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玉肌草那番理所当然的说话模样气到都柏霖了。
那蠢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跟男人说什么啊?还身体上的正常反应,要正视,不能逃避。不仅如此,刚才她那不屑的一瞥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还是怎样?
都柏霖一瞬间气血上涌,最后拉着她的小手就往客厅的沙发上带,但气归气,始终担心她冻着,又不懂声色调高了屋内的空调度数,尽管他自己已经热到出了一身的汗了。
“你到底从哪听来的那些?什么正常反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玉肌草没想到都柏霖反应那么大,明明之前齐月拉着她躲在被窝里看那些片的时候,悄悄跟她说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让一开始根本难以招架的她慢慢接收了很多从前从不知道的新知识。
可是眼下都柏霖的反应又让她困惑了,难道齐月曾经说的那些并不适用于所有男人?或者说,刚刚嘟嘟的反应并不如片里那些男人一样?亦或者他身体出现问题了?
她的眼神又忍不住往他身下看,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原本支起的地方早歇下去了,哪里还有之前挺起的模样,更不像片里的男主人公那般“雄赳赳气昂昂”。
玉肌草当时的最大怀疑是都柏霖身体出现毛病了,急得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拉着他的手就要往玄关处带,边走边说:“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你这身体的毛病可大可小,一定要及时去看。嘟嘟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没什么的,有病咱就治。”
“你说谁有病?”都柏霖停下脚步,低头瞪那头胡说八道的蠢鹿。
玉肌草又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他那重点部位,语重心长地劝诫道:“刚刚我明明看到嘟嘟那里鼓起来了,只是进去修完热水器出来就没了,前后不过十分钟,除去修热水器的时间,剩下的时长太短了,这不科学也不合理,跟片里……”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一时着急说错话了,把自己跟齐月之间的秘密不小心透露了出来,很快噤声不语,稍顿片刻又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没关系,去医院看看就好了,或许吃点药就没问题了。”
她那小嘴只管叭叭地说个不停,根本没空理会都柏霖的脸色。
如果她抬头看看的话就会看到一张一阵红一阵白的脸,那脸色难看到连蚊虫都不愿意靠近半步,生怕他体内的火气一个不小心喷薄而出,烧得它们连影都不剩。
玉肌草看都柏霖不说话,只当他害怕去医院,又抬手准备拉着他走,只是这回无论如何对方也不肯迈开一步。
几次三番的尝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到这里玉肌草也有点生气了,涨红着脸加大了说话音量,“你到底怎么回事?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害怕去医院呢?你这样讳疾忌医可不行!”
原本都柏霖气的要死,为她那些口无遮拦的话。她竟然说什么片子,还说他不行,要去看医生。这些哪一句不是单独拎出来会引发海啸的话,可偏偏眼下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外加小脸通红的生动模样,体内那些气闷又没了,反而生出了几丝看热闹的闲心来。
“你刚才说什么片子,还说什么不科学不合理的话,意思是科学合理的你见识过了?”
“当然,我看到的都是一个小时左右的,没有像嘟嘟刚才那样几分钟就了事的。”
都柏霖又被噎到一时无话。刚刚在浴室,他一边忧心被她看出什么,一边心疼她在外面冻着,所以自行解决的时候带着点急切的味道,最后才草草了事的,那没良心的蠢鹿竟然嫌弃他快?还拿他跟那些片子比,他知道那些不可靠吗?知道一个人单干跟两个人一起搭配活动根本没有可比性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胡乱做对比!
还有,她竟然背着他偷偷看那种东西,一定是齐月教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了。荣亦程到底怎么回事?还能不能满足自己老婆了?不行的话赶紧想想办法,别总带着别人干坏事好吗?!
都柏霖在心里把荣亦程狠狠骂了一通,齐月他不敢说什么,姓荣的倒是可以随意教训。
骂完人以后低头看急的涨红了脸的蠢鹿,她又开始拉他的衣角,嘴里还在嘀咕着让他赶紧去医院看病的话。
那番纠缠持续的时间很久,久到都柏霖实在被磨的没了脾气,索性破罐子破摔来了一句,“我没毛病!你要不相信就学着片子里看到的亲身体验一番也行。”
他可没有任何耍流氓的心思,纯粹是被那头鹿烦的,加之心里的火气本来靠自己的手就不能完全消除,哪里经得起她几次三番的纠缠。
果不其然,那句话很快让玉肌草消停下来,脸色也瞬间涨得更加通红起来,甚至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没……没这个……必要吧。”
都柏霖哪里看不出来她的不自在,心里又把荣亦程问候了一遍。暗道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呢,殊不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她早就什么都懂了。
想到这些,心里又隐隐多了好几重不安,怕她懂得多了以后依然不会保护自己,于是神情严肃地又多说了几句。
“你跟齐月私底下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也没权力要求你什么。只一点,以后这些事情除了在我跟齐月面前之外,旁人一概不许提,听到没有?”
“听到了。”玉肌草轻轻回了一句,想到都柏霖方才说的亲身体验一番的话,脸色更红了。
——
那年的时间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就迎来了阳春三月。
似乎随着天气的好转,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只是很多时候,意外也在让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生。
玉肌草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改变是在有一天夜里。
那段时间都柏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去外地出差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样的情况并非第一次,她也渐渐习惯,并不像第一次那般忐忑害怕,甚至有时候还觉得享受,毕竟他在家的时候,她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比如只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半夜跟齐月一起去酒吧喝酒等等。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都柏霖哪里看不出来,只能临走之前多嘀咕几句。
“饮食尽量要均衡,不能太挑食。”
“跟齐月晚上出门要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我会让你发视频验证的。”
“平时跟张奶奶出门遛狗也要注意安全,别一高兴就忘了分寸。”
……
婆婆妈妈说了很多,搞得好像老妈子似的,不仅玉肌草嫌他啰嗦,连他自己都想唾弃自己了,最后怕她不长记性,放弃挣扎,只留下句“算了算了,跟你说没用,我还是挨个跟别人说比较好”就去给荣亦程打电话了,临出发那天还买了很多东西去对门看张奶奶,叫她帮忙在他不在的几天里照看一下玉肌草,有任何问题随时给他打电话。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都柏霖也按原计划第二天就可以结束出差回来了,谁知道却发生了后来那场意外。
那天夜里,玉肌草正睡的迷糊,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间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张奶奶的名字,心里一边困惑对方为什么这个点给自己打电话,一边拿起手机按了接通键,只是喂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
那时候的她正犯着困,人也迷糊,想来对方大概不小心按错了键,索性挂断电话继续睡了。
如果那时她神志清明一点,脑袋运转快速一点,也不至于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几分钟后电话又响了几声,这回玉肌草清醒了一些,边接电话边准备下床喝口水,只是电话另一头还是无人说话的状态。
这回她的神志清醒了很多,加之半夜十二点,周围环境很安静,玉肌草清楚听到手机另一头的狗叫声,那是旺财的声音,她很确定。
心里一瞬间打起了鼓,慌乱中挂断电话急忙开门往隔壁跑,连半路拖鞋跑丢了一只都顾不上,只是狠狠敲了好几声门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没,除了旺财的叫声。
玉肌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慌乱的大脑不停转动间想到曾经都柏霖教给她的遇到紧急情况打电话找警察以及身体不舒服打120的话,赶忙掏出手机先后拨通了110跟120。
最后警察先到,帮忙把门撞开了,120紧随其后。
门开的一瞬间玉肌草就看到躺在客厅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奶奶以及始终围在她身边不停呜咽的旺财,眼泪瞬间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就那么呆呆立在那里手足无措,更不知道躺在那里的张奶奶如何,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相关急救人员忙前忙后为张奶奶接上各种急救器具,然后抬着担架出去了。
她从家里随便套了件外套锁上门也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那是她第一次在那样生死攸关的场合下进入那片对她来说无比陌生的地方,尤其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唯一相识的那位还没有意识,不能跟她说一句话。
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都柏霖的深深的依赖之情。
明明医生都说张奶奶没有生命危险,可她还是后怕到连站都站不稳,心里一遍遍的想如果第一通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就及时下床跑过去看一眼,情况会不会比现在好呢?张奶奶会不会就不需要遭受接下来的痛苦了?
如果都柏霖在家,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把事情弄到这么糟糕的地步吧?
如果此刻他在自己身边,夜晚的风应该不会这么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