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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济世(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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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早有准备要和段氏照面,但没想到会那么快。

    当她从元娘家中出来,去往村子给她安排的住处时,安然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

    不必多想,这个村落内,有能力,又会跟踪她的,非段氏之人莫属。

    天边明月皎洁,村落内树影丛丛,提着从元娘家带出的灯笼,安然默默揣测来人目的,是不放心她接近元娘?还是来寻她看病?

    若是前者,倒也说得通,他们上一次遇见是十几日前,但期间安然走走停停,或是在乡间村落义诊,或是入城采购药材,耽搁的时间不少,若是全力赶路来此,不需一日时间,而段氏之人还留在这小村落内,难说不是为了元娘。

    若是后者,那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是段氏有人受伤,不便前往城镇,以免暴露身份,遇到她出现在这里,前来求医也说不准。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是寻她来问话的。

    年轻医术不错的大夫,出现在穷乡僻壤,在躲避追杀或是保护重要之人的段氏眼中,未免显得太可疑。

    一间狭小的木屋,推开门,里面打扫的很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人白日收拾过了,将灯笼里的蜡烛取出,放在桌案上,她作势要宽衣。

    下一刻,门外响起敲门声,三下,不轻不重。

    安然眼中掠过笑意,面上却是出现一抹疑惑,“是谁?”

    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平缓稳重,“许大夫,深夜到访,实在冒昧,还请一见。”

    话都这样说了,安然还能怎么样,至少感觉对方不是来找茬的,她从容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高高瘦瘦,一身短打,安然猜测他应该是侍卫一类的人。

    “阁下是?”她疑惑问道,并没有打算请他入内。

    青年也没有提,他抱拳一礼道,“冒昧打扰,还请许大夫勿怪,实在是我家公子心忧大姑娘病情。”

    他不疾不徐说着,目光却一直不着痕迹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大夫。

    女大夫不多见,但以他的身份也曾见过宫中的女医,不得不说,她年纪轻的过分,实在让人不敢轻信她的医术。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让人怀疑医术的女大夫,却在深夜有陌生男子到访时仅仅表示出疑惑,连惊讶都无。

    这让青年难免多想了些。

    莫非当真是哪家故意派来的?

    “大姑娘?”安然问道,“可是元娘?”

    青年目光几乎是肉眼看见的锐利起来,见此,安然轻笑了笑,看着他道,“今日我为村人看诊三十五位,多数都是陈年旧病,唯一一个奇特些的便是元娘,当得起贵主人相问的,除她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原来如此,”青年目光稍稍缓和,不失警惕,“许大夫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敢问许大夫,大姑娘病情如何?”

    安然没有回答,她问了一句觉得这个情境该问的话,“在下见贵主人非是寻常之辈,如此人家,请一个大夫该不是什么难事。”

    她的意思很明显。

    既然自身有能力,为何要等到她来?为何要问她?

    青年默然,半晌道,“此是主家之事,恕在下无法回答。”

    “那也请恕在下无法回答无关之人病人。”安然微微笑道。

    也许普通的民间大夫一见到明显是富贵人家的护卫就会失去分寸,先生出三分胆怯,被人一问,便如实招来。

    但安然不是,从第二句话开始,青年便失了主动权。

    当然,这位也是安然见对方非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才敢如此。

    段氏家风清正,世代族中俊秀颇多,没出过什么贪官污吏。

    青年思量片刻,说道,“如此请许大夫莫要将今夜之事告知大姑娘。”

    安然点头。

    “在下不过是一个大夫。”

    是大夫,那么病症之外的事情她都不会管。

    不管真假,这话起码听起来让人放心,青年抱了抱拳,转身没走两步,提气轻跃,几下消失在夜色中。

    这算是震慑了吧,安然笑了笑,回了屋里。

    ……

    翌日。

    安然依旧在村口大树底下义诊,许是有了昨日的表现,今天来得病人更多,中午时,村长亲自捧来饭食。

    “许大夫。”村长笑呵呵道。

    “赵老。”安然忙起身接了过来,“您太客气了。”

    赵老这个称呼让村长笑容更盛,“小事而已。”他摆了摆手,“何况许大夫心善,为我们村子看病,老夫就是受累了些又能怎样?”

    “许大夫打哪来啊?”

    接下来的时间,村长一直在和她闲聊,然而说是闲聊,却更像是探究她的来历。

    等到一碗米饭见底,安然才摸清他的意图,村长想让自家的两个孙子跟在她身边学点医术。

    村长哀声叹息,乞求道,“我也不奢望许大夫教他们什么真本事,只要能学些粗浅的手艺就成,治些小灾小病,您也看到了,咱们这偏僻村子,穷得连吃饱都不行,更没钱去看病。”

    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谁谁谁家因为一点风寒而丢了命,又是谁谁谁家在山里受了点伤,夜里起烧去了……

    村子里虽有些先辈摸索出来的偏方,但偏方治病充满偶然性,一个意外人就去了。

    安然沉吟一会儿,村长言辞恳切,又是实实在在为村民着想,她说道:“非是我不肯,只是村长也该知晓学医非一日之功。”

    初学医时,要么是背诵药材名称药效,要么就是背脉象,再然后是看,看病人,看师傅治病,要想动手,起码要两三年后。

    村长听罢,笑容勉强,“是老夫为难许大夫了。”

    安然也是没办法,村里只有寥寥几人识字,她之前留下药方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回头按照药方去城镇抓药。要是留下药材的图样,她也不放心,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不是按照图就能成功找到药材的。

    她想了想,“村长要是舍得,可送一个孙儿到我身边来,三月或者半年,再让他回来。”

    不是认真学医术,只是一些粗浅的寻常病症的话,三月半年就够了。

    村长一愣,连连点头,“舍得舍得!当然舍得!”他眼中现出惊喜,若能长久待在许大夫身边,那是最好,村长之前根本没敢提,这个时代,哪怕是学徒都不是随便收的。

    村长一脸喜色回了家,下午就带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腾哥儿,还不快拜见许大夫?”

    村长拍了一下小少年的后脑勺,那小少年憨憨的,挠了挠头,“见过许大夫。”

    “叫师父。”村长恨铁不成钢,又拍了他一下。

    “无妨,”安然摆了摆手,笑道,“不是正式收徒,随意叫就好。”

    师徒之名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不该轻易结下。

    村长以为她不喜。连忙一推那孩子,“许大夫别看这小子憨,他记性好,前几天的事情他跟刚瞧过一样,一点不差,要不是家里穷,他爹娘怎么也要送他去学堂。”

    “是个聪明孩子。”她含笑,“唤做腾儿是吗?”

    “是,小的赵腾。”赵腾一板一眼道。

    “那便留下吧。”

    ……

    赵腾的确是个聪明孩子,尤其是记忆力极佳,下午的时候安然让他在一旁看着,竟记住了她写药方时频频出现的几个字。

    安然对他的评价是内秀,看着憨傻,内里却极机灵,不仅懂得表现自己,还会主动请教。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安然让赵腾回家,自己则去了元娘家。

    她说什么,赵腾就做什么,也没问她为什么不回住处,将自家爷爷一直跟着许大夫侍候的吩咐抛在脑后。

    安然给元娘治病的消息并不隐秘,但毕竟牵扯不小,她不想再让其他人也踏进来,若非元娘实在命不久矣,安然也不会主动跳进来。

    身为医者,放任病人在面前,有违医德。

    她之前说元娘不是病,是因为她体内潜藏着的是毒,蛰伏多年的毒,一朝爆发,让这个曾经明媚的女子只能卧床不起,命在旦夕。

    她昨天把脉过后又给元娘仔细检查过身体,没有贸然采取动作。

    今夜,她收回手,说道,“这毒,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她面上带着一丝笑,似是感慨,元娘却完全笑不出来,只用听不出意味的语气道,“是么。”

    安然便不再说了,从药箱里取出一方布包,展开后是一长排冒着深深寒气的针,不同于在福州府城随意买的银针,这一套针金银皆有,是在关城寻能工巧匠细细打造三月而成的精品。

    “你中毒数年,毒效入骨,要想拔除,实非易事,过程有些痛苦,还请忍耐。”

    她看似随意取了一根细长金针,念儿下意识抱紧自己娘亲的胳膊,“娘!”

    “出去吧。”元娘不容置疑道。

    “去吧,小念儿,”安然含笑,“我又不会对你娘怎样?”

    念儿才不信,昨夜过后他对这位大夫的态度已经由尊重变成警惕,尤其是昨夜她走后娘半宿未眠,更让他确定了,她说的那些他不懂的话绝对不是好事。

    念儿都后悔去请她来了。

    但她要是不来,娘亲的病怎么办?小念儿很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  在火车上码的,放假了,以后轻易不会请假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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