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明月
花费了些许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住所，北辰正好打算利用今天剩下的时间，去领略一下这座城市的夜晚。
独自一人漫步于「璃月港」的街头巷尾，北辰从街边的叫卖之声中，感受到了这座城市深藏于商贸之下浓厚的生活气息。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
「璃月港」流光溢彩的夜景分外迷人，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热热闹闹的街道、拥拥挤挤的商铺更令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在「吃虎岩」一家临近街口的店铺停留，而这家店铺的名字便是「万民堂」，不大的厨房之中，北辰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虽然明白这是为何，但心中仍是不免遗憾。
“老板，来一份「烤吃虎鱼」，再加一盘「香嫩椒椒鸡」。”说完，北辰便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板凳上。
“好嘞！客官，稍坐片刻。”
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料理着手中的食材，这种手段北辰认为这是目前的他全然达不到的程度。
「万民堂」中的香味已然弥漫到了到街巷之中，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望。
随着周围人数的越来越多，忍受不住诱惑，上前点餐的人也在慢慢增加，眼看门口的座位基本上都满了，还有不少提出了打包带走的要求。
订单一个接着一个，所点菜品也各有千秋，但老板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出现什么差池，反而越做越快。
“这位客官，一份「烤吃虎鱼」，一盘「香嫩椒椒鸡」，劳烦您自己端一下。”
闻言，北辰便连忙起身上前，在台上端起了自己的菜品。
见到北辰，老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还让您亲自走一趟，实在是走不开啊。”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北辰拿起属于自己的两道菜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香嫩椒椒鸡」是一份地道的「璃月」凉拌菜，北辰伸出筷子先夹起一块鸡肉，白嫩的禽肉仿佛吹弹可破，牙齿轻咬间汁水迸发，绝云椒椒的辣味随后而来，如至梦幻之境，让人忘却自己原本身在何方，回味无穷。
“嗯…果然还是「璃月」的菜系更加符合我个人的喜好。”
连吃几口白嫩的鸡肉过后，北辰放下筷子，顺手拿起了一旁的「烤吃虎鱼」观察起来。
这是一急火烤制的鱼串，金灿灿的表皮锁住鲜嫩嫩的鱼肉，刚出炉时的热气还在升腾，一口下去让人忍不住一边吹气一遍咀嚼，北辰连最后黏在竹签上的那几丝鱼肉都不想放过。
又花了些时间将椒椒鸡消灭，吃饱之后的北辰打算到码头去转转。
夜幕之下的璃月码头，同样也是灯火通明，虽比不过早上那般人声鼎沸，但在灯光之下搬运货物的人们也不在少数。
那些来自异国他乡的商贩们也在此摆起了自己的小摊，专门售卖一些来自他国的产物。
于高处寻得一僻静的地方，北辰席地而坐，欣赏着那轮明月。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
“你…你好。”
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不知是因为沉浸于月色之中，还是对方隐匿气息的能力太过于强大，北辰也是在对方出声的时候才知晓的。
不过似乎对方的到来并没有恶意，围绕北辰身边的流风也没有给出提醒。
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所见之人和北辰心中料想的一样。
“你好。又见面了，甘雨。”
“嗯，又见面了，北…北辰。”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让甘雨的话语变得有些断断续续的。
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内心，甘雨这才使得自己的言语变得正常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嘛呢？”
对于北辰的行为，甘雨感到有些好奇。
“我吗？我在赏月呢，你不觉得今晚的月亮比以往的更圆吗？”
同样也是「璃月」传统习俗，作为在世间历经千年的甘雨自然知道何为赏月。
但借着月光，从北辰那琥珀色的眸底，她看出了一丝怀念的神色。缓缓在北辰身边坐下，甘雨与其一同看向了那轮高挂于空中的圆月。
夜空如洗，并没有太多的遮挡，可以轻易看清它的全貌，一时间的沉默之后，甘雨先开口讲话了。
“你在怀念自己的家乡吗？”
“嗯…是的。”北辰语气平淡，但眼中那追忆的神情难以掩盖。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那是一个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地方，是一个即使经过了数千年的岁月也无法在我脑海里抹去的地方，也是一个时不时勾起我内心思绪的地方。”
“那肯定会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地方。”
“是啊…一个特别美好的地方。”北辰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突然有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甘雨轻轻将手放在了北辰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哼唱起了来自「璃月」的古老歌谣。
……
“明天早上…记得到码头等我。”甘雨的语气坚定且不容拒绝。
“放心，我会准时到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记得好好休息…再见。”话音刚落，甘雨的身形便再次消失在了北辰的眼中，与上次在「望舒客栈」如出一辙。
“再…见…。”
见四周无人，北辰索性就不在掩饰自己那只尴尬的右手了。
就来去如风这一点来说，甘雨的行为倒是很符合仙人们的气质。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踱步于「吃虎岩」的青石板路之上，洒落一地的月光看起来依旧清冷，不过此时此刻，北辰的内心已经不复先前的忧愁，经过甘雨的一番排解，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相较于内心的些许的愁绪，北辰现在脑子想得更多的是明天早上的事情，甘雨所说之事，北辰已经猜得不离十。
一个喜好在码头之上享用早点的人，让你大清早去码头找她，不是一起吃饭，还能干嘛。
“真是令人期待的一个清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