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荒唐<!>
朱殷在太爷爷那里吃了一顿饭, 告完别, 这才离开。
找到戴长老, 告知了对方自己接下来的行踪,并将所有的事务交代下去,终于清闲了下来。
她预料到这几日就要回归,没想到,时间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不过休息了一小时,房间周围开始涌动起了气流。
很快,这股气流旋转而成旋涡,一股股灵气争先恐后涌入, 以朱殷为中心, 进行环绕。
在一股巨大的冲力中,朱殷的身影从房间内凭空消失。
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灵力环绕在朱殷周身,稳住脚步后,朱殷这才发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且, 此刻明显属于夜间,周围一片黑暗, 刚被传送过来,头部有些眩晕,灵力又出现了暂时的情况,对于周遭的一切, 朱殷也看不清楚。
不过,朱殷知道,这不过是被强制传送的后遗症,只须片刻,灵力便会慢慢恢复过来。
抚了抚额头,朱殷准备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时,房间里忽然传来男人的喘息声。
朱景之红润着一张脸,仗着黑夜,没人发觉他的神情,眼神一片迷离。
被褥上四处散发着熟悉的幽香,体内一股股热意直涌而上。
抓着被褥的手越攥越紧,埋在枕巾的脸也越埋越深。
可陷得越深,心里空意却越来越浓。
“嗯殷殷。”
情难自禁唤出她的名字,眼里的情意却越来越浓。
“啪”
房间的灯忽然大亮,朱景之迷茫地抬头,入眼的便是那一抹让他梦魂萦绕的身影。
他红润迷离的脸庞瞬时顿住,眼神不错地盯着朱殷,不敢眨眼。
“你怎么在这?”
朱殷环顾四周,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对朱景之的出现不由有些疑惑。
她话落,男人的瞳孔顿时瞪大,喃喃道:“竟还有声音。”
朱殷皱眉,凑近看他:“你怎么在我房间?”
然而男人不理会,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眼里弥漫着一种浓郁到无法忽视的情绪。
朱殷不知他在看什么,脸上也是一阵疑惑。
朱景之望着这张魂牵梦萦的脸,情难自禁道:“殷殷,我幻想的你越来越漂亮了。”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却不敢动,深怕稍微一触碰,眼前的一切如同水中花镜中月。
他这副痴迷的样子,看得朱殷一阵莞尔,只以为他神神叨叨地,伸出手,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在说什么?”
朱景之迷离的眼神顿时惊呆了,瞳孔顿时犹如铜铃。
他刚刚感觉到了真实的肢体碰触吗?
不可能!
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怎么会产生肢体碰触。
他已经不是一次产生这种幻觉了,可以往只要稍有肢体接触,立马就会将他拉入现实。
所以,每次产生幻觉,他都不敢有动作,珍惜这片刻的幸福。
难道说这一次的幻觉升级了?
朱景之迷愣的眼神,让朱殷有些无奈,开口让他下来,也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若是戴森敢这么不听话,早就一巴掌甩过去。
但对着这位,朱殷到底还有些良心,拽了拽他的衣领:“我很困,你能下来吗?”
朱景之犹如被一道雷劈中,神情猛然清醒。
“殷殷?”
“是我。”
朱殷虽不知他为何激动,却还是好脾气答道。
“殷殷!”
朱景之猛然抓住了朱殷的手,如玉的手感,滑润的感觉瞬间让他湿了眼眶。
“殷殷,你真的复活了?”
他的眼中带泪,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狂喜。
“复活?什么意思?”朱殷觉得不过离开一个月,朱景之比初见还难沟通了。
神神叨叨地,一会笑,一会哭,而且脸色红得吓人,像生病了一般。
可朱殷观他又没生病,她顿时对男人这种生物有些头痛。
“你不是”朱景之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
手中切切实实地触感,无不提醒着他,这是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复活,也只是魂灵觉醒,是没有实体的。
他终于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他们误会了,殷殷根本没事。
原本的疑问瞬间咽了下去,紧张地问道:“你这些天去哪里了,是不是被谁困住了手脚?”
“你想多了,就是修炼上的问题,无意中去了隐世界。”
听到这里,朱景之大喜之下,才恍然。
“你去了隐世界,可我们查过隐世界的登记记录,并没你啊?”
当初,朱家权势还在,利用手中的人脉几乎在全世界的范围搜索,可却搜寻无果,又花了大价钱,收买了赵家,让他们联系隐世界的登记者,查了一番登记记录,也没有查到朱殷的信息。
当时,朱殷刚刚觉醒天赋,正是状态虚弱的时候,玄士历史上,有多少刚刚觉醒天赋就被人暗杀了的,所以,他们认定是木秀于林,被风摧之了。
可谁又能想到,朱殷竟然没通过登记者那里报备,还能进入隐世界。
要知道没有报备的人,根本就没有进入
的入口,所以,根本没有人能想到这个可能。
“我体质特殊的原因,抱歉,之前未和你们商量,你们是不是”
“你不用道歉,殷殷,只要你活着就好。”朱景之情绪有些激动,就连嘴唇都在发抖。
朱殷看出他情绪不正常,想了想,还是问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情况?”
朱景之虽然情绪有些不正常,但还是把她离开后,这么多天,朱家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们。
等说完后,只看着朱殷面上愕然。
朱景之忽然觉得羞愧难安,他握着朱殷的手紧张道:“殷殷,是我没用,没有照顾好你的家人,我”
朱殷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怪不得朱景之。
“不是你的错,早知如此,我应该提前和你们说一声的。”
她前世除了和李玉白牵扯深些,几乎算得上孑然一身,又是散修,习惯了自由和独来独往,没有做事之前和人报备的习惯。
没想到,这一疏忽,竟然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她现在应该庆幸这些人谋的只是权和财,若是
朱殷眼里闪过寒气。
“殷殷,你别多想,你能回来,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说完这话后,朱景之忽然想到自己和朱殷的关系,顿时手一烫,连忙松开了手掌,一颗心忍不住激动又紧张起来。
朱殷没看出她的异常,还在想着朱老爷子和朱三夫人的情况。
“明日,一早,我们去医院,今天这么晚了,他们肯定休息了,就别告诉他们我的消息了。”
朱景之点头,无措地攥了攥睡衣。
朱殷又道:“对了,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我房间?”
“我”朱景之才开口,一张脸已经红到彻底。
朱殷没看出他的异常:“还有,刚刚我一回来,就听见你在喊我,是做梦梦到我了?”
朱殷问这话,绝对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好奇。
“轰”
朱景之只觉得脑袋都炸开来了,他方才情难自禁地声音竟然被殷殷听见了。
“我”
朱景之都羞地难堪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朱殷另一个问题又抛了出来:“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奇怪,你很难受吗?”
这话落后,朱景之什么也没说,迅速站起身,落荒而逃。
他从来不知道,被殷殷问这些都是一种折磨。
尤其那纯粹的眼神无辜地看着他时,朱景之只觉得要命。
可等他一声不吭逃出朱殷的房间后,又有些后悔。
想要进去,哪怕是在她身边看着她也好,总比干站在这里强。
他现在唯恐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或者只是一场梦,等到梦一醒来一切只是一场空。
朱景之心里有些不安,他越发想进去看看朱殷到底还在不在,可却不敢敲门,一怕打扰到朱殷,二怕,等敲门进去后,却发现并没任何人存在,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更不敢用力,深怕这只是一场梦,他一个用力,会惊醒了美梦。
于是,纠结不安的他,硬生生站在朱殷的房门外,守了一晚上。
直到天明,朱景之想到朱殷说过,一早要去看望朱老爷子和三婶,不管这是不是一场梦,朱景之都要把它演绎地完美,这才起身离开了朱殷的房门前,来到了厨房。
别墅里的佣人早就被朱景之遣退,这么多天,他一人住在这里,也不过是靠着泡面度日。
但好在厨房里米面不缺,朱景之不想委屈了朱殷,便自己亲自下厨。
可他是被作为朱家接班人培养的,和朱殷一样,都是金尊玉贵养大的,这种粗活,他压根没做过。
别说没做过了,就连厨房他都很少进。
严格来说,这真的是朱景之第一次下厨。
不过,磕磕巴巴,也总算是做好了一碗面。
朱景之做好早餐后,再次来到朱殷房门前守着。
于是,当朱殷一打开房门时,看见的便是朱景之那张喜悦的俊脸。
朱殷初见时,就曾发觉朱景之的颜不错,那时他还带着病态,脸上却不掩俊俏,如今一个月不见,朱殷讶异的发现,朱景之一张脸像是被滋补过似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俊意,原本想摸摸那张俊颜,陡然想到这么做不合适,这才放弃了想法。
朱景之见朱殷出现的瞬间,心才安定了下来,确定这不是一场梦之后,他又不由自主地回忆到昨晚的事,顿时不敢再抬头看朱殷一眼。
两人吃过早饭,一同来到了医院。
因为朱景之说朱三夫人的情绪一直很是崩溃,朱老爷子到底为了朱家着想,状态恢复还算不错,所以,朱殷想了想,便率先来到了朱三夫人的病房。
可想而知,当朱三夫人见到自己朱殷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时,形态有多疯狂。
她先是和朱景之一样,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觉,神神叨叨询问朱殷过的好不好。
直到确认朱殷是真实存在后,顿时拉着朱殷一顿猛哭。
朱殷从朱景之那里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不能多哭,连忙哄劝着她。
朱三夫人别人的话不听,唯独对女儿的话言听计从
。
女儿一说,她立马擦干眼泪,拉着朱殷一口一个宝贝的叫着。
等弄明白事情的始末后,别说责怪殷殷了,开口就责怪朱家人,她女儿活的好好的,竟然被他们诅咒了。
对于朱殷疏忽没告诉她这件事,她更觉得不值一提,别说怪不了她,就是朱殷真的做错了,朱三夫人都能睁着眼说瞎话,给朱殷开脱。
等母女俩亲热了一会,朱三夫人这才发现一旁的朱景之。
顿时一笑,当下就找了个理由把朱景之支走,说她们母女有悄悄话要聊,让他到房门外守着。
朱景之见朱三夫人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有些哑然。
毕竟之前,三婶还将他当做救命稻草,每每见了他,恨不得他化作殷殷,如今却毫不留情地丢下了他。
朱景之好笑了一声后,便离开了房间。
他自然不会打扰母女的亲热,虽然他心里很羡慕三婶,能和她光明正大的亲热,而他
想到昨晚,朱景之有些羞涩,心中升起一股想要逃避朱殷的念头,可又舍不得。
走神时,朱景之余光好像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了前方不远处的朱老爷子的病房,在心中稍微过滤了一下,觉得好像是苏简的背影,朱景之便没在意。
就在朱景之在外面守着门时,房门内,朱三夫人却告诉了朱殷一个重磅消息。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和人结婚了,而且结婚对象竟然还是朱景之?
朱景之得知这消息的瞬间,只觉得荒唐。
她从来孑然一身,身边怎么能突然多出一个男人相伴。
朱三夫人似乎看出她的抗拒,连忙道:“殷殷啊,你如果不想,妈也不委屈你,可是景之这孩子,真的对你没话说,他当初误以为你怕你孤单,所以这才求老爷子,老爷子当初为了你考虑,有些意动,但是他毕竟也是朱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不忍心耽误他的一生,老爷子一直没松口,他哭跪着求老爷子几个月,才答应下来的,就连我看着都感动,殷殷啊,你看看你不喜欢,这会怎么办呢?”
朱三夫人犯了难,她自然不想勉强女儿,她当初那么讨厌白颢,也能因为女儿喜欢对他笑脸相迎,如今自然也能因为女儿的不喜欢,对朱景之也没那么满意了。
可是,她心里其实还是很偏向朱景之,毕竟这么多天,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感动了她。
扪心自问,景之这孩子可是将殷殷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把殷殷交到他手中,她是最放心不过了。
可看着女儿的表现,她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
朱殷更是头痛,她就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简直是荒唐。
除了荒唐,她压根想不到还有其他词可以形容了。
“殷殷,你若真不满意,那妈妈去帮你和景之说,让他自己主动解除婚约,以后妈妈再给他找个好姑娘,将他的媳妇也当亲女儿一样看待,你看怎样?”
朱三夫人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她这是为了讨女儿开心,失去过一次,朱三夫人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女儿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虽说如此,她心里却觉得愧疚难安,景之这孩子是真的
唉,只能委屈他了。
朱三夫人惋惜愧疚间,朱殷却叹了一口气:“此事先放在这吧,先什么也别提。”
朱老爷子已经答应,并且他们之间的事已经成了事实,这件事不是朱三夫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三夫人闻言,自然是全听朱殷的。
母女两人聊了会,朱殷表示要去看望朱老爷子,这才离开依依不舍地朱三夫人。
出了房间后,正好和朱景之互相对视了一眼。
男人长着一个高高的鼻梁,偏偏垂着眉眼,朱殷想到两人的关系,第一次仔细打量对方的长相。
这一细看,却不由莞尔。
朱景之的耳朵一片粉红,薄唇显得有些无措,俊脸上也不知何时弥漫上一抹红意。
她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害羞上了,这是什么奇特的体质。
正欲出声,余光忽然注意到朱景之今日穿着的亚麻色的衬衫上,解开了几颗纽扣,颇为性感的胸膛隐约毕现。
朱殷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脸庞的肌肉,俊脸顿时一片绯意,抬起头,幽深的眸子如同水墨画,此时却透露着茫然。
朱殷又伸手指了指他的衣领,朱景之更是不知她是何意。
朱殷偏头,注意到来来往往的护士中,许多偷偷打量着他的眼神,目光若有若无放在那裸出的位置,拧眉道:“敞怀可不是好习惯。”
说完,她便向着朱老爷子方向而去。
朱景之脸上一片呆意,连忙照了照一旁的玻璃,透过玻璃的反射,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是衬衫上一只扣子滑落了。
他心里有些讶异,不知朱殷为何注意到这里。
但竟然已经惹得她不快,朱景之不作多想,连忙将滑落的扣子扣好。
对着玻璃照了照,又不放心地将上面两只多出来基本上用来装饰的扣子,也一丝不苟地扣了上去。
瞬间,真个人的气质便不由自主地刻板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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