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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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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敖在外头养了外室,还跟对方生养了一双龙凤胎,待她们母女几个恩宠有加,这事儿在消息灵通的人家手里根本不是什么秘密。mshangyuewu

    眼下在京城里都已经私下里传了开来,只不过时倾这几日还没有出过侯府,才没有当面听到旁人的打探罢了。

    然而时倾不出去,有人可就等不及了,巴巴地递了消息过来。

    这不,原来的“时倾”昨儿晚没睡好,就是被侯府里的有心人不小心说漏了嘴,还那般碰巧地被路过的她听到了秦敖在边疆做的“好事”。

    不过,现在的时倾才不会傻得还痴痴地等着秦敖回来跟她解释,对这事存了疑,始终一心相信秦敖。

    听到时倾说秦敖有了外室,还跟对方孕育了一对龙凤胎,苏意就已经怒火中烧了,心里狠狠地骂着这狗逼男人。

    然而在听到接下来那一句,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

    秦敖他招惹什么女人不好,偏生还要碰白家的女人?

    合着他这是还惦记着都化成了一堆白骨了的老情人呢!

    还孩子都三岁了!

    怕不是一去边疆就迫不及待地勾搭上了,秦敖这狗男人可真是够猴急的,呵。

    时倾这话说了出来,苏意就一个劲儿地当着她的面骂起了秦敖,简直把这辈子所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派上了用场,骂完口干舌燥到连喝了两杯茶水才作罢。

    “我早就知道秦敖不是东西!”

    骂了太久,苏意有点骂不动了,暂且扔下这句话喝了两杯茶水收尾。

    时倾是知道苏意这嫉恶如仇的性子的,不说是她,就算是素昧谋面的陌生人,她都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若是自己拦下了她骂人的劲儿,没准儿还会跟自己闹不愉快呢。

    因此,时倾便任由着苏意骂够了,好让她立即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了,没得窝在心里把自个儿给憋坏了。

    往日的记忆一一浮现心头,时倾的心里难得地升起了一股暖意。

    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重走一遭,见到往日记挂着的故人,她心里是存了感恩的。

    这一世,她不会再犯傻了。

    不会负了这些关心自己的人,跟上辈子那般,让亲者痛仇者快。

    “吃口甜的,消消气。”

    时倾看苏意终于消停了下来,亲手给她倒了茶水,看她喝光了茶杯里的水,又从盘盏里拈了块金丝龙须糖塞到了自家好友的嘴里。

    苏意习惯性地砸吧砸吧了几下嘴,把时倾塞给她的龙须糖块给吃了下去。

    刚才因为神情激动骂了人而红彤彤的脸上,瞬间就露出幸福、餍足的神色,极具感染力,让时倾都不由地觉得心情愉悦。

    只是,苏意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立即瞄了眼神色自若的时倾。

    面上竟是没有丝毫伤心、愤怒。

    “……杳杳,若是这事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苏意欲言又止。

    当年白芷还在世的时候就足够膈应人的,行事矫揉造作假清高,处处都爱与时倾一争高下,夺了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才好。

    面上却是装得一副与世无争的清冷模样,表里不一。

    甚至在时倾与秦敖成亲之后,还死性不改地想要故意挑拨离间,一副白莲做派,试图借机与秦敖藕断丝连恶心人。

    苏意早就看白家女人不顺眼的。

    也就白家被抄家的时候,白芷竟是不忍被羞辱跟她的母亲、嫡亲妹妹投缳自尽了,这倒是让苏意高看了她一回。

    早些年他们白家野心大掺和了夺嫡之争,被病重的老皇帝忌惮厌恶,由此白家早就没落了。

    不过,若不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们白家怕是连渣都不剩,半点儿血脉也甭想着留存下来。

    如今秦敖还能跟白家的女人搅和在一起,还真是有能耐,也不知是从哪儿的旮旯角揪出来的白家人,他倒也不怕被当今忌惮。

    “那女人可是……白芷的哪个庶妹?”

    苏意依稀记得,白家确实有妾室生的几个庶女,没有跟着白夫人她们这些性子烈的投缳的,尤其是白芷他爹的一个宠妾,事发之际竟还想带着女儿投靠旁人来着。

    这行径可真是够令人唾弃的。

    秦敖在边疆的外室,应该就是这堆庶女的其中一个罢。

    只是苏意身为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往来的都是各家各户的正经嫡女,她们这些正室生的嫡女,也不怎么爱跟那些庶女凑成堆。

    毕竟她们的生母都在跟自己的母亲争宠,在自家府里就闹得够不愉快的了,在外头哪里还会愿意带着她们一块儿玩。

    而且这些庶女几乎个个都是惯爱装腔作势、博眼球的,心机都深得很,那些身份高贵的嫡女们巴不得离她们远点。

    因此,苏意还真不清楚白家的庶女究竟有哪些,她只依稀记得是不少的。

    具体名姓却是不清楚的。

    只怪白芷他爹心火盛,当真纳了不少妾室,外室、通房什么的好像都不缺来着,可风流快活了,庶子、庶女一摞摞的。

    心里这般想着,苏意的脸色变得都有点古怪了。

    见苏意神色古怪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时倾轻轻地点了下她的额头,轻笑:“在想什么呢,竟是这般入神,连我叫你都没听到。”

    “白家子女你也是知道的,当年他们白家的除了嫡脉的女子贞烈,事发后就由老夫人领头去了祠堂投缳自尽,妾室生下的年幼子嗣可是留存了不少的。”

    时倾知道苏意想知道秦敖那外室是白家的谁,便统统都告知了她。

    “那外室确实是白芷的庶妹,唤作白婼的,年岁比咱们要小好些,往日里应该鲜少出府赴宴,你大抵是不记得她的模样的。”

    “嗯,让我想想,她今年约莫有十八了罢?”时倾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

    白婼比时倾她们还要小上五岁。

    秦敖都是已近而立的人了,庶长子都有十四了,还招惹这些青葱水嫩的十八少女,说句“老牛吃嫩草”都不为过。

    只是时下男子都是喜吃嫩草的,世人都见惯不怪了。

    苏意听了时倾的话,满脸的一言难尽。

    “……秦敖还真是饥不择食。”苏意也只能憋出这一句话来。

    怕是对白家的女人着了魔。

    跟时倾成亲那会儿就还跟白芷不清不楚的,就连婚后都还经常有闲话透了出来,可见两人就算是没真的做出什么来,心里也是有了蹊跷的。

    若不是没过多久白家就出了事,没准儿眼下白芷还在时倾跟秦敖之间蹦跶、膈应人罢。

    如今能让苏意觉得稍微欣慰些的,也就时倾似乎真的不在意秦敖了那般。

    知道秦敖有了外室这茬事也没怎么伤心难过。

    甚至是有点事不关己的坦然态度。

    “我这几日都在府里没出去,你说是谁给我递了这么大的‘惊喜’进来,她们就想着看我的笑话呢,我可不能着了她们的道儿。”

    “横竖秦敖在外头怎么着,想纳几个纳几个,外头的那些玩意儿总是越不过我去的,他们也别想着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若是她们惹着了我,阿意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绵软好欺的性子。”

    所以,她上辈子就是被浆糊糊住了脑子,才会做出那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来。

    时倾轻淡地勾了勾唇角,这一笑美艳妩媚,可苏意听着她这般说,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般才对嘛!

    她就说,自家好友打从看上了秦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简直跟换了个性子那般,都没了信阳郡主以往的威风,就连自幼都带在身边的天枢都不拿了。

    眼下可终于有了往日的威风气派!

    天枢是时倾自幼习武就一直带在身边的鞭子,可是世间排得上名号的神兵利器来着,还是信阳侯府的老侯爷特地搜罗了来,送给自家孙女的生辰礼物。

    “这才是咱们信阳郡主该有的威风!”

    “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本想着你还会为秦敖那狗男人伤心、难过,得了消息我心里就急得跟什么似的,立马就赶了过来!”

    苏意一个激动,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直呼秦敖“狗男人”。

    时倾听了心里好笑,也没有要提醒她的意思。

    “嗯,以往的衣裳都灰扑扑的,我见了就觉得晦气,下个月就是王府老太君的寿宴了,改日你陪我出去逛逛铺子,挑些衣裳、首饰,咱们也好解解闷。”

    “没得让她们看了笑话。”

    苏意听了立时眼睛一亮,哪能不答应时倾啊,连忙点头应和。

    两人紧接着就说起了哪家的衣料、首饰好看,又说起了京城里新近流行的花样,如何搭配才好看。

    至于才被时倾跟苏意念叨过的秦敖,可就没有她们这般闲情逸致了。

    军营里。

    秦敖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白婼,再冷冷地看了眼领了她进来的将士,冷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冰寒冷意,以及一丝深藏的懊恼、厌烦。

    “军营里不许女子进出,是把本将军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秦敖没有理会进来就对着自己半句话没说,就自顾自地默默红了眼睛的白婼,反而将刀尖般锋利的眼神扫向把人领了进来的守门将士。

    “是谁把人放进来的?”

    秦敖的嗓音没有丝毫情绪的色彩,却无端让人听着就心里带了寒意,把白婼领了进来的将士顿时身上一僵,差点没把整个脖子都缩了进去。

    糟糕。

    侯爷生气了。

    不该听了白夫人的话就心软的。

    “自己出去领罚。”

    秦敖冷冷地丢下一句,得令的将士顿时跟得了赦令那般,头都不回地忙不迭蹿了出去。

    好像身后有什么吃人的虎狼。

    先前听得秦敖几句,白婼的身子就僵了僵,却也不甘心就此离去,反倒偷偷地掐了掐自个儿的大腿。

    让汪了一池春水那般的眸子红了又红,直让眸子里的泪珠子落了下来才肯作罢。

    眼下秦敖让将士出去了,她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仗着没有人在身边了,白婼大着胆子走了上前,在离秦敖还有一人之距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头,打住了她接下来的举动。

    “你来军营里做什么?”

    秦敖直皱着眉看着白婼,话里没有丝毫宽容的意思,“不是让你有何事告知府邸里的管事就是,军营重地不许外人随便进出,下回不要再这般了。”

    听了秦敖毫不客气的话,白婼想要说出口的话差点就咽了回去。

    可是她想了想府里的一双儿女,想到稚幼的女儿经常念叨“爹爹”,咬了咬银牙,不甘心地继续说了出来,“侯爷,您都已经很都没有回府里了,瑶儿跟琰儿他们一直惦记着您,日日都问婢妾‘爹爹’哪里去了。”

    “这段时日他们都病了,小脸蛋都瘦了一圈,让人看着就心疼,婢妾恳请侯爷回府看看瑶儿他们吧!”

    听了白婼这话,秦敖的眉头就皱得越发深了,他生来就寡情冷漠,对侯府里那些妾室生的庶子、庶女素来都不怎么上心的。

    更别说是白婼生的一双龙凤胎了。

    任由白婼面上装得再是柔弱可怜,秦敖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淡样子,反而冷冰冰地问她:“孩子病了就寻府医,本侯爷又不是大夫,难不成回去看孩子一眼,他们就能好起来不成?”

    白婼被秦敖这话说得一窒。

    感觉自己的手段一对上秦敖就完全没辙了,打从那一夜意外让她怀上了孩子,对方就没再碰过自己,甚至是有点对她避之不及的。

    就连生下了一双有祥瑞的龙凤胎,白婼也没见秦敖面上有什么喜色。

    待她们母女几个就比视若无物好些罢了。

    日常吃用都不缺。

    可眼看着两年多过去了,他们差不多都要回京了,自己还没讨得秦敖欢心,白婼心里真的急了。

    她可不想一辈子都当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最怕的是秦敖不带她们母女几个回京。

    “侯爷……”

    没等白婼后面的话说完,秦敖就高声一喝,冷冰冰地打断了她的话,“刘达,将人送回去,让王胜领完罚在练武场等着。”

    外头的陈达听到秦敖的嗓音,粗糙高壮的汉子立马就中气十足地应了。

    嘿嘿,看样子王胜这小子真的要遭殃了。

    让他不听自己劝。

    面色黝黑的陈达禁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

    秦敖一声令下就掀开帐帘走了出去,不管身后的白婼是个什么神色。

    “夫人,请。”

    陈达长得有点五大三粗的,不像王胜那般风流俊秀,可他心思倒是细密、谨慎的,面容周正严肃很能唬人。

    白婼对着有点不通人情的陈达倒是没了先前跟王胜攀谈的心思,只能心里忿忿地跟着他出了军营,带着满腹不甘坐了马车回了秦敖在这处的府邸。

    只是她心里始终是不肯服输的。

    陈达亲自把白婼送出了军营,立马就去找了王胜,见着自家兄弟才刚受完罚,一瘸一拐地扭着屁股往前走,他立马就贱兮兮地凑上前去。

    一巴掌拍在王胜的肩背上,那力道重得差点没把人给压了下去。

    “嘿嘿,你小子今儿走大运了,侯爷让你受完罚就立刻去练武场等着呢!”

    “走,我陪着你过去凑凑热闹!”

    王胜:“……”

    呵呵,这运气给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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