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舜安颜道:“是,爷爷。”
听孙子这样一答, 佟国维放下茶, 说:“皇上对你还是比较信任的。”
“皇上对爷爷更信任。”舜安颜紧跟上老人家说话的步骤。
佟国维摸了下胡子,看了看孙子:“难怪宫里那些人都说, 连八阿哥都夸你你这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
“八阿哥有这么说过吗?”
“对, 你上回说了,说是要到他阿哥所那儿看东西,之后怎么不见你去?”
原来搞半天, 他爷爷是帮八阿哥来催着他过去八阿哥那儿的。舜安颜心里头一松又一紧,想着怀里揣着的她叫人送来的那封信。想也知道她是为了四阿哥。
“近段日子事儿比较多。”舜安颜对爷爷解释道,“没能及时过去八阿哥那儿, 是我不对。”
“对了。今晚宫里的大事忙完以后,回头记得去八阿哥那儿一趟。”佟国维叮嘱孙子。
舜安颜点点头, 恭送老人家。
时辰不早了, 孙子还得收拾自己的东西。佟国维起身,要走的时候,又朝屏风那儿眯了一眼。
小顺子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脑袋, 感觉要死了一样。
门咿呀一声, 佟国维走了出去。
见爷爷在院子里消失了人影后,舜安颜匆匆绕到屏风后面,叫着小顺子出来。
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小顺子双腿发着软,道:“公子,有什么话和五公主说的?”
她的信他还没看。舜安颜立马把她的信拿出来,拆开后抽出信纸, 展开一目十行扫过去。她字写得急,可照样和她的人一样很秀娟。要不是时间紧迫,他早看着她写的字咂巴起来了。
比起她的字,似乎她信里写的内容更叫他吃一惊。
小顺子紧张地望着他的脸:“公主说什么了,公子?”
“嗯——”舜安颜眉宇紧锁着。她在信里说的这个事,有可能是真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四爷恐怕有危险。想到这儿,他绕过屏风,喊来一个人:“赛罕。”
“奴才在此。”听到他的声音,立马从院子里头蹿出一个壮汉的身影。那人剃着刀字刺头。脑后勺一条小辫子。小顺子探出脑袋一看,发现对方光身形都有他两个小顺子大,急忙缩回脑袋去。
“你随我——”舜安颜刚交代时,前面走来一个人影让他瞬间眯起了凤眼。
公公到了他面前,传柔琳的话道:“五公主找佟公子。”
“她人呢?”
“在门口马车里头。”
等不及,跑来找他了?或是说,不信任他的能力,怕他没有办好事情。不管怎么说,舜安颜乍听到她在他家门口,真吓一跳。
她是公主,来到他家的话,他家必须全员排队整整齐齐打开三扇大门跑出去欢迎她的。足以说明这个小姑娘,老样子,有时候做出的举动叫他刷新了全部认知。
“我知道了。”舜安颜很无奈地答应一声,毕竟她也知道来找他干嘛。
带了赛罕要走。后面小顺子跟上来的脚步声。于是顺便带着她的人出了门。
那会儿,柔琳坐在马车里,知道公公进去找人需要时间,耐心在座位上坐着。不过,外面的人瞧着她这马车单独停在这儿奇怪起来了。
一顶轿子从佟国公府角门出来以后,轿子里坐着的中年妇女把帘子拿开,立马看到了她的马车。
“何人的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中年妇女问。
一旁跟着轿子身着绿衣衫的大丫鬟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大夫人。要不,奴婢到对面去问问。”
“你过去问问看。小心一些。”中年妇女交代道,“问是何人,莫非是来国公府找人的?来找何人?”
大丫鬟转身向马车走过来。
柔琳心头砰砰一跳。
“请问,马车里是何人,到国公府想拜访哪位?”大丫鬟冲着马车里头问,马车夫驾座上是没人。帘子围挡着马车里头,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坐了人。
柔琳屏住气息。
没想,这大丫鬟胆子挺大的,居然小心掀开了帘子底下往马车里偷窥。柔琳这下躲也没有躲过去。与对方接触上视线的刹那,对方反而比她更受惊,连连后退。
见到自己的人都退了下来,中年妇女喊着停下轿子,自己走出轿子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舜安颜带着人刚钻出了角门。公公指到前面那辆马车。他刚好看到某个人影朝马车过去了。
“娘!”他大叫一声,情急之下真没有多想一点儿。
大夫人王氏回过头来看见了儿子,疑问:“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要陪着你爷爷和三叔去宫里头吗?”
“娘去哪儿?”舜安颜疾步走到自己娘亲面前,眼角紧张地扫了下马车。不知道此时她是不是坐在马车里头安好无恙。
“我去买点东西。今晚你们去皇宫里吃饭,我和你爹自己吃。总得买点你爹喜欢吃的,是不是?”边说,王氏的手伸出去,给儿子的衣服整整。
马车里面,柔琳挨坐在内侧的角落里,惊讶地听着外面的声音。是他的声音没错,他喊了娘。这么说,站在外面的女人是他的娘?
不知道他娘长什么样,估计,他
长这么漂亮,他娘应该也长得很漂亮。柔琳想着。
外头,他被母亲整理着衣服时,轻轻地咳了声嗓子。一听他这嗓子的示意她就知道了,他收到她的信了,见到她派过去的人了。
现在是——舜安颜按下母亲的手,说:“娘,你去忙吧。”
“你去哪儿?”王氏又问。
“我去见个兄弟。”
知道儿子朋友多,王氏一方面欣慰一方面又担心,说道:“都这个功夫了,宫里的事才是大事,忙完再去见不行吗?”
“娘。”舜安颜对母亲苦口婆心地示意着,“我得见完这个人才去宫里。”
儿子既然这么强调有儿子的道理。王氏慢慢点了头。她这儿子,比她夫君在皇帝面前更讨皇帝喜欢,说明比他爹会办事儿。说不定,儿子去见这人是赶着去给皇帝办差。想通了这点,王氏说:“行,我走,你自个儿注意点。”
接着,舜安颜扶着自己母亲重新上了轿子。
王氏的轿子拐个弯消失在街头后,他立马急匆匆转身到了马车旁边,一跃跳上了马车。马车里头的柔琳没有想到他突然跳上来,一个惊吓,差点儿叫出声音。
“公主。”他的手掌心伸到她面前,轻轻捂住她的嘴。这里离国公府近,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可以惊动到里头的人,被他爷爷听见就不好了。
柔琳的头往上仰一仰,望着他细长的眉毛尾入鬓发。
他那双凤眸近距离看,更似鱼尾一样,带着妖艳。冲着她眯一眯时,眸子里如同泛起了一丝涟漪,如微波粼粼的湖水,如仙如幻,美不胜收。
心口猛地漏跳了一拍。柔琳的手举了起来,感觉自己快喘不出气了。
见着她脸上通红,舜安颜才意识到捂到她要憋气了,急忙松开自己的手掌心。
柔琳转过头弯下腰去,手里的帕子贴在自己的心口上,里头那颗心扑通扑通跳着。呼呼,她调整几下呼吸,待脸上的热浪退下。
近旁舜安颜望一眼她低下去的那张脸。她的脸颊飞上两朵嫣红,煞是好看,似那两朵盛开的桃花。这十三岁的小姑娘,长开了会是怎么个美人。
忽然也觉得盯着她的脸看不对劲,舜安颜转回身。
于是柔琳听着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子对外面的人说:“赛罕。你过来驾马。”
“是,公子。”赛罕拿过马鞭子负责驾驶马车。其余两人,小顺子和公公坐在了赛罕旁边。赛罕抽一马鞭子,马儿一提脚,带着马车向前冲出去了。
马车瞬间剧烈的晃动。柔琳有些坐不稳,摇摇晃晃仿佛一艘小船一样。她伸出手去抓东西。这一抓,抓到了刚好想在她身边坐下的他衣袍身上。她双眼向上诧异地看。他低头的目光落在她抓他衣服的手背,嘴角一弯。意识到他在看后,她马上缩回自己的手。
好在这时候马车稳住了,她慢慢挪回到自己原来角落里的位置上。
两人坐着的地方,中间最少隔了一个人位。只能说,恪琳这个马车位置够大够宽敞。
“这马车貌似不是公主您的。”舜安颜说,认得出刚才那个公公也不是她的人。
“四公主的。”她不撒谎,也知道他看得出来。
听说是四公主的,不就是之前她那个死对头吗?舜安颜的吃惊是显而易见的,唰的一转头,凤眼在她脸上一扫,心里头想:行啊,这个小姑娘,前日与人为敌,今日与人化干戈为玉帛了?还借到了人家的马车和人?她究竟是何方妖怪如此神通广大?
再说,她为何带了四公主的人,她自己没人吗?她自己的人呢?
“在四公主那儿,我很放心。”柔琳道。
一般人听了她这话还以为她傻了呢?再放心肯定也是带自己的人放心。舜安颜心眼儿一转,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想想,她身边那几个人,有瓜尔佳氏和小顺子的前车之鉴后,她必须怀疑是不是都是人家安插在她那儿的眼线。
如瓜尔佳氏,后来证实应该是康熙的人,如小顺子,四阿哥的人。她既然放了小顺子出来找他,等于是把身边最可靠的人派了出来。再带人出来,哪怕是瓜尔佳氏她也不能放心。谁知道会不会瓜尔佳氏后来去和康熙说什么。毕竟此行关系四阿哥。带个最怯懦的夏竹出来,总是最好打发的。因为瓜尔佳氏在后头盯着,她总得带个人装样子。不然瓜尔佳氏亲自跟来的了。
虽然不知道夏竹是谁家的人,可能对她也不是不怀好意,但不好意思,没有调查清楚前,带清清楚楚的恪琳的人,比带夏竹都要来得可靠些。她后来出宫也是临时起意,有恪琳主动愿意帮忙。
她说是那会儿恪琳就明白了。和她一搭一唱,演个戏。对,恪琳假装刁难她,非要帮她扣留着夏竹,让夏竹跟不了她。
舜安颜想着她怎么能那样轻易反而信任四公主了。
那是因为——柔琳不好说。她是穿越来的,知道四公主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那位公主,所以四公主一开始刁难她她都觉得意外。后来一想,也明白了,恪琳是因为年纪到了要出嫁了,慌张所致。和四公主成为朋友,肯定比成为敌人好。于是她趁机在心软了的太后面前为恪琳说了话。
再有恪琳那句话透露
了一切。恪琳说拉着她一块淹死,一想都知道是反话,是她柔琳拉着恪琳淹死。等于说,恪琳想明白了,宜妃不可靠。她既然伸出了橄榄枝,恪琳想着不如抓住她和四阿哥的手,对她主动示好了。
看他眼里的那抹疑问,柔琳扶了扶额前的刘海,道:“详情一时难说明白。四公主说了,我一个时辰内必须回去。”
别说她没时间,他也没有时间。出来久了,他家里人肯定发觉异常,尤其很难瞒得过他家里的老狐狸他爷爷佟国维。
“四阿哥今应该在京城里布防,听了公主那四个字——风、高、夜、急。”他的薄唇重复着她那四个字,嘴角边两个深深的酒窝里头露出一抹极深的笑意。
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乏足智多谋之人,偏偏是她,第一个想出了问题。
风高,是指风大,风大即火大。要想在京城里闹出最大的动静来,以最小的人力干出大事儿,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是放火一烧。
不要说古代灭火艰难,到了现代,一旦大火烧起来一样艰难。况且这秋季万物干燥,一旦起火,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这里不是其它地方,是皇帝眼皮底下的京城。防火灭火措施同样是响当当的。每日尤其是如此重大节日下,更是路上不断有人在进行巡逻戒备。普通人想放把火,估计这把火没有放成之前,先被京城里皇帝的禁军给砍了脑袋。
所以,这事儿肯定得偷着黑神不知鬼不觉的干。于是有了夜急。
什么叫做夜急,晚上起身想上茅厕,不就急了吗?
她话里的夜急指的正是夜里在京城里来回走动运送粪便的一群粪夫。
有了她提供的这个方向,四阿哥只要在城门那里暗中布阵,派人盯梢,紧跟上可疑人马,顺藤摸瓜,即可以抓到之前扮作艺人进城玩消失的指挥人士。
当然,可能也有其它的情况存在。不过那天所有人听了她四个字,都觉得她说的这个情况是最需要警惕的。因为走水是最可怕的事儿了。
想到这儿,舜安颜再次往她那张文文弱弱的脸上一瞧:她这是真人不露相。
“你知道四阿哥去了哪里吗?”柔琳转过头去问他这人。知道他和四阿哥好,估计有什么法子知道四阿哥在哪。京城太大了,没有人指路,一时想找到隐藏在哪儿的四爷谈何容易。
“公主聪明。”舜安颜弯着薄情的唇角道。
柔琳没有觉得他真夸她聪明。再说他这人哪里会夸人,满满都是挖苦人的味道。她嘴唇开启“嗯”一声后,道:“望佟公子带路。”
思量到她后来叫人送来的信,他的嗓子低沉下来说:“其实公主不必出来。四阿哥身边的人那么多,谁敢谁能近到他身。”
因此她急于写那封信,是后来一想,生怕那些人行迹败漏以后,恼羞成怒,直接对付起她哥。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只要想到那群人精心策划着进入京城里头来闹的话,势必对京城里皇宫里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或许能认出她亲哥是皇子。
放不了火,杀一个皇子,或是绑架一个皇子,都是非常有用的报复。
舜安颜想着那封信,再看看她:小小姑娘家,心计看得挺透的。难怪上次对付四公主毫无压力。
马车驾驾驾,绕过人流密集的街道,来到了西城门附近。
城门未关,进出城门的人依次接受着严格的检查。
四阿哥胤禛站在某高处,远眺着城门的方向,看着一辆粪车过来了。
“今日这么早?”检查的侍卫问。一般掏粪人都是很晚才进城的,有时候是等城门关了再来。
粪夫拿袖管擦擦汗,道:“大人,今日过节,草民想早点回家去。可活儿不能不干。”
“歇一日呗。”侍卫和他聊。
“那不成,会臭气熏天的。”
“算了吧,何人不知道你贪着那几个小钱。”
掏粪工那会儿真挺赚钱的。因为粪便也是很好的肥料。所以,有粪霸之说。京城里的粪,被几个粪霸瓜分完了。如果不来,会被另一方给抢了。
“行吧行吧,过去吧。”侍卫给了对方通行。
“谢大人!”粪夫推着粪车向前走,一路,行人闻着他身上的臭味儿一个个闪躲不及。
胤禛问身后的苏培盛:“一共进来几个人了?”
“奴才估算,少说有几十号人。”别看推粪车的只有一个人,可谁知道,粪车里头有没有再装着人。那粪桶里头可以塞进好几个人呢。
按理说,检查车辆的时候,应该侍卫拿刀插入粪桶里头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人。不过,估计里头如果装的人少,躲掉侍卫的刀也是可以的。
“可能熟悉,不觉得有事儿。”苏培盛想着刚才那侍卫违规检查操作,是想这人熟悉平常都没有出过事儿,刀子插粪桶里回头得洗掉刀的臭味,多麻烦。
胤禛眯眯眼,视线从那辆粪车移开,转身走到旁边拴着的马,上了马鞍。
停下的马车里,柔琳经他一指,才发现了四阿哥的踪影。四爷站在城门上,一身青衣被风鼓着,仿佛要飞上天一般。后来四爷下了城门要走。柔琳一个焦急,想着该怎么办把自己的顾虑告诉四爷小心,问身边的人:“是你出去告
诉四阿哥,还是我去?”
猝不及防被她一挤,舜安颜是练武之人没有被她挤倒,却也诧异了下。
柔琳没看他,道:“我去吧。”
一听她这话再看她挤开他后要下车,舜安颜急急忙忙握住她的胳膊:“别急!”
哒哒哒的马蹄声从他们马车附近经过,胤禛骑着马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了下眼。此时,看到自己抓着她的手,舜安颜一丝迟疑着没有马上放开。
柔琳愣了愣,想从他手心里缩回自己的手,没想他的手像虎钳似的,她抽半天纹丝不动,只得出一声:“佟公子。”
他回过神来了,立马松开她的手。
帐子掀开,赛罕探进个脑袋,对他说:“公子,奴才闻出是那个味儿。”
什么人的味儿?柔琳在一旁仔细听着。
“噶尔丹,战败了,不肯罢休。好在皇上早算定了他会来。”舜安颜嘴角流露出一丝嘲弄。
原来是那个混世魔王噶尔丹,今年五月被康熙在战场上痛揍了一顿大败不肯投降,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可是,人家心里不甘心,怎么都得先报复一下皇帝。所以,这五月之后,皇宫里皇帝面子最大的事儿无非是中秋节日了。想着中秋来这么一出戏儿恶心下康熙。
柔琳知道自己皇帝爹身边的智库人员很多。那些人早就猜到有这出戏码。莫怪康熙早上一听奇闻,马上有了危机感知道事儿发了,特别委派了四阿哥去处理。
话说回来,人家皇帝智库里的事儿,她身边这个纨绔怎么能知道。人家纨绔虽纨绔,在皇帝面前没有一官半职却代皇帝半点儿私事儿没有少在皇帝那儿游走。听来听去,当然是知道的比外面的人多很多了。
柔琳在身边这人那张美似神仙的桃花颜上瞅瞅,心里想着:这张脸真能糊弄人,让人以为他这人是个花瓶。
接到旁边她的眼神,舜安颜想回敬一个彼此彼此。她那娇娇弱弱的外相,不是照样叫很多人跌掉了眼球。
“公子,要不奴才一路跟着这味儿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赛罕说。
“你一人,肯定寡不敌众。”舜安颜不打算让自己人冒险。
“我有一法子。”柔琳忽然插入他们两人中间说。
赛罕转头看着她,一直想着这个小姑娘是什么人,以前没有见过,说话能和他家主子不客气的?
“赛罕,她是四阿哥的亲妹子。”舜安颜告诉自己的人道。
一听是公主。赛罕大惊失色,立马跪下来脑袋叩马车板上:“奴才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柔琳一边叫人起来,一边对着某人急:你干嘛呢?拿着她的公主头衔吓唬人?
舜安颜似乎早料到她有这个反应,歪靠在马车壁上抱着双手,冲她美美地笑一笑。
这男人笑那么美做什么?柔琳心里头咕哝着。
赛罕爬了起来后,对她继续毕恭毕敬地请教着:“公主有何吩咐奴才做的?”
“有没有京城里的地图。”她想着分析下京城里的地形,或许可以揣测到四爷接下来会去哪儿。
“臣也有个法子。”他那人突然接着她这话一说。
柔琳望过去,瞧着刚才像懒汉靠在马车上的他挺直了腰板向她靠了过来。他忽的那张桃花脸离着她像是不到一个手指间的距离。柔琳不由自主地退了一下。
舜安颜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抬头对着她说:“公主得回去。否则四阿哥待会儿看到公主,不说四阿哥会不会把臣宰了,臣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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