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王牌
对于苏卿卿的反应,沐川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只是一脸平静的笑道:“臣全凭娘娘安排,西北军全力配合娘娘。”
旁边榆林知府就哭哭啼啼的道:“娘娘啊,莫说老百姓手中存粮不足,不瞒娘娘说,府衙的存粮也没有太多,一旦榆林闹出粮荒,府衙的存粮最多够老百姓每天喝粥喝一个月。
如今有沐将军镇压,咱们西北这边很少有粮价暴涨的行为,但是放眼全国,已经有不少粮铺坐地起价,那些粮商一个个赚的盆满瓢满的,就怕有人得了红眼病。
西北军镇压的住一家两家还好说,可要是全都闹起来,西北军也镇压不住啊。
还好娘娘在这节骨眼来了,臣这几天担心受怕的吃不好睡不好啊。”
这话里的意思,连吉祥都听得明明白白了。
老东西,威胁人还威胁的挺高明。
苏卿卿依旧是那副笑容,不多一分,不少一分,风轻云淡,运筹帷幄。
“让知府大人受累了,今儿回去,大人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吃饱了,踏踏实实睡,你放心,我既是来了,这里的问题我来解决。”
榆林知府立刻嗖的从椅子上弹起来,扑通就给苏卿卿跪下。
动作迅敏的哪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年轻人都没他腿脚这么利索。
“臣谢娘娘体恤,谢娘娘恩典。”
一番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但是机锋一个比一个大的凶猛的对话,总算在进行了半个时辰之后结束。
吉祥亲自送走了两位,从外面回来之后,气的小脸铁青,“呸,什么玩意儿。”
苏卿卿倒是没有多气,只捏了捏吉祥的脸蛋,笑道:“我们来之前就知道这边形势复杂,该有心理准备的,这才哪到哪。
这不过是客客气气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而已,比起徐克峰和薛国公当时,人家可是温和多了。”
吉祥呸了一下,“这还不如徐克峰和薛国公呢,徐克峰好在从头到尾都把敌对二字摆的清清楚楚,这俩笑面虎倒好,分明是绵里藏刀,但是整个榆林的百姓怕是都还惦记着人家的好呢,尤其是这个沐川,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榆林的土皇帝!”
奴婢今儿在客栈里打听了一番,榆林老百姓对沐川的评价很高的,大家都很拥戴他。
这一点,苏卿卿没什么可说的,
有沐川在,西北这边的确是太太平平的。
老百姓根本不在乎沐川和朝廷的关系如何,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日子是不是安生。
这是根本。
老百姓没错。
错的是存在于朝廷和沐川中间的那些蛀虫,让沐川和朝廷的关系,一步步演变成这样。
“你放心好了,只要我们不触及沐川在当地的威望和利益,沐川对我们,没有敌意,他今儿来就一个目的,划清界限。”
“那那个老头子呢?”
“这个知府倒是有点意思,等等看箫誉他们的反馈吧,我们开始行动就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了,不过沐川送来的这个表倒是有用。
这个东西他是认真做了的,也的确能体现这几年西北一带粮食收成,按照这个表的比例,我们还算一下就能估算出在这边圈地的八大家的大概收成。
你去找徐家那个吧,让他去算。”
吉祥拿着表格去找徐家庶子,苏卿卿略理了理思路回屋又去睡了。
明天是一场硬仗,不管现在头顶顶了再多的毛线团,她现在都必须睡。
榆林红袖楼。
夜里正是这烟花地风生水起的时辰。
映柳抱着一把琵琶照直就进了红袖楼。
她进去的时候,红袖楼的一楼大堂,当红头牌正在演奏琵琶,一首凤求凰弹得艳惊四座。
就在这头牌正沉浸在自己的魅力中时,另外一道琵琶声斜插进来,行云流水的调子直接就将她的声音比的没了亮点。
一种宾客齐刷刷转头,在看到一身白裙,外披红色斗篷,头上戴着连了斗篷的帽子,帽子上一圈白绒绒的狐毛。
在这红白交叉间,一张倾倒众人的脸藏在这帽子中,若隐若现。
怀中抱着琵琶,边走边弹,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琵琶拨的袅袅婉转。
台上红袖楼的头牌登时脸色就铁青了下来。
映柳迈着婀娜多姿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那舞台走去,红袖楼中养的打手立刻蓄势待发准备将这个闹事儿的小贱人扔出去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却是被红袖楼的妈妈及时拦住。
映柳抱着琵琶上台,弹奏的间隙,轻轻一拽胸前系着的蝴蝶结,帽子脱落一瞬,大红的斗篷跟着落地。
她完美的身段立刻展露无遗。
喔噢~~~~~~~
整个大堂都沸腾了。
映柳抱着琵琶轻轻一福,“小女子家道中落,唯有琴技献丑,还望各位恩人赏口饭吃。”
这是想要在红袖楼落牌子的意思了。
红袖楼的妈妈眼底闪着亮光,笑着就上了台,“姑娘这是看上咱们红袖楼了?”
映柳道:“听说红袖楼的头牌是整个榆林的头牌,小女子从小好胜心强,想要比试比试,赢了的话,这头牌从此就是我的,我就是红袖楼的当红一枝花。
输了的话
我免费给妈妈做事,只求妈妈教我做人。”
一句荤话惹得底下的宾客哄闹起来。
红袖楼的头牌让人夺了场子,脸色难看的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我们红袖楼可不是什么人都收,若是招惹来些不干不净的听说皇后娘娘今儿来了榆林,你该不会是皇后娘娘的人吧。”
榆林这地方,既然有八大家各家的店,那红袖楼这地方,必定就有属于八大家各家的男人。
这话一出,底下气氛登时停滞了那么一下,紧跟着,嘈嘈切切的议论声爆发出来。
映柳一向知道自己的优点是什么。
她那张脸。
女人长得貌美有时候的确就是一张能拿得出手的王牌。
尤其这貌美又添加了纯真的无辜。
落在男人眼里,这就是必杀器。
不能说所有男人都会沉沦,但绝大多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