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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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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都散了, 只剩下了本村的人, 沈天翔扫了大家一眼,扯着嗓门大声说道:“现在大家都清楚了, 姜瑜这些年上学、吃饭都是她父亲的战友出的钱, 跟周老三没半毛钱的关系。姜瑜不欠周家的钱, 也不欠周家的人情,以后谁也不许拿姜瑜欠周老三的人情来说事。”

    围观的村民都没吭声,个个脸上都一副赞同之色,要是有六百多块,他们也非常乐意替别人养孩子。这周老三赚大发了好吗?他还好意思在外面直嚷嚷着自己养姜瑜花了多少钱, 脸呢?

    澄清了这件事,达到了今天的目的,沈天翔摆了摆手:“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一散, 他扭头对梁毅和姜瑜说:“走,还没吃午饭呢, 你们婶子已经把饭做好了,就等咱们回去了。”

    姜瑜不好意思地说:“翔叔, 耽搁了你这么久,不好意思啊!”

    现在都下午三点了。

    沈天翔摆了摆手:“谁让你是咱们荷花村的人,我是村长,也是你的长辈,应该的,走, 回去吃饭了。”

    三人一前一后地往沈天翔家而去。

    冯三娘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眨了眨眼,泪珠又滚了出来,她咬住下唇,轻轻地唤了一声:“小瑜……”

    但是没有人理她,姜瑜头也不回地走了。

    丈夫被抓,女儿也不理她,冯三娘悲从中来,她垂着头,抹着眼泪往周家而去,刚走到门口时,一包衣服就丢了出来,砸到她身上。

    “滚,你个丧门星,带着你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女儿,给我滚,我们周家不欢迎你们娘俩。以后不许你再踏进我们周家一步!”周建英站在门口,把冯三娘的衣服、鞋子都丢了出来,撒了一地。

    农村人都穷,更何况冯三娘苦惯了,跟周老三又是半路夫妻,周老三并不怎么给她钱,她的衣服也很少,就一身棉袄,两件长袖,两件短袖,还有冬夏各一双鞋,都很旧了。就这么被周建英散乱地丢在了地上,真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冯三娘留。

    冯三娘脸上觉得火辣辣,羞愧难过都有,不过更多是仿徨无依。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周家不会再容她,那她能去哪儿呢?

    冯三娘拿下挂在头上的衣服,慢慢蹲了下去,把自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捡了起来,抱在怀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建英:“建英,我……我嫁到了周家,是周家的人了,你不能赶我走。”

    周建英双手叉腰,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卑微、低贱的冯三娘,嘲讽地笑了:“你又没为我们周家生个一男半女,还害得我哥,我爸相继坐牢,好意思留在我们家吗?这房子是我哥的,以后留给我哥娶媳妇儿的,你这种不相干的人,赶紧走,你要非赖在外面家,我就去请族叔过来,让全村的人帮忙评评理!”

    在村子里,同姓通常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所以关系也很铁,很团结,谁家有事都会照拂一二。虽然周家男丁都被抓了,不过周建英还有几个堂叔,吆喝一声,这几人也会照顾周建英几分。

    冯三娘怕了,周建英这个继女一向不好相处。她说得出就做得到,真把她那几个堂叔请来,自己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周家是真的容不下她了。

    撂下这番话,周建英直接砰地一声把门关了。前世今生,跟冯三娘做了两辈子的继母女,周建英对冯三娘这个人再了解不过,这个女人耳根子软,没有主见,欺软怕硬,顶多就在她亲女儿面前逞逞威风,稍微一凶她,她就萎了。

    就像前世,她爸把姜瑜卖了,冯三娘不也老老实实地跟她爸过了一辈子,伺候了她爸一辈子。她就不信了,作为枕边人,冯三娘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她爸做的事。说到底,这个女人就没心,只要她的日子能得过且过下去,她才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呢。

    现在,她把冯三娘赶走了,她肯定又会去巴着姜瑜,哼,姜瑜有这么个妈粘着,一辈子就好不了。

    不过,周建英垂下了眼睑,不甘地攥起手帕,力气大得将手帕都钻出了一个洞。她才是重生的,可现在却弄得父兄都进了牢房里,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反倒是姜瑜,那么平平无奇的一个死丫头,竟然越过越好了,还出现了一个男人给她撑腰,真够气人的!

    这个梁毅,究竟是什么来路?前世怎么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是她爸一直瞒着她,还是有其他原因?

    周建英吐了口气,扣扣搜搜,把去年攒的钱找了出来,放在口袋里,她明天要去县城看她爸,看看有没有法子救救她爸,就算不能无罪释放,至少也要争取少判几年。顺便再问问他,梁毅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还有她爸真拿了六百多块吗?没花光的钱又去哪儿了?

    周家大门外,冯三娘失魂落魄地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周建英开门,眼看太阳一点一点地往西边落下去,她不得不转身往村子外走去。天快黑了,她总得找个住的地方。

    走到村长家门口时,隔着围墙,冯三娘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闻到了食物散发出的扑鼻香味,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从早上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喝。而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孩子就在里面大快朵颐,理都不理她这个妈。

    想到这里,冯三娘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命苦啊,中年丧夫,女儿也不孝顺,现在的丈夫又进了牢房,继女也要赶她走,她怎么这么命苦。

    抱着头,冯三娘蹲下身,就蹲在沈天翔家的围墙下面,嘤嘤呜呜伤心地哭了出来。

    可没人知道她的伤心,也没人在乎她的伤心,她哭了半个多小时,哭得眼睛都肿了,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冯三娘只能站了起来,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一步一回头,慢吞吞地出了村子,回到娘家。

    看到她那副苦瓜相,拿着一堆旧衣服回来,冯三娘的嫂子马上拉下了脸,将舀水的瓢啪地一声砸到水缸上,连饭都不做了,直接推开了自己屋的门,回去躺到了床上。

    冯母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又是难过又是着急,忙把冯三娘拉到一边,低声问:“怎么回事?听说周老三干起了人贩子的勾当,被抓了,是不是真的?”

    冯三娘点了点头,小声说:“嗯。”

    “你都是什么命啊,嫁了两回丈夫都出事。”冯母跟着抹了一把泪,又问,“小瑜呢?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

    冯三娘抽泣着说:“她……她在村长家吃饭。”

    听到这句话,冯母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怎么这么傻,怎么不好好跟着小瑜。你是她妈,这孩子有正式工作的,还养不活你这个妈吗?你一个人跑回来做什么?”

    提起这个,冯三娘就委屈,她难过地看着母亲说:“小瑜她,她压根儿就不认我这个妈了,连喊都没喊我一声,我叫她,她也不理。”

    冯母听完她说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气得差点给了她一巴掌:“你有没有脑子,周老三差点把小瑜给卖了,你还听你那继女的,去找她求情,难怪小瑜不认你呢!你连谁跟你亲,谁是好,谁是赖都分不清吗?小瑜才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啊,继女那是别人生的,能跟你一条心吗?”

    “妈,你不知道,那丫头,那丫头不知怎么的,跟我一点都不亲,领了工资也没交过我一分,平时让她做点什么,她也总是推来推去的,一点都不心疼我这个妈……”冯三娘也有一肚子的怨言。

    冯母听了,直皱眉:“行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明天我送你回去,找到小瑜,现在就你们娘俩才是彼此最亲的人。你们商量一下,以后究竟怎么过。”

    听到这话,冯三娘张了张嘴,想问,她跟姜瑜是最亲的人,那跟冯母呢,这也是她的母亲啊,为什么不能收留她呢?

    可冯母已经气冲冲地进了厨房,并招呼她进去帮忙做饭。

    冯三娘无家可归,只能回娘家这事。姜瑜压根儿就不清楚,就是知道了,她也没兴趣,她已经给过冯三娘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那也没办法。

    姜瑜这会儿正在沈家吃饭。

    男人凑一堆,酒是铁定少不了的,越是看重,越要喝酒。沈天翔当真是舍得,把过年都没舍得喝的一瓶白酒拿了出来招待梁毅。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天南地北地侃大山,三个女人都吃完了,他们还没完没了。

    沈红英可没兴趣在这里听他们吹牛,她拉着姜瑜就走:“姜瑜姐,走,去我房间里看看。”

    姜瑜扭头看了一眼拿着酒杯的梁毅,有心想劝他少喝点,可那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顾着跟翔叔聊天去了。她生气地撅起了嘴,不管了,他喝醉了,丢人也是他的事。

    沈红英兴冲冲地把姜瑜拉到了她的房间,拿出两条红色的头绳跟姜瑜分享,又把自己过年收到的礼物摆了出来,问姜瑜有喜欢的吗?喜欢就送给她。

    姜瑜当然不要。

    分享完了小姑娘的小玩意,沈红英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又把主意打到了姜瑜身上。周老三那恶心的父子俩都提前进了牢房,荷花村对女主来说,安全多了,呵呵,现在就剩下怎么让她跟孙亭煜搭上线了。

    也不知是风水不对,还是其他问题,女主跟男主总是碰不着,真是急死个人了。

    沈红英想了想,要不先勾起姜瑜学习的兴趣,然后再撮合她跟孙亭煜?

    “小瑜姐,这道题你会吗?”琢磨了半天,沈红英把政治作业翻了出来,询问姜瑜。

    对姜瑜来说,最难的就是政治,她看了看,摇头:“我也不知道,红英,你明天上学问你们老师。”

    沈红英看了看外面红通通的夕阳,笑眯眯地说:“可是这作业今天就得做,明天要交,要不咱们去问问知青,听说他们好多都是高中毕业的,肯定知道怎么做。”

    为了一道题,特意去问知青。姜瑜抬头狐疑地看着沈红英,这小姑娘,该不会看上哪个知青了?不行,翔叔对她这么好,沈红英也大大咧咧的,天真单纯,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知青的巨坑里。

    “天都黑了,改天。”姜瑜一口气把沈红英堵了回去,“前几天才被拐卖,天黑出门,你不怕吗?回来的时候,路上肯定黑漆漆的,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沈红英还真被吓住了,乡下又没路灯,到处一片漆黑,走在路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可吓人了。

    她改变了主意,姜瑜也从善如流地拿起她的数学书:“这个你要有不会的,倒是可

    以问问我。”

    沈红英:我都上高二了,初中的知识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个姑娘在屋子里聊天,外面沈天翔和梁毅也没闲着。

    等姜瑜一走,梁毅先是举起酒杯,诚心诚意地敬了沈天翔一杯酒,道:“翔叔,谢谢你对姜瑜的照顾。”

    沈天翔跟他碰了一下杯,还是那句老话:“谢什么,谁叫她是咱荷花村的人呢,这是我当村长的责任。”

    这老村长还真是耿直,梁毅拿起瓶子给他倒了一杯,接着问姜瑜在荷花村的生活。

    提起这个,沈天翔也是唏嘘:“这孩子太老实了,以前就只知道干活,也就今年毕业了,长大了稍微好些了。可这孩子实心眼啊,你看周老三全家是怎么对她的,她在外面从没说过周全安父子俩一句坏话。”

    “哎!”长长地叹了口气,沈天翔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吐了口浊气,恨恨地说,“你是不知道,这周家父子俩是根都烂完了。周建设那混蛋……”

    几杯白酒冲下去,沈天翔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把周建设企图侵犯姜瑜的事也给说了,最后气得拍桌子骂道:“你说,他们还是人吗?是人吗?就不是个东西,咱们荷花村怎么出了这种败类,也就是没证据,又怕败坏了姜瑜这丫头的名声,不然我……”

    他光顾着骂周建设,没留意到梁毅听到这话时,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握住杯子的手背青筋暴跳。

    “后来呢,周建设去哪儿了?”梁毅拿起酒瓶又给沈天翔满上。

    沈天翔抿了一口酒,气哼哼地说:“因为投机倒把,抓了,判了八年的刑。”

    “是吗?”梁毅沉了沉眼,还真是便宜那混球了。

    沈天翔摇头:“活该,父子俩都不是东西。”差点把他家红英也给卖了,沈天翔是恨死了周老三。

    “行了,不提那扫兴的父子俩。”沈天翔端起了酒杯,敬梁毅,“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幸亏遇到你,小瑜才能上学,她现在在公社干得好好的,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吗?梁毅垂眸,又想起了今天在那儿闹事的姜老太太,还有阴险的姜老头,只知道窝里横是非不分、亲疏不分的冯三娘。这些都是姜瑜的至亲,而且这些人也没犯法,不能送进牢房一了百了,继续把姜瑜留在这儿,他们只会盯着姜瑜不放,想方设法地吸姜瑜的血。

    而且他的小姑娘天生丽质,现在就已经出落得水灵灵的,再过两年,彻底长开,还不知会长得何等的漂亮。没有父兄庇佑,她一个娇娇俏俏、相貌出众的小姑娘,难保不会再冒出一个周建设,不放在眼皮子底下,实在是不放心。

    沉吟许久,梁毅说出了蕴藏在心底许久的念头:“翔叔,我想带姜瑜走,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草监扔了1个地雷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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