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是受害者
一口气跑到地下车库，坐进车里，袁重心口狂跳，怎么会这么巧！
不对！她还是不敢相信，世界居然这么小。
掏出工作手机，仔细看祁乐予的微信号，然后又比对自己手机上的三人游戏小群，都是自己太粗心，从没细看过账号。
小群里有小气鬼的微信号，比较结果：一样！
不是吧！袁重慌忙拨通不靠谱儿的电话。
“喂，千金？”不靠谱儿很快接起电话，语气轻快。
“那个，小气鬼，就是，游戏里有没有重名的可能？”袁重的语言组织还不利索。
不靠谱儿理解了一下，回答：“游戏里没有重名的，怎么了？你遇到另一个叫小气鬼的？你仔细看看，完全一样不可能的。”
袁重暗想，我看得很仔细了，所以才被吓到。
“那个，小气鬼，是不是和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袁重问。
不靠谱儿愣住了，之前祁乐予问他千金的实际情况，现在怎么反过来了？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
袁重还在震惊中，继续问：“小气鬼的职业，是不是一个作家？”
“呃……”不靠谱儿暗想，你知道的挺多嘛。
想来想去，袁重直接问：“小气鬼，他是不是就是祁乐予？”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我无意中说漏了？”不靠谱儿也震惊了。
原来真是！袁重挂了电话，她要一个人再缓缓。
不靠谱儿的微信语音通话请求跳出来，响了许久，袁重才点击了接受。
“千金，你什么情况？你见过小气鬼了吗？”祁乐予好歹也是个名人，多多少少有自己的粉丝，袁重是不是从网上看来了什么？
“见过了。”袁重回答。
“啊！好吧，是不是他找的你？小气鬼之前就问过你，估计……”
袁重打断：“没有。”
“那你们？”
“我见到了他，事实上，我一直认识他。”袁重说。
“一直认识？什么意思？”不靠谱儿问。
袁重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所以，他算是我客户。”
“omg！omg！”不靠谱儿飙英文了，因为太吃惊。
“别怀疑，世界就是这么小。”袁重说。
不靠谱儿想了想，又笑了：“这也真是缘分。”
袁重不知怎么评价。
“哎，这么说，小气鬼不知道你？”
“反正我没说。”
“哎，你们工作上有联系，他居然没发现？”
“工作上的联系，我用的工作手机，他发现不了我，之前我自己也没留意。”袁重说。
不靠谱儿笑了，有点不厚道，说：“这就是说，我们都知道，就小气鬼一个人蒙在鼓里。”
好像是的，这么一想，袁重觉得有点那个……具体又说不上来。
见袁重不说话，不靠谱儿问：“你想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袁重回答。
她是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该不该说，不知道说了后会如何，祁乐予会有什么反应，对自己日后工作会不会有影响……
可不说吧，又觉得就人家不知道，不大好……
不靠谱儿不理解了，想告诉就告诉，不想就算了，啥情况叫不知道呢？
“我、我再想想，你……”
“放心，我不会多嘴，你自己看，你们自己看。”不靠谱儿不想掺和。
“好的好的，我来再想想。”袁重拿不定主意。
这一想，就想了一个礼拜，晚上连游戏都不打了，弄得祁乐予很不解，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师父不满意。
不靠谱儿咬紧牙关，硬生生陪着祁乐予，打了一周的排位，看着掉下去的星星，默默掉眼泪，还好有丛文斌，陪着又赢回来。
丛文斌拒绝和祁乐予一起排位，理由是对方除了菜，还爱装。
祁乐予也看不惯丛文斌，理由是对方除了爱装，还怂，团战总是卖队友，没人性。
不靠谱儿试图影响祁乐予，尝试性问：“说人家没人性，会不会太严重了？卖队友的话，会不会是你自己的走位不够安全呢？”
当然，结果徒劳。
不靠谱儿曲线救国，去找袁重，不管这层窗户纸捅破不捅破，游戏的交情能不能继续？
袁重很苦恼，理由强大，现在知道小气鬼是祁乐予了，跟他一起打游戏，变扭。
这点不靠谱儿很理解，现实中的祁乐予，和网络上的小气鬼，实在很难让人联系到一起。
不过，他也很想说，袁重和千金，也是一样的。
哎，看来苦日子还得继续一段时间。
袁重不怎么催稿了，王珊珊注意到，问她原因。
袁重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当然不能说，祁乐予找了律师。
王珊珊转头跟主编说了，主编便找袁重谈话。
虽然知道是什么事，但跟领导谈话，还是很让袁重紧张。
主编的开场一样客套，问了袁重工作忙不忙，还关心了一下她的生活，让有事多交流，有困难也可以找他。
袁重暗想，我可不敢。
然后，主编切入主题，问祁乐予的情况。
袁重咬紧牙关，只说：“我催过的，每天都会微信提醒。”
主编：“有效果吗？如果没有效果，电话也要打打的，要多多努力。”
袁重有点懵，这意思，你是希望祁乐予按时交稿？如果是这个态度，为什么不愿意改一下合同呢？
见主编看着自己，袁重忙放下一脸疑惑，说：“好的，那我以后每天打个电话。”
主编点头，看似很满意。
出了办公室，袁重有点想不明白，晚上便去找苗树，顺便去看林慧。
袁重是在教室找到苗树的，她按照指示，到了指定的教室门口。
苗树看到她，满脸笑容，跟旁边同学说了什么，然后飞速收拾完书本，小跑着出来。
“你这么早就自习了？”袁重有点疑惑，这人居然还晚自习？
“没事没事，走，我们去小食堂吃饭。”苗树脚步轻快。
莫名其妙，有什么好事情吗？袁重跟在他身后。
还没进食堂，苗树强调“他请客”，袁重耸肩，无所谓。
点完菜，袁重就把主编的话给苗树重复了一下，然后问：“你说，他是不是很矛盾？或者，其实他是想改合同，是总公司不愿意？”
“是矛盾，也有可能。”苗树回答。
袁重皱眉，好敷衍！
苗树喝了一大口啤酒，一副惬意的表情，见袁重皱眉看着自己，只得放下杯子：“别担心，领导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就一个电话嘛。”
“哎，你说得容易。”想想就尴尬，所以现在游戏都不打了，更别提打电话、见面了。
苗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歪着脑袋问：“怎么了，你得罪他了？”
“没。”不一起打游戏，不算得罪。
“那你怕什么？”
“也、也不是怕。”袁重开始吃菜。
“那是什么？”苗树追根问底。
袁重看了他一眼，佩服了一下苗树的求知欲，但不准备回答。
“不过呢，祁乐予最近是脾气不大好，我也很苦恼。”苗树说。
“你苦恼什么？”袁重好奇。
“我拜他为师，让他游戏带带我，主要是我现在在星耀上，打不上去了，他是王者嘛。”
“你、你拜他为师啊？”袁重惊到了，就祁乐予那个破技术，居然还收徒弟！
“是啊，他是我认识的，段位最高的人。”苗树说。
袁重暗想，那是你瞎了眼。幽幽的说：“林慧段位就比他高。”
“别提林慧了，想跟她吃个饭都不行。”苗树想到同学的话，就有点尴尬。
林慧是大家公认的校花，只是这朵校花比较冷，苗树因为袁重的关系，跟林慧一起吃过饭，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有点小炫耀。
结果，同学不信，觉得林慧不可能跟他一起吃饭。
苗树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便想再约一次林慧，无奈，人家不搭理。
眼看不知怎么收场圆了面子，袁重的电话来了，要一起吃饭，这可是好机会！
于是苗树牢牢把握，说女朋友不愿意，然后便“安排”袁重出现在教室门口。
完美！
“来来，吃菜，不喜欢的话就再点。”苗树越看袁重越高兴，真是好人呐。
袁重觉得苗树有点奇怪，但也顾不上许多，又问他祁乐予的事情：“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办啊？”
“你真想知道？”
袁重点头：“你别说什么立场不立场的话了，你就让我放下心。”
苗树一拍胸脯，说：“有我在，就可以放心。”
你脸大啊！袁重腹诽，嘴上只说：“我跟你不熟啊。”
“好吧，你听好，祁乐予如果违规，公司有责任，所以，最后怎么处理版权，可以再协商。”
“这么简单吗？可如果公司不愿意协商呢？”
“不愿意，那就让法律制裁，祁乐予作为创作者，有主动权。”苗树又喝了一口啤酒，“那些霸王条款，我都细细看了，不平等条约，你们公司讨不到好处的。”
袁重若有所思。
“哎，我既然告诉你这些，就不怕你告密，但建议你什么都别说，做好小菜鸟。”苗树提醒，“你若说出来，你公司一样被动，你还落个知情不报、延误商机之类罪名，要背锅的，离远点，听话。”
“所以，祁乐予准备好违约了。”
“错，不是违约，是受害者。”苗树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