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会客间一片寂静,墙上挂着巨大的“禅”字,桌面的香炉飘荡着袅袅白烟,模糊了视线,房中气氛肃穆,唯有小狗,还在欢快地甩着尾巴。
禅院直毘人的坐姿大马金刀,气势凛然,把玩着腰间的酒葫芦,摆明了要拿气势压人。
“您确定要知道吗”五条樱绞紧手指,坐立不安,怯生生地咬了咬下唇。
伏黑惠地铁老人看手机jg
抱着狗,默默退到角落。
“别装了,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鉴别能力还是有一些的。”禅院直毘人目光沉沉,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无形的气势激得两只玉犬呲牙低吼,小惠也戒备地盯着他。
“任由直哉跟你接触,是我的失误,但我这人从不会在同一件事上跌倒两次。”
五条樱抬起头,做作的紧张消失了,变为一派严肃和凝重,她拍了拍手,声音微沉“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说了。”
禅院直毘人看似在把玩葫芦,实则在预测她会说的话。
是直接公开术式吗还是会打岔岔开话题还是会用十种影法术为筹码,威胁他
桌子传来机械转动的咔嚓声,什么东西缓缓从桌子下面升起。
小巧精致的微缩富士山手办里很有情调地插着一只红玫瑰,珠圆玉润的壶含羞带怯地露出它的真面目。
这位咒灵先生闭着眼睛的模样是如此的安详,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一定是迷醉于自己脑中玫瑰的芬芳
五条樱“我的术式”
机械还在动,渐渐露出一道小巧而苗条的棕色身影,它头戴王冠,以自由女神托举火炬的姿势举壶过头。
五条樱“具象化来讲,是霸道术师爱上你,娇娇咒灵哪里逃。”
禅院直毘人“”
五条樱不在意对方的迷惑,慈爱地摸了摸漏瑚日渐圆润的壶身“对此我们壶宝深有体会,你说是不是”
壶睁眼了,壶张口了,壶骂人的技巧日渐化臻,五条樱眼疾手快地往它嘴里塞了块糖。
漏瑚冷笑,牙齿用力咯嘣
五条樱又塞了一块糖。
咯嘣
五条樱塞了一块铁。
咯等等
漏瑚瞪大眼睛“yue”
嘴不能喷就用头喷,头顶的玫瑰瞬间被火焰吞没,窜出来的火焰点燃了头顶垂下来的引线,引线一路燃烧
特级咒灵
禅院直毘人反射性地握上腰间刀柄,听见“嗖”的一声赶紧回头,正看见挂着“禅”字的墙上刷地垂下来一张条幅,上书
热烈欢迎投资人禅院先生来我教视察
禅院直毘人抬头,和维持吐舌姿势挂在墙上的咒灵面面相觑。
一时间谁都没动。
他表情扭曲,又艰难地克制住,攥紧刀柄,脸皮绷紧。
咒灵甩甩舌头,充
当“条幅”的舌头晃了晃,另一边的引线终于烧完了,“砰”的一声,从头顶洒出超大一捧小彩带。
猴姐放下壶,扣上尖顶小纸帽,叼着卷哨,对准禅院直毘人的方向,用力一吹
五条樱和真人一齐热烈鼓掌。
墙角的小惠海胆的每一根刺都扎满了彩带。
他双目无神,有种身为正常人的孤独感。
禅院直毘人他顶着满头满身的乱七八糟小彩带,连胡子上都挂了好几条。
“这就是当前最潮流的多巴胺风格装扮。”五条樱十分自信,一脚跨过桌子,大力攥住禅院直毘人的手,上下甩动,“怎么样感受到我的真诚了吗”
禅院直毘人“”
他真的找不到再忍下去的理由了。
于是抽出长刀,当头劈下
五条樱面不改色,发动术式,咒力加持,空手接白刃。
禅院直毘人脸色大变,一拳打来。
五条樱同样握拳,在咒力的加持下和他硬碰硬。
禅院直毘人被震的手臂发麻,更可怕的是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消失的咒力,近乎惊骇地抬头看向五条樱。
五条樱随手把他的刀一丢,大马金刀地单腿踩在桌上,哈哈一笑“您别怕,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术式不是消除咒力,无效化只有几秒钟而已。”
还不等禅院直毘人松口气,就听她道“我真正的术式,是瞪谁谁怀孕啊。”
“”
“”
禅院直毘人足足愣了三分钟,从家里快生了的禅院扇,想到总监会里怀孕的高层,再想到接了电话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发誓一定抓到“诅咒师”的五条光,攥紧拳头,青筋暴起,被气了个头晕眼花。
“你说什么你的术式是什么”
忍不住表情狰狞jg
“是瞪谁谁怀孕啊”
禅院直毘人“”
五条樱竖起大拇指“别怕,不是我的,十个月内,不管您和男人、女人、外星人发生点什么关系,您就能生下嫡子中的嫡子。”
她那是半点不藏着掖着,心里话啊,一股脑地往外倒“诶原来您真的不知道我的能力吗可是直哉早就知道呢。”
doubeki
禅院直毘人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平复情绪,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五条光”
怪不得每次小聚讨论“潜伏在总监会的诅咒师”的时候,你总是表现得那么积极
好哇,你个贼喊捉贼的玩意
“嗯我伯父从技术层面当然可以,但是实际操作起来,我觉得难”五条樱非常贴心,分析的头头是道。
“您看,首先这个孩子的归属就是个大问题。”
“其次,生孩子这就像买彩票,孩子有没有天赋谁也说不准。万一没有天赋,你心里不好受,但万一有天赋,我估摸着伯父会
很怕,你看看我,再看看悟,再来一个说不定能直接把人一波送走。”
“最后,接着上一条说,当事人的意见,伯父他不能同意,您就死了这份心吧。”
不是,你在说什么
禅院直毘人渐渐理解,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颤巍巍地捂住胸口,努力呼吸。
五条樱话锋一转“不过不必这么麻烦,我们两家在总监部那已经绑定了。我今天就有预感您要来,特地在教会里杀了几个总监部派来的咒术师助助兴,这不,一会还得过去解释,真是烦死了。”
禅院直毘人“”
对,就是这样,吸气、呼气、吸气你可以的直毘人,这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乖巧坐着的真人想说什么。
五条樱背后像长了眼睛,回头后仰,一把捏住他的嘴巴成功制止,又改抓手指,掏出匕首,开个小口,唆了两口巧克力浆。
“饿了。”
真人看向自己的手指,没有动,任由她抱着,从五条樱的角度,能看见他的睫毛颤了颤,下一刻又抬起那双漂亮的异瞳,眉眼弯弯“我去厨房看看”
五条樱“不用,这草莓牛奶巧克力就很不错。”
这种风浪我真的没见过
五条啊五条,你们家出来的一个个都是什么玩意六眼的桀骜不驯众人皆知,合着真正的大杀器在这呢啊
好哇好这和自己核泄漏,把核污水排进海洋里和全世界同归于尽有什么区别
禅院直毘人撸了胡子一把,将彩带都扫下来,和颜悦色“你打算怎么解释”
情绪耗尽了,现在不但不生气了,反而只要想到还有一家什么都不知道,就心情愉悦。
五条樱放下真人的手指,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愈合。
“我这个人,说不得假话,主打一个诚实。”
禅院直毘人“不够,筹码还不够。你觉得总监会相信你的说法呢还是相信我的解释”
五条樱“我觉得这不重要。”
“因为除了五条和禅院的固定席位之外的每个人都会拱火,恨不得两家矛盾越来越大,同归于尽给他们腾出地方。”
禅院直毘人沉默。
疯是真疯,该清醒的时候也是真的不掉链子。
相较之下,直哉
“直哉这个投资做得好钱没了就没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五条樱“总监会的咒术师,竟然在我接待禅院家主的日子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真是太不像话了这是挑衅御三家的威严”
禅院直毘人打开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御三家”
五条樱召出青蛙咒灵,吐出标题上带有“投资人加茂女士”,却没有配图的新闻报纸。
“谁不知道地末教有个投资人姓加茂禅院先生您说呢”
禅院直毘人拿起报纸抖了抖,粗略地一目三行,笑了“是啊,这是御
三家共同的决定。”
自从总监部的建筑被蟑螂撑爆,总监部就被迫搬家▂,但是明显这些平均年龄不小的烂橘子们想象力不太行,新搬的地方的装修和原来不能说大体相同,只能说一模一样。
还是如同上次那般光线昏暗的房间,厚厚的屏风,被遮挡在屏风后面看不清的人。
“五条樱总监会需要你对近期的所有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难以辨别的男音经过屏风的处理和扩音,显得无比威严。
五条樱茫然“行为什么行为”
有人冷哼一声“破坏星浆体任务,诱拐天元大人,建立与天元意义完全相反的地末教,杀害总监部派出的咒术师。这里面的每一件事单独拎出来,都是不小的罪名”
另一边属于五条家的席位传来同样经过处理的声音“话不能这么说,不同化星浆体、离开薨星宫都是天元大人自己的决定,天元大人并非没有判断力的孩童,千岁有余的人,又怎么会被十几岁的小姑娘诱拐”
“那教会,和死亡的咒术师要怎么解释”对方穷追不舍,紧咬不放。
禅院家的席位发言“地末教的建立,是御三家共同的投资,怎么这还需要向总监部报备吗”
加茂家的代表都懵了,这是家族的投资不对啊,这事家里也没跟他通过气啊
但是五条和禅院听起来都太理直气壮了,他谨慎地没有开口。
最先责问的人还没有放弃“共同的投资,就交由一个还在上高专的少女打理就算是特级,但管理宗教和祓除咒灵可不一样。”
双方你来我往地争论,谁也寸步不让,眼看事情逐渐焦灼,五条樱突然抬头,提高音量“教会叫地末是因为”
争论声停止了,不少人的视线汇聚在她身上。
五条樱攥紧拳头,涨红脸颊,含羞带怯。
“地末和天元从来都不是对立的,而是互补。”
“因为我自从听说了天元大人,就忍不住生出憧憬与仰慕,就像仰慕各位大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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