舞,像是在做噩梦。

    这情况难免让人想到是中了邪,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因而霍府不敢声张出去,霍老爷明面上重金请了神医,私底下却在搜罗有真材实料的道士大师。

    继夫人坚持此事和陆小姐有关,她面露厉色,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老爷把那小贱|人抓起来逼问,就不信她不说!”

    霍老爷被她缠得烦了,又见她模样实在不好看,甩袖斥道:“愚蠢妇人!”

    继夫人顿时泪如雨下,哀婉道:“老爷,妾身就那么一个儿子。”

    霍老爷勉强跟她解释:“你知道现在外头都是怎么说咱们霍家的?”他耳朵没聋,听得见霍家的名声,“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就越不能心虚,不管到底是不是留哥儿媳妇,你都得当成不是!”

    他加重语气:“明白吗?”

    继夫人不傻,被他一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甘不愿道:“妾身明白了,”她心里滴血,生硬道:“此事与留哥儿媳妇无关。”

    霍老爷稍显满意,又安抚她道:“夫人放心,老爷我已经去请了大师,留哥儿会没事的。”

    霍老爷私底下请的大师悄悄进了府,新房内,大师站在霍留跟前查看他的情况口中念念有词,周围一圈人皆面露紧张神色。

    角落处,一名梳着妇人髻的少妇却独独不同,她容色秀丽,神情却很僵硬麻木,眸光流转间,看着躺在床上的霍留还流露出几分怨毒。

    再看向大师,她眼中闪过讥讽。

    大师口中话语一句比一句玄妙,起初众人还能根据字面意思猜测,之后越听越迷糊,隐隐有些头昏脑胀,见此景象,众人看向大师的目光更加敬畏。

    大师取出一个铃铛,铃铛看着有些年头了,外表破旧,铃内无舌,取出后却叮当作响。

    不同于一般铃铛的清脆,无舌铃铛

    的声音显得很沉闷压抑,听得人心中发憷。

    陆汐咬着下唇,唇瓣发白,随着铃声渐盛,目光中担忧一分胜过一分。

    床榻上安分的霍留突然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只有眼白。

    “留哥儿!”继夫人惊呼一声。

    霍留看了过来,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诡谲阴深的笑容,然后又直挺挺躺了下去。

    “噗——”

    铃铛落到地上,滚了几圈,大师猛地吐出一口血。

    “大师?”霍老爷面色凝重。

    大师摇摇头,沉声道:“霍老爷,此僚凶猛,在下需做些准备才可将之收服。”

    见他并没有表现出惧色,霍老爷微微放下心来,“大师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在下必为您备齐。”

    大师矜持点头,“在下准备期间,这间房内最好不要留太多人。”

    继夫人看了眼角落里的陆汐,强忍着怨毒道:“留哥儿媳妇,既然如此,你便留下来照顾留哥儿吧。”

    陆汐沉默着万福一礼。

    霍老爷皱了皱眉,没听到大师的反驳,便也点头同意了。

    一行人离开新房,陆汐小步行到床前,僵硬麻木的面容渐渐生动,压低声音唤道:“夏姐姐,你可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么么哒~(3)-☆

    小天使们,作者之后会日万几天哦~

    谢谢以下小天使\o/,作者会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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