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戏弄的校花13
从基辅飞回国，要经历十五小时的长途飞行。
连日的比赛加上长途飞行，楚君心已经很疲倦。
私人飞机虽然舒适豪华，可以美美睡一觉，但打了鸡血的加莫科娃老太太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
她拿起小分表、打开比赛视频做研究。她决定让现有的五套成套动作更精炼、更高效、更流畅。
“未来要频繁参加比赛，成套动作不能一成不变。裁判和观众都需要保持新鲜感。”加莫科娃道。
有的选手从踏上国际赛场到退役，她的成套动作没有任何调整，也从未更换过。
这样的好处是成绩稳定，只要不失误，就不会出现巨大的分数落差。坏处是裁判、观众审美疲劳，裁判缘下降。
裁判缘是个很玄学的东西。想要维持裁判的好感度，一不能频繁失误，二需要让他们的新鲜感，要给他们展示新的东西。
楚君心的成套还很新，演出效果也不错。大的改不会有，但小的地方需要调整。编排储备如果多一些，比赛时遭遇意外，楚君心才能根据自己的状态随机应变。
加莫科娃已经想到好几个修改方案。
教练这努力，楚君心怎么好意思睡？
于是，她打起精神，跟教练聊了一路艺术体操。
下午五点，飞机降落。
楚家接机的车队等候多时。
领队尚云、教练加莫科娃以及团队其他成员都被接走，一身疲倦的楚君心自然也上了司机小陈的车。
背靠着舒适的座椅，楚君心就再也坚持不住。
盖着一层薄毯，睡意瞬间侵袭，眼睛自然而然合上。
这么一睡，就睡到第二日清晨。
清晨醒来，浑身清爽。
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楚君心开始晨训。基本功一日都不能落下。
楚妈妈听到动静上楼查看，发现女儿又练上了，心疼道：“心心，你这刚回来不歇几天吗？”
君心正在耗腿，她侧过身，冲母亲甜甜地笑：“妈，没时间歇，待会儿我还要回学校。”
话题就这么转移了。
“学校？”楚妈妈不解问：“这都放暑假了回学校干嘛？”
君心笑道：“妈，我得参加期末考试。”
楚妈妈恍然大悟，她把期末考试给忘了。
君心以前在省队只要比赛成绩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现在女儿在a中，情况不一样。体育特长生也是要求文化课过关的。
贝尔诺娃杯的比赛时间跟期末考试撞上，学校安排她跟需要补考的学生一起考试。
楚妈妈心里抱怨，这考试时间安排也太紧了些，就不能让女儿休息几天后在考试吗？
这些蛮不讲理的话当然没说出来。学校的安排总是要顾着大多数人的，她明白。
期末考试要考八门，从早晨考到晚上，整整一天的时间留在学校。
等考试结束，楚君心的大脑已经是一团浆糊。自我感觉还不错，至少没有她不会做题。
准备离开时，楚君心被班主任老周叫到办公室。
“楚君心，恭喜你比赛获胜！”老周道贺，还主动给学生倒了一杯白开水。
“谢谢老师！”楚君心接过水杯。
老周直言：“今天主要想跟你谈谈未来的规划。我听省队尚教练说，你马上要进国家队了？明年奥运听说有机会？”
“省队正在跟国家队沟通这件事。如果顺利，明年我会争取参加世界杯系列赛，抢夺奥运资格。”楚君心应道。
奥运会艺术体操个人全能赛的名额全世界只有26个。其中一名分配给东道主，一名交由奥林匹克大家庭第三方邀请。全世界适龄的艺术体操运动员将参加比赛，共同争抢24个名额。
奥运资格赛第一阶段是今年的世锦赛。个人全能前16名，自动获得奥运会资格。
能在这次世锦赛上拿到名额是最佳、也是最轻松的一条路。但国家队成年组就这些年表现不是很好，想要在顶级高手中杀出重围难度极大。而楚君心年龄还不够，无法参赛。
第二阶段，明年4月的世界杯系列赛。一个月的时间内，四个国家四站比赛，个人四站积分前三名获得奥运资格。这个资格是楚君心的目标。
最后阶段，就是各大洲的锦标赛。如果世界杯没有顺利晋级，洲际冠军也能拿到资格。当然，这个名额想拿下也并不轻松。
“你能上奥运自然是好事。可是，君心你有没有想过学习怎么办？你以后想读什么大学？考什么专业？”老周担忧地问。
身为班主任，要对学生的未来负责。
比赛是无穷无尽的。奥运年之后，每年都有世锦赛，还有亚运会，更别提各种大奖赛、邀请赛。比赛多如牛毛，为了好成绩必须训练，哪有多少专心学习的时间？
楚君心的文化成绩再努力一把绝对能上一流重点大学，接受最好的教育。
可若坚持走体育特长生路线，让她就这么一路比下去……
过硬的成绩在手，最顶尖的体育学院当然是轻轻松松，可想上更好的综合学校就很困难。
对！不少高校确实招体育特长生，但
没几个学校收艺术体操专业。
奥运金牌不那么稀罕的今天，就算楚君心夺冠，顶级高校特招生的名额也拿不到。要是拿不到了？裁判打分的项目都黑，谁也保不住出个意外。
于是，就这么看着好学生随随便便读个体育院校？还是从现在就不放弃文化课，坚持高考？
当然，她父母支持她留学情况就不一样了。
老周希望她能多思考思考这些问题。不要轻易决定未来。
“老师，您放心，文化课我不会放松。”楚君心道：“我想以艺术体操为职业。不仅仅是有能力比赛这些年，退役之后，也想从事相关的工作。我想为这个项目做点什么。”
与卡希瓦娜女士的见面，对她很有启发。
俄罗斯艺术体操三十年前的境况也不是那么好，但卡希瓦娜一人扭转乾坤。她带出了数不清的优秀教练、运动员，更在俄罗斯国内将艺术体操推广到极致，从小众项目变成多数人热爱的运动。
卡希瓦娜作风霸道、不择手段。她操纵比赛、改分、没有体育精神，这确实令人唾弃。但她对艺术体操作出的贡献也令人钦佩，她经营艺术体操的方法值得学习。
她想效法卡希瓦娜，将冷门运动给带热。
“你有认真思考就好。以后有什么想法，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跟老师谈。”老周满意地笑了。
“谢谢周老师！”楚君心感谢道。
看着学生离开的背影，老周叹了口气。
体育、艺术，走这些路的人总是要比传统大道上的学生苦一些，风险也高许多。
他尽到义务提醒，楚君心也有认真思考未来，这样的就够了。
至于她走哪条路，走到何种程度，就是楚君心自己的决定。
他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比赛胜利，期末考试成绩理想。
优秀的女儿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楚爸爸决定搞一个庆功宴。
当然，这是属于楚氏一家三口的私人小宴，安排在一家老字号会员制的高档私家菜馆。
古朴典雅，幽静清新的小院子，包间内用旧式家具装点，很有品味、格调。
但楚妈妈却不太喜欢，她抱怨道：“你选的什么鬼地方？都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早年间，在这样的场所受尽所谓贵妇的歧视，她对此类装逼之地没有好感。
私底下，楚妈妈情愿去路边摊大排档撸串也不愿意到这样上档次的地方装斯文。
别扭！难受！
“这里菜好吃，其他的你别在意。”楚爸爸道：“心心，我知道运动员需要控制饮食。所以特意找了这家素食餐馆。尽管敞开了吃，不用怕长胖。”
楚妈妈立刻忘了对环境的排斥，帮女儿夹菜：“对。心心多吃点，你只有95斤了！”
楚君心点头答应，稍微放开肚子吃。这顿饭是真的吃的舒舒服服。
体重达标后，只要运动量和摄入热量保持平衡就不会长胖。
当然，一边吃，她一边计算卡洛里。现在吃多少，回去就要将他们全部运动掉。
等服务员撤去餐具，一家人在房间里喝茶聊天。
楚爸爸拿出一个文件袋，郑重地交到女儿手中。
“心心，这些都是你的了。”楚爸爸开心道。
楚君心好奇地问：“爸，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楚爸爸一脸神秘。
打开文件袋内，取出一份份文件。
国土证、建设许可证、俱乐部经营许可证……
许许多多的文件、合约，还有计划书、建筑蓝图。
她的父亲在家附近买了很大一块地，准备修一个大型艺术体操训练馆。
宫殿一般的场馆外还修了一栋前卫的三层别墅，那是给她建的家。
“君心艺术体操俱乐部……”楚君心疑惑：“爸爸？”
楚爸爸神秘笑道：“还记得我们的父女协定吗？爸爸我愿赌服输，你不是想坚持梦想吗？这就是我支持你的方式。”
投资要见到回报，这是商人本性。
而让她女儿实现梦想就是他得到的最大回报，这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或许，他现在无法如卡希瓦娜那般直接影响裁判评判，但他能给与君心同样优越先进的训练环境，甚至做到更好。
“尚教练已经和国家队达成一致，我们可以自主训练。明天要去国家队报道、注册。”楚爸爸说道：“这场馆下个月就会搭好，到时候就能在最好的环境安心训练。”
楚君心的手在颤抖，眼神有些酸涩，从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楚妈妈拍着女儿的背，接着说：“心心，这个俱乐部是你的，俱乐部的员工为你服务。你以后退役了，你可以试着经营。当教练教小孩子艺术体操，开舞蹈、体育培训班之类都可以。当然，你不乐意自己管，也可以将训练场馆租出去，甚至改建。这是爸妈给你的礼物，也是你的第一份产业。”
爸妈为楚君心做的打算，正好与自己的梦想不谋而合。
前进的道路上，瞬间少了许多障碍。
楚君心心口一热，她向父母保证：“爸、妈，你
们放心，我会好好经营俱乐部，让她发展壮大。”
楚家父母笑了笑，很满意，却未抱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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