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逃亡的宁光逢
没过多久,七皇女凤朝媛在阳州称帝建国,国号奉天,封卢季庆为恒阳王,赐辅政大臣官职,代女皇监国。
第二天,赤凰凤君融卿恽出兵讨伐奉天,号令天下铲除逆贼。
时隔二十五年,一场大战又在九州大地上爆发。
“都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鄢守备?”两颗脑袋从墙头上冒出来。
“谁知道屈老太婆有没有在这里安插眼线。要是我们光明正大的拜访,那老太婆肯定就杀过了。”
“她敢!”这一声叫虽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夜晚里就显得很突兀了。
“啪”宁光逢一巴掌拍在麻允的后脑勺上“小点声!”
麻允摸摸头,小声说:“她还敢打到朱州守备军这里?不怕羽都那边把她废了!”
“她都敢和西蛮子勾结,还怕羽都?”宁光逢眼神暗了几分“况且陛下已经不在了。”
麻允也不说话了,他们一直相信有一个人会给他们做主。然而死里逃生之后,做主的却走了。
“走吧。”宁光逢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巡逻的兵卫率先跳下墙头,麻允也麻利的跟上去。
这座府邸坐落在海边的一个小镇上,镇外就是驻扎在朱州的守备军。鄢石安是朱州守备,今日他就宿在这个宅子。
房间里还未熄灯,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老爷,您看奴家这样穿好看吗?”
“好好看!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哎呀,讨厌啦~老爷往哪里看呢~”
“夫人,为夫就要做那登徒子把你给办了。”
“那老爷要怎么轻薄奴家呢?”
窗外两人面面相觑,这来的不是时候,也正是时候。宁光逢有些尴尬,不过心中不禁为鄢石安赞叹:这老头都六十了吧?还这么生猛,真是老当益壮了。
麻允听着房间里那个酥软的声音,心里像是被用羽毛挠着痒痒。他起了偷窥的心思,用手去戳窗纸。然而一指下去,窗纸没破。
嘿,这窗户质量真不错!但是难不倒麻爷爷我。他手指在舌头上沾了点唾沫,然后将气力暗暗用劲在指尖。
宁光逢正想着:是等屋里完事后再去找鄢石安好,还是现在就进去好?不行,现在进去吓到鄢老爷子,要是吓出了什么毛病不久雪上加霜了吗。可是等完事再去
正想着察觉到到麻允的动作,宁光逢刚要阻止:“喂”麻允已经一个指头戳破了厚厚的窗纸。
屋内两人已经要进入深入交流的状态,他们还没来得从窗边的塌上移到床上。显然,他们也没有这个打算。鄢老爷子正想再亲一口,噘着嘴索吻,女子自然是回应他。
就当两人的嘴唇要碰再一起的时候,“噗”的一声,一根手指突然横在了中间。两人正在兴致头上,闭着眼就亲上了。俩人的舌头翻搅着,突然感觉口感不对。
这老爷子的嘴里这么变这么咸了,舌头还这么硬。两人慢慢睁开了眼
“啊!!!”一声刺穿耳膜的尖叫穿透了窗户,把宁光逢和麻允都吓傻了。
鄢石安也是军中出身的,眼疾手快一把抓只那只手指:“什么人!”
麻允也吓一跳,刚才湿漉漉的手指触感直让他恶心。现在被抓住了,知道自己戳到不该戳的地方。他看向宁光逢:“都督!快救我!”
都督?鄢石安突然冷静了,赤凰大陆能被叫都督的人只有三个。肯定不可能是远在玄州的沙以平,她也干不出这事来。护国都督元谭去了颢州,不可能来朱州。那只有
这个时候窗户外一个压低了声音响起:“鄢叔,是我。”
可恶!真是他啊!
女子尖叫声在静谧的晚上穿透力极强。很快就有巡逻的士兵赶来,只是院子里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巡逻的队长在屋外问:“大人!发生了什么事?要属下帮忙吗?”
房间里传来鄢老爷子的怒喝:“给我滚远点!老子的房事还用你帮忙!”
巡逻队的士兵们都面色一僵,赶紧退出了院子。
屋里,那名女子已经躲进了内室的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而鄢守备□□着上身,手中还握着剑,一脸阴沉:“你小子可真会挑日子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老子差点没被你吓死!”
宁光逢一脸堆着笑:“叔,鄢叔。是小子唐突了。这我也没想到您这么晚还哈哈哈您老身体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哈哈哈”最后只能干笑。
麻允不敢看鄢守备,毕竟是他坏了人家的好事。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能让都督提他背了这个锅。他跪下道:“鄢大人,不怪宁都督。是小的伸的手指,您罚我吧!要是您把我这根手指剁去能解气,小的也绝无二言!”
鄢石安听他又提起手指,回想到刚才舌头舔的是这么个糙汉子的手指,胃里就一阵翻涌:“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是他的兵,没他的准许你能干出这事?”
宁光逢打着哈哈:“叔,您是我亲叔。有话好好说,您先把剑放下。咱还有事要说呢。”
鄢石安瞪了他一眼,把剑抛了过去,在桌边坐下了。宁光逢接过剑放在一边,给还傻跪着的麻允使了个眼色。麻允这时候脑子还算拎的清的,赶紧倒茶水给鄢石安。
鄢石安一口喝干的茶,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用十分平常的口吻说:“我还以为你死在山里了。没想到你是个命硬的。”
“多谢鄢叔挂念。小子这条命是弟兄们用几百条命换来的,能不硬吗。”宁光逢说此话的时候脸上却看不见悲色。
并不是哭哭啼啼才是悲,不是嘻嘻哈哈才是喜。这几百条朝夕相处的兄弟让他哭瞎了也不能够让他们活过来。他要继承他们的信念,继续守护赤凰,就像他们拼了命守护自己一样。
“你这次能来到朱州也是不容易吧。不过你在我这可以放心,我这虽然才五万人,但是地势易守难攻,他们想打也打不过来。”鄢石安保证道。
“鄢叔,这次我找你来并不是避难的。我想请你帮我给羽都捎一封信。”
“好,你写了,我明日就让人去送。”
“多谢鄢叔了。”宁光逢对鄢石安拱手道谢。
鄢守备直接按住了他的手:“可别来这一套。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况且要不是你,我早就在十年前死在西蛮子手下了。你先在这住下,其他的事我们慢慢谈。”
之后,他叫来心腹手下,带宁光逢和麻允二人去落脚的地方。
今日他是没心情再寻欢了,他在房中坐了会,看了看床上三十多岁美貌妇人,说:“今晚你自己睡吧。”妇人不敢搭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走出院子,又叫来了心腹。
“大人还有何吩咐?”
“今晚的事不能让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你可明白?”他在‘三’这个字上加了重音。
心腹也没有任何犹豫:“属下明白。”
“手脚干净点。给崔姨娘点体面。唉…好歹也是我上过的女人。”
金吾卫中所有昆仑奴后裔的黑脸将领们,一个个都消失了。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这中间不言而喻的原因,不傻的人都有了察觉。届时提拔上来一批年轻的将领,他们充满热血,有理想有抱负,敢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一时军心大定。其中就有凤君的养子凤朝驰,他也是讨伐奉天国的将领之一。
十万禁卫军南下到阳州边界,留有一万的金吾卫守卫羽都。这是凤君融卿恽的意思,自然是收到很多官员的反对。他们劝凤君留下更多的禁卫军守护羽都,再招收民兵去前线讨伐奉天国。
融卿恽怒斥:“让精良武装的军队来保护我们,让刚抛妻弃子的民兵去对抗强敌,这是一个有良心的官员该说的话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正是要他们去冲锋陷阵的时候却留下来保护后方,那赤凰的百姓谁来守护!靠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父母官?还是靠那些世家大族?”他力排众异确定了军队分配。
与此同时,颢州的屈山终于动了。然而被元谭牢牢挡在钧州走廊外。
东西两线作战羽都压力也十分大。有人听说凤君只留了万余人守城,赶紧收拾了行李外逃避难,而有的人觉得皇室都没有走,达官贵人也都没有走,这羽都一定是安全的。百姓也是有些惶恐,然而后来不知是谁把凤君在朝堂之上对几个高官破口大骂的事情传出来。一下子凤君在羽都百姓的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十一月中旬,羽都下了今年第一场雪。初冬看似温柔的小雪,却把深秋的萧瑟带到了肃杀。枯败的花朵,虚弱的树木,所有被风抚摸过的,都涂上了厚厚的寒。这注定是一场致命的死亡。天空中都是云,云里没有光,灰蒙蒙,撒下一片片白雪。
羽都皇宫收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喜出望外,另一个是意想不到:一个是宁光逢还活着;另外一个是,二皇子凤朝驰在战场上遇到了崔四爷崔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