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节【牡丹花开】
更新时间:2013-12-20
“秋菊,春兰”
叶君宜在睡梦中醒来,只觉得全身酸软,眼皮沉重不想睁眼,软绵绵的唤着丫鬟们。
“宜儿,你醒了?”
一个男子惊喜的声音传来。
“侯爷?母亲!”
叶君宜听得这男子的声音,人清醒了过来,猛想起了老夫人被蛇咬的事,一下子睁开双眼就准备翻身起床。
“别,别起来。”徐子谦慌忙将她接到怀中抱起,“母亲没事,你快睡下。”
叶君宜定睛一看,眼前的徐子谦又是滿脸胡子拉碴的,双眼焦虑而关切。不由得心中一动,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下巴,有些哽咽的说:“侯爷,母亲被蛇咬了。”
“嗯,大夫说你处理得及时,又用了药,母亲是无事的。倒是你吸了毒血,已昏了一天一夜了。”
徐子谦越说越是觉得心疼,手抚着一头青丝,又滑到那精致的粉耳,洁白无暇的脸庞;对着在他耳边呼出热气的小嘴吻了上去,他是那样小心的纠缠着那蛇一样的小舌,久久的久久的,不愿离开。
“宜儿,”吻着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怎的这么傻?”
嗯当时就这样,不吸可有什么办法?嗯侯爷,你快放开我。”
听到叶君宜娇嗔的话儿,他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用大迎枕靠在她身后。
“青玉。”徐子谦从床上下来,把身子挪到旁边的太师椅上。
“爷!夫人醒了?”青玉听了使唤,走了进来,见叶君宜半躺在床上,有些惊喜,“夫人,你醒了,太好了。秋菊,快把刚巧温好的燕窝端来。”
外间候着的秋菊、春兰、李氏,一听夫人醒了,也是忙不迭的扑了进来。
叶君宜毕竟年轻,食了燕窝便觉得精力恢复八成了,惬意的舒展舒展睡得酸疼了的身子。
“啊,燕窝真好吃哩!”
“扑哧”春兰听了,捂着嘴笑了出来,“老夫人拿了好些来呢,说是云南才进贡上来的上等血燕,好看的:。夫人喜欢吃,待会我又去给你炖一大盅,让夫人吃个够。”
徐子谦和众丫鬟听了,也是欢喜得笑声不止。
君宜也讪讪的一笑,心里却是有一丝疑惑:才进贡的血燕?没听说徐子谦有什么亲戚在后宫里呀,这那来的?还好些呢,这东西一两,二两也是极难得的吧。
“侯爷,妾身要去看母亲。”她说着就要下床。
“都说母亲没事了。”徐子谦阻止道,“等你身子稍好一些吧。”
“不要,妾身在回心苑躺了几天,现在又挪到哎,这是那儿。”
“呵,”徐子谦见她现在才发觉挪了地方,不觉得宠溺的一笑,“这是在母亲的屋子里呢。你给母亲吸了毒血,母亲是无事的,你却昏倒在地了,母亲见了,非得把你安置在她屋内,自个儿到佛堂里去住了。”
“哦,”叶君宜听了,有些拘束不安,“侯爷,这可怎么能行?我”
“无事的,以前母亲也常在佛堂里住,里面一应生活物什是齐全的,不必担心。再说了红英说正屋还要收拾几天,母亲也讲了,这几日里你就安心住这儿,别搬来挪去的了。”徐子谦讲道。
哼,住这儿,徐侯爷和那些小妾通房可就方便了。叶子宜心里不舒服的嘀咕着,把身子侧向床内面,低着头玩弄着系在腰间的白色纱巾。
“母亲的房后种有牡丹,这会子开得好多呢。”徐子谦见她不出声,知她是有些太开心了,抚着她的背说。
“真的?”她听了,马上高兴了起来,这真是个好季节,“你们府里怎的这多花?就像是个百花园。”
“傻瓜,”徐子谦笑着说,“你是这当家的主母,怎么是你们府了?”
叶君宜听了,也自觉失言,调皮的伸了伸小舌。
“这本是前朝沐王爷的府第,沐王爷有个女儿,想你也是听说过的,是当今的云捷于。当年沐王爷生下此女时,有道士占卜说此女是仙女下凡,成人后将贵不可言,沐王爷听后心中是十分得意,对此女宠爱异常。并因此在府中遍种各种花树,寓意为女儿乃是上天花神下凡尘来。”徐子谦搬弄着她的纤纤十指,讲着前朝的旧事。
“哦,”叶君宜听了,不由得犯了痴,“既是前朝王爷之女,又有占卜过此女会贵不可言,当今圣上何以不避会,还封她为捷于?说不通吧,要不是她确是相貌出众或是占卜真的很是灵验?”
“哼,”徐子谦一听,顿里正襟危坐,面色严肃了起来,用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着床沿,“这个沐王爷可是个人物,当初我军与前朝的军队对恃于京城内外时,眼见这破城是近在眉睫,京城已是囊中之物,这人却只身骑马来见我皇,说是愿投诚为内应,圣上接受了他的投诚,这才保住了他的地位与产业。16年前却又与前朝遗臣联合起来谋反,欲举前朝皇子云之先为皇帝。”
“结果失败,被抄家杀头?那这个云捷于又是如何幸存并进宫为妃呢?”君宜接下去说道。
“那是因当今圣上仁慈,为稳定另一些前朝遗臣,只是将他夫妇二人斩杀,抄家,独
女云馨儿却只判入宫为婢。这云馨儿入宫之时已有十余岁,先皇后陈皇后听说了她出生时的乩言,便故意将她放到浣衣局为奴,不准她有丝毫见到圣上的机会。不料几年后陈皇后竟病逝,圣上迎娶月支国公主萧氏为后,这萧后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日里竟在宫中偶遇这女子,萧后见她相貌学识出众,觉得可惜,便将她提到身边侍候。哎!”徐子谦深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将手在床板上一拍,“她终将还是找到机会将皇上迷惑,被封为皇妃了。”
“这么说,这道士的占卜,倒真是灵验呀,其他书友正在看:。”君宜支着头望着他。
“哼!这道士!”徐子谦腾的站了起来,“不过是骗子一个而已!谋了多少财,伤了多少命,连他自已也算不清了,这”
忽然他对上了君宜那双水汪汪的大眼,觉得自已有些失态了,“嗨,不说了。夫人,这些什么占卜道士千万不可相信。”
“嗯,”君宜望着他点点头,“其实妾身是不信这些的,只是觉得这云捷于真正是幸运至极。”
“可不是,她真正是侥幸至极!”徐子谦脸色凝重的望向窗外,不再言语。
他背着她负手而立,那带着忧虑肃静的表情,那挺拔的身姿势让她着迷。这样的他在她被挟持时,在她在山上被他捉住时,她是见过的。现在,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在回周府后,是那么的讨厌他——因为这样一个男人居然没有多看她一眼!
爱人呐!原来你是在这里!
“爷,”叶君宜看到她的筝居然放在这屋内,“你是想听妾身弹筝吗?”
“哦,”徐子谦听了叶君宜的话,脸柔和了下来,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在她耳边轻语,“宜儿要弹给我听吗?”
徐子谦说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了她的脸上,弄得她脸痒痒的,小脸顿时满面春带色。
“那要看爷愿不愿听宜儿这”
“当然愿意。”听到君宜那带嗔闻不可及的声音,徐子谦的心哩,软得能揉出水!他满面含笑,看着自家夫人那桃花一样的面庞,眼竟是移不开了。
“侯爷,夫人,”在一旁的青玉见状,笑盈盈的道,“大夫说了,夫人醒了,毒就已经清了,对身体是无妨的。不如到牡丹园去弹琴吧?出去吹吹这风对夫人的身子是有益的。”
“嗯,好!”徐子谦把手往床沿上一拍,精神无限的立了起来,“给夫人梳洗更衣。青玉给我也拿一套衣衫过来。”
说着自己也去了净房更衣。
牡丹园就在老夫人房后的,叶君宜一跨进去便是眼前一亮,这里足足有好几亩大,全是牡丹花呢!红的、粉的的、紫的、白的,复色的,单瓣的、荷花样的、菊花样的、皇冠样的、绣球样的各色的,各样的,令人眼花瞭乱。
“好美,好美。侯爷,侯爷,好美。”叶君宜欢喜的挣开扶她的丫鬟,跑到花丛中中蹲下去闻了这朵,闻那朵。
“哈哈哈”
叶君宜在花丛中张开手臂转起圈来,只用一根纱带缠着的三千青丝和那披着的金丝薄烟翠绿纱衣,一起在花丛中飘散开来。
徐子谦看着在花丛中飞舞着的妻子似是一只在翩翩起舞的蝴蝶,似是那花中快乐的精灵,啊!那个是他的妻?不由得看呆在那里,错不开眼。
忽然,转着的叶君宜绊到了一颗石块。
“啊!”
她惊呼一声,觉得自已定是要摔倒在地上了,害怕得闭上了眼。
“怎不小心些?”
一个温柔的声音却传进了耳里,而这“地面”不仅温软,还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男子气息,是那样的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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