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能让她一个人碰
席纭看到儿子要走了，急得直跺脚，脸色发青。mbaiwenzai
她冲上前把纪棠推开，拉住时行川的手背，苦口婆心：“阿川，你来房间里听妈妈慢慢跟你解释，妈是不会害你的。”
两只手接触的瞬间，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小时候的诡秘记忆扑面袭来
他瞳孔紧缩，呼吸微喘，手臂颤抖不停。
这些感觉像鬼魅一般张牙舞爪将他拖入深渊，痛苦的碎片击穿他的灵魂。
席纭看到他的反应，十分不解，“阿川，你怎么了？”
纪棠想起奶奶说的话，他有一次与异性不小心肢体接触过后，产生了严重应激反应，还差点有生命危险。
难道他母亲都不知道他有这个心理疾病吗？
但是她也没料到，他会严重到连母亲的触碰也不行。
纪棠一时着急，冲上去使劲推开席纭，“你赶紧放开他！他很不舒服！”
席纭撞到桌子角，一阵生疼。
温以蓁连忙扶住她，脸带愠色，“你怎么能这样，简直是目无尊长！”
纪棠不想理会她们，抱住时行川轻轻安抚，“深呼吸，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
他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口唇依然苍白，扣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好，回家。”她点点头。
“不要走，阿川，我是你妈妈啊，你为什么跟我如此生疏？”席纭痛心不已，语气哀求。
他却像听不见一样，带着纪棠径直离去。
纪棠挽着他的手，在路过院子时，看到阁楼上有一双眼睛正在偷偷注视着他们。
是琥珀色的瞳孔,一闪而过，像猫一般神秘
席纭坐在地上痛哭，已顾不得形象了。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为何会如此抵触她。
宁愿让一个送外卖的下贱女人碰，都不愿意和她独处几分钟。
温以蓁战战兢兢地劝道：“姑妈，您别伤心了，我先扶您起来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席纭直接抬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齿。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亏我培养你那么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竟然连一个送外卖的女人都比不过！”
她捂住脸，十分委屈，一股强烈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她也很讨厌纪棠！
她曾经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却被纪棠轻轻松松地就超过了。
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听话，就是讨不来席纭的真心疼爱。
“要不是，当年看在你妈妈和我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就应该把你一脚踢回孤儿院，让你跟那些脏兮兮的孩子一起生活！”
席纭怒不可遏，言语中充斥着后悔。
十岁那年，温以蓁的父母双亡，是席纭从孤儿院里把她拉出来的。
她对席纭又敬又怕，不敢有一点忤逆，“姑妈，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勤加练习，绝不让那个女人得意。”
“去给我罚跪！”
“是。”。
温以蓁顺从地跪到院子里，端着茶杯，双手举过头顶。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责罚，跪完还有十鞭在等着她。
渐渐的，席纭情绪稳定下来，走过去将她拉起来。
“是姑妈刚才说话太重了，你别介意啊，我就是这样口直心快，你去休息吧。”
温以蓁浑身抖得像只小白兔，点点头，“谢谢姑妈。”
说完走回房间里。
对于席纭打个巴掌又给颗甜枣的行为，她也早就屡见不鲜了。
关上门，她趴在床上，捂住脸无声哭出来。
哭累了，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照片。
泛黄照片上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笑得天真无邪。
她喃喃自语：“小河哥哥，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早就不记得我了？”
两人出来后，纪棠用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上车后，时行川心有余悸，依然沉默。
她不想烦他，也跟着不说话。
半晌，他才闷闷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你是在哪里学的书法？”他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温以蓁练习十余年，也没能够上她的小拇指，实在是令人惊奇。
她眼珠子转了转，“小时候隔壁邻居教我的，而且我也很喜欢空影大师的笔风，所以一直有在模仿。”
“你说的是真话吗？”
她点头，立即转移话题，“我还想问你，你母亲的住宅和一身行头都不便宜，你不应该只是当一个保安吧”
她从进席宅开始，就在心底产生了很多怀疑，那不是普通家庭的装潢和审美。
以及，出来时看到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是谁？
他为什么在楼上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时行川有些无言以对，想要和盘托出，心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想起她昨天说要养自己一辈子那句话，莫名觉得温馨。
他不想破坏掉这种氛围。
万一，她因此对他产生了距离感，那就无趣了。
“那是她的钱，和我父亲离婚以后，我们之间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他淡淡敷衍着。
纪棠若有所思，她拍拍他的肩膀，“也对，年轻人嘛还是要多靠自己，不过你压力不用太大，我很会挣钱的！”
他微微翘起唇角，深寒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暖意。
回到家，时行川泡完澡便早早睡下了。
也许是今晚受了点刺激的原因，他总是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
他浓密的睫毛颤动不止，像蝴蝶的翅膀，似乎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境。
纪棠将手搭在他腰上，想给点安抚。
伸出手指细细摩挲他的眼睛。
小时候的时行川，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他成年以后拒绝所有异性的亲密接触，除了她。
难怪奶奶之前说，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这样也好，他只能让她一个人碰。
甜蜜的笑意浮上她的脸庞，手不自觉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他的梦里。
有一扇灰色的大门，门把手上覆满了荆棘倒刺。
门缓缓打开，传出一股腐烂熏天的味道，还有各种怪兽的嘶叫。
空洞诡异，像是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
五岁的小男孩抱着头蜷缩在墙角，浑身战栗不止。
他泪流满面地痛苦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小川不要害怕，有我在。”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出来。
小女孩挡在他面前，抱住他，轻拍背部安慰。
突然，从门里面伸出来一张血盆大口，将女孩一口吞了进去。
“稔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