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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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倾靠过来那一瞬间,颜如玉顿时就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
然而下一瞬听到对方嘴里说的话,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了。
难……难不成时倾知道了?
怎么可能!
这可是公主殿下亲自吩咐下去的事,做事的人都是淑太妃宫里调教出来的,时倾怎么可能提前就发现得了!
但是看着时倾那双看透人心那般的清透眼眸,耳里听着对方意有所指的话,颜如玉心里突然就有点不确定了。
不过很快,颜如玉就镇定下来,色厉内荏地朝时倾瞪了回去。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难不成是知道了平西侯在淄城做的好事,被刺激到得了失心疯不成!”
“时倾,你应该知道那个外室是谁吧?”
“你还记得白婼吗?她就是……白芷的庶妹,听说她跟自己的嫡姐白芷生得十分相像,秦敖在淄城的女人就是她!“
“难道你还不懂吗,他心里的人始终都是白芷!”
“……活人始终都是争不过死人的!”
颜如玉靠在时倾的耳际低声呢喃,像是恶魔的私语那般,引诱你、蛊惑你,想要趁着你心神松懈的时候,就立刻把你拉下深渊地狱,彻底沉沦堕落。
她想看到对方难过伤心的样子。
想让时倾也跟自己那般尝一下,心爱之人另有所爱是什么滋味。
然而时倾对此毫无所觉那般,甚至在听到颜如玉的话时,还禁不住笑出声来。
“呵,颜如玉,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吗?”
“你对秦敖在淄城的行事这般了解,就连他的枕边人是何人都一清二楚,难不成是趴在他的床底下偷听来的?”
“管她是白婼还是白芷,都不过是一个外室罢了,既然咱们侯爷想要,平西侯府又不是养不起,纳进来便是,难不成我堂堂信阳郡主、平西侯府的当家主母,还要去为一个身份卑贱的外室费心费神不成?”
“跟妾室争宠,这未免也太掉分了,颜如玉。”
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反正颜如玉听了差点就暴起了,觉得时倾这是在嘲讽挑衅自己。
“时倾,你!”
好在看到端王府老太君等人谴责的眼神,颜如玉的理智瞬间回笼了些许,虽说还是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已,可好歹也没有真的不管不顾地与时倾继续发生争执。
“哼,那就等着瞧吧,也不知道是谁有好果子吃!”
反正公主都已经安排好了,既然得罪了公主,还想沾染公主的心上人,她就不信时倾这般有能耐,真的能毫发无损地从中脱身。
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不过,时倾果然是个死性不改的狐狸精!
从小到大都这般讨人厌!
许是笃定了时倾不会知道她们设下的圈套,颜如玉心情好转了些,甚至在想到对方落入圈套后的惨状,反而诡异地生了些居高临下的怜悯。
时倾如愿嫁给了秦敖又如何,还不是跟自己那般不得所爱,最起码自己跟李承安还有共同的女儿,而她时倾什么都没有。
如今还要被一个外室踩在头上。
到时曾经名扬京城的信阳郡主,就会变成身败名裂的□□,受尽所有人的唾弃与冷眼,留给她的就有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只有她这辈子彻底消失在京城,才不会一直勾着承安了罢。
时倾不知道颜如玉心中在想些什么,也没有那个兴趣,见韶华公主打从自己进来后,就一直用晦涩嫉恨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倒是没什么所谓的。
“公主为何用这般的眼神看着我?难不成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时倾笑着摸了摸自己脸蛋,故作疑惑问道。
打从时倾进来后,韶华公主的眼神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跟时倾以前没怎么碰过面,对于传闻中那个曾经艳绝京城的信阳郡主也是嗤之于鼻,皇宫里长大的孩子,见识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再美能美到哪里去。
再者,美人在骨不在皮,再是美丽漂亮的容颜都会有逝去的那一天,到那时候,也不过是枯骨红颜罢了。
然而,眼下见到了真人,韶华公主才察觉到自己低估了对方。
难怪把江昇哥哥勾得神魂颠倒。
不过,就是不知道一个不守妇道的□□,在败坏了名声之后,她还有什么面目敢留在京城里。
这样的人就该被抓去浸猪笼!
剃了头发去做姑子!
难不成到时江昇哥哥还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韶华公主想到时倾悲惨的下场,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唇角,那张看起来很是单纯、青涩的年轻脸蛋,此时洋溢着坏事即将得逞的笑意。
“这倒没有,只不过韶华从小在皇宫里就听着信阳郡主的事迹长大,却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见到郡主,如今难得见上一面,倒是跟心里想的有些不一样。”
幼时时倾一直备受老皇帝的宠爱,就连皇宫里的公主都得避其锋芒,只不过韶华公主年纪比较小,当年时倾在京城招摇过市的时候,对方还只是个跟在母妃身后的小屁孩。
关于那些陈年旧事,韶华公主从宫人那里听得不少,只不过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现在亲眼见到了当事人。
“哦,不知在公主心目中,信阳是如何的?希望不是太糟糕罢?”
时倾笑眯眯地看着韶华公主,好似没听出她话里意思那般。
“呵呵,怎么会,只不过是没想到郡主嫁入平西侯府多年,还是这般年轻貌美,倒是韶华想岔了。”
“若是不知道的,依着郡主这般容貌,还以为是待嫁闺中的闺阁小姐呢。”韶华公主阴阳怪气的话,听得众人面面相觑,额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越来越奇怪。
时倾挑了挑眉,仍旧不为所动,只不过视线似乎在韶华公主身上逡巡了一番,这才慢悠悠地道:“唉,没办法,天生的,都是父母生得好。“
“实在是公主谬赞了。”
见时倾油盐不进的样子,韶华公主听了脸都青了。
“哈哈信阳你这促狭丫头,打小就知道你容貌生得好,第一次见像你这般自个儿夸自个儿的,倒是也不害臊!“老太君禁不住出言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好了好了,让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直在这里陪着我,没得这次觉得烦闷无趣,日后怕是都不来探望我老婆子了!”
老太君见时倾跟韶华公主的谈话氛围有些怪异,连忙插话缓和气氛,“水榭那边准备了戏班子,听说是从京城外头寻来的,唱的戏不错,咱们就过去凑个新鲜罢!”
时倾知道老太君是想缓和眼下氛围,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反正她也没有要跟韶华公主她们闲聊的兴趣,倒不如真的去“看戏”来得有意思。
“老太君发话了,信阳哪里敢说不的,说来也好久没看戏了,今儿府上请的是哪家的戏班子呀……”
“看你这丫头,性子还是跟以往那般跳脱、爱热闹,知道你喜欢听,今儿特地让准备了你喜欢的戏目,由着你挑都行!”
……
既然端王府的老太君都发话了,在场的夫人、千金们都跟着动身往水榭那头去了。
有了这一遭,前头先行离开去料理琐事的林氏也回来了,准备一块儿跟着众人去看戏去,时倾看她面色无异、浑身轻松的样子,再看林氏望过来时感激的眼神,她就知道对方的事情大概都解决了。
如此便好。
女人们浩浩荡荡地准备往水榭里去看戏,男客们那头也不遑多让。
今日多得是各家子弟以及京中俊秀,来端王府给老太君贺寿的,其实大部分也是借着这个由头来结交贵人的。
若是事成得了端王看重的话,岂不是前途无限,仕途上也能走少不少弯路,再不济的话,还能结交其他的世家子弟,他们是巴不得展出百般才艺来争得贵人青眼的。/p>
眼下就正有一位今年进京赴考的举子,正在座上高谈阔论,讨论如今平西侯秦敖大胜西戎的事,“平西侯不愧是咱们‘大雍战神’,得亏了侯爷骁勇善战,这才让西戎连连败退,就连犬戎人也不敢轻易来犯……“
“对!方兄说得在理!”
“没错,若不是我等弱质书生不懂行军打仗,真是恨不得如侯爷那般拿刀枪上阵杀敌,如今也只能埋头苦读,盼得有朝一日也能报效朝廷!”
其余人等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外头悄无声息地来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白衣的祁瑄彧。
他冷眼看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举子,大言不惭地谈论平西侯秦敖在淄城的战事,把对方夸赞得好似天神下凡那般神勇善战。
端王平日里最是喜欢招揽天下有才之士,手下的谋士数不胜数,也喜欢资助那些来京赴考的穷酸书生。
也不管对方是否真的天资过人,只要合了他的眼缘,就大手一挥施了钱财出去。
端王见祁瑄彧没有立刻出去,反而顿在原地听着那对年轻书生滔滔不绝地谈话,眼见着他们的话题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走去,居然还提到了平西侯夫人、外室什么的,此时心里也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了。
见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他立即轻咳了一声,好提醒里面的人适可而止。
端王世子是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父王的,看到身旁的年轻帝王顿时浑身一震,皇上怎么来了?!
只可惜亲爹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端王府世子这才没有立刻行礼,反而任由里面的举子们继续往下说。
然而眼下端王终于出声了,端王世子这才给自家父王行礼,顺便连忙以眼神求助亲爹,自己眼下该如何称呼祁瑄彧。
其他人见了端王也纷纷起身行礼。
“咳咳,这位是祁公子。”
见祁瑄彧没有想要暴露行踪的意思,猜不透对方的意思,端王也不敢随意把他皇帝的身份透露出去,当下只得硬着头皮给众人介绍。
心思单纯的年轻举子没有深思,只以为这是端王新结交的俊才,见对方仪表堂堂的模样就不由心生好感,连忙笑着行礼想要结交一番。
但是有些精明世故些的举子,想得就深了些,能得端王跟世子爷如此礼待的人可不多,且见祁瑄彧虽说穿着打扮跟一般的高门子弟相差不远,但是行为举止间都带着一股子发自骨子里的居高临下与冷傲,似乎见惯了被人讨好奉承的样子。
就知他身份肯定不简单。
再者,这天下姓祁的人……能有多少?!
怕不是当今的年轻帝王罢!
想到这一茬,那些自觉知情的举子们顿时收敛了不少,心里打起了各种算盘,恨不得立马焚香沐浴、正襟危坐,展露出自己多年苦读的功力,只盼得了年轻帝王的青眼。
原本仗着自己才华出众,从而有些高傲自大的举子们,此时都低下了高昂的头颅,说话都再三斟酌了才敢出言,生怕给当今陛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见着被众人围住的祁瑄彧,端王跟端王府世子都不由有些紧张,生怕这些年轻的举子言语无状,得罪了喜怒无常的年轻帝王。
到时怕不是要见血罢……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祁瑄彧今日却难得地与往日的暴躁冷厉格外不同,似乎心情不错,不仅很有耐心地听了那些举子们的谈话,而且还开恩般地回了几句。
虽说语气有些冷淡随意,但是这也足够让端王父子惊讶不已。
只是没在这里待多久,趁着众人都在去往别院行酒令的时候,祁瑄彧就让派人跟端王说了一声,似乎想要在端王府独自闲逛一番,还特地嘱咐让他不必作陪。
端王跟端王府世子不解,但是对于祁瑄彧的要求也不敢阻拦,只能加派了侍卫随身伺候着,毕竟他们也怕当今皇帝在王府中出了事。
……
而时倾那头,此时也生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