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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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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登!”

    赛斯低喝出声,勉强推开雄虫,剑眉皱起的同时,脸颊和耳朵同时浮上一抹浅红。

    “不喜欢吗?”

    伊登嘴角含笑,绿眸闪着水光,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轻松与愉悦,完全没有被拒绝的恼恨,也不见应有的羞怯。

    这可是虫来虫往的公众场合。自他们在这坐下,各个方向射来的打量目光就没停下来过。

    而现在,向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的雄虫却突然当众亲自己,且一亲亲两次,丝毫不见悔意。

    赛斯懵圈了。这发展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也不符合他对伊登的认知。但让他主动追问,赛斯可没有勇气。

    情|欲上头时,他什么都敢做。完事后,他又变回那个胆怯结巴的自闭雌虫。

    “我……说那些话,你不生气?”

    “唔,如果不是你,换成其他虫……”伊登思索着,认真答道,“我会很不爽。”

    “但是是你说的,我就只能选择性忽略,只捡重点听啦。”

    “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赛斯。”

    “如果换成卢锡安,或者诺里斯,你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你不想跨过那条线。”

    赛斯呆住了。

    从小到大,他下意识地和所有虫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最早是病症使然,后来是害怕与虫接触,等到他再长大一些、想要改变时,这已经变成了一种融入骨髓的本能。

    除了伊登,他没有一个朋友。卢锡安勉强算一个。诺里斯……三年过去了,他们单独的交流不超过五次。

    “我是你的特殊项,不是吗?”伊登得意地抿起唇角。

    这个笑容如闪电划破了赛斯脑袋里长久以来蒙着的一层纱。

    这几年来,每次吵架完,伊登对赛斯说过不少次“你对我很重要”“你对我很特别”。

    被挫败、失落和痛苦编织的巨网缠绕在身时,这些话每次都会将他从窒息中拯救。但实际上,他从没有认真思考、琢磨其代表的意义。

    直到他成为迪安。直到他明明还是他。但伊登对他的态度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他从他身边最近的位置,一下挪到了遥不可及的灰暗角落。

    伊登对双亲、对柯特、对自己、对卢锡安和诺里斯、对布莱恩、对学校同学,有着一层一层、界限清楚的划分。从最里面到在最外面,越往外,他的面具戴的越厚实,离真正的伊登·洛奥斯特越偏离。

    那些讨厌伊登的虫,不是因为伊登真的伤害过自己,而是因为明明看到了这些差别,却无法更进一步,成为他眼里的“不同”。

    以迪安身份存在的短短几天,赛斯饱受嫉恨的折磨。理智告诉他这很正常,感性却每时每刻都在嘶吼,他不接受伊登用那样疏离冷淡的目光看他。

    ——毕业之后,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都会从那个位置离开。

    ——你不可能永远是那个“不同”。

    不。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

    赛斯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伊登是他的特殊项。他也会永远是伊登的特殊项。

    伊登正在享受眼前的咖啡,忽然感觉对面的压制场一变。有一些十分黑暗且激烈的情绪从里面渗出。

    这让他很陌生,又有种诡异的既视感。而最古怪的是,就连这股既视感都很熟悉……

    伊登蹙起眉头,起身将椅子拽到赛斯旁边。

    “你、你干什么?”

    赛斯猛然抬头,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看上去非常紧张。

    阴沉的压制场消散了。阳光照进来,将对方深色皮肤上的红晕映照得一清二楚。再往下看,便能发现他的衬衫扣错了一颗扣子。

    黑色的头发凌乱的卷起,有些发梢还是湿的——那是清理室匆匆清洗时留下的。

    衬衫领遮掩下的锁骨上,隐约可见的吻痕颜色相比之前深了很多,近乎红紫色——锁骨下一点点是雌虫的敏感点。为了感受对方不自觉的轻颤,他往往会亲很久。

    一双灰紫色眼睛无措地四处乱瞟,身子僵硬地仿佛怎么摆都不对劲——明明是满含力量的强健四肢,却像设置出错的机器虫,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笨拙。

    真可爱。

    伊登舔了舔了唇。糟。他又想亲上去怎么办?

    他强力压制下这股自发涌出的冲动,手臂补偿式地在桌子的遮掩下环住赛斯的腰。

    “别怕,不会再突然亲你了。只是有些事得小声点说。”

    正要挣扎的雌虫安静下来。他咬唇往伊登这边挪了挪,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解脱还是失望。

    嗯,是失望。伊登辨认后确认。结束后再亲一次。他愉快地做了决定。

    “现在,你可以听听我的发现了吧?”

    昨天下午,伊登在医院见到了面色红润的希金斯。对于伊登的来访,他十分吃惊。

    希金斯看到雄虫手里什么也没拿后——常见的鲜花、水果或者礼物——便开启了嘲讽模式。

    “洛奥斯特阁下居然空手而来,怎么,是没有上过礼仪课吗?传出去可要让虫笑掉大牙了。”

    “我不是来探病的。”伊登拉过椅子,自顾自地坐下,“我是来审讯的。”

    “审讯?!”

    希金斯语气阴沉,眼看着就要爆发时,他倏地又放松下来,向后靠去。

    “噢,那些照片?我知道的都告诉协会了。听说他们还在调查,但是以他们的效率,不知道毕业前我们还能不能找到那只虫。”

    “最近那些照片依然挺精彩,不是吗?”希金斯挑衅地看着伊登。

    体育馆那天流出的合成照只是第一波。近半个月来,每隔两三天,便会有新的在学生间流传。

    每次都是不同的学生收到,然后开始转发。所有虫都知道那是合成照,但所有虫都不在乎,

    烦闷无聊、日复一日的高中生活,压力倍增的毕业班级,有新鲜出炉的八卦和乐子看,又和最受欢迎的洛奥斯特有关,有谁嫌多呢?

    洛奥斯特粉丝后援会倒是正儿八经地发过几次严厉声明。可惜除了这个,他们没什么有效的阻止手段。照片传播的范围太广了。不止是高中部,甚至还有初中。不止发给雌虫,也发给雄虫。

    这些合成照的素材显然是精心挑选,原图的虫身形和伊登都很像。另一只则很像赛斯。他们两个□□地摆出各种高难度姿势,画面火辣,细节完美,就算知道那是假的,也不妨碍这些虫欣赏、意淫、讨论、讥笑、嘲讽。

    多年来,洛奥斯特为什么总和吊车尾赛斯·桑恩粘在一起的谜题也有了近乎完美的解释。

    自然是因为赛斯·桑恩恬不知耻地很早就贡献出了自己的屁股。他们玩得很开,赛斯甚至帮着伊登去哄骗其他雌虫。

    哦,他们半斤八两。这只雌虫除了伊登,还四处勾搭其他雌虫雄虫,完全不在乎性别,口味十分广泛。私生活太乱的结果就是他做了不下三次的虫崽摘除手术。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生育。十有八九玩腻了就会被洛奥斯特无情的抛弃。

    伊登无视了希金斯的激怒。他静静地看着对方。半晌,开口问道: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讨厌到只是简单谈及到那些合成照,雄虫情绪里便充满自以为羞辱成功的喜悦。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家伙!”

    轻轻一句话,却让希金斯脸色骤变。他抓起手边的玻璃杯,直直向伊登砸来。

    伊登侧身歪头。玻璃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讨厌你?我的当然讨厌你!洛奥斯特,你傲慢的让虫想吐!”

    希金斯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扭曲。他直直坐起,目光如刀一样刮着伊登的皮肤。

    强烈的情绪如忽涨的海浪淹没了伊登。几个片段快速在他脑中闪过。

    小小的雄虫,略带矜持和骄傲地向他伸出手:

    “我是亚利。亚利·希金斯。你可以叫我小利,我雌父就是这么叫的。”

    更小的那只金发雄虫显得有些迷惑。他看向他身后,然后小脸忽地亮起。

    他绕过希金斯,冲另一只黑发小雌虫使劲挥着手:

    “嘿,赛斯!赛斯,等等我!”

    一次绘画课。老师要求两两一组,为对方画肖像素描。

    希金斯拒绝了围上来的虫。

    “洛奥斯特,要不要和我一起?”

    他拿出自认最灿烂的笑容,忐忑地等待着。

    “噢,我有点事,这节课不上了。”

    “抱歉啦。”

    金发雄虫将画具移开,转身拉开侧门离开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洛奥斯特和那只哑巴是朋友呢!”

    “真的假的?”

    “洛奥斯特亲口说的!还说是‘最好的朋友’……”

    希金斯端坐在座位上,整只虫已经僵成石头。

    “哑巴?是桑……桑……桑……”

    “赛斯·桑恩。”

    希金斯低喃出这个名字。

    一次偶然,希金斯在操场上撞到洛奥斯特和桑恩。

    桑恩的制服外套破破烂烂,满是污迹。

    洛奥斯特漂亮的嘴巴破了皮,脸上手上都是擦伤。

    雄虫笑得很开心:

    “看到刚才了吗?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呢!”

    “下次谁再找你麻烦,不论你在哪,不论你干什么,一定要立刻打给我。”

    “知道了吗,赛斯?”

    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赛斯

    那只阴沉沉什么都做不好的平民雌虫有什么好?

    他希金斯哪里比不上对方?

    凭什么?!

    他以为洛奥斯特是一时兴起。顶多一两年,他就会意识到自己的品味有多差,对那只雌虫赶到厌烦。

    他不死心的期待着。

    然而,他的愿望破灭了。

    于是,想和对方做朋友、想要靠近的情感变成了无力愤恨嫉妒杂糅起的憎恶。

    憎恶洛奥斯特的漠视和拒绝;

    憎恶洛奥斯特的有眼无珠;

    憎恶洛奥斯特的毫不在意;

    憎恶桑恩没有自知之明;

    憎恶桑恩的无能懦弱……

    伊登猛地回神。心跳仍在怦怦地击打着耳鼓膜。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平轻微颤抖的身体。

    这是希金斯的情绪和回忆,但在这一刻,它仿佛来自他心胸最深处,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

    “……就因为我没有如你所愿的和你当朋友,所以这几年,你便想法设法的给我找麻烦?”

    一丝惊愕和恐惧在希金斯脸上一闪而过。

    “你别自恋了!”他恶狠狠地骂着,“反正你死心吧。你就算再揍我一顿,我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伊登没有戳破对方的伪装。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没有必要再对自己的能力进行炫耀,将对方剩余的尊严也夺走。

    他可以就这样转身离开。但走之前,伊登有话要说。

    “希金斯,虫和虫做朋友,不存在什么过关条件,也没有输赢关系。”

    “除了兴趣相投、性格相和,最重要的是彼此尊重、互相坦诚。”

    “决定一只虫的价值的,也不是他的家室、他的外貌、他的成绩,而是他的品格。”

    “不管你们怎么想,对我而言,赛斯都是最棒的。”

    最后这段话伊登略去没对赛斯说。他将重点集中在他得到那个名字的操作过程。

    清楚感知他虫的情感和所需是伊登过早显露的精神力天赋。

    据布莱恩说,用精神力读取情感和记忆,是非常高阶的精神力技巧。比起对精神力等级的要求,它和雄虫个虫特点关系更大。

    换句话说,一只虫的精神力越强,越有可能做到。但前者和后者不是因果关系。反之亦然。弱小的雄虫也不是绝不可能做不到。

    比起特定的技巧,这个能力更像一种特质。而伊登,在这一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只要加以训练,他对情绪的敏锐感知,就能变成对表层意识、甚至深层记忆的提取。

    伊登在家休养的那十来天,布莱恩除了帮给他进行精神力治疗,还将这里面的技巧教给了小雄虫。

    伊登练习了很多次。进展不错。希金斯是他第一个实践对象。他成功了。

    “……原来如此……”

    伊登兴致勃勃地解释着具体操作细节。赛斯听得一愣一愣。

    他很努力地听了。但他毕竟是只雌虫,还是只成绩不好的雌虫。

    等到伊登说完后,他只能发出如此感叹。

    “……啊,总之,赛斯,希金斯不清楚我已经知道他在撒谎。至于协会,他们若问我就说是猜的。”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对不对?”雄虫眉飞色舞地总结道,“现在,就让我们去找这只虫吧。”

    伊登起身,趁赛斯不注意时,飞快地在他唇上一啄。然后假装听不见对方的抗议,拉起雌虫的手离开了咖啡馆。

    他们回到主教学楼,穿过后|庭的回廊,向社团活动附楼进发。

    “滴滴滴”“滴滴滴”。伊登和塞斯的终端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模拟考结束了,庆祝吧!1700为大家揭晓年度最火辣的照片!】

    【这次可不是电脑合成。而是完全真实的现场实录!】

    【洛奥斯特与桑恩,敬请期待!】

    “伊登……”

    颤抖的声音从赛斯喉间发出。他捏着终端,脸色血色尽褪,抬头看向身边的雄虫。

    “艹。”

    伊登低骂一声,关闭界面:“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这边,我们抄近道!”

    作者有话要说:压制场和守护场。

    属于虫族私设。设定每只虫应用精神力时在自身周遭形成的矢量场。

    压制场是雌虫场的叫法。守护场是雄虫的叫法。

    压制场和守护场看不见但在能量范畴内真实存在。

    一般会随着个体的情绪变化。

    可以影响其他虫的生理反应。比如会感到窒息、心跳加快、血压升高等等。

    等级差别大的时候,仅压制场可以激发对手的逃生本能,从而达到攻击的目的。通常雌虫动手,先比压制场。

    总是忘记说明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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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学生伊登正在努力学习调戏技巧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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