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都说十五的月圆, 十六的月更圆。
柔琳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昨晚没有能好好赏月,今晚的月亮明显给了她露了个好脸, 更圆更亮。
漂亮极了的月亮, 像个大黄金盘子悬挂在半空。让人感觉是, 伸手都可以触摸到嫦娥。
古代空气好,原始的风景如画, 叫人心旷神怡。
经过一日的调整,柔琳已是心平气和了。就不知道自己亲哥怎样。
到了阿哥所, 得知她来,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走出来迎接她,说:“昨晚上想找公主聊聊,未想出了大事。今日, 四阿哥欲带着臣妾去看公主,无奈,四阿哥在永和宫直至傍晚才办完差事。”
“没关系的。柔琳身子并无大碍,让哥哥嫂嫂忧心了是柔琳的不是。”柔琳说,一边想, 四爷和四福晋不方便去她那儿大概是知道她那儿有什么人在怕起冲突。
“四哥呢?”柔琳看了眼里头。
乌拉那拉氏急着和她说话都忘了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一看她这个动作,连忙说:“公主先进屋内。外面风有点凉。四爷不在阿哥所, 出去了。”
不是说永和宫审讯的事儿结束了吗?
乌拉那拉氏只好托出:“四爷到宫外去了,去了雍和府。”
雍和府是皇上赐的,给四阿哥成家后到宫外去住的家。等于说雍和府以后是四爷真正的家。
既然是四爷真正的家,四爷非常亲力亲为, 经常到雍和府亲自监工。在四爷心里,无疑这个新家,不仅仅是他妻儿的避风港,也是他母亲德妃以后要养老的地方,还有自己弟弟妹妹日后的依靠之所。做儿子的一片孝心,做哥哥的一份为兄的责任,都可见一斑。
乌拉那拉氏说到四爷对家人的想法:“四爷常说,说今后让臣妾未来可以经常招待公主去雍和府。雍和府里必须有公主自己的地方。”
听着哥哥这话,把她这个妹子当成完全的自家人一样意图保护在自己之下,柔琳心头倍感亲切和温暖。这一说,她非常期待见到雍和府。
乌拉那拉氏看出她的心思,提议:“要不,让人带公主去雍和府看看。不过时辰这么晚了——”
如果有人愿意带她去,她肯定马上想去。
有人从屋里头听见她们此刻的谈话走了出来道:“四阿哥不在,福晋不方便,不如让妾身带公主去见四阿哥。”
来者这个声音,温柔细致,带着女人的酥劲儿。一盏灯笼照出那人的身影,着蓝色旗装头戴一朵梨花袅袅婷婷,身姿丰盈,浑身那股女人气儿是灌透到了指尖,看着可以叫男子心猿意马。这女子,比起乌拉那拉氏年纪大,更懂得怎么做女人。
李格格,据后侧的瓜尔佳氏介绍,是四阿哥很宠幸的侧福晋李氏。柔琳记得历史上李氏貌似给她亲哥生了不少孩子,反正比乌拉那拉氏多。今见着这女子美得这般酥,想也知道是真的了。
对于李格格自己提议要带五公主去见四爷,乌拉那拉氏心并不太愿意。但是,她自己抽不开身。四爷有交代,今日大事别看貌似结束,宫里却不一定就此风平浪静了。需得有人守在宫里以防万一。
谨记四爷的嘱托,乌拉那拉氏这个做事和四爷一样正经的人,肯定是留下来。眼看柔琳很想去,乌拉那拉氏只得交代李格格。
李格格的手指梳理梳理下头发和旗装,走来对柔琳巍巍行了礼,态度看起来非常谦和甚至有些想讨好柔琳的味道。
小姑嘛,谁不想打好关系。况且屋里的人都知道,四爷对这个妹妹极好。
从轿子换成了马车,柔琳和李格格坐上了一辆马车往宫外去了。雍和府离皇宫并不是很远。马车上,李格格想和柔琳搭话,酝酿了半日不知道从何开口。都说这个五公主满腹经纶,她李格格自我估计着,怕说错话用错词在五公主面前丢脸。
柔琳想着乌拉那拉氏的态度,心里从不想被卷入亲哥女人后宫里的争斗,因此没有和李格格搭话。因而马车里一路安静直到了雍和府大门口。
那时候,雍和府建了差不多两年。主体完成的七七八八的只余下一些收尾工作。只等四爷一声令下,全家搬迁。
夜里头,两盏大红灯笼在大门上高挂着,被风一吹,轻轻地摇晃着。这里,将是未来四爷谋夺皇位的重要地方。柔琳不由深思起来。
马车停下,听见动静跑出来的苏培盛跪在地上迎接柔琳和李格格。
柔琳叫他起来,问:“四阿哥呢?”
“回公主的话,四阿哥在里头。”苏培盛一边起来一边给她们两人带路。
迈过大门进去,大概是由于天黑,里头的景色看不清楚。唯独能确定的是府里面积并不小,挺大。兜转了半个圈,方是看到了一个凉亭。
凉亭四周是种了一片竹林,处处尽显高风亮节。
苏培盛拎着把灯笼走在前头急着先去给四爷通报来客,说:“四阿哥,五公主和李格格来了。”
在苏培盛说话的时候,柔琳的盆鞋踩在种竹林的黑泥土上,发出细细柔柔的沙声。因为金秋,一些叶子落在地上鞋子踩着有声。未到凉亭,穿过夜色望过去,四爷那身深色的长袍异常瞩目,在夜色里一如既往地散发着肃气
凌然。四阿哥胤禛那听着谁说话很认真的一双黑幽幽的眼珠,如同在夜里能亮起来的夜明珠一般。
苏培盛的话没有很快进入胤禛的耳朵里。胤禛专心致志地听着某人说话,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柔琳她们再看过去,看到了四阿哥面前的两名男子。那是一老一年轻两男子,衣着素色长袍,俨然书生的模样。
年纪大的那位男子论起来也不算老,只是古人成年了男子喜欢蓄胡须,让人感觉好像有些老气。估摸着吧,男子最多是三十来岁。陪伴在这男的身边的少年郎,星眸剑眉,英气勃勃,年纪或在十六七岁上下。
胤禛和男子对话,说道:“按照先生的说法,说这人病死的可能性是比较小的。”
“草民是根据四阿哥的描述得出如此结论。不过,死者原因理应由杵作来负责检验。”男子说。
杵作,古代验尸官。感情他们在谈论某个案子。柔琳心头的思绪跟着一转。
苏培盛再提醒一声四阿哥。胤禛回过头来了,看到自己妹妹,颇感意外:“你怎么来了?”
她来看哥哥心情好不好,现在看起来,哥哥的心情还不错。
李格格见状先退下去了,等四阿哥有需要再过来服侍。
柔琳独自走上凉亭。
胤禛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肃穆望着她,眉头是有些皱了起来。好像是知道她为何而来。
旁边站着的两书生见四爷来了新客人,欲要告辞。胤禛挽留他们说:“南阳先生如果方便,请给我妹妹诊下脉。她昨夜里泡过水,我心里头担忧她是否染上风寒。”
南阳先生,这个名号听来熟耳。柔琳搜索着记忆深处,好不容易挖出来了一个大名人。叶天士,清朝名医叶天士,别号叫做南阳先生。
三十岁的叶天士在医圈里小有名气了,莫怪会出现在皇室的阿哥面前。不过,叶天士似乎是从未入宫当过太医。
叶天士身边的少年郎,是叶天士的小门徒,叫做陆天蒙。
四阿哥的要求叶天士断然不敢拒绝。于是,他叫门徒拿出诊脉用的小枕头。柔琳被胤禛亲自拉着。柔琳没想到四阿哥来真的,焦急说:“哥,我没事儿。早就没事了。”
“我知道,昨夜太医想给你把脉你不愿意。”胤禛的口气里三分严厉斥着妹子。泡了水还不给大夫看,是想怎样。
柔琳有理有据地抗争着:“昨日傍晚我才看过大夫,你忘了,哥?”
“那时你是从屋上掉下来,夜里你是泡了水。能一样吗?”胤禛驳斥妹妹的话,声音更显肃穆,只差举起一只指头指到妹妹的头顶上点着。
在旁边听着的大夫们为此深感好奇。想这个被四爷叫做妹妹的人理应是皇室的公主。可是怎么听四爷说公主一会儿掉屋顶一会儿泡水。公主不是都金枝玉叶被所有人捧到手心上的吗?怎么会去到屋顶上?怎么又会泡了冷水?
这人是公主吗?
是如假包换的公主。胤禛往对面看出大夫们的表情,和叶天士解释着:“是我妹子,五公主。”
“草民参见五公主。”两个大夫给柔琳行礼。
柔琳忙摆摆手:“不用了。”
一不小心,露出了二十一世纪人的习惯。
叶天士和陆天蒙抬头瞧了瞧她的动作,感觉是眼前这个公主和老百姓对公主的认知似乎不太一样。他这个妹妹是和皇宫里的其她公主不一样。这点四阿哥胤禛自己都承认。
柔琳挣扎了半会儿,没能挣开哥哥的手。四阿哥练武之人,力气不知道比她大多少倍,只要四阿哥要抓着她,她也只能是乖乖的。被拉到石凳子上坐上,柔琳调整好了心情。
想着可以让古代名医给自己把把脉,她内心里是有些小兴奋的。
叶天士鞠了躬,手指小心搭在公主细小的手腕上号着脉,非常地恭谨。时而他的眉头疏一疏,时而紧一紧,最终说:“公主的心脾较虚。今日怕是还有肝郁不泄。”
名医就是名医。一号脉,不用问,都知道她脾胃虚,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肝郁。
“南阳先生,以为公主这个病如何?”胤禛担心地询问着大夫。
“肝郁,多走走。心脾虚,这个得养,不能急。”叶天士说。
他端的老大夫的口吻,明明才三十岁。古人是少年出英才。柔琳想。
叶天士给她号脉后,旁边那个学习的门徒从医箱拿出了纸笔,给师傅记录下公主的医案,顺便很快开出了一张药方子,随之把药方子给叶天士过目。叶天士仔细浏览药方,仔细琢磨,精准调整了药方里一味药的药量,再把方子递给了四阿哥的人去取药材煲药。可见得,这个少年门徒开的药基本符合叶天士的要求。
胤禛见着带出了几分新奇感,说:“南阳先生带的徒弟就是不一样,所谓名师出高徒。”
对四爷这话,叶天士不敢当,介绍说:“天蒙他舅舅是周扬俊大夫。周大夫乃京城里有名的大夫。鄙人之前拜周大夫为师,乃周大夫徒儿。天蒙跟随他舅学习医学已有数年,今再跟着草民学不过是拓展他自己的医识。他拜了好几个师傅,不缺我一个。他崇拜的名医是神医华佗,论外科,草民恐不及他。”
对自己师傅这么说他
,陆天蒙着急地澄清道:“徒儿哪有师傅医识博学,徒儿是刚入门而已。”
这对师徒俩都很谦虚,互相恭维着。四阿哥胤禛听着严肃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要他俩别谦虚了。随之将之前拿来和叶天士探讨的案子再问问这个少年神医的意见:“请问陆大夫对此又是怎样的看法?”
皇家的阿哥如此尊敬他,陆天蒙躬身谨慎回答道:“回四阿哥,正如草民师傅所言,病人年轻,之前身无任何不适之症,说是突发疾病而死,几乎是不可能。外伤是也可以导致突发急症致死。如这样一种外伤,在人身体表面难以看出伤痕,绵针没入人致命的穴位中便可叫人致死,需要杵作剖解尸体找出凶器。”
好一个少年神医,医识扎实,态度具有学术一般的严谨。胤禛对其微微点着头。
期间听见他们几个人说的话,柔琳或多或少猜到他们口里说的是谁了。或许叶天士这对师徒不知道,但是,她哥这一说,她基本可以判定说的是那个秀答应了。
秀答应据说是在午后畏罪自杀。皇帝的谕旨没到之前,她自己在自己屋子里先把自己吓死了。
不参与他们讨论的案子,柔琳从苏培盛那儿拿来名医的方子先学习研读一下:“人参,制半夏,白茯苓,生姜汁,白香粳米。这个——岂不是温通胃阳法?”
柔琳的声线不大,却把旁边几个人的目光全吸引了过来。
叶天士和陆天蒙惊讶着:这个公主居然会医学吗?
四阿哥胤禛同样吃愣了不小。之前只知道这个妹子读书之多,让康熙和大学士都非常赞赏。未料,原来他这个妹妹是医书都习读过了。
柔琳继续分析清朝名医给她开的这个药方:“加了制附子,估计我是脉细。加了木瓜乌梅,应是我昨晚泡了水池子喝了些水,气不太顺,加肝郁,有逆胃之症,给顺顺气。叶大夫真乃名医,好个脉,把我身上不适的症状都给拎出来了。”
“公主。”估计是知音遇知音,叶天士的声调儿有些儿激动对她说,“公主对草民的方子解析得头头是道,让草民实在佩服!”
这只是因为她在二十一世纪看过名医流传下来的方,同时二十一世纪的医生解析过叶天士的名方,她记住了些而已。柔琳站起身回答叶名医:“南阳先生的方子堪称一绝,我是听人说过记住了他人说的,不是我说的。”
“何人谈论过草民的名方?”叶天士好奇地问。
柔琳一想,搬出个人名:“张公子,字衡臣。”
拿书生哥哥出来给她打掩护应该没问题。柔琳心底里想。
叶天士和陆天蒙回想着好像是听说过这个人。
胤禛眯起了眼睛,看着自己妹妹。
柔琳注意到四爷投过来的目光,想起了哪时候自己好像使过这招搬出四爷给她了当挡箭牌,不由出了身虚汗。
“草民记起来了,那是张大人家的公子呀。那位天赋异禀的公子本就厉害,难怪,莫怪。”叶天士想起了张廷玉是谁,很快接受了柔琳的说法。
胤禛清清两声嗓子。柔琳暗地里擦擦额头的汗。
拿着方子,苏培盛送叶天士和陆天蒙出去时顺带去帮柔琳抓药。柔琳坐回到石凳子上。胤禛那是背过身去了。
夜色墨黑,四阿哥对着那片竹林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胤禛仿佛被眼前的黑暗吸住了魂魄,黑色的背影仿佛要和黑暗融为了一体。他深色的袍子拖在地上的倒影却宛如孤影自怜。
柔琳望着自己这个古代的哥那丝僵硬挺直的劲儿,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疼。
秀答应死了,等于是死无对证。所有人都可以拿秀答应做文章,皇帝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康熙不彻查呢?其实一想都知道,那是因为康熙想要保护那个人。为了保护那个人,只能是牺牲掉秀答应了。
只要弄明白康熙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是谁,可以理解为什么四爷配合康熙不查下去了。哪怕这事儿差点儿让他和德妃甚至弟弟妹妹都差点儿一块被人诬陷谋害。
一个国家一个王朝,总有那么几个人的命是要胜过其他人的命和一切的。
“哥。”柔琳轻轻地出声道,“柔琳以为,太子殿下并不知道是何人做的。”
听到她这话,胤禛身体一僵,缓缓地回过头来。
他这个妹子绝顶聪明,谁都不用说什么都可以猜到。
说太子胤礽知道凶手是谁,胤禛也觉得不可能。以他和太子的交情,太子性情品行如何,他胤禛是有底的。妹妹这句话是想告诉他,太子不知情,太子不算是背叛了他四爷。这样他心里可以好受一些。
被熟悉的人背后捅一刀子的那种感觉,确实是足以致死的痛彻心扉。然而,这个事远比人想象中的复杂许多。不是太子,却是太子的亲人所为呢。
主谋是太子身边的人,和太子有血缘关系,比起他四阿哥更亲太子一些呢。因为别看皇宫里的皇子彼此都有血缘关系,但是谁都知道,那是谁都不认的血缘关系,未来注定为了一个皇位是要兄弟之间拼个你死我活的。如果对此还没有深刻的认识,看看昨晚上大阿哥胤禔所做的事都知道了。
皇子各自的娘家,才是皇子真正的血缘寄托。对
此,康熙一样无可奈何。
那人为什么要对他四爷下手呢?本来他四阿哥都是太子的人了,对自己的人下手岂不是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那人想独占太子,操纵太子。他四阿哥却截然相反,明辨是非,知道君是君,臣子是臣子。臣子只要一心为主子办事,不能逾越,更没有操控太子的想法。眼见他四爷和太子亲近,太子愿意相信他四爷,那人心里早生了很深的嫉恨。
所以有时候你会发现,最可怕的敌人其实是自己身边的人。
从自己亲哥的表情柔琳看出来,真的是索额图所为。
如果是索额图,康熙要掰掉这个团伙不容易,而且,康熙必须考虑太子的地位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你太子哥哥,我知道不是那样的人。”胤禛对妹妹道。
在苏培盛走了以后,李格格带人端了茶上来。胤禛见到立马停住了话。李格格没出声,也领会四爷的意思,把东西放好到桌上马上带人退了下去。
很显然,在四阿哥心里,妹妹比自己那些女人还要可靠一些。
柔琳站起来给哥哥冲泡茶。
胤禛坐在了石凳子上,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像是微微握拳。
柔琳看着他的动作,收回眼,道:“哥,有两句话妹子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对于这个妹妹,胤禛知道不能当小朋友看的。妹妹的博学多才博览群书,是足以叫他必须重视的地方。
柔琳道:“太子殿下性情上的缺陷,哥很清楚。所以,柔琳以为,哥想分开太子和那人的关系估计很难。或许皇阿玛会对此做出一些努力,不过,哥应该看得明白。自古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哥应该早做后路的打算。”
胤禛的眼珠一睁,却也没有想到妹妹竟然对他说出这话。这相当于是叫他不要真给太子干事了。等于臣叛君。
柔琳自然拎得清自己说这话的轻重,心头一丝忐忑但是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哥迟早要做皇帝的。早有这个意图早谋事更好,会少受点伤害。
“你——”胤禛过了会儿缓缓吐出,“没想你和那人说一样的话,我还想,你们俩是不是事先沟通好了?”
哎?谁还说过一样的话?柔琳从亲哥的脸色上瞅了下,猛地意识到是那个人,一怔:是那个纨绔!
看着妹妹此刻惊愕的表情,胤禛明白了,这两人真没有事先沟通过。但是能对着他说出一样的话来,相当于这两人是心有灵犀了。这个认知,让四爷那张向来严肃过头的脸都不由迸裂出一条缝儿。胤禛发出了一声朗笑。
柔琳转过头惊骇地想着:那个纨绔怎么也会劝她哥抢皇位?
胤禛的心情早就好了不少。妹妹来看他,这份温柔的慰藉给他带来了不少精神上的振作。
对于妹妹和舜安颜的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不太舒服。毕竟他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不过知道这两人都是为了他好,他会仔细地想。
柔琳却想着,那人不是到八阿哥那头讨好八阿哥了吗?那人究竟肚子里怀的什么心思?
八阿哥的阿哥所里。
胤禩拿最好的茶酒来招待贵客,说:“我知道佟公子品味超然,怕我这里的茶还不得佟公子喜欢,佟公子见谅了。”
舜安颜鞠个躬说:“臣得八阿哥招待,已经是臣的荣耀。”
“你这话说的好,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我八哥款待的。”九阿哥胤禟在旁敲着扇子头冲着他说,叫他好歹一点。
胤禩对老九摇摇手,让舜安颜坐下。
后面来了一个上茶点的女子,长得非常美丽,对着舜安颜抛了抛媚眼。舜安颜手里端着茶,微微的闭目养神,宛如眼睛被茶香给吸走了魂魄。
胤禩对那女子摆下手说:“退下去。佟公子不是你可以见的人。”
女子带了几份不甘心,鞠下躬再走,离去前那个眼神好像在说:当不了这男子的妻也可以当妾。
不过胤禩冲着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叫那女子彻底打消了这个主意。八贤王发怒起来的时候,同样叫人畏惧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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