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不堪入目
雨儿有些不满,她可是提前打听过的,这个位置坐的是戎族有身份的人,就只有一个妻室,还没为他添个一儿半女的。
她就不信了,她好不容易争取来这次机会,可不能放过,这是她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身边的同伴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皱眉,怎么回事,上台换人也就算了,现在搞得哪一出?
当上面的皇女和将军是傻子吗?
雨儿才不管那么多,身子已经偏向了达犀力,达犀力却突然站起来,
雨儿被吓了一跳,以为达犀力要告发自己,脚步一顿,达犀力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达犀力只是举起酒樽朝赫连初敬酒,赫连初颔首,饮了一杯。
达犀力看见了她身边的达戎安,目光一滞,这容貌是戎族人!难道是那个孩子?
来不及多想,暂且先坐下,已经敬过酒,再不好一直站着。
既然坐在皇女身边,这京都之中就只有那个孩子是戎族之人,他还在想怎么向赫连初请旨见他一面。
赫连初觉察到达犀力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达戎安,他却只是一直低头看着果盘里的葡萄。
显然是在躲避达犀力探究的目光,赫连初摇头,要是从小的时候就接到宫里跟她在一处,那估计像齐余这样的人也没机会欺负他了吧。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了,还好有霍忱的陪伴,否则达戎安该怎么重拾对生活的向往呢。
赫连初戳了两下发呆的达戎安,“光看不吃,这葡萄不酸的”,达戎安只是点头,他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达犀力。
“不吃也行,那好歹看看舞呗,跳的还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个搔首弄姿的舞女。
只是达犀力都不鸟她,眼睛都抽筋了也没能换来一个眼神,从头到尾达犀力没抬过头。
一曲完了,众人退场,雨儿咬牙,气死她了,那个男人竟然都不用正眼瞧她。
退下来后,刁嬷嬷走过来,“雨儿,你怎么搞的,一月呢?”,雨儿脸上的慌乱显而易见,刁嬷嬷的手段自己可是清楚的。
“一月……,一月她脚崴了,就央我替她上去”,她可不敢说是她把一月推倒崴了脚的,刁嬷嬷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
都是过来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只是现在覆水难收,已经出了状况。
“到时候皇女和将军怪罪下来,有你们好果子吃”,刁嬷嬷摇头,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干这般事出来。
想要出人头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雨儿悻悻的,将军倒是有些可怕,但是那个皇女,看着就是个小姑娘,不可能把她怎么样的,最多也只是说上两句。
“嬷嬷,我也没有出什么大差错,皇女未必能看出来,您就放心吧”,雨儿害怕刁嬷嬷。但同时也瞧不起她。
一把年纪了,才混了个嬷嬷,要是她肯定都已经在宫中崭露头角了,哪里会在乐坊里熬那么多年。
从青春貌美熬到老态龙钟,她看着就可怕,一点儿上进心也没有,宫里贵人一抓一大把,随处可见,凭着自己的样貌和身段儿,可不愁找个好去处。
刁嬷嬷嘴角浮现一丝嘲讽,这种人她在宫中见得多了去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总是做着美梦,幻想着凭借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上位。
能在宫中混的风生水起的都是狠角色,怎么会瞧得上这种货色。
偶尔有个借着美貌攀上贵人的,也是少数,只是背后没有势力没有财力,容貌总有衰老落败的时候,终归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
世上总有美人,美人总薄命。
过了几日,雨儿见还没有罚自己,不由得又开始蹦哒起来,看来皇女果真只是个孩子,竟没看出来自己的错处。
赫连初听禾一说过以后,笑出了声,“好啊,作点儿好啊,闹大一些,孤等着帮她一把呢,可别叫孤失望”。
这种有眼无珠瞧不清形势的人,最适合送死了。
她的母族有一个儿子,好色纵欲,最喜欢这种细皮嫩肉的姑娘了。
到时候要是帮着她娶了这个雨儿,岂不是正好凑一对儿,省的祸害旁人了。
“这几日就放的松一些,让她们好好表现,尤其是赫连乙来的那几日里”禾一顿时了然于心,点头。
“听说,达犀力去看达戎安了”,赫连初饶有兴味,这一对父子能聊点啥。
禾一续了茶水,端给赫连初,“应当是说些体己话,况且达戎安的母亲也在北夷,因着这个他们也能说上几句”。
那个因为美貌而被争夺的女人,赫连初都想象不到,能生出达戎安这般好看的孩子的,该得是多美的人。
要是有机会的话,她可真想见见。
在京城短暂的停留了几日,也见过了达戎安,达犀力准备启程回去,他可是有家室的男人,自然时时刻刻都想着独守空房的妻儿。
这日霍忱倒是有空,就陪着达戎安来。
达戎安得了赫连初的允许,站在城门处送他们离开,看着戎族队伍缓缓离开,眼中有一丝不舍。
赫连初看着达戎安看达犀力的眼神,那里面是有着对于父亲的依赖的。
只可惜了达犀力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不然可能会对他更好吧,达戎安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性格了。
往达戎安身侧看去,霍忱睁着桃花眼,长的一副好皮相,装疯卖傻。
赫连初顿时觉得她应该将达戎安和霍忱分开,不然达戎安也会变成那副样子吧。
咦,想想就受不了。
赫连初不禁打了个寒颤,达戎安那张异域脸扮猪吃虎,其实还挺有画面感的。
达犀力的背影渐行渐远,却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达戎安眼中有热泪涌出。
赫连初立马撇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万一达戎安害臊,羞得跑回去了她可哄不回来。
霍忱反倒粗鲁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去达戎安脸上的泪水,“没事儿,以后有我罩着你”,说着还动手将达戎安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
赫连初不忍直视这场面有多肉麻,转过去干呕两声,以示自己被恶心到了。
霍忱不觉,还顺带着揉了两把达戎安的脑袋,任由他的眼泪和鼻涕糊在自己衣服上。
“不哭不哭,昂,霍忱在这里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还安慰着达戎安,两个人瞧着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