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日晕
说实话，我还是很在意梅林、还有他在梦境里说的话……但是, 醒来之后就是我和太宰治约好了处理berserker的日子, 我也无暇分辨他到底为何说太宰治值得信任、又要求我离太宰治远一点——甚至, 我忽略了他似乎认识另一个“我”的事实。
我在床上又躺了一会，直到芥川老师出身催促我, 我才从床上爬起来梳洗换装，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之后，就来到了我和太宰治约好见面的公园。
坐到长椅上之后，我以自言自语的音量对着灵子化的芥川老师小声说着：“……话说回来, 今天可能会有一场恶战。虽然很想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不过、如果必要的话，甚至需要您把berserker干掉……。”
“啊。”我大概能够想象出来, 芥川老师应该是对着虚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等了没有多久, 牢牢攥着梦野久作手腕的太宰治，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显然，他并不是很情愿带着梦野久作出来, 以他足够在梦野久作手腕上留下红痕的力度来看、太宰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这个孩子。他的态度也足以证实这一点——太宰治面上虽然微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眼底却没什么笑意：“真弓小姐，按照交易, 我把他带来了~那么, 您想要做些什么呢？”
“喂, 说好的游乐园呢？”梦野久作不满地扯了扯太宰治的风衣, 在得不到回答之后将目光投向了我：“姐姐, 你能带我去游乐园吗？”
我蹲下身子, 看着他无神的眼睛：“小朋友，你的妈妈呢……？”
梦野久作恍惚了一下，有些慌乱地说道：“啊，妈妈——妈妈呢。”
就在他这样呢喃出声时，梦野久作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样、目光四处搜寻周围空气中是否存在些什么。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去，余光却瞥到他纯真的脸上露出了某种恶质的笑容：“妈妈、当然是在保护我了——”
剑刃如闪电般从半空中劈下！
然而，有人比这突如其来的出手更快一步，银白色的刀光一闪，赶在那剑刃劈中我之前便将它格挡开来！
“老师也在保护我哦。”我微微一笑，身后传来刀剑相接的金铁之声：“再说了，提前出手可并不是保护……不过和你说这件事也没用吧。”
“是是。”太宰治仍然握着梦野久作的手腕，避免着他发动“脑髓地狱”：“之前红叶大姐和中也可是充满希望地给他看过《无花果》，不过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说，在他看完《无花果》之后反倒更恶劣了，每天都想着逃走……”
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但是也并不意外：大概梦野久作是想要看到自己作为“任性却可爱的孩子”、被周边的人关注和宠爱吧——说到底，小孩子是不会觉得自己的某些行为是“不正常”的，尤其是在港口黑手党那种环境里长大的梦野久作、已经被养成为性格有点扭曲的人……
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位能够满足他愿望的“妈妈”，他除了高兴以外，对外界交流的需求会变小，也会更加肆无忌惮地行事——就算太宰治扣住他的手腕、利用“人间失格”来禁止“脑髓地狱”的发动，他也不会有之前那么在意。因为，梦野久作相信，他的“妈妈”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如果让这样的梦野久作和他身为berserker的从者继续活动，将会成为圣杯战争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这些都是我和芥川老师提前探讨过的可能，现在得到证实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样以来，似乎只能对着berserker下杀手……毕竟，面对这种三观扭曲的孩子最为有效的不是安抚和讲道理、而是实力上的压制。而且，这样也能达成让梦野久作退出圣杯战争的目的。
“啊啦，我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与温婉的女声不符的，是她手里锋锐的长刃。
我抽出些心神去注意那边的战斗。清晨的公园空无一人，源赖光与芥川老师似乎是已经完成了某种缠斗，彼此都停住了脚步，持刀面向对方，等待着合适的出手时机：“源赖光阁下，我和真弓也有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抱歉了。”
话音刚落，他便提剑上前，剑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圆弧、随后向下斩击——
“铛！”
两人手中的武器再一次交接。
“你不担心吗？”太宰治悠闲又好奇地开口：“我以为你会相当担心，毕竟那位从者应该是个作家吧？”
“我是很担心啦……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猛地回头看向太宰治。
梦野久作挣扎着想要逃开太宰治的钳制，却被他面带笑容地捂上了嘴。
“啊，这种事情可是相当容易推测——真弓小姐可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一直在叫他‘老师’。”太宰治轻飘飘地向我解释：“能让真弓小姐尊称一声老师的存在，大概只有业务上的前辈和写作方面的行家了吧？而他又实在不像是士兵或者黑手党……话说回来，剑术高超的文豪，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吧？”
我：……
看着他兴致缺缺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不，你找不到的。”
“诶——？！”太宰治诧异地拖着长音：“为什么？”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我如此回答：“总之，就算你想知道、我也准备告诉你，现在也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
太宰治：“好——有——趣——”
他凑到我的身边来：“所以，真弓打算告诉我吗？”
“……”他忽然去掉敬称、让我感到一阵不自在：“呃，虽然你可能不会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身份，不过可能要等到他们打完。”
然而，就在这时，太宰治用来捂住梦野久作的嘴的那只手忽然吃痛一般松开了——
“妈妈……不、源赖光！”梦野久作言辞激烈道：“以令咒之名命令你，释放宝具！”
我：！
我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粉底糊的什么也看不出来的手背。太宰治则干脆利落地卸了梦野久作的下巴，耸耸肩：“抱歉，是我的失职。”
刚才梦野久作说话的长度绝对足够太宰治反应过来、打断他的命令。然而此刻多做纠结也无济于事，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老师，以令咒的名义，释放宝具——！”
源赖光已经完成蓄力，横刀于胸前，高声开口——
“现身吧，吾之忠臣、吾之手足、吾之甲胄……四天王便是如此！”
芥川老师面不改色地急退几步，躲过了幻影的攻击，面无表情地开口：
“人生、不如一行波德莱尔。有谁能够在睡梦中将我掐死呢……”
紫色的雷电自源赖光手中的刀剑上爆开，逐渐汇聚成为一道粗壮的光柱、冲着芥川老师奔流而去：“牛王招雷·天网恢恢（gooushourai·tenmoukaikai）！”
“……！”
这实在是比想象中要惊险太多了！
我不由得看向芥川老师，他却相当从容地做出持剑的标准姿势：“……笔杀奥义·地狱之门（hitsusetsuougi·jigokunomon）！”
就在芥川老师说完的一瞬，血色和黑色交织的幻影从他的脚踝蜿蜒而上，逐渐交织成了猩红的恶之花。在雷电如同潮水一样向他奔涌而去的时刻，他面不改色地用剑光抵住，而被分流至他背后的部分、则诡异地消失在了那巨大的花朵之中——
“芥川老师！”
他飞身上前，朝着我的方位略一颔首，随后那雪白的剑刃像是掀起了地狱的浪潮一般，带着黑红的幻影向源赖光斩去！
源赖光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是……r……”
“……没错，我是ruler。”他凝视着倒在地上的源赖光：“可能是因为御主的原因，你似乎并没有用出全力。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和你讨论平安时期的逸闻，而不是这样愚蠢的战斗。”
……然而，她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已经因为宝具释放而脱力昏迷的梦野久作。
“啊啊，御主……”源赖光温柔地眯起眼睛，柔和地开口：“你已经、很不错了——妈妈我……”
她并没有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很快就化为金色的灵子、随风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结束了。”太宰治像是感慨一样，这样说着。
梦野久作因为刚才的宝具释放，此时已经脱力昏迷过去。太宰治自然松开了一直牵制着他的两只手，嫌恶地甩了甩：“呼，真是麻烦啊……”
我心绪复杂地垂眼，抬手把即将歪倒在地上的小孩扶住：“——等你之后送他回到港黑之后，帮我捎句话，问问他，这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虽说这句话简单粗暴了点，但是我也没有心力再多说些什么了……”
就在空气之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氛时，一个熟悉的男声忽然响了起来：“久作！……北条？你怎么也在这里？刚才那个足以当作取材的战斗场景，难道说是你干的？”
我：……
看着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跑出来的野崎梅太郎，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搞笑番主役乱入异能战斗番的诡异违和感。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