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70
视野之中,黑发神明安静地沉睡着,张扬锐利的眉眼舒展。
少了他清醒时乖戾霸道的神情,五官的俊秀便愈发放大,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泽维尔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不少,在这样靠近的距离,好闻凛冽的雪松味道再次若隐若现地传递过来。
望着那双逐渐放大的薄唇,温黎心脏跳得更快了几分。
她撑在他上方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低头凑到他的唇边,将自己的唇瓣贴上去。
【肢体亲密度+20】
炽热柔软的触感登时从唇上传来。
和平日里的强势截然不同,黑发少年此刻静静地躺在她身下,任她予取予求。
简直完美激发出人最心底的征服欲。
平时嚣张霸道得要命,压根不像个年下的弟弟该做的事,现在还不是落到她手里了?
想到这里,温黎伸手贴住泽维尔的后颈。
泽维尔的皮肤柔软细腻,此刻因为仍在发热,温度透着一种和他身上凛列的气味截然不同的灼热触感很好。
温黎的指腹下意识摩掌了一下。
泽维尔的唇瓣柔软,在沉睡中微微抿着,所以之前温黎想要给他喂水的尝试无一不失败。
她想了想,指尖轻轻按住他的唇角,试探着探出舌尖尝试鬓开他的唇齿。
就在这时,她轻轻搭在泽维尔颈侧的手腕倏地一紧。
温黎一惊,倏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泽维尔近在咫尺的黑眸。
因为高烧,黑发少年脸上依旧泛着淡淡的绯红,但他先前苍白如纸的脸色却恢复了不少。
浓墨重彩的眉眼也因为他半睁开的眼睛再次恢复了神采和锐气。
尽管看上去依旧有些虚弱,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桀骜不驯却再次回到了他脸上。
温黎怔了一下。
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惊讶于泽维尔竟然真的苏醒了,还是尴尬于他真的很会选时候。
竟然正巧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看起来简直像是她在非礼他。
温黎正这么想着,本能般就想坐起来,手不小心按到泽维尔的肩膀。
“嘶。”
泽维尔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被这
么用力一按险些再次崩裂。
他压抑地轻轻咳了几声,却并没有放开禁锢住温黎的手,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皮。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果然误会了。
虽然,也并不全是误会。
温黎飞快地坐直身,把口中的清水咽下,倒是没有急着解释。
“你没事了?”她上下打量泽维尔一眼,有点狐疑地问。
泽维尔揉了揉眉心,眉眼间还带着点疲惫的困倦。
但他的语气却张扬依旧:“你觉得呢?”
有精力和她开玩笑,或许的确好了不少。
温黎稍稍放下了点心,这才回想起刚才尬得她脚趾扣地的乌龙。
“别误会哦,就算我想对您做什么,也不会是现在。”
她指了一下床头柜上摆着的清水,笑眯眯地解释,“我只是担心您在高烧中干渴,成为史上第一名被渴死的神明。”
泽维尔不甚在意地顺着她的手指瞥一眼那碗水,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笑。
“那你想吗?”
温黎对上泽维尔的视线,一时间没有说话。
说实话,她的确想。
毕竟她现在急需收集肢体亲密度。
但是显然,泽维尔这句话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她不想顺着他的意。那太被动,不符合她的人设。
温黎在这边沉默着,泽维尔一直没有松开的手却冷不丁用力。
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袭来,温黎没有防备,直接被拽了个趄,重心不稳地摔在床上。
好在这张床足够宽阔,她的身材也足够纤瘦。
泽维尔睡在正中间,她并没有在这一摔下压在泽维尔身上。
温黎只当他是在恶作剧,撑起上半身便要下床。
月要间却被一条手臂搂住,一把按在了一个充斥着淡淡血腥气的怀抱里。
“干什么?别闹。”
温黎不敢挣扎,生怕折腾到泽维尔的伤口,只能压低了一点声线警告他不合时宜的玩笑。
>
泽维尔握着她手腕的手臂穿过她的颈侧。
她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耳侧不受控制地枕在他的手臂上。
简直就像是一对相拥而眠的眷侣。
温黎有点走神,她觉得如果能够幸运地回到现实,她有必要去学习一下板绘。
这些名场面cg,她一个都不想放过,自割腿肉产粮。
见她顾忌着什么渐渐地不再挣扎,泽维尔才缓慢放松了禁锢她的力道。
他的视线掠过少女的脖颈,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沙发上简单的软枕和薄毯。
“紧张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
泽维尔收回视线,揽着她侧了侧身,拾手按住她发顶将她固定在一半软枕上。
“守了很久吧,上来歇会。”
温黎一愣,没想到泽维尔将她拽到床上,竟然是为了让她休息。
——好贴心的底迪啊!
她也的确累了。
泽维尔没有苏醒一天,她就提心吊胆一天。
为了照顾他,她甚至没睡过一个整觉,总是刚陷入深眠就惊醒,再任劳任怨地爬起来换水。
年下归年下,但男友力还是不缺的嘛。挺贴心。
温黎顺水推舟地闭上眼睛,意识很快便陷入昏沉。
她迷迷糊糊间想起来早日离开时空缝隙的事情,模糊地问:“你的神力恢复了吗?”
身后安静了一会,直到温黎困得快睡过去,才传来一道低低的嗯。
那太好了。
她的肢体亲密度应该还够用。
温黎心底舒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有完全放心,再次确认了一句:你真的没事了吧?
泽维尔听她朦胧的语气就知道她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心里觉得好笑。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伤的了我?只是有点累而已。”他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可或许是逞强时动作幅度太大,无意间牵动了伤口,下一秒便痛得再次嘶了一声。
泽维尔脸上放肆的神情僵硬了一瞬。
这么丢脸的一幕,不会被她听见了吧?
/>他安静等待了一会,却发现怀中的少女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用微笑的表情说出什么嘲弄的言语。
“喂。”泽维尔动了一下枕在少女耳侧的手臂。
没有回应。
他愣了一下,勉强忍着痛屈起手肘撑起身体去看。
目光所及之处,金发少女蜷曲着身体虚靠在他怀中。
她轻轻闭着眼睛,纤长的淡金色睫羽不时颤抖一下,胸口随着呼吸浅起伏着,早已睡熟。
“……这么快就睡着了?”
泽维尔盯着她看了片刻,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渐渐收起,丹凤眼中情绪渐浓。
应该是累坏了吧。
直到他的手臂开始微微发颤,泽维尔才重新躺回去。
他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
但这些天的休整已经让他恢复了些许神力,足够他为自己治愈身上这些看上去格外狰狞的伤口。
但,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泽维尔黑眸微沉。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发现自从进入时空缝隙之后,他的神力便被规则有意无意地压制。
压制到不突破时空缝隙中时间阶段里,他能够拥有的最高神力。
——而在这个时空缝隙中,显然还没有发生后来那件骇人听闻的事件。一
他也并没有在经历那件事后,掌握熟练操控地狱之火的能力。
这意味着,在这道时空缝隙里,他恢复成了曾经赢弱的样子。
泽维尔翻了个身,尽量没有打扰到少女的沉眠,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他没有理会浑身因为他动作而再次叫嚣起来的疼痛,凝神牵引着体内好不容易凝集起来的神力流向右手。
澎湃汹涌的神力涌向指端,下一瞬便轰然迸发。
噗———
巴掌大的黑色烈焰在掌心上绽放。
火苗颤颤巍巍地摇曳着,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泽维尔自始至终都专注地注视着掌心,见状瞬间脸色一黑。
他烦躁地轻啧一声,闭上眼睛用力收回手。
该死。
r />温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房间里光线昏暗,床幔被放下来笼罩出一片方寸大小的空间。
她依稀能够感觉到自己可能睡了很久,一时间有点懵。
就像是回到了逃早课睡懒觉的某一个上午,浑身都软绵绵的,陷在床垫里一动都不想动。
【亲爱的玩家,你总算醒了。】
一道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传来,温黎瞬间清醒了。
什么早课,她早就穿越了。
温黎刷地一下坐起来。
【幸亏您的生物钟及时叫醒了您,否则,我已经打算使用系统力量强制叫醒您了。】
温黎敏锐地听出了点不对:【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您可以自行查看游戏面板。】
游戏面板?
温黎瞳孔骤缩。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连忙点开游戏界面,直接切换到日常任务栏,看清桌面上幽然燃烧的生命蜡烛之后,险些一口气没有上来。
【我睡了多久?】
仅剩的那根莹白的蜡烛已经被烧了大半,蜡油不规则地滑落,凝固在指节长度的烛身和烛台上。
仿佛下一秒就要烧没了。
【两天哦,严格意义上说,是一天二十三小时四十六分钟。】
温黎:【……】
【您快死了,但是游戏系统足够人性化,不会真的让您在睡梦中无声地死去。】
【我们会充分考虑到玩家的求生欲,给予所有玩家最后垂死净扎的机会,所以才会叫醒您。】
【那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温黎戳穿了系统的漏洞。
系统高贵冷艳:【这是另外的价钱。】
温黎无言以对。
但好在她有围货意识,账户中向来有她特意积累出来的500点肢体亲密度作为不动产。
【给我兑换一根生命蜡烛。】
【兑换一根生命蜡烛需要消耗500点肢体亲密度,当前账户结余570点,是否确认兑换?】
温黎麻木地闭上眼睛:【确定。】
/>下一瞬,即将被烧光的可怜蜡烛旁边,便出现了一根崭新的蜡烛。
而她的肢体亲密度账户也只剩下了可怜兮兮的70点。
温黎心里开始涌动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泽维尔的伤势和她的休整耗费了太多时间,她必须要快点行动了。
无论是离开这里还是赚取肢体亲密度,都必须迅速提上日程。
温黎靠在床头,大脑飞速旋转着,思考破局的办法。
床幔却冷不丁被一只手撩起来,澄莹的火光顺着缝隙涌进来。
温黎思路被打断,顺着光源看过去,看见泽维尔单手撑着床幔倚在床柱上看着她。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黑色休闲裤。
黑发不听话地翘着,泽维尔俊美凌厉的面容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神色,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
“哟,总算睡醒了?”见她看过来,他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梢,“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睡不起。”
他不说倒还好,这一提,温黎就想起了离她远去的500点肢体亲密度。
她肉痛地垂下眼,暗暗腹诽。
一睡不起?
谢谢,也就差那么一点了。
她难得沉默,泽维尔有点不习惯。
“喂,怎么不说话。”他屈膝压在床沿倾身靠近,抬手碰了一下少女的额头。
触感细腻温热,不像是发热的样子。
泽维尔放下心来。
他原本还有点担忧,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受了伤。
毕竟,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人可以一口气睡这么久。
泽维尔屈指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心,语气带着点懒洋洋的不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温黎额头一痛,皱着眉偏头躲开他的手。
可她还没说什么,泽维尔便已经抽离重新站直了身。
“赶紧起来,还记得吗?你现在是我的贴身女仆。”
泽维尔双手环臂靠在墙边,唇角的弧度染着点得意,做贴身女仆,哪有睡在主人的床上,把主人晾在一边的?”
他的尾音刻意拖得很长,听起来极其欠扁
。
温黎下意识就想反击,却见下一秒泽维尔便皱着眉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她一惊,连忙坐直身:“怎么了?”
“没事。”泽维尔皱眉隐忍地说,“只不过,之前没有试过,没想到要个贴身女仆,竟然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温黎:“……”
她立即反应过来泽维尔正在耍她,立即收敛了脸上担忧的神情,一言不发地重新靠了回去。
可泽维尔的声音却依旧穿透床幔,不住地往她耳廓里钻。
“————要这么一身伤,九死一生才能换回来。”
之前再怎么说也是被泽维尔救了一命。
温黎深吸一口气,打算不跟他计较。
她翻身下床,在泽维尔得逞般的眼神中用力掰开他做灭划捂在胸前的手,半拖半拽地扶着他在一边坐下。
用力一点也不轻柔。
不像是对救命恩人,倒像是对不死不休的死敌。
“喂,轻点,忘记了我这一身的伤是哪来的了吗?”
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泽维尔眉眼间的愉悦满足瞬间褪了个干净。
他不悦地轻啧一声,身体却还是顺着温黎的力道被她一把按在了沙发上。
虽然动作看上去粗鲁了点,温黎却自始至终控制着力道。
她在泽维尔腰后塞了个软枕,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这么做的。
泽维尔眸光微顿。
他脸上故意夸张忍痛的神情一收,黑浓的睫羽压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慢悠悠嗤了一下,抬起眼。
“可是,让赫尔墨斯捧在心尖上的未婚妻为我端茶送水——”
泽维尔笑了一下,“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幼稚鬼。
温黎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泽维尔很明显就是那种打定主意就会死磕到底的一根筋,她说什么都没用。
她也不是没有做过贴身女仆,早已在珀金身边锻炼出了职业素养,下意识就想转身去给泽维尔泡一壶茶。
>
那力道不算太重,但要是她置若罔闻地向前走,依旧有被扯烂裙摆走光的风险。
温黎心里叹了口气,重新转回来。
“泽维尔大人,还有什么事?”
泽维尔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后脑枕着靠背仰靠在上面,双腿闲适地岔开,一条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拽着她的裙摆。
他仰视着她,眉眼锐利,略带着点青涩的脸上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攻击性和侵略性,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脸上。
“别生气啊。”
盯着她看了一会,他坐起身,扬着眉梢冲她笑了下。
“能看到你担心的表情,我觉得很值得。”
温黎一怔。
泽维尔却没有等待她的反应,仿佛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话音落地便自顾自站起身。
“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女仆,至少在这道时空缝隙里,只能侍奉我一个人,眼睛里也只能看见我。”
他双臂平举,下颌朝着衣架上的黑色风衣扬了扬,示意温黎。
“现在,让我享受一下成果。”
亏她刚才那一瞬间觉得泽维尔对她说的是真心话。
以后再相信他她就是小狗。
温黎无奈,只得顺着泽维尔的意思去衣架上取下风衣外套,走回来披在他肩膀上。
泽维尔垂着眼打量着身前的少女。
她站得离他很近,身高正好和他的肩膀平齐,此刻正专注地帮他系着胸口处的细扣,精致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专注。
这样全神贯注,仿佛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看上去格外迷人。
泽维尔一时间挪不开视线。
在少女察觉到他过分热烈的视线抬头看过来时,他不闪不避,直直地盯着她,倏地笑了。
“或许你不知道,我有一些个人习惯。”
泽维尔略带着点玩味地勾起唇角,俯身欺近,贴着她的耳边说,“每天清晨,我都需要喝一杯水。”
“但不是普通的茶水,而是魔渊中最纯净的晨露。”
温黎知道他这是玩心大起,在刻意刁难她。
她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34;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每晚睡前,我都要喝一杯酒。”
泽维尔狭长的眸底恶劣的笑意更浓。
“漏斗杯,三分满冰块,先倒龙舌兰,然后用橙汁注入到八分满。”
他随手拿起一边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最后补充了一句,不要忘记夹一片柳橙在杯口。”
温黎笑意盈盈地等着泽维尔说完,直到他彻底安静下来,才抬起手戳了一下他的喉结。
少年正值发育的阶段,刚分化不久的性征格外敏感。
泽维尔皱眉闷哼一声,向后撤了半步,不悦地盯着她看。
“有话就说,总动手动脚算什么。”
温黎没说话,向下缓慢地瞥了一眼,视线极具暗示意味地落在泽维尔依旧抓在她裙摆处的指尖上。
泽维尔一哽,不耐地冷啧了一声,松开手。
“后面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重新恢复自由,温黎感觉一身轻松,笑着偏了偏头。
“小孩子不可以喝酒哦。”
泽维尔脸色一黑,冷着脸扣住她轻戳他喉结的手,黑眸里流淌着沉暗的愠怒:“你说谁是小孩子?
温黎没有反抗,另一只手从桌面上把泽维尔放下的水杯重新端起来,送到他眼前。
“至于第一个要求。”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缓慢地开口,“听说,只有钻研保养的那些爱美的女性神明才会执着于喝晨露。”
说到这里,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看上去有一点揶揄。
“如果这是您的秘密,也是您所追求的,那么我作为您的贴身女仆,当然不介意帮您这个忙。”
泽维尔脸色更差,喜怒不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见他吃瘪的样子,温黎总算出了一口气。
她把手抽回来,把水杯强硬地塞到泽维尔掌心里,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不然,就乖乖喝普通的茶水。”
泽维尔面沉如水,修长的手指收拢,扣紧了掌心的水杯。
他用的力气很大,水杯在他掌心颤抖着,发出刺耳的哀鸣声。仿佛下一秒便要被他生生捏碎。
r />温黎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多少退却的表情,始终笑眯眯地注视着泽维尔。
良久,泽维尔冷着脸放松了力道,端起水杯咬牙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他便把水杯“砰”一声按在桌面上,面色不佳地重新坐回沙发上,抬手放出一缕冰冷的黑焰。
“行了,接下来是我的事,你回去躺着吧。”
温黎心念一动:“你已经想到离开的办法了?”
泽维尔收回火焰上的视线。
他收敛好眸底暗涌的情绪掀起眼皮,不屑地冷嗤一声:当然,我难道会被困在这种地方?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温黎看着幽然熄灭的上一根生命蜡烛,她现在只剩下四天的命了。
“是什么办法?”她真的有点期待。
泽维尔神情慵懒,随口说。
“等。”温黎:“……”
不是她不想等。
只不过,她已经在这面水镜里待了接近一个星期。
水镜之外,恐怕早就乱套了。
不过好在,她一早在进入水镜之前就使用了【漂亮的洋娃娃】。
至少珀金不会注意到她长时间的缺席。
可是【漂亮的洋娃娃】每一次使用都有时间限制,所以她不得不消耗了五次使用次数。
【现在,你的【漂亮的洋娃娃】还剩下七次使用次数。】
【这是它全部的使用寿命了,这边建议您节约使用,以免以后遇见什么麻烦的状况无法脱身呢。】
【算了,既然触发了隐藏剧情,在我离开水镜之后应该可以获得不少金币吧?】温黎眼前一亮。
到那时,她就可以久违地开宝箱了。
或许会抽到什么类似功效的保命道具。
虽然很肉痛,但是【漂亮的洋娃娃】不能节约。
毕竟,她真的无法承受另一种可怕的后果。
—被珀金察觉到她的另一重身份。
现在,至少那边是安全的。
温黎有点惆怅地抬起脸。
只不过,赫尔墨斯那边,恐怕是瞒不下去了。
“温黎小姐的气息消失最后在了嫉妒之神的神宫中。”
软塌上斜倚着一名身披酒红色长袍的白发神明,他单手支着额角,眼眸散漫地阖拢着,像是在小憩。
眉间的金坠无声地摇曳,赫尔墨斯缓缓睁开眼睛。
“哦?”他鼻腔里逸出一道辨不清情绪的轻笑。
“又是泽维尔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语气悠然而轻缓,听上去并未动怒。
下首跪拜的女仆耳廓一红,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打量这位俊美无俦的神明脸上的情绪。
魔渊中早就传闻,色谷欠之神的声线华丽而慵懒,像是优雅的大提琴一般,只是听他说上几句话都令人脸红心跳。
果然是这样。
烛火摇晃,在白发神明的身体上拖拽出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他的半张脸都陷落在阴影里,光影更细腻地勾勒出他立体的轮廓。
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唇线上扬却薄情,下颌线条凌厉,这是一种极具压迫感和攻击性的长相。
然而在那双永远漾着笑意的金色眼眸睁开时,侵略性又会被完美地掩在那种蛊惑人心的眼神之下。
就像是烈焰之下浮动的冰川,更令人着迷。
这样的赫尔墨斯大人,怎么会被唯一的女人占有呢?
女仆眼底闪过狂热的痴迷。
现在温黎小姐失去踪迹,赫尔墨斯大人看起来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果然,他对任何人都从未有过什么特别。
她暗暗想着,然而下一瞬便感觉身边掠起一道气流。
脖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紧。
她被扼着喉咙拎起来,空气瞬间随着那股猛烈的力道被抽干。
女仆喉头发出意味不明的嗬嗬声响,挣扎着蹬地。
她惊恐地抬眸,正对上一双笑意尽褪的金色眼眸。
“如果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能很难保证你身上不会发生什么不太美妙的事情。”
赫尔墨斯勾着唇角,神情看上去绅士翩翩,然而手中的力道却和表情截然不同的很戾。
看着女仆眼白一翻在绝望和惊惧中彻底昏过去,
他才兴致缺缺地松开手,转身向外走去。
“赫尔墨斯大人,嫉妒之神的神宫中,现在并没有温黎小姐的踪迹。”
一名守在门前的女仆听见动静,低头恭敬地迎了上来。
“但是,在温黎小姐失踪的那一天,正好是嫉妒之神神宫中晚宴举办的日子。”
赫尔墨斯垂着眼睫,仔细而轻慢地擦拭着刚才几乎捏断颈骨的手指。
良久,他低低嗯了一声,下颌微抬,示意她继续。
女仆微一摆手,一名浑身受制被捆得严实实的神明便被拉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质感极佳的神袍,发丝有些凌乱,脸色泛着点憔悴,正是曾经在角落里议论过泽维尔的神明之一。
他无神的眼睛在看见赫尔墨斯的那一瞬间便亮了起来,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便是曾经参与过那场晚宴的神明之一。”
女仆没有理会他的挣扎,用公式化的语气接着说。
“除了他以外,还找到了另外几名神明。如果眼前的这一位不能给您想要的答案,您可以随心处置他。”
“干得不错。”
赫尔墨斯稍有兴致地撩起眼皮,指尖在空气中轻点一下,便接触了禁制。
“……赫尔墨斯大人!”
刚一恢复自由,那名神明便毫不犹豫地屈膝,扑通一声恭敬地匍匐在地。
“无论您有什么问题,我都一定知无不言。”
“不用紧张,只是几个简单的小问题。”
赫尔墨斯慢条斯理地笑了一下。
“在泽维尔的晚宴上,你是否见过一名金发鸢尾色瞳孔的美丽少女?”
神明脑海中登时闪回和泽维尔形容亲密的那名金发少女,忙不迭点头:见过。
赫尔墨斯勾着笑漫不经心地颔首,“她和泽维尔做了什么?”
他分明是在笑着的,语气也没有任何波澜。
可跪地的神明却莫名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可怕危机感。
他动了动唇,一时间属于求生的本能前所未有地迸发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
没有将那天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吗?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见他久久不言语,赫尔墨斯像是觉得有趣,倏地轻笑出声,声线却陡然沉下来。
-“还是说,他们相处时经历的事情太多,你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响起一道凄厉不成声调的惨叫。
铺天盖地的金影裹挟着威压铺天盖地地倾轧而下。
那些细小得几乎肉眼无可分辨的金色粒子,此刻却成了无形却最锋利残忍的刀刃。
它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穿透衣料的缝隙钻入皮肤。
跪在地上的神明感觉全身都像是被利刃刺穿,渗入血液在身体里滚动,登时承受不住地满地打滚。
“我说——我说……!”
赫尔墨斯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的痛苦,闻言唇畔的笑意更深了点。
“请便。”
躁动的金色粒子凝滞了一瞬间。
冷汗渗渗的神明总算抓住这个空隙,颤抖着尾音快速地说。
她、她与泽维尔大人跳了一支舞,然后似乎喝了一杯酒,之后就……就昏倒在了泽维尔大人怀中。”
赫尔墨斯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可他眼底的温度却随着每一个字落地而更加冰冷。
留在房间里的女仆已经服侍了他上千年,足够了解赫尔墨斯此刻心情不悦至极。
她连忙更深地低下头颅,尽量减少存在感。
半晌,赫尔墨斯语调懒散地开口。
“然后呢?”
“后来……后来泽维尔大人,就把我们所有神明都赶了出去。”
顿了顿,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一根紧绷的弦似乎在这一刻无声地绷断。
赫尔墨斯唇角噙着的笑意一点一点淡了下来,金色的眼底面酿着不知名的浓烈情绪。
“是吗。”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泽维尔:乖,唱子戴好赫尔墨斯:……
“底迪”不是错别字,是“弟弟”的另类(?)叫法,一些玩梗
/>你们???????
天知道我神清气爽睡了一觉,打开后台发现营养液一下子飚到快九千是一种怎样的体验(震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