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战火纷飞，弱肉强食
巨噬族的生命形态常人很难理解，它们似乎没有性别之分，人类也无法依靠主行星生物的特征、标准来判断它们是否具有智慧，因为它们没有大脑，身体的中心仅有一颗坚硬的“核心”。
然而，“无脑”不代表没有智慧、不具备学习能力。
巨噬族的外表是一颗黑色的球，柔软、脆弱, 却又危险无比，它们会用柔软的外部身体组织吞噬一切的能量、物质，包括侵蚀性极强的崩坏能。
巨噬族貌似只有大小之分，外貌几乎一个模样，但个体之间好像也是有区别的，不过人类看不出来。
梧桐家饲养了几只, 通过观察、人类发现，有的巨噬族吞噬、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身体会进行分裂, “生”出一些小黑球，而有的不会分裂，似乎能一直成长下去。
出现差异的原因目前还没有探究出来，有人推测可能跟体质、心情、性格有关。
也有人推测跟地位有关。
体型越大的个体自然越强，因为它们的吞噬、消化和生存能力越强，特别抗揍，很难死去。
第三舰队算上主舰，共有151艘舰船，其数量在一个外星种族的面前，显得很不起眼。
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黑色球体仅在一瞬间便淹没了整支舰队。
当然，这不代表着人类没有反抗能力，不计其数的黑球在人类所制造的各式各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下，纷纷被撕碎了身体、湮灭了生命。
经常能看到黑色的“海洋”被一艘舰船的一道激光束武器清出了一片“空地”，仅有三分之一的舰船一同开火, 就能够抵挡住巨噬族的“海洋”攻势。
哪怕有一部分巨噬族的生物靠近了舰船，可它们也很难吞噬、突破舰船的“防护罩”。
每艘舰船的防护罩都具有极强的杀伤性，至少有3层，并且，还能限制、抵挡住部分巨噬族的空间跳跃能力。
不过，这不代表防护罩是无敌的，因为它会被消耗。
在不使用行星级武器的情况下，人类文明与巨噬族的战争无疑是一场漫长的消耗战。
第三舰队的作战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是三成数量的舰船负责“输出”，三成准备输出，三成在保养、装填和更换武器等等。
梧桐的目的也不单单是灭族，更是为了测试各种新型武器的性能及特点，收集相关的信息数据，否则早就使用歼星级武器或反物质武器了。
除去极个别的人类个体，无论在什么时候，人的身体、能力所造成的破坏、攻击力，永远没有人使用武器恐怖，包括律者和融合战士在内。
如果认为律者的破坏性是顶尖的，可能是没有看到过更恐怖的武器。
因为人的身体所能使用、操纵、储存的能量与力量是有上限的，哪怕权能再强大、再逆天、懂得的知识再丰富，用不出来也白扯，而武器却仅仅受文明发展的限制。
举个例子，太阳表面的温度约6千摄氏度左右，而氢弹爆炸时的中心温度高达千万～亿摄氏度, 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氢弹完全能够消灭、摧毁除了终焉以外的任何一名律者。
而氢弹这种既不方便，威力又一般，还容易误伤他人的低级武器，早就被现在的人类淘汰了。
在崩坏能存在，劳动力与资源又足够，还不用担心环境被污染的条件下，人类天才的创造能力得到了喷薄式的发展、进步。
舰船外打得热火朝天、“骸骨遍野”，舰船内，梧桐等人在悠闲地喝茶。
到达了这里，梧桐反而放松了下来，他还抽出了一点时间，用巧克力、干果、蛋糕和水果等食材“捏”了一个1:1比例的终焉，当作了甜点。
厨艺不仅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梧桐的艺术水平还算不错，把“终焉”做得栩栩如生、香甜可口、甜而不腻，味道极佳。
终焉吃的最多，她也不介意甜点的外表，把“自己的脑袋”切下来就造，让一旁的西琳看得贼心痛。
这么完美的艺术品怎么可以切呢？怎么可以吃呢？
嗯……味道真不错。
“你不吃点吗？”梧桐掰下了一根嫩白的巧克力夹心手指，对姬子说道。
姬子正盯着显示器，观看着外面的战争局势。
闻言，她回过了神，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喝了一口茉莉花茶，道：“不了，热量和糖分太高。”
“那你就离我们远点，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
姬子知道梧桐是在开玩笑，是在缓解她紧张的情绪，所以也没有在意。
身临其境与看视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姬子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更没有西琳那种逃跑能力，因此，外面的场面让她有点震撼、紧张，甚至是心惊肉跳。
如果此刻的她出现在了舰船外，可能活不过5秒。
姬子推了一下自己戴的平面眼镜，平静的说道：“根据我的计算，若是这么一直打下去的话，至少要打半个月。但是，我们所携带、储存的能量、资源，只能持续消耗十天。”
“你应该知道这艘主舰是干什么用的吧？”
“真的要那么干吗？”姬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从虚数之树那里抽取能量实在是太危险了。”
“所以我们的实验地点是在这里，即使‘翻车’了，也不会波及到人类。”梧桐笑道，“而且你顾虑的东西太多了，我们的举动未必是危险的，可能很安全。哪怕我们有能力一次性从虚数之树那里抽取了一个太阳系总质量的能量，虚数之树都不会‘看’我们一眼、搭理我们一下，因为这点东西对于祂而言，太过微不足道了。”
姬子自然明白梧桐所说的话，但她的心里仍然慌慌的。
梧桐见此，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和崩坏意志，都曾是虚数之树的奴隶，但是我们都挣脱了‘枷锁’，得到了自由，你知道为何会如此吗？
“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有多大的能力，而是虚数之树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行为，祂不稀罕搭理我们。
“哪怕特殊到极点、对于我们而言不可战胜的崩坏意志，在祂的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在一般情况下，一双未洗的手上有80万个细菌。你会在乎其中一个细菌在干什么吗？会在乎它的心情、以及它在想什么吗？
“我们、包括崩坏意志，对于「树」而言，就是那一个细菌，甚至连‘细菌’都算不上。
“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也别以为自己配当虚数之树的敌人，视祂为敌人的存在有的是，但祂的敌人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量子之海，祂自己的‘另一面’。”
“……我明白了。”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嚼着甜点的西琳抹了一下嘴角处残留的巧克力，主动转移了话题：“老大，能不能把这个‘收音机’关掉？外面的声音太吵了。”
外面战斗的声音无法在真空中传播，更透不过“防护罩”，但舰船中有一个特殊的接收装置，能够接收并播放出外界的战斗声。
“不能。”梧桐说道。
“那我晚上要怎么睡觉？姬子刚才说，至少要连续不断的打半个月的吧？”
“你还想睡觉？你心咋这么大呢？”
“嘿嘿。”西琳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这不是跟您学的吗？您都这么懈怠了，我也紧张不起来。”
西琳跟姬子的性格差别挺大的。
“老大，它们不怕死吗？就这么硬冲？”西琳看了眼窗外的情景，不解的问道。
“没有生物不怕死，它们只是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性命。”樱喝着茶，从容的说道，“它们跟人类不同，不要用人类的眼光与道德观念去看待它们。”
“什么意思？”
“在它们的社会中，弱小者没有掌握自己生命的权力，它们的生命、力量以及命运等等，都属于强大者。强大者几乎完全支配着弱小者，理所当然的吸取它们的‘努力’、‘成长’、‘养分’……壮大自身。”樱解释道。
“这不是跟某些人类一样吗？”
“还是有区别的，人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否则总有一天会走上末路。”
这时，姬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它们的‘主力’、强者，还没有出手？”
“呵呵，当然了。”樱笑道，“它们很惜命，正忙着吸收弱小者的遗骸呢！这场战争，对于大部分的巨噬族生物来说是灾难，但对于某些个体而言，这就是一场‘盛宴’。”
樱用勺子舀了一勺甜点，放到了嘴里，笑眯眯的说道：“壮大自身、且无比美味的盛宴。”
根据观星、奥托等人推测，巨噬族侵略人类家园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掠夺、吞噬，更是想借人类的手，开一场盛大的“宴会”。
人类武器发射出的能量也是能量，它们能够吞噬，这个种族，越打越强。
在大型个体看来，它们牺牲的仅仅是体积小的弱小者罢了，得到的更多。
这个种族文明的成长史人类不得而知，但已窥见到了一二。
人类为什么要给它们命名为“巨噬族”？
“巨”为何要在第一位？
因为“小”的，只是工具，不是这个种族的核心。
哪怕体型小的占据了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