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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波回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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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楚轻和萧家正式撕破脸之后, 这安宁宫他便来的少了,萧太后因为不想和他装的一团和气自然也没有主动要求过要见他, 方才看到赵时煦手上的笛子, 她就更不想见楚轻,但为了萧家,为了萧太师,作为太后,她不得不见,不得不出一份自己的力。

    现下, 楚轻正坐在她面前,然而她却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倒是楚轻先道:“太后有何事?”

    萧太后的脸色自赵时煦离开后就不是特别好,现下听楚轻开口,脸色更是白了一分, 但却回过神来, 道:“皇上,哀家有一事和你商量。”

    楚轻看着她, 因为不必再伪装, 他的脸色冷到了一定的程度,令萧太后瞧着都有些不适,“何事?”

    “哀家可以让宣珏入宗庙, 使他魂有所依,且名正言顺。”

    楚轻双眸微怔,倒是没想到萧太后找他是为了说这个。

    当年, 宣珏因为名分被废,且是罪人,死后便只在荒山中草草安葬,没有墓碑,没有牌位,自然也没有供奉。

    看着萧太后认真的表情,楚轻嗤笑出声,“太后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萧太后坐直身子,道:“皇上,您要清楚,哀家是大靖太后,要让先帝之人入宗庙,必得哀家首肯,否则,即便皇上大权在握,这百姓们都不会承认,宣珏永远无法正名。”

    楚轻冷眼睨着她。

    萧太后强打精神,道:“皇上难道不想让他有个名分么?他曾经毕竟是”

    “不想。”

    萧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楚轻冷冷的打断。

    楚轻看着她,眼中的冷厉看的她暗里一哆嗦。

    “皇上,难道您想让他一直魂无所依?”萧太后质问道,声音略大。

    对于萧太后的质问,楚轻倍感恶心与滑稽,依然冷着声道:“他不稀罕,朕也不稀罕。”

    萧太后盯着他。

    楚轻唇角上扬,眼眸微眯,“太后,这种时候不要对朕施这种小恩小惠,也不要利用他来向文武百官证明,朕与萧家关系还未完全破裂,这法子太幼稚了。”

    萧太后双拳微握,看着楚轻,“你如今是真正的皇帝了,就真的不想为他做什么?”

    楚轻缓缓的摇了下头,对萧太后一脸的唾弃,“皇家宗庙对他来说太肮脏了,他是翱翔九天的凤,不是区区皇族就能困住他的。”

    “他的魂还在荒山野岭,你当真不想为他迁走。”

    楚轻眼中都是杀气,却轻轻的笑着,“太后,这种事就用不着您操心了,日后也请您不要再提他,从你的口里,不,从你们萧家任何人的口里说出他的名字,都让朕觉的恶心至极。”

    “你!”

    “太后,朕国事繁忙,您好好的在安宁宫当您的太后,朕告辞了。”话落,楚轻起身就走,待走了两步后又转身对萧太后道:“朕看太后脸色不好,许是头风发作了,该请个太医来瞧瞧,好生休息才是。”

    萧太后冷哼一声,“不必皇上费心,哀家好得很。”

    楚轻微微一笑,“张然,传旨下去,太后凤体抱恙,不宜走动,不宜见客,安宁宫从即刻起封宫。”

    此话一落,不仅安宁宫伺候的太监宫女,连张然都愣了一下,封宫就是变相囚禁,这对一般妃子没什么,但这可是当朝太后。

    张然虽心中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躬身应道:“是。”

    萧太后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喝道:“楚轻!你敢,哀家是一国太后!”

    楚轻睨着他,“太后,您病了是得好好休息,并且,封宫后您依然也是一国太后。”

    “你胆敢如此待哀家?”萧太后起身指着楚轻喝骂道。

    楚轻如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她。

    “哀家养育你十几年,你如此待哀家,不怕天下人指责你忘恩负义么?不怕民心不稳么?”萧太后声色俱厉的说道。

    然而楚轻只有淡淡的一句,“不怕。”

    正当他二人对峙时,太监通传,萧阮来了。

    楚轻稍微侧了下脸。

    萧阮穿着一身大红长袍信步而来,英俊倜傥的容颜因为这身红色衣袍的衬托显得更加耀眼。

    “姑母。”萧阮对萧太后欠了欠身。

    萧太后见萧阮来了,如同见到救兵一般,即刻与他说了楚轻要封宫之事。

    萧阮听后,也是微惊,看着楚轻,“皇上,姑母是太后,自古以来还未有子囚母之事,你当真要如此大逆不道么?”

    楚轻看着他,回了两个字,“当真。”

    萧阮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防范又冷漠的眼神,心中难受,虽然局势已经如此了,但他始终不习惯,在他记忆里的楚轻,依然还是那个虽然冷冷淡淡,但是待他却始终是有几分温情的,不想如今已成这般模样。

    “皇上,凡事留个余地最好,当是成全你自己的名声。”

    楚轻不再看他,只道:“朕不在乎‘名声’这种东西。”

    萧阮看着他,想要发狠的怒视着他都做不到,他发现,他萧阮可对全天下任何一个人狠辣,但是对楚轻,哪怕一个眼神他都做不到。

    “你来做什么?”楚轻问道。

    “姑母头风严重,我只不过是来请安。”

    “既如此,今日便是最后一日,明日起,太后就在安宁宫好生休息,现下,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话落,楚轻转身离去。

    “阿阮,阿阮,快快想办法,他是要像当年哀家对付宣珏那样对付哀家啊,阿阮!”萧太后抓着萧阮的胳膊,声音中已带着浓浓的哭腔。

    萧阮扶着她坐下,道:“姑母不必担心,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大半都是我的人,您不会有事的。”

    萧太后一听,双眸亮了下,“当真?”

    萧阮点了下头,“自然,这些日子您好生歇息,头风症不能再重了。”

    萧太后听着,这才点了点头,“阿阮,还需忍耐多久?你不是早有部署么,凭你的实力,要除掉楚轻当是不难的,而楚轻因为顾忌着梁国,顾忌着你的羽翼,是不敢动你的,趁现在,快,快除掉他,哀家一刻也忍不了了。”

    萧阮抚着萧太后的背脊,安抚道:“姑母宽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您也不必做什么,爷爷那儿我已经跟他说了,所以才赶过来阻止您,哪知还是晚了一步,您还是说了那些话。”

    萧太后已顾不得这些,只抓着萧阮的胳膊,道:“阿阮,哀家有时候在想,当年是否不该让宣珏远葬荒山,现如今,我总觉的他的魂回来了一般,缠绕在我身侧。”

    萧阮听了这话,眉头紧皱。

    “当年,哀家真没想到先帝会做的这么决绝,不关哀家的事。”萧太后说着,靠着萧阮,声音哽咽。

    萧阮听后,淡淡道:“姑母,做都做了就没什么可后悔的,您别担心了。”

    萧太后因为头风又发作的缘故,已听不清萧阮在说什么,只迷迷糊糊的点头

    楚轻坐在皇撵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冬日鲜少有这样好的阳光,温暖明媚,晒的人身上暖烘烘的。

    他抬头看着那明媚的日光,想到那孤寂冷清的荒山,闭着眼睛用手支着额头,那动作刚好遮住了他的双眼,令人看不清他眼中滑下的东西。

    方才萧太后的话,令他的思绪有些飘远,远到了他九岁那年的某一天,那天的天色也和今天一样,阳光明媚,雎容院的梅花香是那样的沁人心脾;他还记得那个午后,自己亲手把那杯酒递给他时,满满激动的感觉,因为那是自己为他酿的梅子酒;还记得他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那酒,干脆饮下时的微笑。

    在楚轻去了萧太后膝下后,曾有无数个夜晚他都无法入眠,都会问自己一声,为什么自己当初没有发现那酒有问题?

    波云诡谲的深宫,明明知道他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哪怕是自己亲手酿的酒,为什么都不测验一下是否有毒?

    一想起那个微笑,楚轻心口就发出一阵阵的钝痛,他明明知道已有剧毒,却还是饮下了…

    楚轻闭着眼,胸脯微微有些起伏,拄着额头的手愈加用力,这思绪一打开他便有些控制不住,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想他,想着他的一颦一笑,想着和他一起在雎容院艰苦又温馨的日子,想着他去后,自己镇静自若的冷血样子。

    楚轻想,如果再来一次,自己绝对无法镇静,绝对会在那时便和萧家拼个你死我活。即便是以卵击石,即便辜负了他用生命为代价付出的期许和信任。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饮下酒后,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轻,许多人都觉的爹这一生是失败的,身为男人落到如此地步,被宣家所弃,被你父皇所弃,但爹不这么觉的,因为爹有你…所以,不要怪爹对你的残忍…”

    那时,楚轻对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还不是很了解,然而他只是微笑着道:“去御花园给爹放个风筝,那儿的地势高,风筝飞的也高。”

    楚轻高兴的拿着风筝跑了出去,将风筝放到了空中高的都要看不见的地步,放了好一会儿后才乐呵呵的回来想要问他是否看见了。然而,当他回来时,他却已经歪在石桌上,嘴角都是血,紧闭着双眸。

    楚轻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太监来抬他的尸体时,自己会表现的那么冷漠,冷漠的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为了依附萧家,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只是那一刻,自己是真的感受不到别的感觉了。

    楚轻紧握着拳头,掌心又被指甲掐的出了血,张然跟在皇撵身侧,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有些猜到了,当下便垂着头,同样也有些难过。

    “皇上。”

    楚轻听到身后的呼唤,放下手睁开了眼,他的眼神依然冷漠,仿佛方才失态的人不是他一般。

    萧软疾步追上来,楚轻依然坐在皇撵上看着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萧将军有事禀告?”

    萧阮看着他,敏锐的发觉楚轻的双眼有些许微红,但又不是很明显。

    “皇上,关于禁军部署臣有事向您禀报;十命上任无缘无故的打伤驱逐了不少人,令禁军军心涣散,如此怕是不足以护卫禁宫和皇上的安全。”

    楚轻昵着他,“此事十命已向朕禀报,禁军早前遗留了些不良风气需要纠正,没什么要紧,十命既是禁军统领,必有他的计划,你不必操心。”

    萧阮听着他比平日还要冷几分的语气,道:“皇上,萧阮

    是真心想为皇上分忧。”

    “既如此,你便管好你的一营,为朝廷时刻准备着。”话落,楚轻抬了抬手,皇撵继续前行。

    萧阮瞧着,不再多言,他想,只要解决了赵时煦和南境,楚轻能依附的人也只有他只有萧家了。

    不过想到楚轻对萧太后忽然的举动,和他那几不可察的微红双眸,萧阮的脸色也冷峻了几分。既提到了宣珏,他也想起了宣珏死的那日,那杯梅子酒和酒中的鸩毒,想起那时的宣珏早已病入膏肓,性命不足两月,然而楚轻却不知道。

    看着楚轻远去的身影,萧阮沉沉的吸了口气。

    为了调查秦怀,赵时煦再次出了宫,只是临出宫时却听到路上的太监宫女们在小声嘀咕,听了几句后才得知楚轻要封安宁宫的消息。

    赵时煦略惊诧,在世人眼里,楚轻和萧太后的关系还是十分融洽的,毕竟是养母不是,可怎的就到如此地步了?

    “小王爷,要去问问皇上么?劝劝?皇上这么做,传出去对他的声誉一定不好,对推翻萧家的举动也会受阻的。”全淼认真的提议道。

    赵时煦坐在马车里,看着马车即将驶出宫门,思索了一会儿后才道:“不用了,楚轻不是冲动的人,他这么做定有原因。”说着,赵时煦呼了口气,托着腮道:“而且声誉这种东西,旁人可能会在乎,但他楚轻可不会。”

    全淼张了下嘴,似懂非懂,“为何?”

    赵时煦一笑,“不知道,感觉,他会这么做,想来是有什么忍不住要这么做的原因”

    全淼撇了下嘴,“您太随便了,所谓细节决定成败,万一因为皇上的一个什么决定导致局势逆转,对您和南境是很不利的。”

    赵时煦点点头,“说的有理,所以,咱们赶紧去庆余庄。”

    全淼无奈的唤了声,“小王爷。”

    赵时煦笑笑,并没有多言,只是心中依然有些奇怪,想来自己对于楚轻登基前的事是完全不了解的,书里自己看的那一部分中也没有写,不知是怎样的?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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